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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疯批权臣的炮灰原配(灯旺旺)


辛月影震惊的看着瘸马,孟如心之前可天天拿着银针对着沈清起:扎、扎、扎。
还不定多少人被她扎出来毛病了。
她太可怕了。
瘸马指尖点点桌面,注视着小鸡啄米。
他眼中充满邪恶的光芒,食指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奸笑一阵,屏息凝神的等待着小鸡归西。
“轰——————”地一声巨响自外面传来。
瘸马与辛月影吓得一哆嗦。
“都给老子让开!”
辛月影和瘸马目光一亮,对视片刻,嗖地一下朝着前面冲过去,迅速开窗,看着外面的男人。
辛月影极目看去,见一群穿着紫衣的捕快站在院子外面,他们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子,辛月影脸色惨白,瞬间吓得栽在地上。
瘸马也被吓住了,冲回桌前,收拾着凌乱的赃物。
“快关窗子!这是要来逮我和我夫君的!”辛月影战战兢兢地说。
“你快关上!这是要来逮我的!”瘸马手忙脚乱的说。

辛月影腿肚子发软,勉强伸手,扶着墙面半爬起身,抖着手将窗子关上了。
她吓得软在地上,眼前闪烁着各种假设。
不论是来逮沈清起的,亦或是来逮瘸马的,她都是一死。
逃不过了,完蛋了,她会怎么死?是凌迟,还是被砍头?
“都他妈滚蛋!再在这里待着,留神溅你们一脸血!”外面传来捕快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
她的心骤然提到嗓子眼里。
她倚着墙面,面白如纸。
“我关外山今日把话撂这,你不上贡,甭他妈想在这问诊!”男人大喝。
“我没有租摊位,若是租了摊位那该是租金,我从未听说要给捕快上贡的道理。”孟如心沉声回。
咦?不是冲他们来的?!
关外山?
那不是恶捕头么?
他唯利是图,以上贡为由,搜刮大大小小的商户钱财,商户不仅要交租,每月还要给他另外上贡。
这就是保护费。
民众早就深受其害很久了,不久之后,孟如心连同百姓,一起写了个万民血书,送到了城里找府尹请愿。
正巧赶上城里上面来了个督查,府尹自觉脸上无光,于是下令严办关外山。
关外山由于贪赃数目较大,直接被押去京城当成典型三堂会审去了。
他是个重要人物。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这个人去了京城之后,陈情自己的犯罪事实,因此惹得高官警惕,怀疑沈孟两家逃亡至此。于是派了官兵前来刺杀追捕。
辛月影定了定心神,又看向也愣在原地听着外面响动的瘸马。
关外山绝不能死掉。
他有大用处。
“瘸马。”辛月影站起来了。
瘸马愣愣看她:“怎么的?”
辛月影:“你别怪我了,对不住你。”
瘸马一怔。
辛月影把门一开,扭头出去了。
百姓都被轰跑了。
她看着关外山和孟如心纠缠,眯眼望着他们。瘸马也一瘸一拐的追出来了,吓得脸都白了,低声问她:“你是不是想揭发我?”
孟如心大概是不肯给钱,气得关外山高扬起手作势要打,很快被一个矮子捕快拦住了:“关爷,不如咱们且就宽她几日,过些日子咱们再来?”那矮子看向孟如心,恶狠狠地说:“赶紧存钱,到时候少一个子儿,等死吧你。”
戴着幂篱的孟如心仓皇点头,收拾了自己的药箱和桌子,转头跑走了。
呵呵,那矮子明着是向着关外山,实则是向着孟如心。
她终于知道这个矮子是什么人了。
这里是他给孟如心置办的箱子,书中则是他建议孟如心上访的人。
此人是孟如心的二号舔狗。
诶?那一号舔狗是哪位?
沈清起么?
奇怪,有点生气,怎么回事?!
瘸马沉声道:“你跟我回去!你要是敢说半个字儿!我把你相公的事儿也说出去!咱俩一起死!”
“瘸马,我不告发你,我没那么傻。”辛月影不耐烦的看着他。
孟如心走远了,辛月影走了过去。
“关爷!”
她叫住了对方。
瘸马浑身发抖。
“您能借一步说话吗?”辛月影摸了摸自己的荷包,朝着关外山扬起一个微笑。
这一个眼神儿,关外山迅速就明白了。
他笑着朝着辛月影走过来:“这不是辛家庄子的四姑娘吗!”
他居然会记得辛四娘,这是辛月影没想到的。
他回头看向几个捕快,那几个人背过身去,往前走了几步,退至远处。
辛月影看了看那个矮子。
她先带着关外山来在两户房屋的中间,瘸马也一瘸一拐的跟进来了。
辛月影拿出十两银子,递给关外山。
关外山眼睛登时放光,要知道,这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只有大店金楼,玉器店,以及大的当铺票庄才会每月收十两。
“关爷,这是我干爹。”她指指瘸马。
关外山朝着对方点头。
瘸马快吓昏过去了,脸色铁青,恍恍惚惚的点了个头。
辛月影指指他的脸色:“您也看见了,我干爹的脸色不是很好,他得了病。”她顿顿,又道:“我往这边照看我干爹一趟路途遥远,不如我也给您上贡,您方不方便派几个捕快看着点他?不用麻烦,就是他有个头疼脑热的,帮他找个大夫瞧瞧就行。”
瘸马大惊:“不用,真的不用!我自己就是大夫!”
“诶!马大夫!”关外山一拍瘸马肩膀,笑道:“医者不能自医,你别逞强,要的要的,你放心,我从今天开始,派两个捕快在你家门口巡街,你哪里不舒服就只管说。”
瘸马:“真的不用,我求你了,我真不用。”
关外山把银子放怀里了:“马大夫,你别客气啦。”他笑得很开心,望着辛月影:“这么点事,你还值当神神秘秘的。”
辛月影眼眸流转,轻声道:“我也是想提醒您,别跟姓孟的过不去,起码现在别这样,她正是得人心的时候。”
关外山一怔,“怎么讲?”
辛月影:“实话跟您说,我干爹早就看姓孟的不顺眼了,干爹的医馆都被她挤黄了,她竟然还跑我干爹家门口摆摊问诊,若没她,我干爹身子骨到不了这地步,和您说句实在话,我们巴不得您天天来闹她的摊。”
辛月影突将话锋一转:“但现在不是时候,她此刻得人心,倘若连同百姓弄个万人血书什么的,闹去城里,您该怎么应对?”
关外山笑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几个人能懂这个?又有几个人够胆敢去闹?谁都知道官官相护,借他们豹子胆,量他们也不敢造次。”
“不能小瞧任何人!”辛月影沉声道:“再者,我多嘴说一句,我亲眼见过,您手底下的人给她钱了。”
“谁?”
“那个矮子。”辛月影回忆了一下,“好像叫尚......”
“尚恒?”
“对,就是他,我听见孟如心是这样叫他的。”她轻声道:
“他们就在老槐树下面窃窃私语,还有,今日他出面拦了此事,明着是替您说话,句句都是放孟如心生路。”她顿住,轻声道:“关爷,您是个明白人,倘若尚恒收到什么风吹草动,譬如巡抚钦差的这些内幕,这时候他再怂恿孟如心去告御状呢?官场有句老话,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那个不长眼的,那您可就岌岌可危了。”
关外山立刻愣住了。
瘸马也怔怔看着辛月影。
好丫头,一石二鸟,够坏的。
一来,弄几个捕快来他门前巡街让他不能搞投毒,二来,三言两语,把恶捕关外山也给拢过来了。
关外山迅速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
他眼睛一转,沉声道:“那怎么办?”
“关爷,您听我句劝,小摊贩,货郎,暂时先不理,只收大户。那些大户反倒愿意给您钱,一来,他们与我情况相同,的确需要捕快在他们门店前巡街保障,二来,倘若有人想弄个万民书,那些大户绝不会参与,他们日进斗金,焉能放着钱不赚,分神折腾这种受累不讨好的事?”
辛月影:“关爷,您倘若不收那些小商贩和货郎的贡子,会损失多少?”
“我今日主要是想立威,早也听说孟如心人人称赞,我看不惯她在我眼皮子底下捞取民心,也是刻意刁难她,所以才张口十两。”关外山摸摸下巴,“正常别的小贩货郎,我收的不多,一个月下来加在一起,也就几十两银子。”
“那就更没有必要了嘛!”瘸马此刻开腔了:“为了这么点银子,冒这种风险,还担个恶捕头的名,太不值了!”
辛月影冷眼看着瘸马,你瞧,沾别人的事,都明白着了。

辛月影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下了。
她晚上和瘸马一起请关外山吃了一顿饭,花了她二两银子,令她心疼极了。
家里的东屋,木桩已经建出了几根房屋的轮廓,一个小屋已初见端倪,后面的牲口棚是最先打造好的,就在东屋的后面,她把小灰驴带去棚子里,小灰驴也累极了,进了棚子率先呱呱饮水。
院子虽然凌乱,但和从前触目所及一派荒凉却不同。
角落里摆着不少的轮椅,看样子应该是沈清起他们弄的。
辛月影光忙着解决人员纠纷问题了,就这她都累的够呛。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推门进屋,谢阿生和霍齐已经睡了,里屋的门帘透着温馨的黄色光束,她迈过霍齐的脑袋,挑帘进了屋。
沈清起半躺着,手里拿着一本书,目光也不曾往她这边挪动分毫:“舍得回来了?”
辛月影疲惫的坐在妆台前,“累死我了,今天去找了个捕头,给了他点银子让他盯着瘸马,用不了几天瘸马不敢发疯,被盯得烦了,估计就忍不住得来给你看病了。”
她抬手,将头上的珍珠发簪取下。
透着镜子,她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正在认真的看着。
“你看的什么?”
“闲书,打发时间的。”他说着话,将书合了,放进了背后的枕头里,他半躺着,闭着眼:“我先睡了。”
“哦,我去洗澡。”辛月影站起来,取了空盆,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和里衣挑帘去了灶房。
直至热水烧好,她浸入浴桶的刹那,这才觉得放松。
她闭着眼睛怡然自得的歇息,灶房里水汽蒸腾,她有些热,伸手把窗子推开了一道小缝,却见里屋的窗纸映出沈清起的倒影。
他没睡,手里还是捧着那本书,一动不动的专注的看着。
不是睡觉了吗,怎么又看了。
明显是想背着人看的。
是不是啥少儿不宜的那种书。
嘿嘿?她也有点想看怎么回事。
辛月影沐浴好了,换好了天青色的里衣,湿漉漉的头发上搭着巾帕,朝着屋子回去了。
她挑帘进屋,沈清起放下了手里的书,移目看看她。
“你不是说你睡了么?”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若无其事的问他。
“你叮叮当当的动静那么大,我很难睡。”他扫了她一眼,垂眼看书。
“不好!有追兵!”辛月影直指外面。
沈清起倏尔看过去,辛月影快手将他手中的书夺到手里。
沈清起这才意识到他中了计,他冷眼看着她:“辛月影,你把书给我。”
“略略略。”她朝他奸诈的笑:“有本事过来追我呀。”
她堂而皇之嘲笑他,他该生气的,可他却竟然莫名的也想笑。
“给我。”他刻意的板着脸。
辛月影垂眼看着书封,“《续搜神记》东晋陶潜。”她歪歪头,将书翻了翻。
里头都是文言文,她看不懂几句话。
显然并非什么少儿不宜。
沈清起却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辛月影,你再不给我,我打你了。”
辛月影回头看他,见他两指拢着她随手放在炕桌上的皂角。
由于她头发多,那湿漉漉黏腻腻的皂角使得只有一小块了,此刻被他指骨分明的手拢在手里显得十分违和。
“噗——”她直接笑出来了。
又看看他满脸紧张的样子,辛月影的笑容蓦地僵住了。
她敛了笑意,将书放在了桌上,坐在炕沿边,抬眼看看他,问道:“今日孟如心是不是来过?”
“是,你怎么知道?”
“她给你的书吧?”她瞪了那书一眼:“怪不得你这么紧张呢。”
“这不是她给我的,是我今早去卖轮椅时路过书摊买的。”他将皂角搁在小盒里,疑惑的看着她。
辛月影心里的阴霾刹那就散开了。
她一边用巾帕揉着头发,一边又问:“那.......”
“你动静小点好不好,溅我满脸水花。”沈清起剑眉紧蹙的打断她。
他坐起身来,将她手里的巾帕夺走了,说了声,真麻烦,便用巾帕替她擦着头发。
他话说得不耐烦,可是动作却极为轻柔。
辛月影抽回神来,问他:“那她今天来做什么?”
“借钱。”
辛月影:“她借多少?”
“十两。”
“你给了?”
“没有。”
辛月影回头惊讶的望着他:“你没给?!”
沈清起无奈的将她脑袋扶正,一边给她擦拭着头发,一边道:
“我给过他们钱,按照理不该这么快花完,我问她做什么,她又吞吞吐吐的不说,扯什么我跟她的交情,我便告诉她,如今是你嫂子管着家里的账,我让她找你来说,她不肯,于是就走了。”
长长的一句话在辛月影的耳朵里变成了:巴拉巴拉巴拉巴拉......我跟她的交情......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辛月影听话挺会找重点:“呵呵,看来你们交情很好哦。”
沈清起轻蹙剑眉,“只能说,我从前不烦她而已。”
“呵呵......不烦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辛月影:“没什么意思。”
“......”
头发擦干,辛月影吹灯睡觉。
“嘭”地一声,她就躺下了,背对着沈清起。
沈清起用手撑着,也躺下了,黑暗里,一双眼眸,眸光灼灼的望着她的背影。
她猛然翻身,吓得沈清起闭上了眼。
“我跟你说,你不烦她没关系,但我烦她这事儿你得知道。”
沈清起紧闭着眼,喉咙动了动,点头:“嗯,知道了。”
辛月影之后一连十天都没有下山,家里的房子怎么建造,该在哪里放什么,谢阿生通常会问霍齐,之后霍齐又去问沈清起,沈清起则去问辛月影,为了节省时间,辛月影干脆当起了督工的职。
沈清起最后做了十把轮椅,之后再没有做过,尽管杨木匠还是拜托他多打一些,他也是以家里建房为由婉拒了。
不过辛月影大概能猜得到,这应该是有别家的客人从杨木匠那偷偷买走自行研究去了。
她越发觉得沈清起其实一点都不坏,恰恰相反,他很善良。
倘若他答应杨木匠以高价继续制作轮椅,之后随着木匠铺子争先恐后的压价,杨木匠必要赔死了。
她把这话和沈清起说,可他却冷笑,说他因为是戴罪之身,没必要轻易跟别人结仇而已。
这日,小溪畔边,孟如心正戴着幂篱坐在石头上。
尚恒走来,沉声道:“我查到了。”
孟如心转头看向尚恒这边:“是她吧?”
尚恒坐在孟如心旁边,沉声道:“就是她,个子很矮,梳一把双螺髻的头发,一身红衣裳,当时就是这个女人把关外山叫走的。”

第31章 辛金莲
孟如心紧紧攥着手,听得尚恒描述着辛月影的穿着,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素白的长衫,登时气得浑身颤抖:“沈哥哥都病成这样了,她还有脸把自己捯饬的花枝招展的!”
尚恒:“对了,这些日子,关外山没难为你?”
孟如心:“没有,一定是那个女人和他说什么了,那女人心术极深,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我怕出事。”
尚恒:“倘若出事倒好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尚恒:“衙门收到消息,过几个月正好有上面的人下来督查,倘若闹出了大动静,咱们发动百姓弄张血书把关外山告上去。”尚恒沉声道:“可关外山如今竟然一反常态,那些小商贩的贡子全都不纳了,多半是那女人给他支的招!”
孟如心:“可她怎么知道呢?”
尚恒沉声道:“她是个聪明人,想必是看准了关外山这么称王称霸下去迟早要自食恶果,咱们不怕关外山横,他是个草包,可就怕这心术歹毒的女人与关外山沆瀣一气,到时候要对咱们使阴招了。”
他看向孟如心,面色凝重:“而且,那关外山进来对我十分提防,他甚至有可能发现我和你认识。”
孟如心捂嘴:“辛氏简直太可怕了!咱们不能由着她这么猖狂下去,沈哥哥的枕边人是个如此有心术如此恶毒的人,绝不行的呀,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既不牵扯到我们家和沈家,又可以用个什么名头,把她捆走抓了去?”她沉声道:“这种坏女人真的应该浸猪笼,她这么打扮着自己,一定是想去勾引别的男人,凭她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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