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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疯批权臣的炮灰原配(灯旺旺)

沙雕腹黑少女vs病娇偏执权臣
辛月影穿书了,穿到一本古早圣母小说里,不幸成为反派疯批偏执男二的恶毒原配。
沈清起是书中的反派疯批男配,本是名将之后,因得沈父得罪权贵,致使沈家蒙冤下狱,沈清起于狱中饱经摧残,双腿残废。在被旧部救出之后,他渐渐黑化,势要不择手段夺回曾经的一切。
而辛月影刚穿来的第一天,这位疯批一上来就让她自尽。辛月影动用智慧的小脑筋,命是暂时保住了,但是书中那位圣母女主经常来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她。
辛月影转手跟圣母女主的恶毒后妈成为了忘年交。与书中曾经与圣母交恶的反派们报团取暖。
我们的口号是:愿天下没有圣母!!!!
后来啊,那个坐在轮椅上,终日满脸无望的少年,不知从哪天起变成了粘人精。

“你自尽吧。”
一道清朗的声音传入辛月影的耳畔,鼻尖缭绕着一股发霉的气味,她吃力的掀开眼帘。
她伏在阴冷的地面上,昏暗的室内只燃一盏青灯,视线并不明朗,在她的对面,依稀可以望见一个男人坐在一团阴翳之中。
辛月影轻呵出一声笑意。
看来先前在高速公路上刹车失灵导致她坠下山崖车毁人亡竟是大梦一场,对么,她老司机了,怎么可能开车出事故呢。
那么眼前景象,便就是连环梦了,哈哈带劲!
对面的男人听见了她的笑声,声音愈发寒冽:“莫不是要我亲自送你一程?”
辛月影翻了个身,一手支着脸颊,另一只手放在大腿,侧身慵懒的望着对方:“让我瞧瞧,入我梦的人是什么帅哥,是奶狗鲜肉,还是沧桑大叔。”
青灯摇曳,男人微微向前躬身,一双狭长的凤眼淬着浓烈的寒意,笔挺的鼻梁之下薄唇衔着一抹混沌的笑意。
清白的月辉穿过破了洞的窗纸,泻在他英挺的脸上,将那张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庞镀了一层森森的寒光。
他坐在一把破败的轮椅之上,满地碎瓷铺在他的脚边,残羹也渐染了他乌黑的靴子。
他犹如坐在废墟之上,满面阴鸷的望着辛月影。
薄唇轻轻一颤,他反问:“辛四娘,你在等什么?”
“不错嘛,这是病娇偏执小恶魔,看来我这梦还挺牛......”
她的话戛然而止。
辛四娘?
辛月影打了个寒颤,笑意刹那僵在唇边,她抬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辛四娘?那不是沈清起的死鬼前妻?
准确的说,这是她开车时听的一本小说里的人物。
沈清起是书中的反派疯批男配,本是名将之后,因得沈父得罪权贵,致使沈家蒙冤下狱,判了个秋后问斩。
伴随着沈家一朝失势,往日里的朝中政敌焉能放过这样落井下石的好机会,沈清起在冰凉的大狱之中遭受了惨绝人寰的酷刑,他的腿疾也因此而来。
沈清起受尽折辱,本已人生无望,好在的是,沈父有一赤胆忠心的校尉从中冒死周旋,那校尉姓孟,是女主的父亲,他将一死尸与沈清起偷龙转凤,将其救出囹圄,之后,孟家带着沈清起来在了这边陲小地调养生息。
孟校尉之女孟如心便是那书中的女主,她自小擅长医术,为人善良温柔,不单为沈清起治疗他的腿疾,更时常勉励关怀他。
她像是沈清起黑暗的人生里的那道光,她鼓励着沈清起重拾信心,最后沈清起投了旧敌麾下忍辱负重,他从一个小小权贵的门生渐渐变成了对方最倚重的谋士。
之后他更是取而代之成为朝堂之中的权臣,当沈清起披荆斩棘的回来,准备迎娶孟如心的时候。
却猛然发现孟如心和男主生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沈清起发了狂,强取豪夺的将孟如心带回宫中。
之后男主率兵前去营救女主。
故事的最后,当然是个男女主大团圆的结局。
关于沈清起的文字,也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
沈清起的尸体被挂在城门外暴晒三日。
当时,看到这里的辛月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抓起手机开始评论:
“这是什么狗屁剧情?男二难道不配拥有个好结局吗?他是为了女主才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位的啊!难道换不回女主一句真诚的解释吗!?就没人心疼一下男二吗?!傻*作者!”
她打完这句话之后,就发生了事故。
再睁眼,她便来到了这里。
而她,辛月影,仅仅是沈清起的忠仆为了让沈清起重拾信心,替他娶来冲喜的村妇,书中名叫辛四娘的恶毒女配,开篇就死了。
只因这辛四娘嫁过来之后,发现这个男人不仅是个残废,还每天对她视若无物。
街角的王屠户就不同了,不仅温言软语,更时常帮衬着她,日子久了,辛四娘和王屠户生了情愫,王屠户几次欲对其行不轨之事。
可辛四娘担心行过苟且之后,老王翻脸不认账。
她言语暗示给老王,说自己到底是有夫之妇,家里还有个瘫子夫君。
老王说那还不简单,于是便给了辛四娘一包毒药。
辛四娘鬼迷心窍,动了杀心,终于在今夜将药下在了沈清起的吃食之中,可对方没有吃,甚至还警惕的发现了饭菜之中的破绽。
之后,辛四娘魂丧沈清起的剑下,成为沈清起黑化之路拿下的一血。
辛月影伏在地上,脑海飞速旋转,默默捋顺了这一切,重新看向摆在自己面前的三尺剑锋。
恰有一缕寒风顺着破洞的窗纸溜进室内,拂得烛灯抖了一抖,凌乱的光影将她面前的长剑照出一束虹光。
剑光刺目。
沈清起微微探下身来,阑珊灯影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也将他的眼下照出一片阴翳,他看上去十分渗人:
“下毒谋害我之时,你便该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一句话,登时激得辛月影毛骨悚然,她惊惶起身,踉跄后退,脊背猝不及防撞在了背后的木柱之上。
她霎时浑身一颤,艰涩的出声:“......如果我说,我穿越了,您信吗?”
沈清起弯腰捡起地上的三尺青锋,平静的将锋利的剑尖指向辛月影,他显然并不想和她浪费唇舌。
辛月影对视上沈清起那双阴鸷的双眸,犹如一双无形的手,紧紧遏住她的喉咙,她心口骤然压上一股浓浓的窒息感。
麻溜的快跑!
她心里一闪而过这五个大字,咸即抬眼看向男人背后那掉了漆皮的木门,脚尖才迈出一寸,眼前猝然闪来一束虹光,辛月影尖叫着闪身避开了。
长剑几乎贴着辛月影纤细的脖颈挥来,“嗡”地一声刺入她身后的木柱之上,伴着嗡鸣不绝的剑音。
趁此良机辛月影夺门而出,猝不及防撞到一个结实的胸膛。
她脑门霎时一阵钻心疼痛,呆滞的抬眼顺着这胸膛往上瞅,挺立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蓄着络腮胡,看上去孔武有力的男人。
原来外面还杵着一只看门狗。
这人名叫霍齐,就是他把辛四娘从其兄长手中买回来的,也是书中沈清起落难之后唯一的忠仆。
忠仆开腔了:“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二爷下毒?我都查得明明白白,你借着卖猎物为名,终日逗留在一个姓王的屠户摊前,两个人谈天说地,好不快活,贱妇!你不要脸!”
前人不要脸,后人背锅,辛月影试问她招谁惹谁了?!
霍齐抬手一推辛月影,便就将身子轻枯的她推回到了那令人窒息的房间之中。
辛月影一个趔趄,尚不及站稳脚跟,猝然对视上了沈清起狭长的双眸。
他似笑非笑,像是一只慵懒的猫,逗弄着一只无处可逃的小老鼠。
他指骨分明的手在轻轻的摩挲着什么,辛月影凝目看去,见他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碎瓷。
他淡漠的开口:“要么你自绝于此,要么我给你一痛快,你自己选。”
没有第三个选择。
在这瞬息之间,辛月影的脑海疯狂闪回着她和沈清起之间的事情。
沈清起如今身为逃犯,此刻还在这穷乡僻壤的乡村蛰伏隐忍,平日里本就草木皆兵,想到这里,辛月影灵机一动,睁大双眼,诧然道:“什么?怎会是一包毒药?!”
沈清起和霍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哦!我明白了!”辛月影两手“啪”地合掌一拍,演上了:“有人逼我的。他给了我一包粉末,命我将其下在你的饭食之中,他没说是毒药,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能照做。”
沈清起鼻腔之中喷出一丝笑意。
辛月影看出了对方并不相信,但她尽量的将这个谎话描摹得真切:
“那人威胁我,说我若不今日把这东西放在你的饭菜里,他便取我性命,我当时吓坏了,根本来不及想太多,回来便惶恐照做,我真的没意识到这是一包毒药啊!”
辛月影说完了话,诧然看着沈清起:“你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仇家吧?仇家可能找上门来了?咱们怎么办?”
沈清起扬着唇角,他的笑声随之变得绵长,笑得辛月影只觉脊背生寒。
沈清起的笑声戛然而止,不紧不慢的开口:“不论是谁来都好,且让他下黄泉去陪你,好不好?”

辛月影此刻在拿命赌明天,她赌沈清起会相信自己。
她竭力自证:“死我一人对你而言虽不足惜,但害你之人便就逍遥法外了!他早在我嫁进来第一天就找到了我,逼我奚落你!逼我大骂你是死残废,臭瘫子,他逼我穷极一切恶劣辞藻以此来摧毁你的意志,他说他今夜会栖在瓦上偷听,如果我少说了一句话,便就马上冲下来杀我灭口!”
辛月影性命攸关,说得情真意切:“此人意在羞辱你!杀人诛心!你看不懂么?”
房内一时寂静,唯有窗外呜咽的北风声。
在这一片死寂之中,沈清起的眼眸微不可察地颤了一颤,指尖轻轻捏着的碎瓷被他紧握于掌中。
他侧过脸去:“霍齐。”
门外的霍齐两步奔入室内,夺了壁上的弓箭,转身冲了出去。
沈清起一言不发的将目光落在房间一隅,狭长的眸子虽然看上去毫无半分波澜,却犹如一层厚冰,而冰封之下,隐匿着汹涌澎湃的波涛。
辛月影跑是没得跑了,只能站在原地镇静思忖下一步的打算。
外头的傻大个回来以后,八成会说没发现可疑人员,那么为了避免适才的惨剧再次发生,辛月影觉得她此刻必须做点什么。
辛月影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碎瓷,默不作声的开始收拾。
她看上去楚楚可怜,但心里头的小人开始骂天骂地了:
【他喵的,倒了八辈子大血霉,穿就穿吧,难道就不能挑个好人穿吗?!穿到女主身上也行啊,每天就给他来针灸治治腿疾,跟他动动嘴炮,说些不痛不痒的鼓励话,就能把沈清起迷的五迷三道的。】
怎么偏生穿来了这辛四娘的身。
这辛四娘生前只当沈清起是个残废,根本不知道他是个会功夫的残废,所以整天在死亡边缘不停游走,摩擦,反复横跳。
自从嫁进来,辛四娘整日阴阳怪气儿的。
让我想想,这嘴贱的辛四娘都对他说过什么话:
‘你瞧见了么,外面那只两条腿的癞蛤蟆都比你能蹦跶。
我就是嫁只驴,我打了它,还能儿昂儿昂的叫两嗓子,你整天一言不发是个什么意思?不是腿废了吗?你嘴没出毛病吧?
我不缺胳膊少腿儿,我嫁给你了,委屈你了是不是?凭什么不碰我,你那不行是怎么的?
【哈哈,真他喵见了鬼了!辛四娘今夜终于把人家激怒了,人家用另一种方式证明了他行。】
辛月影收拾着地上的烂摊子,抬眼不动声色的瞅了一眼沈清起。
他依旧坐在那破败的轮椅之上发愣。
那张苍白到几乎毫无血色的脸,使得他看上去像是一件精美易碎的瓷器。
“哒,哒,哒”
辛月影听见了水滴声。
她讷讷循声看去,见得眼前滴落下了一串猩红的血。
鲜血自他的指缝之间涔涔流出,坠在地面,宛若荼蘼。
他攥紧碎瓷,那一双眼中,盛满凄厉的恨意。
辛月影暗自抽了一口冷气,忙下意识的掰开了他的手:“你干什么呀?割伤自己了!”
这可是她表现的大好良机,她当然不能放过。
辛月影先是使劲儿闭了一下眼,咸即瞪大眼睛让自己保持住不再眨眼,不会儿的功夫,眼睛就因为干涩涌上泪来。
辛月影昂起脸以便沈清起能看到自己,让一颗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声音凄楚:
“相公,你若是心头实在难过,便就骂我两声,切莫伤损自己的身体!”
骂她两声也不少块肉,只要别下杀心,一切都好说。
她试图掰开他的手。
他的手冷得像块冰,手背上耸着根根分明的青筋。
“你这样伤害自己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了么?!”她加大力道,在心里哇呀呀呀呀的使劲儿。
可那只明明枯瘦的手,却并不羸弱,反而充满了力量,纵使她拼尽全力仍掰不开。
“亲者痛......”沈清起一双眼中凝着几分血丝,讷讷转过脸,以一种极为阴鸷的目光望着辛月影:“我还有什么亲人,谁会痛?”
他话说得极为悲凉,可唇角却衔着一抹诡异的笑意。
那傻大个叫什么来着?辛月影脑袋迅速旋转,忙道:“霍齐会心疼的,他忠诚为你,他会心疼啊!”
辛月影有自知之明,没说她也会心疼这种鬼都瞒不过去的话给他添堵,她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掰开了,将碎瓷自他手中取出,丢在一旁。
他的手心皮肉外卷着,一片刺目的猩红。
恰在此刻,霍齐拎着弓箭奔回来:“二爷,没发现什么人,这贱妇......”
“相公把自己的手割伤了,有什么能包扎的东西么?”辛月影先一步打断霍齐。
“什么?!”霍齐大惊失色,两步奔入房中,见得沈清起掌心触目惊心的伤痕,霎时心里抽紧,忙扯下腰间丝绦为其包扎于手上,他屈膝跪下,面目哀痛。
霍齐昂头望向沈清起:“二爷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九泉之下的老爷夫人想想,他们若看到您这般毁伤自己,九泉之下焉能明目?”
沈清起抿唇,闷咳两声。
辛月影十分有眼力界的把大门关上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衣裳,外面披着一件打着补丁的粗布长衫,她将长衫褪下,盖在了沈清起的双膝。
沈清起不知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他难以抽回神来,半晌之后,他抬眼看向辛月影,目泛寒光。
“滚。”
“可以。”辛月影转头就出去了。
滚可太好了,她巴不得赶紧滚,寒风扑面而来,她听见了霍齐在房间里掷地有声的问沈清起:“爷难道就这样放了那贱妇么?!我这就宰了她去!”
辛月影浑身一震,脚下抹油,加快脚步,直接跑起来了。
暗夜里,迎面走来了一个男人。
“四娘。”
男人自黑暗之中走来,一只手拿着铁锨,森森的月光下,照亮了对方的脸。
他脸窄身薄,眯缝眼,薄片嘴,太阳穴上贴着一记狗皮膏药。
这就是她辛四娘看上的男人,一无财,二无貌的屠户老王。
辛月影顺着看下去,见老王铁锨都带来了,这是打算事成之后来埋人的了。
她不动声色的回头看了一眼那破败的房间,窗纸黑洞洞,屋内的烛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
辛月影就算不回头去看,也该知道自己此刻背后有两双眼睛正在盯着她和老王。

老王浑然不觉灾难已悄然降临,他色眯眯的窄缝眼打量着辛月影:“得......”
手字还没问出口,立刻被辛月影打断:“你今天是不是给了我一个纸包包。”
她把声音故意说得很大,以此确保背后屋子里的人能听得清楚。
“对啊,你照我说的下手没有?”老王追问。
“照做了!照做了的!都是按照你说的做的了!”辛月影大叫。
她嘴皮子不动,闭着嘴哼哼:“你带小刀了没有?”
如果她没记错,老王有一个习惯,袖子里经常会藏着一把小刀,那是给动物剥皮取肉的刀子。
老王:“带了,怎么的?”
辛月影继续闭着嘴哼哼:“如果万一有人问你,千万别说你姓王。”
老王颧骨往上挤:“什么意思?出岔子了?”
辛月影:“我马上就得手,你现在用铁锨呼我,快。”
老王一愣。
辛月影声若蚊呐:“我相公已经死了,还有个干瘦的小家奴正在屋子睡着了,咱们装作斗成一团,把他引出来,然后趁其不备你给他一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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