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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凛冬热吻(尤洇)


屠杳腿上套着靳砚北的干净卫裤,折坐在供了暖的瓷砖上也不觉凉,右手一动不动的捂着冰袋,就算掌心早已被冻的通红也不肯松开半分。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因为有冰箱冷冻室提供的微弱光芒可以隐隐约约的观察到一些家具的摆置,她的目光开始四处飘忽,一边巡视熟悉着他家的陈列,一边寻找有没有什么能转移她注意力的东西。
没想到还真有。
在嵌入式冰箱旁边不远的岛台上放着一个孤零零的白色长方盒子。
那个白色常方盒看起来应该是凯旋门家用来装小型包的包装盒,盒子的盖子被人揭开,牢牢的贴服在盒身下方,敞开的口里好像装着不少类似于明信片一样的东西。屠杳意上心头,抬手将那个有分量的盒子从岛台上拿下,搁在身前翻看。
里面无一例外都装着机票。
那堆机票很多很厚,快要将整个盒子都填满,每一张都被撕去了旁边的两张副票,只剩中间的票根。她大致数了下,得有四五百张。
屠杳就着机票堆倾斜的走势从最边起抽出一张来看。
那张登机牌上显示出发地为江南,目的地为法兰克福,时间为七年前的元旦前夕。她猜,估计是他那会儿趁节假日出去旅游。
“原来他也去过法兰克福啊,”她感叹的念叨了句,“要不是当时转机的时间太匆忙,我也好想在法兰克福逛逛。”
说着,将那张机票放回去,拿出下一张。
打算看看他还去哪儿玩过。
这一张,上面显示出发地为法兰克福,目的地为爱丁堡,起飞时间为上一张抵达后的四个半小时,一看就跟上一张是连着的。
令屠杳瞬间意识到不对劲儿。
他去法兰克福不是旅游,而是为了转机飞爱丁堡,飞她所在的地方。
意识到这一点,她抖着手将下面两张抽出。
果不其然,下面两张验证了她的猜想:那是三天后从爱丁堡飞伊斯坦布尔转回江南的机票。
屠杳疯了一样将摁在脸颊上的冰袋扔到一旁,她毫无形象的跪坐在地上,双手齐齐动用,从盒子里快速的挨个抽出每张机票来看。
七年前的春节:江南-港城-赫尔辛基-爱丁堡。
六年前的清明节:江北-法兰克福-伦敦-爱丁堡。
五年前的劳动节:江北-阿姆斯特丹-爱丁堡。
四年前的端午节:江北-江南-伦敦-爱丁堡。
三年前的中秋节:江北-港城-多哈-爱丁堡。
两年前的国庆节:江南-迪拜-伦敦-爱丁堡。
一年前的冬至:江北-港城-巴黎-爱丁堡。
今年的元旦节:江南-巴黎-爱丁堡。
7年,7次生日,49个法定节假日,519张来回程的国际机票,无论靳砚北的出发地和中转地是哪里,目的地都是雷打不动的爱丁堡,都是她所在的地方。
他从来没有放弃她,他一直都在陪着她。
哪怕她为了气他故意跟施骋在一起。
原来他每年、每个节日、在爱丁堡的每天都以她不知道的方式默默陪在她身边,只是她从来不肯相信也从来没有注意过罢了。
原来无论是那次喝多酒自拍从镜头里看到的男人,还是在24小时便利店窗外遇到的男人,无论是上一秒经历第三次被飞车党抢手机、下一秒就被一个身穿圣诞老人玩偶服的男人告知她中奖中了一部手机,还是自以为是上一个富二代交费交习惯了才让她走运能获得那么多的免费电费,还是每逢生日都会准时准点的出现在她家门口的红玫瑰和生日蛋糕……一切的一切,都是靳砚北,都是靳砚北的手笔。
她早就该猜到的。
屠杳将手中最后两张出发地是江南、目的地是江北的机票放在面前,正正好凑齐了521张。她折腿坐在一堆七散八落的机票中央发怔,难忍热泪盈眶,手掌捂鼻,崩溃内疚却尽量压低音量的嚎啕大哭着,无尽发泄出自己内心那些快要溺死人的滔天情绪。
她在为过去那个自以为是的自己自责着,在为之前那个恶语相向的自己愧疚着,在为现在这个才发现靳砚北心思的自己遗憾着,她缓缓撑起腿,将自己的身体慢慢蜷缩成一团,手臂抱头,脸埋膝盖,既为自己错过最好的爱这么多年而失声痛哭,又为自己险些发现不了这些而深感后怕,还为靳砚北坚定而长久以往的等待和付出感到不值却又由衷庆幸感谢着,她在为……
“怎么了?嗯?”毫无征兆的,有只暖乎乎的大手落在她圆润而凌乱的后脑勺上,那只大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关怀道,“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哭?”
他声音轻的好似音量再重一点就会把她吓碎般。
闻言,屠杳哭的更崩溃了。
她直起身子来一把搂住蹲在她身边的靳砚北的脖子,埋在他颈肉间被他异常滚烫的皮肤灼的鬼哭狼嚎,“靳铮铮!咝,你真的很烦!!总惹我哭!!!”
“嗯,我烦,不该总惹你哭,”他顺势紧紧的揽抱住她,一边揉她脑袋一边安慰道,“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
“那是怎么了?”
“我牙——我靠!你怎么,咝,烧这么厉害!”
屠杳在确定不是她体温低,而是抱着她的靳砚北确确实实是在发烧,并且还是高烧后,不由分说的就要从他怀中挣脱开来,想带他去医院。
可抱着她的靳砚北却因着她的动作倏然将她禁锢的更紧,力道格外大,大到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摁进自己身体里才肯罢休般,死死的、一点都不肯松手,令屠杳感觉胸腔所能获得的氧气越来越少,就快要呼吸不了。
她双手折抵着他坚实的胸膛,想要推开他一点,伸直脖颈抽噎着从喉咙中艰难的磨出一句,“靳铮……松手……要…呼吸…不了了…”
靳砚北却像陷入魔怔了般,完全听不到。
他机械般的重复着抚摸她后脑勺的动作,口中孜孜不倦的念叨着什么。
就在屠杳快要因为呼吸不了而窒息前,她忽的感觉周身禁锢着自己的力道在一瞬间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靳砚北的头无意识跌靠在她肩上而压出的酸痛力道。
他失去意识没了动静,她被他压的腿麻动不了。
她用力推了推他,喊不醒他,她实在没有办法,屏了屏抽噎,从胸腔中爆发出一句:
“hey!siri!帮我打120!”
“……”
作者有话说:
“或许总要彻彻底底的绝望一次,才能重新再活一次。” 出自:余华老师
杳其实是个不爱哭的人,因为之前也写了嘛,她小时候就知道哭解决不了问题,长大了更是,但是遇到北她就总忍不住,总想哭,一部分是因为太难受了,实在难受狠了,但是大部分,都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拥有最好的爱,太幸福了,所以忍不住落泪~

“……”
“别太担心杳杳, 没事的,他这都是老毛病了,”最近正好来协和交流学习、闻声急忙从骨科下来看靳砚北的乐韵瑾将连接他手背的点滴管的速率调慢了一些, 习以为常道, “再稍微等等,估计一会儿就会醒了。”
衣衫褶皱、头发凌乱的屠杳弓着腰背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连掉落在脸颊旁的碎发都没心思整理, 双手交叠握着靳砚北因输液而难得有些发冷的手,两眼通红,满目担忧的问,“他…总是这样发高烧吗?”
乐韵瑾短暂的思考了几秒钟就给出答案:“以前没有。是自他姥姥出事儿那次开始才养成的这种习惯,只要情绪波动一大就容易发高烧。”
靳砚北姥姥出事儿的那次她是知道的。
那次正巧碰上她在泫泗游轮上差点儿出事的那个晚上,就是因为护士小姐阴差阳错接的那一通电话令当时情绪崩溃的她误以为是靳砚北扔下她去找了别的女人, 才进而引发了之后的一连串删好友、冷战、吵架的幼稚行为。
“不过能烧到昏迷这还是第二次。”乐韵瑾紧跟了句。
“第二次?”
“嗯, 第一次就是他姥姥生病住院那次。据说他从上飞机就开始发高烧, 烧了一路,临到波士顿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最后是被救护车拉走的。”乐韵瑾慢条斯理的讲完才后知后觉的“诶呀”了一声,虽然从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小心来,但她就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 “不小心说漏嘴了。铮铮不让我们告诉你,怕你有负罪感。”
她是真不知道靳砚北那会儿是发高烧烧到昏迷才无法接电话的。
哪怕后来他回江南第一时间找她坦白, 她也一直以为是他姥姥身边的护士或者护工在他睡着的时候误接了电话, 从头到尾都没往他会生病住院的方向想一下。
确实是该有负罪感的。
只是, 比起这事后诸葛的负罪感, 她更在意当下从乐韵瑾一字一句中透出的弦外音。
乐韵瑾待她很好、好到就算是与毫不知情的人说她们是母女俩也不会有人不信这事实不假, 但是, 这并不代表乐韵瑾不会在明知她不仅无意伤害过靳砚北、而且还仍在误解他这事儿上敲打她。否则的话,靳砚北也不会在她的教育下成长的这么好、办事这么有分寸。
所以她当即坐直了身体,郑重其事的对她打保票,“阿姨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他知道我知道了这件事儿的,更不会让他知道是你告诉我的。”
乐韵瑾满意的点头,“叫阿姨多生分,以后喊伯母。”
褶着眼角处细微的鱼尾纹笑,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头。
屠杳乖乖应下,“伯母。”
矗立于黑夜中巍然不动的医院总是保持着与他本该有的安静神谧不同的哗然与喧嚣,门头两方红字刺破浓雾,为迷途的人们带来希望,白炽灯勤勤恳恳的坚守着岗位,数字时钟在悄然不觉间总是快出那么一分钟,走廊里骤然回响病床轮胎滑动摩擦地砖的噪声,随之而来的,是几道飞快踩踏出的脚步声。
宽敞而明亮的单人病房内寂静的落针可闻,点滴滴答滴答有节奏的落下,屠杳的背脊仍不自觉的僵挺着,眼帘微塌,睫毛扑朔,安静却焦灼的在心中无数次的祈祷着:靳砚北快点醒来。
乐韵瑾像是感知到了她的不自在,扫了眼上方还剩三分之一不到的液体的吊瓶,主动找话题打破尴尬,“你哥哥他最近还好吗?”
“……我也不知道,”屠杳有一说一的老实回答,活像面对老师提问的拘谨小学生,一丁半点儿的谎都不敢撒,“这阵子我给他打电话他总是不接,就算接起来也是说不了两句他就说他那边还有事儿,然后匆匆忙忙的挂掉电话。我想可能是临近年底公司那边比较忙吧,搞得他有点分身乏术。”
“有很长时间没回过家了?”
“嗯,是的……就是您也知道的,我跟家里人的关系,怎么说,就……不太那个吧……然后我就……”
“跟哥哥也是吗?”
“不是,”屠杳摇摇头说,“跟他还好,他对我很好……他知道我自尊心强,怕我回家总被爸爸妈妈……嗯……受不了,就在碧湖天地给我买了套复式,然后一有空就经常过去陪我吃饭什么的。他是真的对我很好。”
乐韵瑾闻言,也没多说,就只意味深长的提醒了她这么一句:
“那就等回去以后多去看看他吧。”
“他……”或许是话匣子被人打开后就无法轻易再合上,屠杳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再对她诉说些什么,或者是再问她些什么。才刚从口中蹦出一个字,单人病房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急急忙忙的推开,一位身穿白大褂、额头上全是汗水的男医生失了体面的朝她们急喊:“乐院!急诊有连环车祸!”
乐韵瑾一听也不敢耽搁,立马提步往门外跑。
她边跑边扭头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屠杳说:“杳杳!铮铮这边就交给你了!”
被点到名的屠杳刚想连忙应句“好”,就被大力碰上的白色房门挡住了话头。她魂不守舍的盯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房门,眼神涣散,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塌肩耸背轻吁了口气。随后,心脏未置一辞的开始扩散一种莫名其妙的难受劲儿,又像心慌,又像焦虑,灼的她有些心不在焉。
她又想起刚刚乐韵瑾说过的那句话,从卫裤口袋里摸出手机来,摁动键盘给骆霄发消息:
【木日:哥哥,你睡了吗?】
【木日:最近公司很忙吗?你都好久没给我打过电话了。】
过了好几分钟,对面仍然没有回复,屠杳有心而无力的抿了抿唇,打算先将手机收起来,等明天一早再给他打电话。
航司app的提示消息不分昼夜的跳入眼眶。
她顺手点了进去,界面在经历几秒钟的短暂刷新后自动跳出机票购买通道。
上面明晃晃的显示着她之前查询过的:
国际机票,单程,出发地:江南,目的地:爱丁堡,时间:11月12日,头等舱。
她本想点击出发地,将其改成江北,再点击目的地,将其改为江南,然后大致翻看一下最近从江北飞江南的航班都是什么价格,却没想,不知道怎么的,她什么信息都没有更换就点了搜索机票按键。
界面依次跳出由江南飞爱丁堡的实时航班列表。
屠杳想点返回。
结果大拇指还没来得及触碰到屏幕,手腕就先被一阵巨大无比的力道攥住。
很紧,攥的她很疼,细弱的手腕像是要马上就要断掉般,无法挣扎的爆出一根根走势分明的青筋来。她没忍住“嘶”的抽了声气,手机也因手使不上一点儿劲儿来而直直摔落在白花花的床单上,发出轻微的异响。
一旁不知何时幽幽转醒的靳砚北脸颊泛着异样的红,一直顺着流畅的脸部线条烧到眼尾,他双眼泛红,与额角迸裂的青筋一同折射出暴戾乖张的危险气息,他攥着她手腕的手更加用力,连手背处因为用力过度而绷开的医用胶带和回血的输液针管都再顾不得半分。他呼吸粗重,比滚烫的体温和面无表情的脸更令人感到有压迫感的,是他眸中毫不避讳的怒气与冷意。
他一字一句的从后槽牙中磨出晦暗,“又要走?”
“我——”没有要走。
“——嘶啦。”
自觉陷入浓重危机感的靳砚北完全不听她要讲什么,自顾自的从病床上坐起身来,毫不犹豫的将手背处弥漫着鲜血的针管一把扯掉,任由它吸满血液的垂落在输液架上,一滴一滴的往干净整洁的地面上炸开血花。
他勾着冷白的手指关节用涌溢鲜血的手背蹭了把苍白无血色的唇,为那张本就狠戾压人的沉脸再添几分丧心病狂的残暴恣睢。
他双手不容置喙的插入她的腋窝,将她整个人轻而易举的从凳子上提起来摔到床上,他不允许她有任何挣扎,一只手牢牢禁锢着她的两只手腕将其举摁在她头顶,一翻身,便跪趴在她上方,将她整个人完完全全的圈在身下。
屠杳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又因为什么发疯,只知道自己被他摁住的手腕很痛,被他直挺挺摔在硬床上的背脊也痛,被他埋头一口咬住好似不见血就不罢休的脖颈更痛,哪哪都痛,痛的她忍不住掉眼泪。
她困兽犹斗的挣扎着,想要出声喊回他的意识,“靳砚北——”
“——嘘,”
却不料,靳砚北从她脖颈间抬起被血液染的猩红到可怖的面庞,一根手指竖着比在她张合不断的唇瓣上,他探出舌尖不疾不徐的舔去唇角沾染的血珠,声音幽远暗沉的发冷,像没有感情的活阎罗。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云淡风轻的落下审判:
“一句话,加一次。”
说完,便混着男性独有的清冽荷尔蒙与沉重急促的呼吸一同袭掠了她。
令她痛到不自觉蜷起脚趾,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他拇指万分轻柔的揩去她眼角即将直直落入枕头的泪,尾椎骨却是上下不一的发了狠的用力,他低头缠绵悱恻的看着身下只敢把双眼憋的通红不敢讲话的乖顺屠杳,心满意足的叹道,“可真漂亮。”
屠杳哽着,不愿意看他,偏过脸去。
他不让。
两指用力捏着她尖细的下颚蛮横的将她的脸转了回来,直直面对着他,他汹涌而不顾一切的亲吻迎面压下,落在她被自己的牙齿紧紧咬住的唇瓣上,他呼吸粗沉,急不可耐地震动胸腔重重喘息着,他见她仍不肯将唇瓣松开,手指上移,粗暴的捏住她的脸颊,令她再无法用牙咬唇,只能予取予求的张出一个方便供人入侵的“o”型。
屠杳昂长脖颈,被迫喘出一道声音鲜明的颤抖。
靳砚北轻笑,不费吹灰之力的避开她整洁的牙齿,将沾着血渍的湿热舌头长驱直入的探了进去,将自己炙热而迫人的气息不容分说的渡到她口中每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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