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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凛冬热吻(尤洇)


这才回想起,方才一路上集中注意力的跟着靳砚北的车,避免再次被“碰瓷”,都忘记告诉还在电视台录综艺的施骋一声了。
不想半月前的事情再次重演,没说实话:
【木日:半路出了点急事儿,现在在家。】
【套马的汉子:那你今晚还回去吗?】
【木日:不了。】
电视不演,铃声不响,本就宽敞而空寂的客厅悄然陷入死一般的静谧,再听不到一丁半点属于活体生物制造的动静。
屠杳微微撑起身体,向后方瞥。
到处都不见靳砚北的影子。
【套马的汉子:那正好。】想再找找靳砚北,看他趁她不注意躲到哪儿去了,手里的手机频频震动,切断她的惦记:【套马的汉子:我今晚也有事,不回去了。】
屠杳没放在心上。
简单回了他一个:【木日:哦。】
反正在英国的这七年他本就和她聚少离多,几乎每个季度碰到他在国外有工作时才能勉强见一两次面,一次陆陆续续能呆在一起三四天就已经算是很长时间了。
无非只是七年这个名头说出去好听。
实则真要细算起来,他和她面对面相处的时间加起来有没有三个月还是个未知数。
更逞论他和她之间的聊天都是通过有时差、互相忙工作的手机留言。
这感情再深,能深到哪儿去?
【套马的汉子:?】
【套马的汉子:??】
【套马的汉子:就一个哦???】
【套马的汉子:拜托,我说,我不回家!我今晚不回家欸!!!】
【套马的汉子:这么严重的事情,你竟然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回家,不回家去哪儿,和谁,就一个哦????】
【木日:不然呢?】屠杳被搞的满头雾水,没明白他这一番狂轰乱炸的意义究竟在哪儿:【木日:在英国的时候不也这样吗?】
对面难得安静了好一会儿。
静悄悄的气氛一点一点席卷整个别墅,灯火锃亮的客厅与黑漆模糊的黑夜形成鲜明对比,先前看起来好似偏柔的黄白灯逐渐漫上冷意,变成冷艳艳的刺眼白。
屠杳屏息静气了半分钟,还是没能听到任何声音。
实在受不了这种死寂。
摁遥控点开正骨教程,让视频中讲解的话语代替安迷静悄。
【套马的汉子:那能一样吗?】
【套马的汉子:我去国外是要忙巡演,有时候太晚太远当然回不了家,可是我现在在国内,在江南,再忙能忙到哪里去?】
【套马的汉子:忙到连十几公里的家都回不去吗?】
屠杳实在疲于跟他争辩这种在她看来毫无意义的事情。
有这种时间和精力,还不如趁早顺着他的话说完,然后去各忙各的事情呢。
【木日:那你今晚怎么不回?】
他答非所问:
【套马的汉子:我知道你是个自由主义,不喜欢管的太多也不喜欢被别人管的太多,会觉得很烦躁。但是,有时候你也得分清楚,什么是“管的多”,什么是“适当关心”,前者确实是会让人烦躁无语,可是后者不会,那是两个人之间维系关系所必须的东西,就像我喜欢每天问你吃了什么好吃的,做了什么有兴趣的事情,遇到了什么觉得有意思的人,有没有被什么搞到不高兴等等等等这些,这叫关心,叫分享欲,更叫爱。】
【套马的汉子:可我在你身上,没有感受过这种爱。】
【套马的汉子:你对待感情的态度真的太冷静了,冷静的都有点冷漠,时常让我觉得你不像是一个真人。】
【套马的汉子:你懂我的意思吗?】
接二连三的持续震动仿佛透过指尖皮肤渗入血管,顺着连心的血液密密麻麻的蹿进心里,将整颗跳动的心脏表面覆盖了一层小针刺挠的痛麻之意。
那股痛麻之意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她。
既让她想起因她而死的沈菡初,又让她忆起把她当骨髓库对待的骆晟言和屠琴夫妇,还让她记起她走投无路想要依靠却找不到人的靳砚北。
哪怕时隔七年,都仍然可以轻易挑起她近乎崩溃的情绪。
令她感觉到从头到脚的不适。
【木日:施骋,我不想跟你吵。】她瞬间丧失了活力,神情恹恹的,手指代替情绪噼里啪啦的敲打在键盘上:【木日:从你第一天认识我的时候就该知道,我就是这种人,是这种只为了自己的自私鬼,是这种不懂得关心别人的冷血动物,不是吗?】
【木日:我的爱和希望早就已经死在七年前那个暴雨天了,我已经没有爱了,没有能再去无私奉献给别人的爱了,我现在就是个爱无能,就是你口中的假人,就是没有办法再爱上任何人的废物,我能怎么办呢?】
【木日:你告诉我,施骋。】
【木日:我能怎么办?】
【套马的汉子:那他呢?】
明明这个“他”的指代范围十分广泛,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行得通。
莫名其妙的。
她就是知道施骋所说的这个“他”,是靳砚北。
屠杳横在屏幕上方的大拇指僵了一僵,好半天都不曾落下半毫米。
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句话发愣。
对面似是一秒钟都等不及,趁她缓不过神儿来的时候接二连三的追问道:
【套马的汉子:你别跟我说不知道我说的是谁。】
【套马的汉子: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咬了咬后槽牙,逼自己在对话框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不爱……】
“他”字未出。
门铃猝不及防的响起。
丁零当啷的欢快乐声充斥着诺大而空旷的客厅,自头顶上方洒下的暖白色灯光一瞬间变得有些晃眼,晃的她眯起眼眸,手忙脚乱的摁下删除键,将好不容易才憋出来的三个欲盖弥彰的文字删除。
逃也似的将手机扔到一边。
从沙发中撑坐起身体来,蹬上拖鞋,打算去开门。
身后久而无人问津的楼梯阶梯被不疾不徐的脚步踏响。
靳砚北大抵是上去简单冲了个澡。
现下,未着寸缕、仅在脖颈处挂了条毛巾的上半身被紧致优越的肌肉纹理分成几个看似独立实则连贯的区域,白皙显明的肌肤无法掩盖手臂与小腹上盘踞的错综复杂的青筋,一直蔓延到被挂绳运动裤覆盖的下半身。
两条极富有力量的双腿交替向下迈,一下一下的带动宽松垂感的运动裤起伏摇摆,他边往门边走边曲折手臂捞起一寸毛巾擦拭湿乎乎的黑发,路过她面前时,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兜头将她盖了个完完全全。
她尽力平复着自己被挑逗起的情绪,吐槽道,“哥们儿,你能不能穿件衣服再下来?”
他站在紧闭的门前微抬一条腿晃了晃,漆黑而矍铄的目光一错不错的黏在她身上,散漫无声的示意道:
这不穿了条裤子了吗?
她没什么好气的白他一眼。
他似有若无的笑笑,展臂开门。
“砚北!你今天回来的好早呀!”
门才打开一条缝,一道娇媚到令人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熟悉声音便快速入侵,“我和妈妈今天又去庙里做桂花酥了,上次给你们送来你不是说好吃吗?这次一出锅我就赶紧给你送来啦,还脆着,肯定比上次的更好吃,你快尝尝呀——”
格外明显的声调词令她瞬间知晓门外站着的人是谁。
屠杳抿了抿唇,报复之意迸发。
毫不犹豫的脱掉毛绒外套,露出里面的吊带小短裙。
顺手捞起遥控器,将电视里已经从理论知识讲解变成实践操作的正骨教程的音量调大,视频画面中前来正骨的女生被医生的手摁的“嗯嗯啊啊”直叫。
正逢赵倾说出“你快尝尝呀——”的时候。
医生趁女生放松警惕时,猛然一个专业手法令骨头“嘎哒”脆响,随之而来的,便是女孩难以缓过来的“——嗯嗯,啊啊啊啊,好痛啊,我的天,好爽好爽”的暧昧叫声。
屠杳敛眸笑了笑,边拨弄吊带边朝门边走。
“……”
“……”
“……砚北,你,你,”
门外的女生显而易见的愣怔了几秒,不知道是没想到靳砚北这么清冷禁欲的人也会自己在家看片儿,还是没料到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了情况,再说出来的话语都有些磕磕绊绊,“是我,是我打扰你了吗?我——”
“——靳铮铮,你在干嘛啊?”
屠杳玩意上心头,也学她捏着嗓子媚叫道,“好了没有啊,怎么出去那么久~”
门外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门内是嗯嗯啊啊的暧昧叫声。
靳砚北憋着笑,用星光斑斓的波动眸光偏头望她。
看她在不远处以一副小狐狸吃到肉的狡黠模样慵懒倚靠于墙壁上,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肩颈上方覆盖着一串隐隐约约的字母的细长吊带,上齿轻咬下唇,朝他抛媚眼。
还觉得不够。
悠闲自在的两步迈过来,将自己隐匿于厚重沉闷的门后,她用没穿黑丝却因此显得更为白皙诱人的腿与脚盘贴在他套了黑色运动裤的小腿上,一点一点逐渐向上移。
一白一黑交织,刺的门外女生的眼眶猩红。
靳砚北没阻止。
“……你为什么就不能叫我呢?为什么呀?”
赵倾尽力伪装出来的最后一点尊严都被能够轻而易举对靳砚北动手动脚的屠杳击破,手中拎着的竹编筐径直跌落到地上,将其中盛放的鲜香桂花酥摔了个碎。
眼眸通红,哭的梨花带雨。
“我可以的啊,砚北,就算是双飞我也是可以的,”
她止不住的哽咽,身体脱力一般跪坐到地上,颤抖着双手想去碰靳砚北运动裤上的垂带,“我从初中等你等到现在,就算你不喜欢我也好歹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好不好?如果,如果你相信她们的传言,觉得我脏,那我用嘴巴给你弄好——”
“抱歉,”靳砚北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他的东西时,向后退开一步,居高临下的审视她道,“我暂时,还没有双飞的兴趣。”
“那我——”
“——砰!”
屠杳实在嫌她哭的心烦,趁靳砚北后退回门后,冷不丁的将脚从他的腿上挪开,一脚踹上了门。
翻出第二个白眼。
哪怕真如那些人所说,她有性瘾,那也不是她如此作贱自己的理由。
明明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去治疗,明明有很多种选择可以让自己不要活的这么狼狈,但她都不选,非要在一个对她无动于衷的男人面前低三下四的求恩赐。
同为女生。
令她感觉到生理性的反胃。
她勾好吊带,嗤之以鼻的顶肩起身,打算回沙发继续看电视。
脚尖才转了一转,手腕就被人攥住。
整个身体都顺着被人攥紧手腕的方向回旋。
肩膀重新重重的顶回墙壁上,不小心碰到了玄关处的开关,霎时,整间大厅皆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
靳砚北裹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覆于她身前,霸道而炙热的影子令他本就看不清任何东西的双眼更加昏暗,他一手握上她轻盈消瘦的左肩,一手禁锢她的后脑勺,在满室暧昧的寂寂然中,将脸颊贴放到她的侧脸旁,吊儿郎当的对着她的耳根子吹热气,激起满脖颈绯红。
“好了,”
他用大拇指腹一下一下磨蹭她沿着肩线走向纹上的血红色字母纹身“No one Is coming.”尾音勾着浅显的笑意,声线干净清冽,像一根羽毛轻轻拂在她的心上,痒痒的,“怎么催的这么急?嗯?”
No one Is coming.
没有人为我而来。
这是《哈佛积极心理学》课程中的一句话,直译的意思为:“没有人会来”。
但它其实并不是一句丧气话,而是一段积极向上的文字。它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是:
“别怕,站起来,你要不勇敢,没人替你坚强。”、“只有你自己才能为自己的生活负责,遇到困境必须主动采取行动拯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是傻傻等着别人为你而来。”
这是她的过往经历,也是她的人生信条。
从他看清的第一眼,便知晓其中隐藏的深意。
“滚开,”屠杳小兽似的一口咬上他的耳根,恶狠狠道,“谁急了?”
他莞尔一笑,眉眼多出几分缱绻之意。
“不是你吗?”
她不想咬他耳垂,改成咬他脖子。
闻着满鼻腔令她安心的麝香与木质香味,呢喃的骂道,“你少放屁。”
“杳儿,”他的另一只手从后脑勺下放她软嫩纤细的脖颈后方,揉捏着,虔诚的亲吻上她的额头,“再问一次我想干什么?嗯?”
“我想干你祖宗。”
她不如他意,骂道。
“干我祖宗多不得劲儿,”
他低低哑哑的贴在她额头上沉笑道,“干我,让你做靳家后辈的祖宗。”
“你他妈要不要脸啊?”
她狠狠给了他肩膀一拳头。
“不要,”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耍浑,“我要你。”
这一句“我要你”,令她瞬时僵在原地。
眼框内弥漫起他看不到的雾气。
靳砚北不再满足于只是亲吻她的额头,双手下放架着她的腋窝将她提起,迫使她叉腿坐在他曲成直角顶在墙壁上的腿,硬生生将她的唇置于与他的唇同样高的地方。
偏头轻柔的吻上了她。
他的宽掌护着她的细腰,他的唇瓣炙热而柔软,她的泪水滚烫又湿润,她的拳头一下一下的招呼他的肩头,他专心致志的在她唇瓣上厮磨,她委屈难过的啃咬他的下唇,为他留下一阵阵锥心的痛。
他下半身以难以抵挡之势觉醒,她扔在沙发中的手机屏幕亮起。
显示有来自一分钟前的消息:
【套马的汉子:屠杳。】
【套马的汉子:你骗不了自己的。】
【套马的汉子:你明明就他妈爱他爱的要死。】
那一刻。
她湿咸的泪水在他柔软的唇瓣上爆开甜意。
令他与她彼此心意相通:
他的人生很短。
短到只能用一辈子的时间去铭记她一个人。
她的青春很长。
长到之后再遇到每一个人,都会忍不住拿来与他做比较。

◎你真的,放得下他吗?◎
视野昏暗的拍摄场内沉寂无声, 每位脖颈上挂着工作牌的工作人员都刻意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束又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走过,战战兢兢的将其按照要求摆放到最合适的位置。
有位看起来年龄不大、八成是还在上大学, 只是抽空出来做兼职的女孩毛手毛脚的将血浆袋掉落到地上。
霎那间。
灰黑色的凝土地面爆开深红色的妖艳。
令棚内本就悄无声息的气流变得愈加凝固腥郁。
所有人的脚步同时停顿于原地, 徒使脑袋转向事发地,瞳孔与鼻腔一齐泛上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不敢出声, 更不敢妄加动作,仿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得场中那位暴脾气的负责人发火。
肇事女生胆战心惊的抖了抖。
心拔凉拔凉的抬首望向场子前方那位自来了以后便没怎么说过话的负责人。
黑色渔网袜配红黑提花抹胸小短裙,一针一针勾出来的黑丝与常年不见阳光闷出的惨白肤色形成显明对比,裙摆上方交错重叠的浮雕红玫瑰宛如从身体里蜿蜒而出,色彩猩红的像是以身体中看不到的血液作为营养供给。
脸颊两侧各贴有一条编织随性的麻花小辫,剩下的茶色长发被一分为二, 编成两个尾端翘起的蝎子辫儿, 浓眼影, 大眼睛,不笑的时候一副“滚的远点,莫挨老子”的高冷压迫感,压的每个人都不禁呼吸沉沉。
她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手机。
听到场中发出的不可忽视的声响,屠杳厌懒的撩起眼皮儿, 嗓音冷到仿若从地狱中漫上来的阴寒,“收拾呗, 都等什么呢?”
因她的话, 场中重又流动起生气。
那位女孩边收拾满地狼藉边小声朝她道歉。
她却没心思听。
手中转动的手机不断响起嗡嗡震动声。
一声比一声急促, 一声比一声催得紧, 完全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轻阖了阖眼皮, 打算接电话。
来电界面却被自动挂断, 跳回微信消息界面。
比下方发来99+未读消息的【套马的汉子】更为惹人注目的,是最上方仅发来一条消息的置顶用户【石见】。
他的消息简洁明了,不用点开对话框都足以看的一清二楚:
【石见:晚上记得回家。】
令她莫名回想起昨晚熟门熟路找上门来给他送桂花酥的赵倾,以及她口中那些虽然听起来卑微却像是靳砚北也曾对她来过那么两下,所以才让她恋恋不舍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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