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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凛冬热吻(尤洇)


何洛洛将斜挎的帆布包扯到身前,拉开拉链将合同装进去,半懂半不懂的挠挠头。
看起来还是没能理解。
屠杳只着短裙、未穿黑丝的细腿不紧不慢的踏出迤逦劲儿,揽了揽向下滑落的皮草外套,暂定一家离这里只有2公里远的、评分高达4.9的川菜馆,打算带何洛洛再去吃个“下午茶”。
专用电梯的梯厢缓缓上升,“叮”一声提示她电梯已到达本层。
两侧光洁如新的电梯门逐渐敞开,屠杳收起手机,环搭双臂欲往进走。
恰逢其时,眸内闯入一道身影。
令她停下脚步。
男人精壮有力的上半身套一件全敞的短款黑色飞行夹克,纤细紧瘦的腰身被低调质优的双欧米伽状搭扣皮带贴和缠绕,面料上乘垂感良好的黑裤裤脚缩收在马丁靴口内,一打眼看过去,痞潮而矜雅。
经过时光打磨后的五官也变得更加深邃饱满。
翘长的密睫温顺的贴服在他狭长锐利的黑眸上,似是被泼了一团浓墨却暗藏星光的瞳孔与脖颈处圈挂的银质项链相比,竟说不来到底是哪个更亮,同时描绘出少年随性不羁的张扬与男人矜贵雅致的收敛的紧致下颚线条流畅的连接到耳廓处。
那只原本白皙圆润的右耳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亮闪闪的“oui”字母耳骨钉,再向上移视线,耳廓与脸颊的连接处还懒散浑痞的藏着根白烟。
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股“能看得出来吧?哥最不缺的就是女朋友”的疏淡清漠的气场。
靳砚北也看见了她。
双手抄兜,身长玉立,周身弥漫似有若无的薄荷烟香气,浮皮潦草的撩起眼皮儿用一种清冷带劲的目光凝她。
却没有动作。
屠杳迅速褪去先前的愣怔,没有管再次顺着右肩滑落到手臂的绒毛外套,双臂环胸微微向后倾斜身体,高仰下巴睨他。
妩媚性感的狐狸眼中迸发出不肯认输的直视。
清冷带劲碰上妩媚性感,没有动作撞上不肯认输,谁都没有先偏开眼。
电流紧密交织,炸开细微花火。
细小火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于周遭早已凝固不流通的空气中搓磨开较劲而暧昧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在场的所有人。
何洛洛在看清电梯内靳砚北的脸的那一刻,目瞪口呆的紧拽住屠杳的毛毛袖口,恨不得立马原地尖叫出声,以表她对顶级帅哥的敬意。
但拽了半天,都没能得到想象中的回应。
再稍微一感觉,就感觉出空气中那股浓郁到快要令人窒息的不对劲儿来。
那股不对劲儿令她下意识收手。
向后退了半步。
两个人纠缠到一起的眼神并没有因她的动作有半分偏移。
仍旧紧密交手。
电梯从敞开门到自动关闭之间只有短短十五秒的时间,在这十五秒内,门内的人没有往外走,门外的人没有往里进,未识别到人体红外线的感应装置自动释放关门信号,令两侧足以清晰倒映出人影的电梯门重又缓缓关上。
关到四分之一。
他没有任何动作,眸底仍似淬了深潭,一眼望不到底。
关到三分之一。
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以一种胜利在望的高姿态面对他。
关到二分之一。
何洛洛的呼吸都随之放慢,生怕自己的气息稍大一点就会影响到两位神仙打架。
关到就剩一条缝。
眼见电梯内透亮溢彩的灯光马上就要与走廊内暖柔温润的阳光划分界线。
屠杳略显不满的眯了眯眼,冷不丁抬手按上一旁的下行键。
又麻利的摆回先前的那副高姿势。
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电梯门慢慢拉开。
直立于内的靳砚北身披亮光,也仍然保持先前的那个态度,好似连眼眸都没阖过一下。
阻挡物消失,两人的视线再次直白而炙热的徘徊到彼此身上。
试图沸腾血液。
如果说昨晚在咖啡厅内的斗嘴是出于对猝不及防的重逢的一种不理智宣泄,那么今天,现在,在这里,则是打算将过往那些鸡零狗碎都算个一清二楚的理智克制。
先移开视线的人,就等同于自愿认输。
而他和她。
这两个满身桀血傲骨、除了给对方主动认输过以外就没再败过的常胜将军,没有一个愿意率先缴械投降。
导致不堪冷落的电梯“嘀嘀”响过便又要关闭。
屠杳葱白的指尖才堪堪碰到下行键时,挎包内的手机就忽然不合时宜的响起铃声。
指尖蜷缩了缩,还是没有摁下摁键,反而反手伸进包里摸手机。
接通电话举在耳畔的那一瞬间。
没能顺利闭合的电梯门又一次因阻碍向两侧滑行,舒舒展开。
“怎么了?”屠杳的眼底逐渐凝结出轻柔,压住些许潋滟光华,她不偏不倚的撞进靳砚北泛着幽幽波光的清明瞳孔内,舌尖故意卷起一缕缱绻,对他挑衅道,“想我了?”
对面平静的眼波果然因她暧昧的言语碎裂出一丁点儿难以分辨的冰碴子。
扎的她想笑。
电话对面的施骋是一点都cue不到这边正暗潮涌动的气氛,一个劲儿的在电话那头咋咋唬唬的叫喊,“鞠喻捷!祖宗!你家鞠喻捷!!她她她——”
话才说一半,屠杳就清晰的听到自总裁办那边传来的“砰啪——”的大力摔门声。
下一秒。
边大步流星朝这边走边向后披展西装外套的江欲铭满脸急色,连先前懒散拉开的领带都来不及拨正,一个大步猛踏进专属电梯内把鸠占鹊巢的靳砚北推了出来。
再见不到一刻钟前的半点儿游刃有余。
他双目猩红,气息沉重,抿着发白的唇一句话不说,频切的指尖“啪啪啪”的狂摁着关门键。
急促到好似想把那个摁键摁下来。
屠杳内心悠悠感叹着“真是一个敢喊狼来了,一个敢信狼来了,说到底,两个人不过都是对爱情嘴硬心软的小绵羊罢了”,悠哉悠哉的操着看戏不嫌事大的心态对电话那头说,“行,那我等下过去找你——”
们字未能出口。
被江欲铭半推不拽弄出电梯的靳砚北冷不防用劲撞上她裸露在外的右肩。
她本以为靳砚北被江欲铭弄出电梯就已经算她赢了,正专心致志的嘱咐着施骋那边,却没料到靳砚北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来这么一下,肩膀还没传来痛感前身体先被向斜后方撞偏。
一个趔趄,向后倒了几步。
与此同时。
半抓不握在手心里的手机失去控制,贴着下颚线径直下落。
屠杳手忙脚乱的想去抓手机,没能抓到。
靳砚北略一躬身,依照手机下落的轨道与速度手疾眼快的将其精准握住,没有丝毫犹豫,挂断正在通话中的电话,左手抄兜,右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她的手机,不疾不徐的朝总裁办走。
看都不看身后的她一眼。
“靳砚北,”屠杳缓了好几下都没缓过那股气劲儿,不肯面对是自己又输了的事实,双手叉腰对着他的背影怒目圆睁道,“你无不无聊?”
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微挑单眉,侧斜肩以余光溜她一眼,他身后是微微发暗的走廊,身前是刺目耀眼的阳光,将他夹在中间,确切的勾勒出他的宽肩窄腰与身高腿长。
他微举单手,在半空中晃了两下她的手机,嗓音满含获得胜利的愉悦道,“想要就跟上。”
屠杳没好气的狠狠闭了闭眼,吐出两口郁气。
启步跟在他身后。
何洛洛脆弱的心灵又一次遭受巨大的创击,不知道是不是接受的太多,阈值拔高,这次反应过来的速度还挺快。
“杳姐!杳姐!”八成是因为太过于激动,害怕发呆浪费掉与她述说的好时机,“你还记不记得我刚刚和你说过的那个北神!我感觉他俩好像啊!真的好像!啊啊啊啊啊啊啊!!!虽然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就是北神!但是!真的好帅啊!!”
“天呐!好帅好帅!他真的好厉害啊!你不知道,自从他来我们学校以后,我们学校的篮球赛次次都能以大比分获胜,再也没让对面的赢过!就连竞赛也是!只要是北神参加的竞赛,就没有一次不拿最高的奖项回来!简直是把对面碾在地上摩擦。”
“但是!最离谱也最戳我不是这些!杳姐!你知道吗!据可靠的小道消息说我们学校的教务处曾经开高薪想留他毕业任教,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屠杳微拧眉头,不走心的听着。
难藏心浮气躁的用手指频频摸耳垂,试图冷静:“说他看不上那点工资。”
“不是!不是!”何洛洛兴奋激动的掏出手机来,对准靳砚北的背影拍照,但因为太过于激动,导致拍出来的图片都很模糊,“他说:抱歉,虽然我想当一名医生的人生目标从未有过半分动摇,但是,让我从临床方向毅然决然改为心理方向的,是我大病未愈的爱人。”
“所以,比起教书育人,我更想用亲身实践去帮她、去帮助所有身陷黎明到来前的黑暗中的所有人走出那段黯淡到看不见前路的时光,我觉得,这才是我心目中合格的心理医生应该做的事情。”
“帅不帅!酷不酷!你就说这段话给了谁谁能忍的住不为之尖叫“我可以?!”如果我是他——”
“——等等,”屠杳越听越不对劲儿,毫无征兆的停下脚步,眉头蹙的更紧,看向她,“小小洛,你口中的北神,是北大的?”
“对…对啊,怎么了吗?”
何洛洛的一番话令她不合时宜的回想起七年前最后与靳砚北相处的那段时光,在那段泛黄的记忆里,靳砚北好像再也没当着她的面看过关于医学方面的书。
反而是心理学类的书籍不离手,一本比一本厚。
不禁声线不稳。
“你说他,本身想读临床医学,是因为…因为他的爱人才选择去读心理学的?”
当年她是亲眼见证过靳砚北为了能保送到江北协和有多么努力的,几乎每一次她去图书馆找他的时候他都在一套又一套的、不嫌烦不说累的埋头刷着生物题,不仅是为各种生物竞赛做准备,更是为之后学医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哪怕他后来说他对心理学感兴趣,她也下意识的认为他是因为成功拿到了江北协和的保送资格后才全方位开花。
却从未想过他会……
“……杳姐,”何洛洛也品出了其中的深刻意味,不敢置信的大胆猜测道,“他……他不会真的就是……是我认识的那个北神吧?……而你,你就是——”

再次踏进总裁办公室, 与第一次的心境截然不同。
屠杳不乐意主动跟靳砚北搭话,化愤怒为食欲,咬一口司康就一口冰拿铁, 填补空缺了一整天的胃。
何洛洛做贼心虚的举着手机偷拍双手插兜立于落地窗前居高临下的靳砚北。
每次不是手抖就是快门摁慢了。
拍了几分钟都没拍出一张令她心觉满意的照片。
“手机上方向内扣, 拉大1.5倍焦距,”屠杳咽下口中的司康,实在看不下去的出言提醒道, “拍全身把他放在九宫格的中间下两格,脚与底边线齐平,上左右都留一格白。拍半身就去他右后侧,把他放在右下角四格,恰好能带到他泪痣的角度最好。”
何洛洛难忍惊愕的瞟她,按照她教的方法拍摄。
意外发现不仅张张都出片, 而且还将靳砚北身高腿长的优势和颚利鼻挺的特点捕捉得淋漓尽致。
悄咪咪的给她竖大拇指。
“这么会拍?”靳砚北被面前落地窗玻璃倒映出的她这副破罐子破摔还引以为豪的态度气笑, 捋了捋舌尖的刺, “怎么?这几年忙着给小歌手拍照练出来了是吧?”
“怎么?你吃醋了是吧?”
她四两拨千金的回怼他。
“呵,”他颀长的指尖捏着她6.1寸的手机轻松自如的转着,胸有成竹的嗤笑道,“拿着在我身上练出来的技术给别人拍,要吃醋也轮不到我。”
“你——”
“噔噔, 噔噔噔——”
何洛洛不合气氛却合时宜的手机铃声迅雷不及的响起,成功拯救她于两人博弈中弥漫出的暧昧却凝滞的环境之中, 她慌急慌忙的用一只手捂住屏幕, 难掩庆幸的摇晃着手机, 故意装模作样的拧了拧眉心, 圆润的下巴颏儿向外一挑, 无言告知她:
杳姐, 不是我不想陪你,实在是电话催得紧,我得出去接。
屠杳尖利好使的眼风早就从她鼻梁上架着的黑色大眼镜镜片的反射中知晓那是闹钟而不是来电。
倍感闹心的捏捏山根,摆摆手同意她胆怂的脱逃。
她喜出望外的捏着救命稻草快步走出门去。
临关门前还不忘透过一掌宽的门缝掩耳盗铃般折臂对她做个“frighting!”的手势,然后迅速关闭办公室的门,生怕那股浓郁到侵袭人鼻息的气氛再次席卷她。
屠杳双臂环胸,抻长脖颈线仰首靠在沙发背上。
一副“爱咋咋,反正老娘拒绝一切交流”的抗拒模样。
靳砚北的目光不再因为有外人在而刻意收敛成只从反光玻璃中黏向她,而是慢慢悠悠的回转身体,以宽厚坚实的后背顶住玻璃,闲散而不轻佻的直视她。
唯独没有再开口。
她于寂寞无声中循环数了37次江欲铭办公室的天花板上到底有几盏灯,他保持敛言寡语的状态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她的手机,矍铄的视线未曾从她身上移开半秒钟。
第38次循环开始。
他踩着细而轻微的脚步声踱步走到她身旁,靠坐在离她一掌长的位置,慢条斯理的抬起左腿,交叠于右腿之上。
从头到脚都在散发独属于男人的炙热温度与迫人气场。
烤得她心惶惶。
导致原先毫无动作的脚不自觉带动高跟鞋尖,毫无规律可言的点地。
他最知道怎么磨她,最会耗她了。
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
只要他打定主意磨她,耗她,那她根本没有丝毫能玩过他的胜算。
认命般深提一口气,右手拇指反复搓了搓左手拇指,试图以此缓解自己主动服软的尴尬。
她才微微张开红艳艳的唇,声带还没来得及震动。
先听旁侧传来熟悉的手机铃声。
「bang a ne gong gin ta ka go yeon gi ga za u ka ne,房间里的空气浑浊弥漫着烟气,neol beu reo jin nae ma eu meun eo di e dwo ya hal gga. 我散乱的心又该何去何从……」
屠杳一个挺背从沙发背处直立上半身,右手掌面向上平举到靳砚北面前,抿了抿唇,意味明了:
搞快点,给我手机。
靳砚北游刃有余的挑了她一眼,仍旧不急不躁的转着她的手机。
根本没有一点要给她的意思。
「……sal mi neo mu jjal beo,人生太短暂,go mi naet ddeon heun zeok ddeu reun,那些烦恼,neo mu nal ka rop gge do nal jin nu reu ji.太过尖锐又让我压抑……」
屠杳偏脸定睛瞧。
透过他频率几乎一致的旋转速度,准确看清来电备注显示:叶延坷。
回想起前几天叶延坷特意跟她打招呼,说这两天会给她介绍一个无论是身材还是脸都没得挑的代言模特,代言费不需要她这边出,他会全款转回给她,只要能借她的牌子给那个模特一个曝光度就好。
这种既有人用又省钱的机会,不要是王八蛋。
何况是她这个财迷。
耳听铃声马上就要自动切断,平淡的面颊终于染上一丝着急。
不再指望不说话、没动作就能问靳砚北要到手机,她一个翻身,向他所坐的那侧倾斜身体,伸直手臂要去夺他手中的手机。
「……i reon go tong seu reon xi gan deu ri nal eol ma na,虽然不知道这痛苦的时光,dan da na ge man deu reo zul ji neun zal mol ra na,会把我历练的多么坚强,geu reon xi geu ro ga ae ji gil won qi a na. 但我并不想通过这种方式变得强大……」
他察觉到她的意图,手疾眼快的挪开手臂,不让她拿到。
浑不吝的挑了挑眉眼:
再不跟我说话就别想要了。
如果事关其他还能放一放,也不是一定要急于现在就处理,但是一旦跟钱沾上关系,那就相当于跟她的命一样重要了,一秒都不能多拖。
她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另一只手臂撑扶沙发背站起身来,微跨一条腿迈过他交叠而起的二郎腿,再次向前倾倒上半身去抢手机。
眼见指尖离手机还差几厘米,马上就能摸到。
不料,靳砚北冷不丁的晃了她一下,让她不仅没碰到手机,反而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屠杳因他这出其不意的一下光顾着跟随他的轨迹伸手,却没顾得及踩稳脚上的恨天高,身体下意识摇摇晃晃了几下,还是没能找到一个足以支撑的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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