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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凛冬热吻(尤洇)


“其实我能感觉的出来,你身上有秘密。或许这个秘密和其他人有关,和其他男人有关,但是没关系,我不在乎。”
“我在乎的只是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一个陪着你慢慢忘掉那个秘密的机会。”
“请问,你,愿意吗?”
“……”

◎没爱过。◎
「……在谁的怀中会有感觉, 被爱的深夜我在想念,明明是为你才会改变,却回不到从前……」
屠杳一口气将手中剩下的人头马灌完, 眉蒙眼雾的垂首嗅了嗅怀中的那捧红玫瑰, 于低洌急促的背景音与高昂明跃的起哄声里暗暗朝齿间抵了抵舌尖。
迪斯科球绕出深到发蓝的紫,真心话大冒险的转盘悠悠轻晃,清晰而深刻的映入她那双毫无波澜的眸中。
她心知肚明的轻笑。
撩起眼帘。
“施骋, ”她慵懒怠惰的将怀中那捧红到似滴血的玫瑰拿开,搁在一旁,展手拎过静置于沙发座上的黑色皮草,披搭在肩头,趁着站起身来的动作顺势后撩了一把柔顺的茶色卷发,暗含强硬道, “我玩累了, 想回家。”
言罢, 便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朝厚重的包厢门走。
不窄的空间内瞬时蔓延出说不清道不明尴尬。
一群人都沉默的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
只有施骋。
反应迅速的摁下难堪,扔掉话筒,两步走上前去抱起那捧被她故意遗弃在沙发上的红玫瑰,连外套都顾不得拿,加快步子追在她身后。
自打上车开始, 屠杳就闭着双眼装醉。
爱丁堡的路灯惯来爱偷工减料,一灯明, 一灯暗, 照不亮几段路, 却藏匿不少虫子, 车轱辘无情的碾过黑漆漆的潮湿地, 冷风抖落几滴水, 窗户没关紧,漏出一条几乎不可见的缝,源源不断的往进灌输冷气。
吹的屠杳浑身发冷,不自觉的轻抖了一下。
微抬胳膊拢紧了些外套。
施骋第一时间注意到她无比微弱的动静,第三十二次转头去看她,目光复杂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因为车子刹停在目的地而作罢。
扶她下车。
“不会喝还喝那么多,”
施骋无可奈何的架着“晕晕乎乎”的屠杳朝不远处那栋看起来就年份久远的公寓楼走,没话找话的说着,试图令她保持清醒,“今晚非把你的胃都吐空了不行。”
她没理他。
将一多半的身体重量都压到他肩膀上,半眯着那双藏满狡黠的狐狸眼,一边滴溜溜的转,一边“脚步蹒跚”的被他带着走。
从路边走进公寓楼只需要穿过一条百米道路,屠杳胳膊酸疼到一度想撇开施骋自己一个人走,但又耐于不想回复他,干脆忍痛装到底。
眼见马上就能走进公寓门。
脚步踏入的那一刻。
她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名字。
“——杳儿。”
那道声音平而沙哑,沙哑的音色低低的缠绕在她耳畔,除了一些显而易见的疲惫,再也无法听出任何情绪起伏。
就是这么简单而明了的一句话。
顿时令她定在原地。
酒意全消。
施骋费力的架着她的胳膊,扭头看向身后叫屠杳名字的那个男人。
又转回目光,瞧她。
屠杳没动,也没回头,眼泪却顺着眼角滑下一滴。
鬼知道她等他这句“杳儿”等了多久。
但真当她听到的这刻。
她突然就觉得他真是可恨极了。
每次都是这样。
每次都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消失,又在她快缓过来的时候出现;每次都在她以为他能把她拉出那片黑暗世界的时候松开手,又在她快要重新适应暗无天日的时候伸出手。
每次都在希望中让她失望,又在失望中给她希望。
玩的她团团转。
她是真的不想再在这种忽冷忽热的无安全感里漂浮了。
她抬手摁干眼泪,搂紧了施骋的腰。
回转身体。
冰冷而疏离问道,“怎么了?”
靳砚北通身一袭黑衣黑裤坐在石台边,弓身支腿将身影隐匿在漆黑而冷漠的黑暗中,棱角分明的下颚收在冲锋衣的立领后,仅留一双深邃而清明的眼眸在外,像盯猎物一般紧紧盯着她。
他身边空无一物。
除了一个蓝黑色万宝路烟盒和一个打火机。
“你…”
靳砚北绝口不提家里出的事情,也不说忙完回国后从骆霄那边知道她瞒着申请出国留学有多难过,只是用一种听起来好像有些脆弱的腔调问她,“…在这边还好吗?”
屠杳挑了挑眉头。
伸手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施骋搂的更紧,故意炫耀道,“如你所见,我很好。”
靳砚北白到刺眼的手僵了一僵。
随后,轻微却吃力的活动了下看起来无比僵硬的指关节,双手并拢搓了搓脸,搓去眼底的受伤与面颊的疲惫。
没再与她视线相对,而是盯着被蹭脏的鞋头问她,“那你记得,你还欠我一个百分百实现的愿望吗?”
“不记得了。”
她轻耸肩,笑的妩媚动人,“我连你是谁都快忘了,又怎么能记得那些呢?”
“我的愿望是,”他垂头哂笑,仍旧自顾自的说,“你能不能告诉我——”
为什么申请出国非要瞒着我,非要只瞒着我,我在你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没爱过。”
屠杳简单粗暴的打断他的问题。
他的身体僵直在原地。
支撑在双膝的胳膊爆起青筋与肌肉,被风吹乱的头发遮挡不住他紧咬的后槽牙,背脊绷的很直,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掉。
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又无望。
身边那盒欧盟黑冰双爆万宝路的烟盒是敞开口的,依稀可以看出里面少了几支。
但有一处十分不同。
其中有一支烟是倒着放着。
烟蒂朝内,烟头朝外,将其中卷裹的烟草尽显。
她猛然想起施骋曾经告诉过她。
这种叫做许愿烟。
每当新拆开一包烟,迷信的烟民都会将第一排最中间那支烟抽出来,许一个心愿,然后再将其倒着放进去。
这一支,就是许愿烟。
许愿烟不能给别人,也不能提前抽掉,只能在一整盒烟都抽完时才能最后抽它。
如果许愿烟可以留到最后抽,并且顺利燃到尽头,就说明先前许下的愿望可以实现。
直觉告诉她靳砚北许的愿望一定与她有关。
但她真的不想再过之前那种日子。
逼着自己偏开眼。
靳砚北抖着手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一手拢火,眯着双眼呼出一口白雾。
熟捻的完全不像是只抽过几次的人。
纤细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烟,猩红的烟头将被白雾模糊了的面孔重新凸显,他的眼尾很红,红到像是蕴满血液。
向来平静温和的眸子如今充满了支离破碎,细看还有些迷茫。
屠杳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冲上去抱他的冲动。
只能以指甲狠狠掐进掌心,逼自己狠心的转头离开。
高跟鞋咔哒咔哒磕在地面上,愈来愈远,阴沉沉的天空落下几滴雨点,身后那人终于又开了口。
他说,“杳儿,生日快乐。”
大步跟在她身后的施骋满脸震惊,完全没想到今天会是她的生日。
“靳砚北,我们,就到这儿吧,”屠杳闭了闭眼,委屈的皱紧蕴含雾气的眉眼,“每个我曾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那我就不再需要你了。”
大步迈进公寓楼。
租住的公寓在二楼,经过两个楼梯转角就到。
屠杳几个急促大步迈上台阶,进门蹬掉高跟鞋,小步往落地窗前跑。
透过干净无尘的落地窗向下看,靳砚北仍旧坐在之前那个地方,动都没有动一下。
只是时不时抬手抽一口烟。
她也脱力的曲腿坐在落地窗前,盯着他的身影看。
“杳儿——”
“别叫我杳儿!”
“好好好,”施骋将一直抱在怀里的那捧她故意落在车上不拿的玫瑰花放到她身旁,与她一同坐在落地窗前,“你别生气啊小祖宗。”
“……那个,其实他——”
“施骋,”屠杳拆开那捧玫瑰花,在雨点不断敲打的落地窗前一支一支将它们插在摆放在落地窗前的21个透明伏特加酒瓶内,“我答应你了。”
施骋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多开心。
反而故意提醒她:“你也知道,这爱丁堡的雨一下就是一宿,风又大,在外面这么干淋一晚上估计没人能抗——”
话没说完,身旁的人就迅速撑坐而起。
屠杳冲进卧室内拿了条毯子,匆匆忙忙的开门下楼。
急促的脚步踏过第一个楼梯转弯处,又下了两阶,透过栅栏她看到坐在一楼台阶处避雨的靳砚北。
放停脚步,抓着毯子坐在他正上方的台阶上。
二楼半开不闭的房门内传来施骋自弹自唱的:
其实我的日子也还可以呢
除了回忆肆虐的某些时刻
庆幸还有眼泪冲淡苦涩
而那些昨日依然缤纷着 它们都有我细心收藏着
也许你还记得也许你都忘了
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泪水从眼眶内奔涌而出。
屠杳将头埋进曲折的手臂内无声掉眼泪。
青春就像阴雨季中一场不息的雨,绵延不休,没有止境。
少年的出逃没有返程票,青春永远风华正茂。
爱意好似荆棘丛中一朵艳丽的花,美则美矣,扎手刺心。
彼此的错过没有后悔药,爱意永远纠相缠绕。
只期待后来的你能快乐
那就是后来的我最想的
后来的我们依然走着
只是不再并肩了
朝各自的人生追寻了
可她和他,好像,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他的生活里不只是她,就像她的人生里不只有爱。
他与她风华正茂的青春都不该只是纠相缠绕在爱与不爱里,他们还有比爱更重要的事情,比如她费尽心机才逃离的家庭,比如他要忙的急事,比如她当下的柴米油盐,比如他心中的诗和远方。
无论哪个,都比爱重要的多。
无论是后来故事 怎么了
也要让后来人生精彩着
后来的我们我期待着
泪水中能看到你真的自由了
莫因壁高万丈,误将爱情寄放。
过度的希望,自然而然会产生极度的失望。
不想再失望了。
作者有话说:
好久不见,别骂我哈哈哈哈哈哈
从今天开始恢复日更,但可能得偶尔请假
📖 江秋 📖

她翻了个身,把头闷进杯子里。
“实际一点, ”施骋从沙发内滚下来, 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光脚去拿手机,“说不定是狗仔又拍到咱俩了, 过来索要封口费。”
他和她在一起鬼混了六年。
期间曾有无数狗仔拿着照片找上门来索要封口费,无一不是被她逼着让他花钱了事。
早已经习以为常。
屠杳顶着满头纷乱繁杂的头发,如临大敌般从大床上弹坐而起,蒙着一层雾的眼眸不失算计:
“那你给,我可没钱。”
再不见先前的一星半点困意。
施骋再次瞠目结舌于她财迷的程度,递与她手机。
半调侃半试探道, “要不咱俩直接公开得了, 能省不少钱。”
无人应答他。
“喂?小小洛?”看清屏幕上备注显示的是“洛洛编辑”, 她点开扩音又仰面倒了回去,胳膊搭在双眼前发愁道,“你就别催了,再催我也没稿子给你,最近是真的一点灵感都没有, 完全憋不出来。”
“杳姐,我在你眼里就是活阎王是吧?给你打电话除了催稿就不能有其他事情哦?”
“那你——”
电话另一头声音听起来清甜爽利的女生难掩兴奋与激动, 险些尖叫出声, “——有个特大的好消息!特大特大!你猜猜是什么?!”
她想都不想。
“出版社塌了?”
施骋刚喂进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弓背弯腰的捂着嘴, 笑的肩膀直颤。
屠杳蹬腿踹他屁股一脚, 将他踢出一段距离, 无声警告道:离我床远一点, 要是敢把水喷床上你就死定了。
他耍欠。
越被骂越要往上凑。
仰头含了一口水俯身往她脸上贴,看样子要来嘴对嘴喂她。
她嫌他恶心。
抬起纤细小巧的脚抵在他□□的胸前,不让他靠近半分。
“……”
“……”
“……杳姐你可真是,每次的回答都能出乎我的意料。”对面的女生哭笑不得道,“不是出版社塌了啦,是盛铭娱乐要买断你所有作品的影视版权,包括已经出版的和还没有写出来的,只要是你写的,他们都要,目前开出的价格是——”
说时迟,那时快。
屠杳反应迅速的关掉扩音,把手机夹在肩膀与耳朵之间,摆手示意施骋关上门出去。
卧室门合上的那一刻,她正儿八经的确认:
“我的所有?没写的他也要?”
“对,我看他们那边的意思是要把你这个人都签下来。”
“《如果黎明未到》和《自赎》这两本不是两年前已经被他们买走了吗?现在咱手里没卖的还有三本,《落逃》、《两个姑娘之间的距离》和你现在正在写的这本《于凛冬热吻》,这三本加起来那边一共开五百万的版权费,如果你同意的话下午就可以来签合同。”
“杳姐!”女孩振奋的蹦蹦跳跳,“你要发财啦!”
屠杳听完之后并没有觉得有多高兴。
反而觉得江欲铭那么唯利是图的一个人可能是被鬼附身了。
先不说她手里这本写的是抑郁症。
拍出来可能会被观众痛骂传递负能量,不教小孩子好。
单说已经写完并出版的《两个姑娘之间的距离》,全本都在描写两个女孩之间的友情与爱情,这种东西就算能拍出来也不可能过审,买了就是纯属往里白扔钱。
她不信江欲铭不明白这个道理。
“行,我知道了,”屠杳平声静气道,“稍等我先打个电话,等会儿微信跟你详聊。”
挂掉电话,反手给江欲铭拨。
对面一阵冗长的响铃后,自动挂断。
无人接听。
拇指在手机边框按键处蹭了蹭,想打第二次,恰逢屏幕上方弹出微博消息提醒:【您最近常看的π更新了微博。】
她没收住手,顺势点了进去。
界面于三秒钟的刷新后,自动跳出她点进去的那条博文。
没有任何文字。
只有一张图片。
图片一看就是昨晚在咖啡厅内拍的。
长方形的框体内左上角是一杯冰拿铁,中右下角是一本硬壳书,因为镜头与景物靠的距离比较近,导致硬壳书的书名只堪堪显现出一半——
莎士比亚十。
屠杳的心窒了两秒。
屏住呼吸,点击他的头像进入他的主页。
主页内的内容很少,只有两条。
一条是昨晚发的这条。
另一条则是在七年前她刚去爱丁堡的那个冬至日发布的。
同样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张图片。
那张图片也出自于《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不过不是硬壳封面,而是其中第183页的最后两句话——
好一场春梦里与你情深意浓。
梦里王位在,醒觉万事空。
哪怕屠杳已经将这张图片反复点开2410次,再看到,仍觉得鼻头酸涩。
不止是因为这两句抨击心灵的文字。
更是因为——
遥记七年前的某天,她照例去图书馆内找他。
那时,他没有写卷子做题,也没有读心理学的书,而是手持她总翻看的那本《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在读。
见她来,他晃了晃手中已经读完大半的书,问道:
“总读这么悲观的文字,不会觉得情绪很低落吗?”
“会,”她倾身从他手中抢回那本书,翻到之前阅读过的地方继续尝试英译中,“但我更相信,能够读完这本书的人,一定可以获得渡过悲观的勇气。”
“毕竟,在文字别离的背后,是对现实重逢的期待。”
“我始终相信,既有别离,必将重逢。”
他听完,良久无言。
之后,便忽然站起身来绕到她身后。
左手撑至她面前的桌沿上,火热的胸膛紧密贴合着她略显冰冷的背脊,右手掌带着炙热的温度握上她的手背,与她一笔一划的那本书的扉页上共同写下:
屠杳 & 靳砚北
她写完后才反应过来,急了:“靳铮铮!这不是我的书!”
“我知道,”他温热缱绻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痒痒的,袭入皮肤搅乱她的心,“我把它买下来了,从今往后,它只属于你一个人。”
“你干嘛买它啊?很贵的欸。”
他浑不在意的笑笑:
“不是你说的吗?在文字别离的背后,是对现实重逢的期待。”
“那现在,这本书上有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就代表,我们这辈子都不会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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