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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凛冬热吻(尤洇)


她连走都没能走开,被靳砚北箍在原地,直面屠琴。
“诶呀,真是好久没见了韵瑾,”屠琴目标鲜明,直奔靳砚北妈妈,一丁点儿眼风都没分给她,“你这状态真是越来越好了,打远一看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姑娘呢。”
骆霄则是点头向靳砚北爸妈示意,微微一笑。
眼角余光都是挽着靳砚北的屠杳。
乐韵瑾今天上了两台手术,身乏心累,没什么与她相互吹捧的心思,但也不会下了屠琴的面子。
礼貌笑笑,准确踩在她想炫耀的地方上淡淡回以,“你也不错呀,红光满面的,肯定是最近儿子又给你争光了吧。”
都不用她主动打问,屠琴拉着骆霄到处炫耀的消息早就传到她耳朵里了。
她闭着眼都知道她想说什么。
“诶哟,哪里哪里,”都不需要费心铺垫就能炫耀,果然令屠琴来了劲儿,装模作样的客气道,“只是拿到了北大的保送资格而已,去不去还两说呢。”
“是的,当家长的还是要以孩子的意愿为主。”
“这是必须的,”屠琴笑的满面春风,见乐韵瑾并不搭茬儿,转而把她打进凛冽寒冬,“我家骆霄有主意,也听话,不像这个小女儿,说什么都不听,还净爱说些不中听的话。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到,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乐韵瑾一听这话,连寒暄都懒得跟她寒暄。
叹出口气,拿着棉针往屠琴心口子上扎。
“哎,我家铮铮也是,有自己的主见,谁都劝不了,”她状似愁容道,“临近初三毕业就已经拿到北大的保送资格了,我和他爸都说,干脆直接去上大学吧,早点上出来还能省几年选择的时间,可这孩子偏不,非说北大不好,他不喜欢,要考别的学校,也让我们发愁了好一阵子呢。”
屠杳撑大眼眶,满眼震惊的瞥向一旁的靳砚北:你竟然敢说北大不好?!
不由分说就被扣下一口大锅的靳砚北微耸肩,无奈:我可没说,是我妈说的,你也听到了。
屠琴的面色一瞬间难看极点。
靳砚北妈妈没够兴,还不忘记指使撑腰的:“你说是吧,老公?”
“可不是,家里那只狗有时候都不听话,更别说铮铮了,”靳砚北爸爸立马挺直腰杆子,随老婆冲锋陷阵,“男孩子,不听话才正常,毕竟要成长成有独立意识,有自己主见的大老爷们儿,现在就凡事都听家长的话,没有自己的思想,将来别说掌握自己的人生了,连自己的生活都照顾不好,还何谈组建家庭与背负责任。”
屠琴连脸上最后一丝僵硬的笑都挂不住。
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
屠杳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立马反应过来,这是靳砚北的爸妈在拿他当枪,帮她打鸟。
借由释放站立到酸软的小腿的动作,稍朝右侧偏斜,右胳膊绕道腰后对靳砚北比大拇指:叔叔阿姨威武霸气。
靳砚北盖在她手上的左手没有拿开,不断用大拇指摩挲她的骨纹清晰的手背,向她传达:我爸妈护崽子的时候一向很彪。
可惜她并没有看懂。
江欲铭终于姗姗来迟。
这场以他为由头组织起来的宴会准时于八点拉开序幕。
“你就重色轻友吧,啊,”屠杳抬脚尖轻踢鞠喻捷的小腿,“哪天咱俩聊天记录里的小秘密全被他知道,你就笑不出来了。”
“嘁,重什么色,要重也不是他,”鞠喻捷粉红色的抹胸蓬蓬裙拖在地上,盘在脑后的丸子头上插着一排亮晶晶的粉钻皇冠,撑长五指欣赏自己刚做的裸色法式美甲,不屑一顾道,“就他那副烂德行,谁重他谁倒霉。”
屠杳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别这么诅咒自己。”
“你真是——”
“你好,鞠喻捷,我很喜欢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鞠喻捷一秒收起她霸道横行的本性,重新端起她高贵公主的架子,“签哪儿?”
“这里这里,”男人毫不犹豫的从皮带里抽出已经褶皱不堪的衬衫下摆,双手拽着衣角朝她扬起,示意她往他满是遮挡不住的腹毛的腹部签名,“签这里就好,谢谢你。”
“不用谢我,”鞠喻捷哀叹真是要长针眼了,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儿,手上完全没有动作,连身体都懒得弯一弯,俯视他道,“你有笔吗?”
好好的三声,非要被再强调一遍。
屠杳因为这句歧义很大的话语笑的快要直不起身体。
又听男人抓耳挠腮的回答,“没有。”
更忍不住笑了。
直接偏过身体去扶额狂笑。
男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瞅瞅她,又瞧瞧鞠喻捷,还是不舍得放弃这个机会。
大胆冒进的问,“那我可以加你一个微信吗?”
鞠喻捷没直说能还是不能,反而一本正经的问他,“你可以帮我拿一下酒杯吗?”
“可以可以,”他求之不得,“当然可以。”
男人直勾勾盯着自鞠喻捷手中递出的酒杯,脑海中仿佛已经幻想出鞠喻捷在他怀中刚睡醒,问他要水杯喝水,喝完又将还剩一个底子的水杯递还给他的场景。
兴奋到耳根子都有些绯红了。
却不料。
杯子在离他指尖还差几毫米时,鞠喻捷忽然毫无征兆的松开了手。
待他再反应过来,想要弯腰去抓杯子时已经于事无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玻璃杯一点一点划过鞠喻捷纤细到一手就能揽过的腰、被蓬蓬裙遮挡到若隐若现的白嫩双腿,最后“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与受到重击后碎裂的玻璃渣子一同朝四面八方迸溅,是杯中血红色的液体。
红色液体洒落在地面上,酒珠自各个方向缓缓朝最中间那一方倒映出他不难看、但也帅不到哪里去的脸庞的酒滩汇拢。
与此同时。
还有从上方传来的鞠喻捷高傲而不可攀的声音。
她笑的骄傲自得,全然一副被货真价实宠大的骄纵公主模样。
她撅撅嘴,嘲弄的笑道——
“没有人告诉过你,要微信前不光得看对方的美貌。”
“还得看看自己的大脸吗?”
恰逢江欲铭讲完正式开场前的感谢语。
宴会厅的光线骤然暗下,一道莹白光柱打在他骚包的宝蓝色丝绒西装上,追随他一同走到恶作剧刚得逞的鞠喻捷身前。
他一手背在后腰,一手持平,双腿交叉略微下蹲,于众目睽睽下主动邀请鞠喻捷,“请问这位美丽的公主,我有幸可以邀请你一起跳一支开场舞吗?”
鞠喻捷扬起自信而不可一世的笑容。
一手搭在他持平的手掌上,一手虚虚拎着裙摆,避开狼狈的地面与自我怀疑的男人,在万众瞩目下昂首挺胸的朝宴会厅正中央走去。
那一霎那。
屠杳觉得自己真的见到了公主。
高贵优雅,知性自信,不畏惧任何人的目光,全身上下除了美丽都是自信。
哪怕主动使坏欺负别人,也总有王子为她撑腰。
那或许是她这辈子都无法达到的状态。
“刚刚在傻笑什么?”
场内鞠喻捷与江欲铭跳华尔兹,场外先前与熟人相谈的靳砚北见她身边空下,立马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呲个大牙,我小叔看见都夸你牙齐。”
屠杳强忍着笑,断断续续问他,“你有…咳…有笔吗?”
靳砚北本来想说没有。
但看见她憋笑憋的艰难,双手捂着肚子俨然一副不想笑但根本忍不住的状态,恍然想起他身上有个东西不仅和笔长得一样直,还都读三声。
一下反应过来。
两指微曲,轻敲她脑壳,啧道,“小东西,还学会开黄腔了?”
她笑的更厉害了,身体颤个不停。
靳砚北脱下面料上乘的西装外套,转手披在她被低温空调吹的有些冷的双肩上,双手慵懒的插兜儿,垂眸看她笑个不停,唇角早已不自觉扬起笑意。
他是如此的希望,希望她一直保持这般模样。
希望她眉眼含笑,想要的都能得到。
希望她一生顺遂,不用再濒临破碎。

开场舞过后便是自由交际时间。
可以随背景音乐领舞伴到场中跳华尔兹, 可以端餐盘夹取自己想吃的糕点,可以寻找没有谈完生意的意向伙伴继续商定,也可以……
像骚包的江欲铭, 在隔壁另开一间宴会厅, 准备给鞠喻捷告白。
屠杳实在没眼看鞠喻捷是怎样当众让江欲铭下不来台的。
不动声色的揪揪靳砚北的黑衬衫衣摆,以眼神示意,“我想走。”
靳砚北没有过多留恋, 带她往他父母所在的方向走,还顺带替她找好了得体的借口,“爸妈,我带杳杳先回,家里贴贴和咕咕还没吃东西,再不喂真饿成铁骨了。”
他们临出门前早就把两个小东西的饭盆和水盆填满了, 听靳砚北这么说, 自然知道他俩是呆不住想走。
没有阻拦。
“我和你爸今晚住这里, 就不回去了,”乐韵瑾知晓国庆后期发生在屠杳与靳砚北之间的误会,主动给他俩创造相处的时间,“冰箱中间水层里有梭子蟹和生蚝,冷藏层有椰子和西瓜, 隔壁的零食箱我也填满了,你看杳杳想吃什么给她弄着吃。然后记得溜溜贴贴, 它今天没怎么跑, 估计正憋着呢。”
靳砚北颔首, 一一应下。
打过招呼后便带她离开。
来的时候天际还是斑驳陆离的绚烂, 走的时候却说也不说一声便下起了大雨。
深坑酒店本就是建在地下, 铺天盖地的大雨一下, 好像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雾蒙蒙的深沉雨夜中,再也无法逃脱。
酒店整体被金碧辉煌的明灯照亮,黄色与蓝色交相融合,勾勒出无法被雨丝冲刷的纸醉金迷的奢华,矗立在模糊的雨幕中,是一种隐隐约约的美,而倒影在前方的湖中,是另一种影影绰绰的美。
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湖面上,敲出阵阵大小不一的涟漪与音调不齐的声响。
靳砚北毫无征兆的将屠杳拽进苍白色的雨幕中。
“靳铮铮,你干嘛——”
“嘘——”
雨珠以破竹之势敲打在他们的头发上、身体上,迅速淋湿他们昂贵的衣物,丝丝濛濛的白雾软化他们各自脸上的尖锐,回归本身的温柔自我。
他在漫天大雨的见证中,向她行标准的邀请礼,眉眼被雨丝冲刷到清明而蛊惑,他音调低沉而勾人道,“请问杳杳公主,我是否有荣幸可以邀请你陪我跳一支探戈?”
她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配合道:
“没有音乐,你哼吗?”
靳砚北勾唇痞笑,抬手朝后撩了把已经完全被雨浇湿的发,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播放早就准备好的《一步之遥》。
他一手环到她蝴蝶骨下方,一手与她交握在半空中,随乐曲一同变换脚步。
一个转身,她的鱼尾裙摆出完美的弧度,黑色高跟鞋与皮鞋同时踏入发白的水滩中。
溅起滴滴承载着浪漫的余韵。
暗哑到极致的黑色与掺杂着杂质的白色交融出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疯狂,靳砚北一手拉着她,一手将她甩出去,停顿一秒后,又将她拉回来,他黑色的衣领与她白皙的锁骨碰撞,交手出暧昧的火花。
她在他左手间迅速旋转三圈,相拥着斜出一个大高潮。
在美小学过的阿根廷探戈步伐有些大,靳砚北体贴她今天穿的是紧身鱼尾裙,特意没有迈大步子,只是专注于两双手之间的博弈。
屠杳看出他的意思,特意眯着狐狸眼用小腿似有若无的撩拨他。
中间谁都没有说暂停,不约而同进入下一个阶段。
她进攻,他防守,她大步迈进,他偏腿后撤,她随音点旋转身体,再次用鱼尾裙在他西装裤上画出诱人的弧度,交替双腿在他怀中踏出五个好看的大八字。
其中一个还是蹭着他的小腿踏的。
瞬间令他情迷意乱,差点儿乱了步伐。
靳砚北稳住呼吸,感受到她不老实的手指在他被雨水浸湿的肩膀上画着什么。
这次换成他步步紧逼,她却一点儿不退缩,飞扬跋扈的狐狸眼直面迎向他,充分感受这份极致的暧昧。
她整条腿无法竖直踢出去,只能在他臂膀的支撑下倒身后仰,接着紧贴他大腿迈出两个两连步,最后缓缓后仰倒在他坚实的臂膀中,接受雨水的洗刷。
还不忘用指尖勾挠他的手臂肌肉。
那个片刻。
靳砚北肌肉紧绷。
差一点儿就丢盔弃甲,不顾一切的将她狠狠摁在怀里亲。
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用仅存不多的理智战胜感性,弯腰公主抱起她朝停车场走。
“诶!靳铮铮!”她不安分的在他怀中扭动,双腿交替上踢,着急道,“我的鞋掉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双高跟鞋!”
靳砚北拿她没办法。
认命的转身回到原位,抱着她蹲下身,让她用一只手勾住自己掉了一地的鞋。
她偏不,非让他拿。
他只能叮嘱她勾牢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怀里别喝到脏雨,费劲的用困住她双腿膝盖弯儿的手去拎她乱七八糟的高跟鞋。
然后在她狡黠动人的笑声中带她回家。
这是她一次来北苑。
但不妨碍她一眼就看出,靳砚北家是整个北苑的楼王。
与东苑接连不断、只要走几分钟林荫道就可以看到邻居家的排布不同,北苑每一栋别墅都拥有自己的独立庄园,而且几乎每一座庄园的占地面积都能顶得上半个东苑,私密性堪称江南绝佳。
而靳砚北家更夸张。
不仅拥有室外泳池、私家花园,更有一眼望不到头的高尔夫球场。
是她从未见识过的奢华。
迈巴赫披着雨幕缓慢驶入庄园,屠杳裹着毛巾,想起靳砚北和父母说过的话,不由打探道,“你口中的贴贴和咕咕是…?”
“贴贴是只男杜宾,咕咕是只女德文,”靳砚北边用毛巾擦拭头发边讲,“他们脾性都很好,不会乱凶人。”
他用的是男和女。
证明他没有把他们当作低他一等的宠物,而是跟他平等的家人、朋友。
屠杳被这个暖心的细节戳到,不由想了解更多。
“为什么叫贴贴和咕咕?因为铁骨铮铮?”
“不是,”他胸腔震动,沉沉笑道,“刚养杜宾那会儿,他才一个月大,我妈觉得他小小一只很可爱,就总爱跟他说“过来,贴贴”,久而久之他就觉得自己的名字叫贴贴,再改也改不过来了。德文是因为那会儿正好有几只鸽子总爱来我家觅食,我妈学鸽子叫,她也跟在后面学鸽子叫,就取名叫咕咕了。”
“后来有天我妈着急,喊我们仨过去帮忙,直接顺口喊“贴贴,咕咕,铮铮”,才发现,我们三个的名字能连起来叫铁骨铮铮。”
她眨巴眨巴眼,提出新的问题,“那你的小名为什么不是北北?”
再不济也是砚砚。
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是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铮铮。
“我的大名是我妈取的,靳是随我爸姓,代表我爸,砚的首字母是Y,读四声,我妈姓乐(yue),北是babe的谐音字,连起来就是靳淮征和乐韵瑾的宝贝,”他有问必答道,“为了公平起见,她就把我的小名命名权交给了我爸,当时我爸正在看书,随手指着铮字说这个字挺好,刚正板硬,就拿来给我当小名了。”
虽然听起来十分简单。
但这其中包含满他父母对他的爱与期待。
不像她。
是骆晟言不愿意让她跟他姓骆,才被迫跟屠琴姓屠。
就连她觉得好听的杳字,都是从给骆霄取名的诗“杳出霄汉上”中随便抓的。
被在意与不被在意,当下立见。
大概只有在这种充满爱与自由的家庭中长大的孩子,才会时刻散发着自信与不缺爱的光芒,才会每分每秒都有破釜沉舟的底气,才会不歇斯底里的寻求爱与理解。
才会懂得什么是正确有分寸的爱,才会拥有愿意付出所有去爱一个人的能力,才会是他这样刚正板硬、而不像她这般皱皱巴巴的舒展不开。
屠杳无意识的在起雾的车窗上画出一个爱心桃。
小声感叹道:
“真好。”
她就连表达羡慕都怕声音稍大些就会被人认为想要争抢。
完全不敢想会有人愿意主动跟她分享他的爱。
靳砚北隔着湿乎乎的毛巾揉她的脑袋,在昏暗到看不太清的车厢内,唯独他那双可以给予人力量的眼眸熠熠生辉。
他温柔诱哄道,“我家不介意多个小朋友,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欢迎你。”
她有一瞬间的愣怔。
随后逃也似的打开车门,下车,甩门,头顶毛巾奔向别墅门口。
连倒在坐垫上的高跟鞋都没来得及穿。
白叔朝后视镜撂了一眼,悠悠开口,“小少爷你好像吓到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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