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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渣被逼考科举(映在月光里)


祁隼点头,拉长声音哦了一声,“原来是靠着永安侯府进来的啊,我还以为,明州府竟还有姓程的官员,我不知晓呢。”
程子安见祁隼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上飘来飘去,屋里热,他旧时脱下大氅堆在长凳上,笑道:“郑师兄可是好奇我的大氅?这里面是鹿皮,鹿皮轻便,风吹不透,保暖得很。”
祁隼只穿过紫貂,狐狸里,鹿皮向来是做靴子,他还没见过鹿皮里的大氅,唔了声,嬉笑道:“原来鹿皮还能做大氅。”
程子安拍着外面的细布,道:“当然了,主要是因为便宜。”
祁隼听得眉毛直抬,后面的同学扑在案桌上,听得津津有味。
连一旁的郑煦丰,也拉长耳朵,听着他们的说话,此时插嘴道:“你阿爹是举人,家中就那般穷,连绸缎都穿不起?”
程子安道:“一匹两匹绸缎倒穿得起,只是坏得快,我经常不小心就勾坏了,实在是可惜。我家在明州府乡下,家中就一点地,浪费不起。”
大家看着程子安,眼神各异。
程子安笑容不变,从书箱里拿出笔墨纸砚摆好,手一停顿,转过身,颔首问道:“师兄如何称呼?”
那人答了,程子安便问道:“我还不知第一堂是什么课呢,师兄们都在学些什么?”
祁隼抢着答道:“是算学课,你在明州府的府学应当学过吧?”
程子安道:“学过算学。不过郑师兄,我不明白,国子监有算学班,太学也要学算学吗?”
祁隼道:“当然得学,只学得没算学班多。”
程子安哦了声,“我知道了,多谢郑师兄。”
祁隼瞥着他,眼里闪过看好戏的神色,坐着没说话了。
算学难得很,就算府学学过一些,如何能与太学相比。
而且,他故意没说完呢,暗戳戳等着看好戏。
乡下来的平民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就算是解元又如何,太学终究不是他这等人能来的地方,等下,他就有得哭了。
教授算学的吴先生进了课室,闻绪先前已经引着见过面,见程子安自己已经找到了座位,便未多言,径直道:“老规矩,不得交头接耳,不得偷看作弊。”
与以前在府学上学时并无不同,底下响起一片哀嚎。
吴先生倒没有敲戒尺勒令肃静,低头整理讲台上的纸张。
程子安看到吴先生拿出的试卷,顿时明白了祁隼先前说到算学时,意味深长的笑。
以前在府学,程子安算学成绩,可以说一骑绝尘。
不过太学不比府学,程子安倒也想见识一下,太学的算学水准。
拿到试卷后,程子安呵呵。
题目是田亩的计算,又称作少广,涉及到开平方与开立方。
程子安不紧不慢磨墨,考虑了下要藏拙还是要一举成名之后,提笔作答。
一共十道题,算法大同小异。程子安为了稳妥起见,还复算了一遍。
放下笔,程子安察觉到左右投来的视线,转头看去。
祁隼咬着笔杆,满脸难以置信看着他。
而郑煦丰,则趁着吴先生走到后面时,伸长脖子,朝他的答卷偷瞄。
程子安既不拦着,也不主动,老老实实坐得端正笔直。
考试很快结束,程子安交了卷。
祁隼待吴先生一离开,立刻走上前问道:“你都答完了?”
程子安咦了声,道:“考试当然得答完啊。”
祁隼上下打量着他,这时倒谨慎了几分,问道:“你算学很厉害?”
程子安笑得很是灿烂,不要脸吹嘘道:“嗯呐!我在明州府学时,算学全府学第一,他们都称我为算学神童!”
作者有话说:

毕竟, 算学神童的牛, 是他自己吹出去的。
成绩发放下来,程子安在众人的期盼中, 拿到了满分。
当然, 太学班藏龙卧虎, 不只是他一个满分,共有三个满分。
另外两个人,一个是首相王相的孙子王尧,一个是工部尚书的孙子卫允谦。
下课了,郑煦丰走到程子安面前, 朝他抬了抬下巴,道:“程子安,你可有字?”
程子安收拾着砚台,道:“我还小呢, 未曾取字。”
郑煦丰道:“哦,那我就直呼其名了。园子的梅花开了, 我们出去赏一赏。”
赏梅是雅事, 邀约太过硬邦邦。不过,程子安欢天喜地答应了,道:“太学还能赏梅, 真是好地方啊!”
郑煦丰不屑地道:“几颗梅树罢了, 算得上什么赏梅的好地方!”
程子安披上大氅, 随着郑煦丰往外走, 顺道对意味莫名打量着他们的祁隼颔首回应, 笑道:“京城寸土寸金,不比明州府,能有个园子种梅花,可不是难得。”
郑煦丰侧头斜了他一眼,问道:“明州府的府学,听说修在明山上,整片山头都是府学的地,学堂的景致四季不同,也难得。”
程子安说是,出了太学,往西边回廊走去,穿过垂花门,便是太学独有的园子。
如郑煦丰所言,园子不算大,大蚌壳里做道场,假山流水,花草树木样样俱全。
凛冬时节,假山积雪未化,流水也结了冰。红梅绿萼,红红绿绿,点缀了冬日的萧索。
三品以上的权贵子弟,看不上这几颗梅树,园子里空无一人。
郑煦丰走在前面,踩着地上的积雪嚓嚓响,伸手随意捞了枝梅花,手上略微一用力,就折断了,拿在手上随意把玩。
程子安袖着手,只抬头安静地赏。
郑煦丰看了又看程子安,问道:“听说你昨日下学之后,同明九一起去吃酒赏梅了?明相府上的园子,梅花开得比这里如何?”
一下雪,京城的达官贵人雅得很,赏雪赏梅,吃酒吟诗。
程子安不会吟诗,明九也不会吟。施二加上几个侍郎小官的子弟,差不多都是家族中不成器的纨绔,臭味相投,借着个由头再一起玩耍。
明相当然不会出现,程子安未能见到,但他不急,也算颇有收获。
虽不吃酒,但论玩,这可是他前世的看家本领,自然是宾主尽欢,因此结交了一堆纨绔。
程子安不动声色思索,郑煦丰既然问到了明九,郑相与明相各自为政,话里的意思就深了。
无论他们之间如何斗,都与程子安无关,关键是他也不够资格参与。
同样,他也不会被卷进去埋了,同样是因为不够资格。
一个毫无背景的地方士子,要弄他,反倒会被当成把柄,被政敌趁此攻讦。
程子安道:“是呀,我认识了施二,施二同明九走得近,就认识了,借光去明相府上。不过我们没赏梅,外面太冷,只看了一眼,就在花厅里面吃酒听曲。”
郑煦丰暗自冷笑,施二同明九最近才走得近了些。永安侯府有钱,明九花钱如流水,能不花一个大钱,从永安侯府的铺子“买”东西,当然会交好。
程子安好奇问道:“郑师兄,你府上也有梅花吗?”
郑煦丰摸不清程子安的用意,问道:“怎地?你要去我府上赏梅?”
程子安点着头,笑道:“是呀,郑师兄若要吃酒,可能带上我长长见识,听说京城各府的花啊草,还有点心吃食都各有千秋。”
他腼腆一笑,道:“说实话,我不会赏梅,梅花除了颜色不同,看上去就一样,不懂雅或者俗。我初次来京城,想多认识一些人,多吃一些美食,以后吹牛时,也能吹得头头是道。”
郑煦丰眨着眼,好半晌都未反应过来。
从没见过这样主动厚着脸皮求上门,还这般坦白真诚,让人无话可说的人。
郑煦丰斟酌了下,敷衍着道:“等吃酒的时候,我再给你下帖子。”
程子安顺口接了下去:“好啊好啊,我现在住在贡院旁的梧桐巷,从西边巷子口进去,第三家就是。”
郑煦丰:“......”
深究地看了眼程子安,发现他年纪虽轻,身量却挺高,面容稚嫩,五官却生得极好,唇红齿白,布衫也难掩他的好相貌。
尤其是他的举子与气度,完全不似从乡下地方来的读书人,进了太学这种地方,畏首畏尾。
郑煦丰一时摸不清,他是年轻无知,还是本性赤城了。
不过,郑煦丰话一转,道:“你的算学,还真是不错。王相以前在户部,计相出身,掌管天下财赋,本就极为擅长算学,王尧自幼有王相教导 ,算学向来就好。卫允谦亦如此,家学渊源。没曾想,你的算学,竟然能与他们一争高下。”
程子安半点都不谦虚,道:“我不敢与他们比家学渊源,其他的功课,我学起来困难,以前我在明州府时,经常考倒数。唯独算学,不用心也能学好。估计,我真是算筹转世投胎吧,”
算筹投胎!
郑煦丰被逗得哈哈笑起来,手上的梅花枝点着他,“好你个算筹投胎,以后我就叫你算筹子好了!”
程子安笑眯眯道:“郑师兄莫要这般叫,算筹子黑乎乎的,不好听。且还有算学班呢,我怕他们以为我在挑衅,到时候来揍我,我还小,力气没他们大,打架打不过。”
郑煦丰笑得更大声了,抚着肚子哎哟叫唤。
“在国子监中,欺负人哪有打架的。哎哟,我说你是傻,还是聪明好呢?”
程子安面不改色,振振有词道:“可是我觉着欺负人,就要打架,打痛了,以后断不敢了。”
郑煦丰白了他一眼,打痛......
罢了,他一个乡下来的小子,哪能想到那般多。
“你放心,他们再不满,你总归是太学的人,谅他们断不敢欺负到太学来。”
程子安立刻拱手作揖,道:“多谢郑师兄相帮。”
郑煦丰摆摆手,道:“无妨无妨,你我都是同学,谢来谢去,婆婆妈妈做甚。吴先生留了功课,我还没写呢。平时我看到算学就头疼,你拿去帮我看看。”
程子安心道,只怕写功课,还不够吧。
郑煦丰犹豫了下,说道:“考试时,你答得快,到时候你将砚台挪一挪,字写得大一些。”
程子安定睛看着郑煦丰,肃然道:“郑师兄,你可是要我作弊?”
郑煦丰呃了声,不悦道:“这哪是作弊了?”
程子安挠挠头,为难地道:“我是闻山长的弟子,老师严肃厉害得很,我要是敢在太学惹事,定会倒大霉。郑师兄,我发过誓,定会听老师的话,恕我难从命了。”
开玩笑!
吃酒席时,他听到明九醉了,无意透了一句话,说是这次春闱,好似由郑相主持。
郑相当年考科举时,发生过舞弊案,他差点被牵连进去。
郑相最恨的,便是舞弊。
郑煦丰算学趁机的好坏,郑相定是一清二楚。突然进步了,以郑相的本事,随便一打听便会知晓。
郑相可不是辛仲,能做到政事堂的相爷,无论是奸是忠,有无真本事,都不可小觑。
郑煦丰被拒绝,脸一下拉了下来。
程子安道:“郑师兄,算学很容易,你若不会学,我教你。比如考试的题目,其实都很简单,你估计是没能理解。不知郑师兄府里,可有擅长木工的匠人?”
郑煦丰不解道:“有是有,你要来做甚?”
程子安道:“匠人其实擅算学,因着他们要算用料,高度等等,算学可是他们吃饭糊口的本事。我想借个匠人,做几个小玩意送给郑师兄,到时候以郑师兄的聪明,只要对着一看,便会明白了。”
郑煦丰暗忖也是,账房,匠人会算学,都是讨口饭吃的营生罢了。
王相与卫尚书,他们也不是仅靠着算学本事能当上宰相,尚书。
程子安虽没答应替他写功课,抄答案,不过,从他话中听来,好似要替他做些什么,神色缓和了几分,道:“可,到时我让匠人到你家中来找你。”
程子安应了,已经赏完了梅花,郑煦丰目的勉强达到,两人便回去课室。
郑煦丰中途去茅厕方便了,程子安一进课室,祁隼见郑煦丰不在,好奇打量着他,问道:“赏完梅了?”
程子安答道:“赏完了。”
祁隼暗暗撇嘴,装作不经意问道:“好玩吗?”
程子安笑呵呵道:“太冷了,一般般好玩吧。”
祁隼不屑撇嘴嗤笑,郑煦丰算学成绩不好,偏生考试成绩一公布,他就找上了程子安。
王尧与卫允谦他不能随意使唤,就盯上程子安这个小傻子了!
郑煦丰打着的那点小心思,欲盖弥彰。赏梅,亏他说得出口!
祁隼道:“既然不好玩,还赏这般久?莫非还赏了别的?”
程子安点头:“是啊,郑师兄说要请我去吃酒赏好的梅。祁师兄,你可会办酒席赏梅,到时可能将我带上,一并去开开眼?”
祁隼瞪大了眼,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郑相府的大门,可不好进。
不过,前两天程子安,虽是受了明九的邀请,到底去了明相府吃酒。
这个小傻子,考取了明州府的解元,
来到京城之后,能进太学,一举考取了头名。
祁隼看过程子安的字,端端正正,笔锋柔和,完全不见锐气。
祁隼身为大长公主的嫡孙,在宫中做了几年皇子伴读,跟着太傅们学习读书,在书法上颇有建树。
程子安的字,看上去只是柔和秀气。端只这份柔和,却是藏锋,能达到这种造诣,等于是字随人动,极为难得。
祁隼顿时觉着,说不定,小傻子不傻,他自己才是大傻子。
大长公主府,听上去名头响亮。
皇家皇子公主多得很,大长公主,远不如圣上的亲生公主重要。
亲戚隔了几辈,待到大长公主一去世,大长公主府估计都要让出来,由新的大长公主府住进去。
祁隼望着眼前的布衫少年,笑着道:“好啊,我给你下帖子。”
程子安拱手作揖,流利地将地址报了:“多谢祁师兄,我定会如约前来!”
作者有话说:

太学的先生授课, 程子安体会了几天,去向闻山长如实回禀了。
“中规中矩,不功不过。当然, 也可能是我的水平不够, 体会不到他们的高明之处。”
闻山长冷笑,道:“你想能学到什么?做人还是做事的道理?太学里面都是些什么人, 先生能勉强讲出些花样, 我都得说声佩服!”
程子安觑着闻山长的神色, 偷笑了声,一本正经问道:“老师以前在国子监时,是如何授课?”
换作以前,闻山长定会老脸一红,不过面对着程子安, 他淡定地道:“我以前能如何授课?当然是照着经史子集上的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程子安就笑而不语。
其实都一样,太学里面,学的不是经史子集, 而是人际关系,人情世故, 以及给官身子弟, 在除了恩荫之外,开辟一条另外做官的通道。
闻山长叹了口气,道:“能如何, 你待如何?”
是啊, 能如何?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世卿世禄。
当了官就有权, 有权就有钱, 有了钱,就能再生权,生钱。
子孙后代无穷已,千古不变。
平民百姓想要出头,好比是徒手与一群猛虎搏斗。不止是一只,是一群。
闻山长打量着程子安的神色,语气软了几分,关心问道:“这些日子你忙得很,要上学,下学后还要去赴宴。夜里归家,得写文章读书,虽你还年轻,可别累坏了。”
程子安道:“老师放心,赴宴就是放松,我只管疯玩,比读书写功课容易多了。”
闻山长撇嘴,道:“你少糊弄我,明相府,大长公主府,永安侯府,还要郑相府,你要在从中周旋,劳心劳力,能松快得了?”
程子安笑道:“老师,我万万不敢骗你,我真是只管玩。我就是去长见识,明州府乡下来的穷小子,贵人家的精美吃食点心,各种规矩,我都没见过。不懂人不怪,我虚心得很,每样都会请教,他们热情地教我。绝对不管他们之间的派系,纷争。”
他双手一摊,“想管,也管不着。”
闻山长沉吟了下,道:“我过完年就要回明州,一个地方府学的山长,加上闻绪没甚出息,明相看不上,我们父子,不值得他大动干戈。倒是你,文士善的事情,明相没有因此为难你。我猜里面有两个缘由,一是永安侯府倒向了明相,你又与永安侯府有瓜葛,明相只当此事就过去了。二是明相还在暗中观察,等看清你的底细之后,再对付你。”
程子安早想过这件事,没有永远的敌人,亦没有永远的朋友。
不过,文士善在明州府,得了实际的政绩,但私下里,定是怒火滔天。
“文士善也不笨,他不会全部告诉明相。毕竟,此事说起来,他也没脸。”
程子安光棍得很,道:“我有什么底细可看,明相那是什么眼睛,一眼就看穿了。看到现在,也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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