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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纨绔(旌墨)


她怎会生气?
得到顾濯缨的道歉,还有那句以后不欺负她的承诺,于她而言,简直是比稀世珍宝还难得。
“沈哥哥,谢谢你。”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我没事。”
沈晏之见事已按照计划完成,宽慰了几句,借口说案子还没全部审完,便离开了。
回到住处,顾濯缨想到刚才宋怜雪哀求他的模样,反胃得午饭都没吃。
到了暮色四合,沈晏之调查完整个案件,回来和顾濯缨讨论如何处理十三岁的小兵,说得正激烈,宋怜雪施施然过来了。
她换了一身白色的纱裙,未施粉黛,神色憔悴,眼圈红肿严重,唇色苍白如纸。
顾濯缨看到她便双手环胸,蹙眉道:“你来做什么?”
宋怜雪死死咬着下唇,直勾勾攫着他的脸,似乎要把他深深印在心中。
“表哥,我知道你厌恶我。”
她的眼圈一点点发红,“即便我差点死在你面前,也没得到你的半点心疼,只换来你一句以后不欺负我了。”
“不然呢?”顾濯缨寒声讥讽,“难不成你指望我心疼感动,然后下聘娶你不成?”
沈晏之尴尬地咳嗽一声,站起身道:“你们先聊,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沈哥哥,别走。”宋怜雪一把抓住了沈晏之的衣袖,泪眼蒙蒙哀求,“我有事求你帮忙。”
沈晏之盯着自己的袖口,太阳穴猛跳一下。
垂眼盖住眸底杀气,不动声色抽出自己衣袖,抬起头,温声笑道:“郡主严重了,有事需要在下帮忙,直说便是。”
宋怜雪用帕子轻拭眼角,哽咽道:“表哥,我知道,你这辈子都不会娶我。”
“我今日思索一日,总算想明白了,与其苦苦纠缠让你更厌恶我,不如趁现在给你留个好印象。”
“以后再相见,也许你还愿意喊我一声怜雪表妹。”
宋怜雪抽噎两声,又继续道:“表哥,你能不能明日好好陪我一天,让我有个可回忆的美好时光,后天我立马收拾东西走人,以后再也不纠缠你了。”
“骗谁呢?”顾濯缨立马反唇相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宋怜雪扭头,含泪望着沈晏之。
“沈哥哥,我想求你帮忙做个见证,只要表哥答应陪我,如果我不走,你亲自带人押着我回南漳王府。”
“我发誓,结束后,我若是再来纠缠表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顾濯缨死活不愿答应,沈晏之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表兄妹闹成如此程度,关系难道要一直这样恶劣下去吗?
最终,在他的见证下,宋怜雪和顾濯缨击掌为誓。
送走宋怜雪,关上门,路绥火速端来一盆水。
“世子爷,快洗洗手,去去污秽。”
顾濯缨拼命在盆里搓洗自己的手,沈晏之站在一侧,双手负后,黑眸浓沉,饶有兴趣地端望他。
“你洗了又如何?”
“她要求你陪她一天,显然是做好万全准备,一举将你拿下。”
“你受伤在身,不能跑也不能跳,明日没套出她的话之前,估计少不了要被她亲亲抱抱。”
他停下,轻“啧”一声,扬了扬眉梢,缓缓道:“晚晚最厌恶不干净的东西了。”
第198章 钓鱼
“这就是晚晚不要你的原因吗?”
“你不仅欺负她,还和贺妙心那贱人拜过堂,平日又在一起亲亲抱抱。”
“对了,前几日宋怜雪还偷了你的亵衣,不知拿回去做什么用了。”
顾濯缨直起身,接过路绥递上来的帕子,漫不经心地擦着手上的水渍,懒散地掀起眼皮,连续啧啧两声。
“晚晚最厌恶不干净的东西了。”
沈晏之瞬间脸黑如锅底。
“顾惜羽,我碰没碰过贺妙心,晚晚心中有数。”
“亵衣之事,你也好意思再提?”
顾濯缨盯着沈晏之的衣袖看了一眼,不紧不慢张口:“不说亵衣,且说你这个衣袖,都沾上宋怜雪的味道了,你还不赶紧回去换下来?”
“你有时间操心我的衣裳,为何不反思一下自己?”
沈晏之忽然平静了下来,抬眸间,嘴角缓缓染上嘲笑之意。
“连晚晚送你的荷包都能被人拿去烧了,你怎对得起晚晚的一片心意?”
这场相互冷嘲热讽的谈话,最终不欢而散。
路绥右手捏了捏下巴,暗中感慨:文夫子说得对,二人确实不分伯仲。
尤其是往对方心窝子上插刀的时候,各不相让。
宋怜雪回去后,躺在床上,抱着亵衣春风满面,把整个脸都埋在其中,低声嘟囔:“表哥,明天,你就是我的了。”
今早秋高气爽,八月的天,清晨已隐约可感受到微凉之意。
沈晏之精神抖擞起来,催促顾濯缨快点洗漱收拾,又和他再次推演了一遍计划。
期间一再提醒他,“便是她对你搂搂抱抱,在她没说完之前,你也要忍着不可发作。”
顾濯缨发现沈晏之的嘴角一直上翘不止,很是不悦。
“我心中有数,无须你提醒。”
刚说完,宋怜雪来了,进门便喜溢眉梢,脆生生喊道:“表哥!”
“沈哥哥。”
她今日上身着玉白湘绮抹衣,下身系了一条海棠色百褶裙,外罩丁香色对襟长褂,腰悬玉佩,画了淡妆,弯眉笑起来时杏眸水润微息。
鬓插绢花,婷婷袅袅站在屋内,好似娇艳清俏的粉荷。
沈晏之对着她微笑颔首回应,顾濯缨不冷不热道:“想好今日怎么安排了吗?”
宋怜雪歪头看着顾濯缨,嫣然一笑。
“想好了。”
“听闻营寨后山中间有一条小河,里面有不少鱼虾,我想让你先陪我去钓鱼。”
顾濯缨不情不愿地应下,带着路绥随她一起出了门。
他走得很慢,宋怜雪也不催促,带着丫鬟悠然跟在他身边。
她的两个侍卫拿着钓鱼用具和水桶小杌子等物,紧跟其后。
路上,宋怜雪并未靠顾濯缨太近,一直和他保持一尺之远。
要去小溪,需要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跨进山间,树木葱茏,空气猛然凉爽不少,入眼浅蓝翠绿一片,呼吸间全是草叶的清新,地上的各色野花点缀其中,人行走在上面,只觉心旷神怡。
宋怜雪一直小心翼翼观察顾濯缨的表情,见他踏进树林后面色缓了不少,慢吞吞道:“表哥,我年少时对你一见倾心,这些年,一直想着长大后可以嫁给你。”
“如今闹到这种地步,我也累了。”
“我长得不丑,身份也不差,这次回去,我准备找个真心待我的郎君嫁了。”
顾濯缨诧然,缓缓转头看着她,戒备地询问她是不是又在撒谎?
宋怜雪苦笑不断,“表哥,我昨日差点进鬼门关,早就想开了。”
“我今日让你陪我,除了是想留点美好的回忆,也是想和你解开芥蒂。”
顾濯缨默了片刻,道:“你早该如此想了。”
宋怜雪低头跟在他身边,聊起了南漳王曾提到的几个郎君,基本都是身世显赫的京都贵族,询问他可了解这些郎君的秉性?
顾濯缨想了想,说这几人的家风极好,自身品行也是有口皆碑。
他都打过交道,若是嫁过去,在婆家绝不会受什么委屈。
宋怜雪追着问每家的详细情况,顾濯缨给她一一讲述起来,慢慢放下了戒备。
光影透过树枝缝隙打在郎君昳丽的五官上,随着行走,不断斑驳移动。
他说话时嘴巴张合不断,宋怜雪悄悄抬头窥了一眼那张薄唇,低下头,一颗心疯狂砰砰直跳。
她的表哥矜贵风流,又怎是其他郎君能比?
她这辈子就是再死一万次,也不可能嫁给其他人。
聊了一会,她请求顾濯缨届时去参加她的大婚。
顾濯缨一口应下。
“你是郡主,也是我表妹,嫁的又是京都世家,你大婚时,顾家于情于理都应该去参加。”
就这样边走边闲聊,顾濯缨的语气逐渐变软,最后开始以兄长的身份语重心长叮嘱她,成亲后切莫任性。
她一旦嫁为人妇,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南漳王,也代表着皇家颜面。
走出树林来到河边,只见水面不宽,上面波光粼粼,河水清澈涟漪,四周草木繁茂。
侍卫将渔具和小杌子放好,顾濯缨对钓鱼之事极为熟稔,让侍卫挂好鱼饵,将渔具递给宋怜雪,告诉她怎么钓鱼。
宋怜雪抿唇笑道:“表哥,没想到,我居然能等到你亲自教我钓鱼。”
顾濯缨坐下来,将鱼线甩到河里,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的鱼竿。
“若是你当初不缠着我,好好当我表妹,我能带你痛痛快快玩遍京都。”
“何止教你钓鱼,我还能教你斗鸡、摇骰子。”
宋怜雪噗嗤笑了起来,坐下来,拿着鱼竿,开始有模有样地学着顾濯缨钓鱼。
丫鬟在身后给她打着伞。
二人皆不再言语。
整整一个时辰,顾濯缨钓上了十几条活蹦乱跳的草鱼,宋怜雪颗粒无收。
可她并不难过,反而对顾濯缨钓上来的鱼稀奇不已,蹲在桶边看了又看,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完全是一副纯真无邪的天真少女模样。
“表哥,我记得你会烤鱼、烤兔子,我们中午不回去了,就在这里把鱼烤了吃好不好?”
顾濯缨颔首应下。
宋怜雪的两个侍卫,一个去收拾鱼,一个去捡柴,弄好一切,众人找了一个树荫坐下,顾濯缨很快烤了一条鱼递给宋怜雪。
宋怜雪接过,边吃边夸。
一时间,其乐融融。
顾濯缨吃完鱼,从袖口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宋怜雪。
“这个还给你。”
“荷包寓意特殊,不可随意赠男子,你收回去吧。”
宋怜雪接过荷包,发现是自己绣的那个,颇为惊诧。
“表哥,你……”
她以为顾濯缨已经把这东西扔了。
“我本来扔了,你承诺过了今日就不再缠着我,我又把东西捡回来了。你以后只要别再任性,我还认你这个表妹。”
顾濯缨说得漫不经心。
宋怜雪将东西收到袖中,仰起头,对着他嫣然而笑,“表哥,我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
顾濯缨面上淡笑,心里又是一阵恶心。
宋怜雪又言附近的山头有一大片木芙蓉,想让顾濯缨陪她一起去看看。
顾濯缨慨然应允。
宋怜雪的侍卫似乎对这里很熟,带着二人走了两刻钟,果然看到一片粉云般的木芙蓉林,开得如火如荼,芳菲满眼,足足占据了小半个山头。
宋怜雪提着裙摆就往里走,顾濯缨缓步跟上。
走到木芙蓉林中,宋怜雪回头看着一路形影不离的路绥,悄悄对自己的两个侍卫递了一个眼神。
二人赏了一会花,宋怜雪见顾濯缨的脚步逐渐变慢,提议坐下休息一会再走。
顾濯缨未拒绝,直接盘腿坐在了绵软的草地上,宋怜雪也跟着跪坐下来,二人闲聊一会,顾濯缨陡然四肢一阵绵软。
他当即面色大变,“路绥!路绥!”
无人回应,他回首发现,路绥不知何时消失了,连带着不见的还有宋怜雪的丫鬟和两个侍卫。
他歪斜着身子躺在地上,发现自己很快动弹不得,当即目眦尽裂。
“宋怜雪,你对我动了什么手脚?”
第199章 单挑
宋怜雪跪坐到他身边,脸上溢满诡谲的癫狂,再无半分少女的天真。
她拿着顾濯缨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用力摩挲了起来。
郎君手指修长,指腹有一层薄茧,掌心温度灼热,贴在少女细腻的肌肤上,带着微微的粗糙感。
她如被雷电击中,兴奋得颤抖起身子,声音几乎带着压抑的哭腔。
“表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悦你?”
“你为何不肯多看我一眼?”
“为了能把你单独骗到这里,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吗?”
“宋!怜!雪!”
顾濯缨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砍断她的手。
“你这个疯妇!贱人!”
“果然是你出手炸的晚晚,你找人替罪以此骗了沈明铮,还故意割腕让我愧疚,我昨日就不该相信你。”
宋怜雪的眼睛亮得骇人,眼底的狂热越来越重。
“表哥,不是我想杀那个贱妇,是她非要来勾引你。”
“你被她勾了魂,口口声声说相信我,还说愿意拿我当表妹,可你还是打心里防备着我,否则不会让路绥跟着你寸步不离。”
不过,就是如此,才让她的侍卫有机会把东西加在鱼里。
她将手放到顾濯缨的腰间玉带上,用力按了一下,随着一声轻响,玉带松松垮垮分开了。
“表哥,我为了你,吃了损身子的秘药,据说能让男人终身难忘。”
“等我成了你的女人,你知晓其中滋味,自然就不再惦记那个贱妇了。”
不仅如此,说不定还会为了她神魂颠倒,亲自杀了秦归晚。
“贱人,别碰我。”顾濯缨咬着牙,眼睛赤红如滴血,额头的青筋迭起如遒劲的树根。
“你私藏火药罪大恶极,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帮你隐瞒此事!”
“否则,我要灭了你们整个南漳王府。”
顾濯缨眼神恐怖如野兽,宋怜雪完全无视他的表情,开始认真解他的上衣,“表哥,我没有私藏火药。”
“我们南漳王府更没有藏此物,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
“火药是汝南周家七公子给我的。”
“宋怜雪,你这个贱人,现在还在满口谎言!”
顾濯缨的声音因愤怒嘶哑得厉害,眼睛因过于激动爆凸了出来。
望着顾濯缨起伏不断的心口,宋怜雪一边解他的上衣带子,一边红着眼圈,病态地啼哭起来。
“表哥,我真的没骗你。”
“继母妃带我去周家做客,周家七公子那蠢货想追求我,为了讨我欢心,偷摸送了我一只火铳和配套的火药。”
“我问他东西哪来的,他支支吾吾说捡到的。”
“那火铳遇潮哑火,根本不能用,只有火药勉强能用。”
不知道顾濯缨的上衣带子为何死活解不开,宋怜雪气急败坏地开始拼命用力撕扯。
“我把火铳扔了,只留了火药……”
话未落音,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细腻柔白的双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诡异的青黑色,五指瞬间失去了知觉。
“我的手……”
顾濯缨愤然跃起身,取下大腿上绑的短刀,直接切掉了宋怜雪的双手。
“啊——”
宋怜雪发出一声惊天凄喊后,当即昏死了过去。
温热的鲜血溅上了顾濯缨的脸,他无视地上浑身是血的人,整理好自己的衣带,高声怒喊:“沈明铮,别看热闹了,快滚出来。”
箕城营寨。
秦归晚那日将自己的身世如实相告,孟盼得知她曾是赫连雷的女儿,惊愕不已。
东羌贵族女子全部都会骑射,且极为精通,赫连雷作为曾经的大当户,对儿女要求更是极高。
她兴致上来,非要和秦归晚聊兵法骑射。
秦归晚从未上过战场,哪敢托大,直言自己只略懂皮毛,孟盼抓着不放,秦归晚硬着头皮和她聊了两个时辰。
孟盼聊完兴致勃勃,说:“你虽没上过战场,但是谈到战事一针见血,你说不懂兵法,实在是谦虚了。”
言毕,又非要拉着她趁夜去比试骑射,巡逻的娘子们得知消息,齐齐去围观。
男兵听到女兵校场喝彩声不断,偷摸爬墙去看。
第二日,军营里便流言满天飞。
说孟盼有个闺中密友,不知是什么来路,只知道叫晚晚姑娘,长得神仙妃子一样,精通兵法,弓马骑射和孟盼不相上下。
有人开始偷偷找女兵打听,晚晚姑娘是否已婚配?
秦归晚听到外面的传言,不想惹麻烦,躲在院内不再出门。
孟盼出门却发现,几个未婚的男将士对她格外地热情。
有一个坚持把自己最心爱的骏马送给她。
而后抱拳道:“孟指挥,听闻晚晚姑娘尚未婚配。我想问问她可否愿意嫁我为妻?”
孟盼啼笑皆非。
这中郎将长得一表人才,为人正直,能文能武,家中是桐山望族,且名声极好,说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郎君。
她不想胡乱嚼舌根子扯出顾濯缨,拒绝了中郎将送的骏马,只言秦归晚已经有心上人了。
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谁知一日后,又有一个年轻俊俏的都骑尉拦住了她,同样是想求娶晚晚姑娘。
并言,“晚晚姑娘早已过了及笄年龄,那心上人迟迟不娶她必然是想耗着她。”
“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孟指挥,既然晚晚姑娘是你的好友,你就不能看着她被伪君子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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