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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纨绔(旌墨)


“哪怕他什么都不能给你,还让你吃尽苦头,你还是坚定不渝地爱他。”
“寡人这一生,从未得人如此真心相待。”
“凭什么!”
他猛然一声愤吼。
“凭什么沈晏之这个小小的大楚俘虏,能得到寡人得不到的东西?”
他抓住秦归晚的手用力放在自己脸上,红着眼,咬牙切齿道:“赫连其格,你知道吗?”
“宫里今日来了一个新妃,是七月七日所生,寡人心血来潮,说自己生了怪病,需要她的血入药方能治愈,扔给她一把剑,让她为寡人放十碗血。”
“她拿着剑,哆嗦半天不敢动,最后哭着求寡人放了她,还说她可以帮忙找到同样生辰的女子……”
秦归晚顿口无言。
她实在无法理解宇文延这种魔怔行为。
十碗血放完,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好好的姑娘,谁愿意去死?
“寡人在想,若是你,你必然会毫不犹豫为所爱之人放血。”
“所以……寡人杀了她……哈哈哈……”
“这些女人没有半点真心给寡人……她们只喜欢寡人的权势地位……”
他语不成调,癫狂而笑。
“沈晏之和顾濯缨能给你的,寡人都能给你。”
“你想要真心,寡人全给你,替你挡瓦片,护你安全无恙。”
他笑着笑着,声音逐渐悲呛。
“赫连其格,你能不能也给寡人一份真心?”
“让寡人知道被人真心所爱是何滋味,此生也能死而无憾!”
第118章 答案
秦归晚顿时眼跳心惊。
酒后的真言、不经意间的闷咳、淡淡的血腥味,以及宇文延忽然消瘦的身体,好像都在预示着什么。
一个诡异且大胆的猜测在她心中冉冉升起。
宇文延的眼皮如坠铅石,几欲睁不开。
他用力摇了摇头,依旧抓着秦归晚的手嘟囔不停。
“寡人记得你母亲给你起的汉人名字叫秦归晚,沈晏之私下常唤你晚晚。”
“你若是喜欢这个名字,寡人以后也唤你晚晚……”
“晚晚……呵……这名字真好。”
“晚晚……晚晚……”
他重复呢喃这两个字,逐渐声若蚊蚋,手上的力气也缓缓散去,最终阖眸沉睡了过去。
秦归晚抽出手,揉了揉被捏到发红的手腕,蹙眉看着醉到不省人事的榻上人,又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一群宫人,暗叹一口气。
宇文延的贴身内侍不可能让她单独照顾宇文延。
沈晏之一时半会没机会出去了。
床榻被霸占,秦归晚无处可去,亦无心再睡。
她担心宇文延忽然醒来找事,索性坐在榻边守着。
除了一盏豆大的烛火,其他蜡烛全被剪灭了。
宫人们交手躬身立于两侧。
屋内鸦默雀静。
远处时不时传来御林军巡逻的来回脚步声和偶尔一两声嘶噪的蝉鸣。
秦归晚怔坐一会,低头摩挲起手腕上挂的指环,无声苦笑。
若不是宇文延提醒,她几乎淡忘了那些泣血的过去。
她爱过的拓跋居死了,爱她的沈晏之是世上伤害她最深的人。
她逃出沈家后,不再去想、去念。
可是那些血淋淋的伤痕一直盘桓在心中不散。
顾濯缨的出现,就像冬季的暖阳,驱散了她所经历的冰冷和黑暗,给了她重新信任一个人的勇气。
让她知道,她不必九死一生也能得到一人真心所爱,且不必担心被算计和伤害。
红尘俗人皆渴望光明。
她亦同样。
她不需要顾濯缨和她有什么刻骨铭心的四年经历。
只要顾濯缨一直站在那里,让她在痛苦和迷茫时知道还有纯粹的光在照耀她即可。
沈晏之躺在黑暗的床榻下,双目赤红,胸口疼如刀割。
宇文延每说一句话,都是对他的一次凌迟。
他早就看出了宇文延对他的妒忌,所以当初才会自私地提出打赌。
他身为俘虏,一无所有,唯一能嘲讽宇文延的东西,便是秦归晚给他的炽热之爱。
当时那一瞬间涌起的自私恶毒之念,带来了让他难以承受的后果。
回忆如潮,不断漫上。
往事不堪回首,他握紧双拳让自己不要再想。
宇文延睡得脑袋疼如针刺,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喊他。
“大汗,大汗,快醒醒。”
他昏沉沉睁开眼,胃中干燥难受,好似在着火。
秦归晚俯身递上一盏茶。
宇文延坐起身,一口气饮下半盏茶,方才觉得胃中舒服少许。
秦归晚接过茶盏递给了身后的宫人。
“大汗,快到卯时了。”
宇文延用力揉了揉眉心,酒后的记忆零零碎碎闪过。
想起昨晚说过的那些醉话,他的面色寒如千年玄冰。
内侍小心翼翼上前道:“大汗,您得起床洗漱上朝了。”
他实在不敢叫醒宿醉的宇文延,刚才一再哀求秦归晚帮忙。
宇文延这会果然心情不虞。
“大汗……若是您实在不适,不如今日早朝……”
宇文延冷冷道:“不必取消。”
他掀开锦被下床,扭头看到旁边的秦归晚眼底有些乌青,蹙了蹙眉,什么也没说,带着内侍离开了。
回到自己宫殿,更衣洗漱时,他询问内侍,自己昨晚睡着后,赫连其格在做什么?
内侍回道:“大汗,您睡着后,赫连姑娘一直在床榻边守着您。”
宇文延紧抿薄唇,眸光暗涌。
宇文延离开后,秦归晚说自己无心睡眠,想出去透透气。
宫人不疑有他,跟着她去殿外的小径上转了一圈。
回来后,她找借口支走宫人,趴在床榻边往里看了一眼,下面空空如也。
她长长松了一口气。
沈晏之果然趁着她出门透气的机会离开了。
心中巨石落下,她折腾一夜也累了,让宫人换下沾满酒气的床褥,洗漱后躺到床上,很快进入了酣睡。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个灼热的东西在摩挲自己的脸颊,她一个激灵醒了。
发现宇文延正坐在床榻边,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脸。
他穿了一身清爽的冰台色圆领长衫,腰系白玉带,头发全部梳成小捋辫子挽成发髻,用象牙冠束了起来。
因低垂着眼睛,看不清眸中神色,只瞧穿着打扮,清癯利朗的五官颇有几分芝兰玉树之意。
秦归晚好似被毒蛇攀上了脖子,呼吸发窒,拥着锦被往后退了一点,无声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大汗为何在这里?”
细腻丝滑的手感瞬间消失,宇文延的手悬在半空,他缓缓抬头,刚好看到秦归晚眸底一闪而逝的骇惧。
他举起自己的手,端详片刻后,收到身后,双目锁紧着秦归晚的脸,缓缓翘唇。
“赫连其格,寡人刚刚把你殿内的宫人全杀了。”
“你可知为何?”
秦归晚不寒而栗。
这才是那个她熟悉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宇文延。
因不想自己醉酒后所说之话被人知道,把殿内的宫人全灭口了。
“大汗是天子,君心难测,我猜不到。”
秦归晚撇过脸,神色淡淡。
宇文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眸光阴沉,一字一句道:“赫连其格,装傻可没用。”
“知道寡人秘密的人都得死。”
秦归晚看到宇文延的双眸好似深沉的古井,里面翻涌着暗不见底的阴狠。
她掌心发凉,紧绷着后背,面上却淡定从容。
“大汗要杀要剐随意。”
宇文延啧啧两声,“赫连其格,你可真会恃宠而骄,知道寡人一时半会不舍得杀你,居然说这种话。”
“现在,寡人给你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
“你说,想要寡人要如何处置你?”
恃宠而骄四个字让秦归晚后脑勺发麻。
若不是为了明日能顺利参加宴会,她简直一个字也不想和宇文延这个疯子聊下去。
“大汗不杀我,是准备把我软禁在这个大殿内一直到死吗?”
“不是软禁到死,是锁到死。”
宇文延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秦归晚,冷笑道:“赫连其格,你不是傻子,最好认真思索后再回答。”
“入夜前,寡人要听到你最后的答案。”
第166章 诚意
宇文延走后,秦归晚在美人榻上坐了一下午。
一直一动不动。
到了月上柳梢,宫女忍不住提醒她,该用晚膳了。
她回神,惨然一笑。
“不必了。”
“给我更衣描妆,我要去见大汗。”
东羌素来民风开放。
女子夏季多穿齐胸襦裙,外罩薄衫,露出颈肩的大块肌肤。
宫女低声应下,准备去取衣裳,秦归晚喊住她,补上一句,“外衣要檀色薄罗衫,不要绣任何花样。”
她记得,有一次她入宫见老大汗,穿了一件素净的檀色衣裳,在宫门口遇到了宇文延。
宇文延盯着她的眼神,深沉得几乎要生吞了她。
惊得她飞快坐上马车走了。
宫女很快按照她的要求端来一套做工精致、华贵清丽的檀色纱裙。
给她更换好后,又认真为她描眉敷粉,重理云鬓。
收拾妥当,望着纤柔窈窕的镜中人,她暗暗自嘲一声,缓步去了太坤殿。
到了地方,守门内侍听闻她要见宇文延,忙躬身道:“赫连姑娘稍等,奴这就去通报。”
内侍进了大殿,很快出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
“大汗听闻姑娘求见,当即同意了。”
秦归晚在内侍的带领下进入了大殿,宇文延正在垂首看奏折。
“大汗,赫连姑娘来了。”
宫人走上前,躬身提醒。
宇文延抬头,眼神上上下下巡视秦归晚全身。
女子内穿璎珞纹月白色齐胸长襦裙,外罩檀色薄罗衫,乌发浓黑,肌肤似雪。
站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在明亮火光的照耀下,雪莹的玉肌泛着细腻的光泽,纤细的手臂线条若隐若现。
好似帝王在检阅自己的疆土,宇文延微微颔首,嘴角浮上一抹小小的笑意。
“想好答案了吗?”
秦归晚恭敬跪下,“想好了。”
“我愿做大汗的大妃。”
宇文延往后仰了仰身子,双手搭在椅子扶手上,隔着桌案,戏谑地望着她。
“赫连其格,你觉得寡人会不会相信你的话?”
秦归晚抬起头,直起腰背,目色平静。
“大汗,我知道了你的所有秘密,余生再无逃走可能。要不被锁死在中室殿,要不乖乖当你的女人。”
“我想了一下午,终于想通了一件事。”
“我当初真心对待沈晏之,所求不过是他也能真心相待。可惜,他负了我。”
“顾濯缨对我真心,却无法护我周全。”
“大汗把我抓到这里,虽让我恼怒不喜,可大汗却有护我的能力,且愿意对我好。”
“帝王之爱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我为何要拒绝?”
“与其在中室殿软禁到死,不如痛痛快快享受荣华富贵。”
宇文延微微眯眼,紧紧锁紧她的脸,许久后,薄唇越抿越直,无情地吐出一句:“你撒谎!”
“寡人不信!”
“寡人的大妃可不会离这么远和寡人说话,也不会用这种毫无波澜的眼神看寡人。”
秦归晚咬了咬唇,站起身,走到宇文延面前,学着乌查娅的样子坐到他的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歪头看着他。
“大汗,我承认,我对你并无爱意。”
“选择这条路,是因为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光景,我从出生到现在,吃了太多苦,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我现在没办法忽然爱上你,可我愿意试着努力。”
“我所言绝无半点虚假,大汗若是不信,我愿意拿出诚意证明。”
她的丹唇涂了淡淡的口脂,娇艳又红润,张张合合间,不停晃动着宇文延的眼。
宇文延莫名想到了沾上雨水,莹润玲珑的樱桃,忍不住喉结微动。
“哦~你的诚意是什么?”
他玩味地挑了挑眉,等着秦归晚的回答。
秦归晚在宇文延深邃的黑眸中看到了不加掩饰的翻滚欲/望。
她强压住惶遽之意,嫣然浅笑。
“明日要招待四国使者,恳请大汗带我参加宴会,当众宣布我是你的赫连大妃。”
“给我一个正式的名分,我明晚愿意履行大妃的侍寝职责,以后尽心尽力服侍大汗。”
宇文延有些口干,还有些燥热,紧手拢住她的纤腰,俯身便想去尝樱唇。
“这诚意不够。”
“寡人要你今晚就侍寝!”
秦归晚伸手轻轻捂住了他的嘴巴。
宇文延面色猛沉,没等他发怒,秦归晚温声解释道:“大汗,我曾相信过男人的真心,结果被沈晏之骗得遍体鳞伤。”
“我不愿今晚侍寝,不是我没有诚意,是害怕大汗食言。”
“我怕大汗要了我又厌恶我不干净,是二嫁之身,不愿再给我任何名分。”
“若是当着四国使者的面宣布我的身份,哪怕大汗再后悔,侍寝后再不喜,一时半会也不能褫夺了我的封号。”
宇文延面上的阴翳瞬间全消,嘴角似翘非翘。
“赫连其格,你倒是够聪明。”
秦归晚轻轻摇头,“大汗,我不是聪明,是太害怕了。”
“我在这里一无所有,能依仗的只有你对我的这点感情,可感情是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
“我赌不起,也输不起。”
“恳请大汗满足我的这点要求。”
言毕,她哀求地看着宇文延,眸底还藏着小小的委屈和无奈。
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如软糯的小猫,宇文延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燥意,尽量让自己沉心静气。
“好,寡人许了你这个要求。”
秦归晚展眼舒眉,浅笑盈盈。
“多谢大汗。”
她笑起来凤眸微饧,里面似荡漾着盈盈秋水,宇文延瞧着痴了一瞬,而后猛然将她按在自己怀中,力气大到几乎箍断她的腰。
微凉的薄唇游离地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晚晚,寡人是一国之君,向来一言九鼎。”
“你不必担心寡人会食言,也不必担心侍寝后寡人会厌恶你。”
“寡人不是沈晏之,只要你真心待寡人,寡人绝对不会让你赌输。”
男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朵上,痒痒的。
暗哑低沉的声音里,隐含着狂热的颤抖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阴戾的年轻帝王忽然清醒地说出这番缱绻表白之话,秦归晚如白日见鬼,心寒胆战,浑身石化。
觉察到怀中人身子僵硬得厉害,宇文延停顿了一刻,隔着衣裳,在她肩头轻吻了一下。
“晚晚,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
“倘若你敢欺骗寡人半分,寡人定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你最好不要挑战寡人的底线。”
秦归晚强行扯出一个笑,“大汗说笑了。”
“再借给我十个胆,也不敢出言欺骗大汗。”
宇文延松开她,荡开嘴角邪妄地笑了,脸上还挂着森森阴寒之气。
“你最好记住自己说的话。”
“今晚回去早点休息,明日寡人会派人给你送大妃礼服,让你盛装出席宴会。”
“多谢大汗。”
秦归晚站直身子,对着宇文延行个礼,端正退下了。
出了门,后背一阵黏腻,这才惊觉,刚才因出了太多冷汗,里衣全部贴到了后背上。
她抬眼望向宫门方向,层层飞檐高墙在夜穹下好似巍然耸立的高山,迎面压来,完全堵住了她的心,让她喘不过气。
宇文延喜怒无度。
明日若是失败,她和沈晏之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永无归期。
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第167章 信物
秦归晚回到中室殿,辗转难眠。
熬到天色微曦,想到晚上逃跑时必须体力充沛,强迫自己睡了起来。
可她睡得并不踏实,迷迷糊糊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
先是梦到嫁给沈晏之的大婚当晚,她被掼倒在地上,摔得一夜无法起身。
又梦到顾濯缨抱着她一起坠下悬崖,巨熊追下来,把顾濯缨撕得粉碎。
下一刻,她莫名身处东羌寝殿,穿着单薄纱衣躺在床榻上。
宇文延栖身上来,长指轻轻拢进她的头发,眉眼朦胧温柔,轻吻小巧的耳尖,一路辗转而下……
她霎时被惊醒了。
坐起身,发现自己鬓角和脖子上全是细腻的薄汗。
环顾四周,再想到刚才的噩梦,依旧心有余悸。
宇文延吻在她耳边的湿热感好似真的一般。
她不由打了个冷战。
晚上一旦逃不掉,梦中的事情就会真的发生。
宫女上来给她擦汗,询问她是否要起床?
秦归晚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情绪,见外面赤日满天,询问这会几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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