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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纨绔(旌墨)


“你们先下去吧,把蜡烛剪灭,我想先小憩一会。”
她不喜宫女随身伺候,时常要求大家退到门外守着,众人已习以为常,灭了烛火后,齐齐退下。
屋内恢复安静,秦归晚的脑袋一片清明,她闭眼听着屋内的动静。
很快,床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个穿着太监衣裳的黑影从下面钻了出来。
秦归晚鼻子酸胀,轻声道:“我逃不掉了。”
“你走吧。”
沈晏之跪趴在床榻边,借着屋外微光看清她手上的东西后,抿了抿唇。
“你不想回家了吗?”
回家两个字,让秦归晚的泪珠差点滚落出来。
她想青枝、想顾濯缨、想钟天离……
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箕城那个清幽的小院,以及被抓来这里之前的那段自由生活。
她做梦都想回家啊!
“这铁链是玄铁做的,剪不断。锁钥在宇文延手里,你不可能拿到。”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宇文延放松警惕,你一直留在这里,早晚会被他抓到。”
“你自己先回大楚吧。”
沈晏之的心抽得发紧,用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暗哑又温柔。
“晚晚别哭,我说过要带你回家,就会说到做到。”
“你等我片刻。”
沈晏之起身要走,秦归晚慌忙道:“别去!”
沈晏之只要靠近宇文延,一定会被认出来。
沈晏之扭过头,目光灼灼看着她,笑了笑。
“晚晚不必担心我,我不去偷宇文延的锁钥。”
“我有自己的办法。”
言毕,他推开后窗,飞快跳了出去。
秦归晚一颗心好似被油煎。
胃中又因喝了太多酒而灼烧难耐。
屋里黑暗死寂如坟墓,她就这样煎熬地等着时间过去。
沈晏之迟迟未归,就在她即将被漫天绝望淹没时,窗边再次传来细小的声音。
沈晏之轻步跃进来,急速锁好窗,走到床边,从袖口中拿出一根细长的金钥,对着铁链的锁眼拧眉捣鼓了起来。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秦归晚满脸不可置信。
“你会开锁?”
夫妻四年,朝夕相处,她从不知沈晏之有这个本领。
第170章 出宫
“我潜伏到这里后,每日都在想办法隐藏身份打听各种消息。”
光线太暗,沈晏之只得不断凑近查看锁眼,温湿的呼吸几乎都喷在了秦归晚手腕上。
“宇文延多疑成性,我担心他会把你锁起来,专门找时间寻个老太监学了此技能。”
秦归晚顿觉百味杂陈。
二人齐齐沉默下来。
沈晏之拧紧眉头,屏住呼吸,开始聚精会神开锁。
“咔嚓~”
伴着一声细小的轻响,秦归晚手上的铁链松垮垮分开。
二人来不及欢喜,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沈晏之瞬间滚进了床榻下。
秦归晚心跳如擂鼓,慌忙把铁链攥在手里,将整个手臂藏在锦被中,阖眸假睡了起来。
宫女听到屋内有声响,快步走到床榻边,见秦归晚还在酣睡,暗松了一口气。
秦归晚拧眉嘟囔一句含糊不清的醉话,翻身向里,继续睡了起来。
铁链在锦被中发出闷沉碰撞声。
宫女无声退下了。
秦归晚浑身紧绷,直到听到关门声,才敢松下脊背。
又等了片刻,沈晏之从床榻下出来,拖出来了一个事先藏好的昏迷宫女。
秦归晚赤脚跳下来,帮他一起将宫女拽到床上。
沈晏之又爬进床榻下,从里面掏出一个包裹递给秦归晚。
而后自觉转过了身子。
四年朝夕相处,无须多言,便知彼此意思。
秦归晚飞快脱下来外面的长拖裾,打开沈晏之给的包裹,换上了里面的太监衣裳。
而后一起默契地给昏迷宫女套上礼服,又把铁链扣在她的手腕上。
秦归晚站着不动,沈晏之细细将包裹里的人皮面具覆在她脸上。
做好一切,他带着秦归晚,顺着窗户溜了出去。
秦归晚耷拉着头,低眉顺眼跟在沈晏之身后,路上遇到不少太监和宫女,沈晏之一直神色淡然,甚至还和其中一个小太监打了招呼。
待到人群走远,他抓起秦归晚的手,带着她从小路飞快赶到了一个偏僻的大殿。
这里烛火通明,外面有御林军守卫,管事太监进进出出,一直拉着脸高声呵斥,催促表演结束的戏子们带着东西火速离开。
沈晏之牵着秦归晚躲在了殿外的墙角处,很快有戏子抬着箱子出来了。
门外的御林军掀开箱笼一一检查后,这才允许众人将东西抬到马车上。
戏子们点头哈腰感谢,装好箱笼后,一个老太监领着两个小太监引着众人往外走。
沈晏之以手掩唇,低声道:“御林军害怕这群人中藏刺客,要求今晚的所有伶人们从西午门出去,全程远离前殿。”
“出门时,那边的侍卫还会再检查一遍马车上的箱笼。”
“那群侍卫很粗鲁,这群戏子害怕侍卫检查时扯坏东西,提前塞了银子。”
“侍卫们不会野蛮地将箱笼之物全倒出来,只是随手翻几下。”
“我们只要藏到箱底,就能顺利出宫。”
秦归晚蹙眉,“这马车前后都有戏子看着,我们怎么上去?”
“少安毋躁。”
沈晏之神秘一笑,带秦归晚从旁边暗路悄悄跟上了马车。
戏子们老老实实跟在太监后面,一路不敢东张西望。
马车转到另外一条背人的路后,班主不动声色地给带头的老太监塞了张银票,让他们一会给侍卫说点好话,别把衣裳翻坏了。
老太监收起银票,嗤笑,“几件破行头,你倒是金贵的很。”
班主讪讪笑道:“都是小的们吃饭的家伙,坏了耽误下一场演出。”
“刚才收拾的时候,公公们都全程看着,搬上马车前,御林军又检查了一遍,咱们这里并没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没必要再全部翻出来。”
老太监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哼笑,算是应下了。
班主不停感谢。
走了一段路后,老太监忽然神色难看,双腿微颤。
戏子们见他面色不对,忙围上去关切询问:“公公可是哪里不适?”
老太监咬着牙,夹紧了双腿,强行镇定道:“都在这里等着,谁也不许动,咱家去去就来。”
扔下话,他捂着肚子飞快往恭房方向去了。
众人谁也没注意,就在他们齐齐围着老太监时,有两个黑影溜进了马车最后面的箱笼里。
老太监拉完肚子,顿觉通体舒畅,神清气爽回来,带着众人继续往外走。
秦归晚藏在漆黑的箱笼里,一直秉着呼吸听四周动静。
刚才之事并未对众人造成什么影响,马车吱吱扭扭,班主还在各种奉承老太监。
走到宫门口,马车慢悠悠停下。
秦归晚听到侍卫厉声道:“把出宫令牌拿出来。”
为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所有进宫表演之人,都提前发放了专用的进出宫令牌。
戏子们纷纷将自己的令牌掏出来。
侍卫一一对照搜身后,确认和入宫登记的名册相符,让班主打开所有箱笼。
老太监不冷不热道:“下手轻点,别把人家吃饭的家伙翻坏了。”
带头侍卫的声音冰冷,“职责所在,还望公公理解。”
言毕,他伸手在第一个箱笼里摸了起来。
这里全是戏服,秦归晚蜷曲在最底部,屏气凝神,心惊肉跳。
侍卫收了好处,也知道东西早已经过了两道检查,故而查得并不粗鲁。
随意摸了两下,发现都是衣裳,便合上箱盖去检查下一个了。
秦归晚所在的箱子被合上后,她依旧凝气不敢呼吸。
沈晏之躲在最大的一个箱笼里,不知能否顺利躲过搜查。
“咦,这个箱笼不对劲。”
侍卫头领忽然出声,秦归晚心尖猛颤。
下一瞬,只听侍卫头领又道:“里面的戏服居然这么香。”
接着便是一众侍卫的哄堂大笑。
班主谄媚地附和,“官爷,这个里面全是花旦的行头,自然比其他的干净一些。”
“行了,老子不用你多解释,把马车下面都检查一遍。”
秦归晚按着心口,觉得自己好似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沉重的脚步声和盔甲声在马车四周不断传来,很快,侍卫们齐齐回答并无异常。
侍卫头领高声道:“出去吧。”
班主再三出言感谢。
马车出宫后,行了好大会,秦归晚听到戏子们在外面小声抱怨守门侍卫粗鲁无礼,这才意识到,应该离开宫门有一段距离了。
她摸了摸脸,发现发丝全部黏腻腻地贴在两边。
箱笼闷热,加上心绪紧绷,她这会浑身快被汗水浸透了。
“闪开,闪开……”
外面忽然传来男子的高呼声和街上行人的叫喊声,似乎有惊马失控撞了上来。
紧接着,箱笼所在的马车歪斜到一边,箱笼开始不断翻滚。
秦归晚的酒劲还没全消,被滚得头昏脑涨,闷热和眩晕让她恶心想吐,正捂嘴拼命忍着,有人把箱笼抬上了马车,打开了箱盖。
新鲜的空气和舒服的凉气同时涌进来,她直起身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装饰典雅的马车内,沈晏之扶着箱笼的盖子,笑意温柔。
“晚晚,我们逃出皇宫了。”
“现在准备坐马车出城。”
宇文延回到设宴的大殿后,一直心不在焉。
再有人找他敬酒,他敷衍地抿一口便不再多饮。
宴会进行到一大半,宇文延的耐心彻底耗尽,宣称自己不适,要提前下去休息。
休屠王在殿外拦住他,想劝他不可如此随心行事。
宇文延阴鸷着脸,一言不发,直接绕过他坐上了龙撵。
“去中室殿!”
休屠王立在原地目瞪口呆,直到看着宇文延走远,这才反应过来。
“妖妃误国!”
他咬牙含恨,痛心疾首。
宇文延来到中室殿,宫女告诉他大妃酒醉困乏先睡了,她们每隔一刻钟进去看一次,大妃一直睡得很好。
宇文延闻言,示意众人在门外守着,他推开门,轻声走到了床边。
借着外面的朦胧灯火,发现床上窈窕纤柔的女子正在面朝内墙酣睡。
想到秦归晚刚才醉眼蒙眬的姿态,还有委屈要泫然欲泣的表情,他的心莫名软了一下。
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
“晚晚。”
生平第一次,他敛起所有阴寒暴戾,用温软的姿态喊一个女子的名字。
秦归晚一动不动。
宇文延陡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用力将榻上人翻了过来。
铁链发出刺耳的哗啦声。
床上是一张完全陌生的女子面孔,因昏迷而双目紧闭。
“赫连其格!”
他双目血红,咬牙切齿!
第160章 出城
秦归晚从箱笼中出来,依旧难受异常,闷热和酒后的恶心感还在体内不断翻涌,她忍不住趴在马车边干呕起来。
沈晏之默默递给她一个羊皮水壶,用宽大的手掌轻抚她的后背。
秦归晚一口气喝了大半壶水,不适感才堪堪被压下。
她有气无力地瘫坐在马车内。
“多谢。”
轻飘飘两个字,让沈晏之的唇角舌尖吞了黄连一样苦。
“晚晚,你要与我如此生分吗?”
秦归晚摇了摇头,认真看着他。
“婚书在东羌就撕了,我们早已不是夫妻。你千里迢迢来救我,我理应对你说声感谢。”
沈晏之五指拢紧,死死抿着唇,沉眸不言。
车内空气让人发窒,秦归晚正要问他准备如何应付城门官兵,诸左的声音便在外面响起:“主子,到了。”
马车停下,沈晏之跳下去,掀着帘子,伸手去扶秦归晚。
秦归晚避开他的手,从旁边下来,环视四周,发现这是个破旧偏僻的院子,院角拴着三匹上好的骏马。
沈晏之望着自己落空的手,眸底划过一丝落寞,转瞬又恢复了冷静。
“晚晚,我们在这里换上宿卫军的衣裳,打马赶去城门,出了城再做其他打算。”
“届时你和诸左什么都不要说,只要跟着我即可。”
秦归晚嗯了一声,并未多问。
宿卫军是宇文延的亲卫,处理的都是紧急事务。
她不知沈晏之为何这样安排,但是在这种事上,她相信沈晏之的能力。
三人轮流进屋换好衣裳,戴上人皮面具,骑马赶向了城门。
街上车马骈阗,行人如织,沈晏之打马飞奔在最前面,一路横冲直撞。
沈晏之戴的人皮面具格外凶狠,他时不时厉声呵斥:“宿卫军办事,统统让开!”
行人惊呼着往两边闪躲。
三人在熙攘拥挤的街道上畅通无阻,很快来到城门。
因为今晚有外使来访,整个都城都加强了防备。
守门官兵比平时多了三倍,外面之人一律不准进城。
出城之人不光要被反复盘问,还要被拉去专门的屋子验身,确定没有女扮男装或者戴人皮面具才会放行。
沈晏之声势汹汹过来,冲着城门众官兵寒声喊道:“大汗有令,封城门!”
排队百姓被冲得人仰马翻。
带头的守门官兵见沈晏之浑身威气逼人,十足的宿卫军气派,上前对他客气地抱拳拱手。
“还请大人给下官看一下封城圣旨。”
沈晏之勒停马,黑眸似刀般凌厉,掏出一块金色令牌扔到他手里,语气冰冷。
“大汗的重要东西被窃,让本官先行来传口谕,命你们封城。”
“封城圣旨随后就到,本官现在要去下一个城池传口谕。”
带头官兵拿着令牌反复翻看两遍,确认没什么问题,可他看沈晏之三人实在太过于面生,尤其旁边那个瘦瘦小小的宿卫,压根不像以狠辣威猛著称的宿卫军。
他有些生疑,斟酌片刻,道:“大人,既然圣旨马上就到,您能否稍等片刻?”
至少确认此人没撒谎方可放出城。
“啪!”
沈晏之毫无预兆,狠狠一鞭子抽在他脸上。
“放肆!”
带头官兵被抽得满脸是血,周围官兵齐齐哗然,纷纷拔刀相向。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沈晏之眼神幽深噬人,浑身杀气。
“你阻挡本官出城,是质疑本官,还是想违抗大汗之命!”
此时,宇文延正穿着常服,带着一队人马,杀气腾腾往城门赶来。
发现秦归晚消失后,他立马带人出来了。
马蹄声在燥热的夜晚声声如雷,震得人喘息困难。
两边百姓纷纷躲到一边,暗自猜测宫里出了什么大事,今日的街上居然如此不太平。
宇文延骑在马上,面无表情,眸子冷如古井。
这世上,除了沈晏之,没人能混到东羌皇宫,在他眼皮子底下偷走秦归晚。
一想到沈晏之不知何时混了进来,他就气涌如山。
以他对沈晏之的了解,带走人绝不敢耽误半分,会火速离开都城。
他要守在城门上,亲手抓住沈晏之,将其剥皮抽筋,悬于城墙上喂鹰。
再把秦归晚的手脚全部锁住,让她老老实实当他的女人,再也不能离开中室殿半步。
越想越是狂怒,眼见着还有一条街就到城门,他猛然捂嘴闷咳起来,喉咙里涌起一阵腥甜。
咳声好像破旧的风箱,干涩刺耳,血丝从指缝溢出一缕,在白玉的手背上触目惊心。
他想吸气压下咳声,反而越压越严重,那股腥甜几乎要冲破身体呼啸而出。
旁边的宿卫军头领见状面色大变,急忙打马靠近,低声道:“大汗,龙体要紧。”
“您现在不能再去城门了,必须立刻回宫。”
宇文延又巨咳了一阵,脸上的血色须臾间全部褪尽,深邃的五官在阑珊灯火下苍白如纸,看着恐怖渗人。
“回宫。”
他仰了仰头,深深闭上眼,用力喘息两下。
“传圣旨,立刻封城门!”
不能当众吐血,现在必须回去吃药施针。
待他休息一夜,明日再亲自带人搜索全城,抓住那个偷他东西的狗贼。
沈晏之的话刚说完,便有官兵飞快打马过来,手里高举圣旨,一路高喊:“大汗有旨,封城门!”
“大汗有旨,封城门!”
带头官兵愣了一下。
沈晏之面色阴森,连连冷笑。
“圣旨已到,你还要阻挡本官去下一个城池传口谕吗?”
带头官兵知道这群宿卫军不好惹,再也不敢耽误半分。
忙把令牌还给他,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恭恭敬敬道:“是下官有眼无珠,还请大人恕罪。”
他挥挥手,示意众人放行,而后飞快小跑着去迎圣旨。
沈晏之带着秦归晚和诸左飞速冲出城门,很快和夜色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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