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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纨绔(旌墨)


“顾惜羽,你想知道我和沈晏之在东羌的事吗?”
“不想!”顾濯缨一口拒绝。
秦归晚从未说过自己和沈晏之在东羌的事,他也从未问过。
他知道,那是她心底抹不去的伤和痛。
“我心悦的是现在的你,与你的过去无关,不需要你向我坦白什么。”
“我永远不想你掀开伤疤给我看,也不想你再去回忆那些血淋淋的事。”
秦归晚鼻子发酸,侧首望向身边人。
顾濯缨坦诚对上她的双目,一字一句道:“晚晚,如果你一定要说,我希望是很久之后。”
“你不再做噩梦,可以笑着讲述你在东羌的一切。”
她眼眶酸胀,努力吸了一口气,轻轻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顾濯缨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他的晚晚愿意相信他,试着依靠他。
总有一天,他可以抚平她的所有伤痛,让她彻底打开心扉,当他的妻子。
一直守在远处的路绥,看着亭下相依而坐的两个人,双手枕在头后,笑了一声。
他仰头看看天,寻思着自己今晚的事全部完成了,不该在这里继续碍眼。
走到前院忽然想到,自从把沈安菱扔到小院,这都四天了,他还从未去看过她。
思忖片刻,抬腿出了门。
来到沈安菱住的地方,敲了几下门,无人回应。
趴在门缝看了一眼,整个院子黑漆漆的,寂静无声。
难道是贼人闯进来把人掳走了?
他心里一凛,一脚把门踹开,冲到正屋,高喊:“沈安菱!”
“路大哥,我……我在这里……”
路绥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亮了屋内蜡烛。
这才看到,沈安菱双手握着一把短刀,正缩在屋门后瑟瑟发抖。
“你躲起来做什么?”
他声音洪亮,又长得黑面凛凛,板着脸说话,格外威严凌厉,颇有呵斥之意。
沈安菱扔下刀,哇的一声哭了。
路绥顿时头皮发麻,放缓声音道:“你有话好好说,哭什么?”
见他终于不再板着脸,沈安菱这才哽咽说了起因。
婆子想回去陪家人过端午,临时告假一晚,明早才回来。
她害怕贼人来抓她,又害怕有人进来欺辱她,不敢点灯,拿刀躲了起来。
“所以,你从天黑就未点灯,一直躲到现在?”
路绥觉得这事匪夷所思。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准备在门后躲一晚上?”
沈安菱满眼噙泪,用力点点头。
“是,我……”
话没说完,外面嘭的一声巨响,沈安菱尖叫着扑进路绥怀中,抖如筛糠。
有人在放烟火,爆炸声接二连三。
女子瘦弱却带着微弱曲线的柔软完全贴在了自己身上,路绥惊得扬高了声音。
“你做什么?放手!”
说着就去扯沈安菱,沈安菱死死搂着他的腰不松,哭喊道:“路大哥,我害怕……我害怕……”
她纤弱的好似狂风暴雨中的娇弱花草,随时会被碾碎。
路绥扯不开,又怕用力会拽断她细到可怜的胳膊,只能僵着身子不动。
心情糟糕得一言难尽。
顾濯缨真是给他安排了一个好差事!
这沈安菱满打满算今年才刚满十五。
被姐姐诬陷前,还是个从小锦衣玉食,不谙世事,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
经历了这么多波折磨难,流落到闻州这陌生之地,完全被吓破了胆。
现在不能打不能骂,还要好生哄着。
“外面只是放烟火的,没有坏人来抓你。”
“你先放开我。”
沈安菱哆哆嗦嗦松开手,小声哀求。
“路大哥,你今晚能留下陪我吗?”
“你说什么!”路绥瞬间炸了。
沈安菱吓得缩着脖子面无血色,路绥意识到自己太凶了,深吸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
“你就这么害怕吗?”
以至于,让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留在这,也不怕他生出坏心思欺负了她。
沈安菱咬着唇啜泣不语,路绥暴躁又烦心,暗骂自己,还真是多问。
吓成这样,能不害怕吗?
“我今晚不走了,你也别一直哭哭啼啼。”
第153章 新鞋
路绥留下来,住在了侧耳房。
沈安菱躺在正屋床榻上,想到路绥就在隔壁,终于不再胆战心惊。
放下紧绷的情绪,很快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到后半夜,外面忽然打雷。
惊雷带着紫色闪电炸在耳边,一声接一声。
路绥被雷声吵醒,烦躁地扯过被子蒙上头,翻个身,准备继续睡。
“路大哥……路大哥……”
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路绥拧眉,披上外衣下床。
沈安菱站在门外,环抱双臂,垂着头,身子微微发颤。
“路大哥,我害怕……”
“你到底有完没完?”路绥没睡好,有些动火。
“我都住在这里了,你又怕什么?”
“我害怕打雷……”
“你怎么什么都怕,你从前在沈家是怎么过来的?”
“从前……姐姐知道我怕打雷,都是她陪着我……”
提起在沈家的日子,沈安菱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还是沈家五小姐。
有爹娘的疼爱,沈安菁会笑吟吟地陪她玩闹,会在雷雨夜跑去陪她。
“路大哥……对不起……我不该来吵醒你……”
“可……我不敢一个人在屋里……”
言毕,她已是泪如泉涌。
在路绥眼中,她这般半夜敲男子门的行为,简直是自甘下贱、恬不知耻。
可她真的没胆量独自面对电闪雷鸣的黑夜。
路绥看到她的眼泪,瞬间清醒,满腔火气也被浇灭了。
“我……”
他不该和一个吓破胆的小姑娘斤斤计较。
“我刚才不是故意凶你的……”
他扭头看看自己的屋子,这耳房实在狭小破旧。
“我送你回正屋。”
回到正屋,沈安菱重新躺到榻上,路绥在屏风外的桌边坐了一夜。
清晨,雨停天晴,树叶上琼珠滚动。
路绥等到婆子回去才离开。
回到别院,迎面碰到了站在屋门外似笑非笑的顾濯缨。
“你一夜未归,去哪里了?”
“昨晚随便出去走了走,遇到下雨,便住在了外面的客栈。”
路绥不想顾濯缨打破砂锅问到底,随口敷衍了一句。
顾濯缨上上下下打量他两遍,哂笑一声。
“再过六日,我要跟着周大人回京一趟,面圣汇报闻州巡抚的案件。”
“而后便向皇上申请,从京都五军营调到箕城军营。”
“我要在箕城陪晚晚三年,你最好想想,以后你如何安顿沈安菱。”
路绥噎在了原地。
连续几日,顾濯缨每日往衙门跑,和周膑一起梳理案卷案宗,准备结案和回京之事。
路绥愁闷不已。
思来想去,最终在临走前一天,又去了沈安菱的小院。
沈安菱这几日每天惶惶不安,总觉得是自己那日半夜去敲门,让路绥觉得她是个恬不知耻之人,故而不来看他了。
见路绥再次过来,她差点喜极而泣。
手忙脚乱地端茶倒水,小心翼翼将茶盏放到他面前。
“路大哥,喝茶。”
放下茶,她急忙后退一步。
她不敢靠他太近,怕他误会。
路绥见她这般小心,有些不是滋味,寻思着估计是自己上次太凶,吓到她了。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明日就要离开闻州了。”
“你要走了?”
沈安菱浑身冰冷。
她又要被抛弃了。
眼见着她即将垂泪,路绥简直怕了,一点不敢大声说话。
“你别哭,我没说要扔掉你,我走了还会回来。”
“我陪世子爷回趟京都,而后便到箕城呆三年。”
“待我从京都回来,把你从这里接到箕城去。”
沈安菱不敢哭,费力控制住酸胀的眼眶。
“路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一个大男人,骗你个小姑娘作何?”
路绥算是看明白了,这沈安菱太怕被抛弃了,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她心惊胆丧。
他又接连保证,自己一定会回来。
沈安菱这才放下心,怯生生从内屋捧出一双千层靴给他。
“路大哥,我上次看到你的鞋子破了一块,我做了一双新的给你。”
路绥低头看向自己的脚。
布靴的右侧面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破洞。
他没有顾濯缨那么在乎穿着打扮,从未注意过这些,压根不知鞋子何时破的。
顾濯缨昨日亲自送秦归晚回了箕城小院。
今日临走时,他抱着秦归晚一再叮嘱:“晚晚,好好照顾自己。”
“等我安排好京都之事,就来这里陪你。”
秦归晚趴在他怀中,用脑袋轻轻蹭了一下他的心口。
“有青枝、从蓝和义父陪着我,你不必担心。尽管回京去忙你的事。”
他望着秦归晚温柔似水的眼眸,一步三回头,最终依依不舍地回到了闻州。
晚上坐在别院内,想到自己明日要回京都,这来去一趟又要三四个月不能看到秦归晚,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实在忍无可忍,便开始喝酒解闷。
刚饮了两口,就见路绥从外面回来。
他摆摆手道:“来陪我喝两杯。”
路绥走上前,坐下,顾濯缨眼尖地发现,他穿了一双新的千层靴。
“沈安菱给你做了新鞋子?”
“这鞋是属下自己买的。”
就知道,顾濯缨看到又要问个不停。
可是他不收,沈安菱又一直哭哭唧唧。
“你以为能瞒得过本世子?”
顾濯缨哼笑。
路绥在吃穿上从不讲究,鞋子穿的底子都磨薄了也懒得换,还坚持说旧鞋穿着舒服。
每次都是他嫌弃到不行,一再提醒,路绥才不情不愿换新的。
“路绥,本世子发现,自从有了沈安菱,你倒是讲究起来了。”
“其他不说,出门去看她时,知道换件干净衣裳了。”
“世子爷莫要胡说,沈姑娘还是待嫁之人,若是和属下扯上什么关系,以后还怎么嫁人?”
换衣裳是因为天气太热,他一身臭汗,自己都闻不下去了。
顾濯缨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嫁不出去,刚好对你以身相许。”
“事关姑娘家的清白和名声,世子爷不可胡言乱语!”
“你嚷嚷这么大声干嘛?”
顾濯缨扬手倒了一杯酒,顺手推到了路绥面前。
“男未婚,女未嫁,你怎么就不能娶她了?”
“你是嫌她现在无权无钱无家世,还是嫌她长得配不上你?”
第154章 绑架
路绥被堵的哑口无言。
他一个无父无母,山匪出身的人,有什么资格嫌弃别人家世。
论长相,沈安菱才刚及笄,正是玉容年华,俏嫩的好似初春枝头绽放的杏花,配他绰绰有余。
可他一直觉得自己以后该娶个豪迈不拘小节的女子,而不是什么娇滴滴、动辄掉泪的大小姐。
连说话都要放软声音哄着。
“属下……”
“属下什么属下。”刚张口,就被顾濯缨堵了回去。
“你比我年长几个月,如今也老大不小了,早该娶妻了。”
“别整天想着娶个豪爽的女人,你本就粗枝大叶,再娶个性格同样的,恐怕裤子烂了都没人给你缝。”
顾濯缨长长叹息一声。
“我倒是觉得沈安菱挺好。”
“沈家二房全是臭虾烂鱼,独独养出她这根不染淤泥的独苗,多难得。”
路绥一句话也接不上,只能听顾濯缨说个不停,自己一口接一口喝闷酒。
箕城,小院。
秦归晚一去这么多天,青枝格外想念她,今晚非要和她睡在一个床榻说贴己话。
问她这些日子在那边和顾濯缨相处的如何?
秦归晚轻刮青枝的鼻子。
“不告诉你。”
“你且说说,这段时间,你和二郎在家里如何?”
青枝耳尖发红,“什么如何,就那样。”
秦归晚捂嘴笑了起来。
“今日我回来,看到二郎惊了一跳,他刚到这里的时候那么消瘦憔悴,如今变得神采飞扬,磊落不羁。”
“顾惜羽说,二郎未痴傻前是京都数一数二的风流少年郎,今日一看,果真不假。”
“义父说,现在都是二郎每日在做山茶糕,是真是假?”
青枝支支吾吾道:“嗯,我不想弄丢咱们的营生,坚持做山茶糕,他不想我太辛苦,便自愿替我做。”
“刚开始,他做不好,还弄坏了好多东西,他怕我生气,苦练了两天没敢休息,终于学会怎么做了。”
秦归晚啧舌感叹,“二郎真是个难得的好郎君。”
“你腹中胎儿有他这样的父亲,也是福气。”
青枝被打趣的脸红心跳,岔开话题说起了许邵和柳四娘的事。
自从那次二人意外相识,许邵开始时不时往长惜酒楼跑。
端午节,还约了柳四娘出去到湖边放花灯。
二人在湖边不知怎么和人发生了冲突。有个妇人非说许邵摸了她,要让官差抓走许邵。
有人证实是个地痞摸的,和许公子无关,只是那妇人扭头时刚好看到了许公子而已。
妇人不信,揪着许邵不放。
许邵怎么解释都没用,柳四娘直接冲上去大骂那妇人一顿。
说她也不回家照照镜子,长成那样,许公子怎么可能看得上?许公子又不是瞎子。
秦归晚几乎闭上眼都能想到柳四娘泼辣骂人的样子。
“后来呢?”
“后来啊,那妇人被柳四娘骂的羞愧难当,捂着脸跑了。”
“许公子当时惊得合不拢嘴,回来给二公子说,柳四娘当时护短的样子让他一颗心怦怦乱跳。”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姑娘为了他这般豁出去当街骂人的。”
秦归晚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这许公子还真是与众不同。”
青枝又说了一会许邵和柳四娘的事,秦归晚听得津津有味。
直到她和青枝齐齐打哈欠,姐妹二人这才依依不舍地睡觉。
秦归晚的日子再次变得安静而平淡。
顾濯缨回去的路上每隔三日就写一封信过来。
信上并无什么大事,无非是他到了哪里,今日都做了什么。
赶路期间,波澜无惊,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秦归晚看到信,却觉得很暖心,好似他就在身边。
因为顾濯缨在赶路,每天的落脚之地不固定,秦归晚不好回信,便只收信,不回信。
时间晃晃悠悠过去了十几日,天气越来越热。
傍晚时,沈从蓝陪着青枝出去散步,秦归晚在家闲着无事,便想出去买点乌梅等物,回去给大家熬酸梅汤。
她提着竹篮,锁上门出来了。
走到卖乌梅的铺子门口,正要进去,脖子后面猛然一阵酸疼。
她软绵绵倒下去,当场失去了意识。
秦归晚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内。
虽然未被捆住手脚,但是四肢无力。
旁边坐着一个长相孤冷的侍女。
“姑娘,你醒了。”侍女说话声音恭敬有礼。
秦归晚动了动身子,这才惊觉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为何绑我?”
“是主子让奴婢来接您的。”
“你的主子是谁?”
侍女抿着唇,不再言语。
秦归晚又问了几句,侍女依旧缄默不语。
马车行驶得很快,秦归晚心里一片慌乱。
她不知道沈从蓝和青枝他们多久能发现她被人绑走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发现异常,顺着踪迹找到她。
她默默祈祷,众人能早点找来。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睁睁看着外面从白天变成黑夜,又从黑夜变成了白天。
她怀揣的希望越来越小。
侍女除了最开始说的那句话,再没说过半个字。
每天给她喂水喂饭,一路上不停给她换人皮面具和衣裳,再换马车。
她不知道饭菜里掺了什么药,自己吃完便开始白天黑夜的昏睡,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偶尔在夜间清醒,发现外面漆黑一片。
她猜不到马车在驶向何方,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就这样不停歇地跑了好几日,她越来越焦躁不安。
多次询问侍女到底是谁的人,要带她去哪里?
可是侍女始终没回答。
六月初六。
树木葳蕤,烈日鼎盛。
秦归晚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装饰典雅的屋子内。
四下无人,房门紧闭。
她不知自己是何时从马车中挪到这里的,只觉得这会脑袋昏沉严重。
她挣扎着起身,发现自己虽不再四肢无力,但是手脚依旧绵软。
“有人吗?”
她有气无力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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