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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纨绔(旌墨)


“为何我一日不在家,府里会变成这样?”
沈安菱从头冷到了脚。
有些阴谋暗海已经隐约可窥。
“母亲,你的丫鬟没回来。”
“父亲以为你失踪了,想到是大哥陪你出门的,这才去找大哥询问你的去向。”
话音一落,贺妙心起身尖叫。
“沈安菱,表哥被叔父害得生死不明,你现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沈安菱本就年轻气盛,再想到自己被套上铁链押走的父亲,再也忍不住了。
扭头和她对峙,眸子里凝着滔天恨意。
“什么意思,真相没查明之前,到底是谁害的谁还不好说呢!”
熟悉的戾气和杀意漫上心头,贺妙心没有任何预兆地扑向了沈安菱。
她这段时间照顾沈老祖母,练得十指力气极大,拽住沈安菱的头发生生薅下一大把。
沈安菱没防备,猝然受了伤,恨和痛加一起,让她发狠去挠贺妙心的脸。
尖锐的指甲把对方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一切不过是须臾间。
待杜氏和秦归晚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扭打在一起,丫鬟们齐齐上前去拽二人。
秦归晚没上前。
她没那么大的力气分开二人,也不想无故受伤。
她后退一步,怒喝:“够了!”
“夫君生死不明,大理寺卿还在外面,你们还嫌不够丢人吗?”
屋内忽然安静下来,众人全部停下手中动作,转头看向说话之人。
秦归晚伸手将贺妙心拽到自己身后,冷冷扫过沈安菱和杜氏的脸。
“你们都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夫君没清醒之前,不许你们再踏入大房半步!”
“真相如何,大理寺调查之后,自给一个公平说法!”
她来到沈府后,每日病怏怏的,不是躲在屋里不出门,就是在众人面前安静少语,从没人把她放在眼里。
现在陡然大变脸,好似变了一个人。
凤眸凌厉似刀,浑身带着森然噬人的威慑和杀气,竟然压得众人生生不敢吱声。
一侧的慧香忍不住悄悄咽了咽口水。
她忽然想到,秦归晚的父亲好像是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东羌大当户。
而且听闻她救顾世子时,徒手掏出了巨熊的五脏六腑。
那画面,光想想就骇人。
这一刻,贺妙心的心尖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和酸涩。
沈晏之生死不明,二房和大房公开撕破脸。
现在唯一能和她站在一起的,居然是秦归晚。
大理寺卿正在外面盘问院内小厮,听到屋内的争吵声,寒着脸踏步进来。
“你们因何事争吵?”
沈安菱抢先回答:“大人,父亲是因为找母亲才去大哥书房的。”
“他不可能无故杀大哥,这事定然有诡,还望您明察。”
杜氏点头附和,“大人,我家侯爷绝不会干出残害人命的勾当!”
大理寺卿冷声道:“事情真相如何,本官自会查明。你们跟着本官去趟衙门,说说此事原委。”
沈安菱狠狠剜了一眼秦归晚和贺妙心,快步跟上了大理寺卿。
二人带着丫鬟婆子一起离开,屋子再次恢复了安静,秦归晚侧首发现贺妙心脸上在隐约渗血。
“妙心,你先回去处理一下脸上的伤,我在这里看着。”
贺妙心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这才惊觉到涨疼。
知道面上的伤口耽误不得,加上她这会对秦归晚的信任之情到了顶点,丝毫没反驳,老老实实下去了。
秦归晚让阿扇找人关上大房正门,安排大房院内的家丁守好那里,沈晏之未清醒之前,不许二房的任何人过来。
阿扇应声退下。
刚安排好,屏风内传来一句惋惜声。
“听天由命吧。”
秦归晚听到这话,飞快绕进屏风内。
浓郁的血腥味和屋内的熏香缠在一起,刺得她有些反胃。
床边点了数盏油灯,沈晏之安静地躺在榻上,灯苗把他惨白的脸照得近乎透明。
鼻翼并无呼吸张合,只有心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人还活着。
诸左正在闷声给他擦额头。
曹太医站在旁侧不停叹息。
秦归晚僵了一下身子,上前行个礼。
“曹太医,我夫君到底如何了?”
曹太医皱眉摇头,“他之前被刺客伤到后背尚未痊愈,现在又身受重伤,还中了剧毒,老朽已经尽力。”
“沈大人能不能熬过今晚,只能听天由命。”
秦归晚骇然,“什么毒?”
沈晏之从未告诉过她,他中了毒。
“是一种慢性毒。”
曹太医的眉头越锁越紧。
“刚开始可能察觉不到,时间长了,会在体内忽然爆发,几天内就让人彻底垮掉。”
第117章 不准
秦归晚觉得脑海里好像有一层雾,她隐约可窥到雾中之物,又看得不是很透彻。
抬眼见曹太医眉宇间俱是疲惫,忙对他行一礼,恳请他在这里小住一夜。
曹太医也知沈晏之情况危急,并未推脱,跟着小厮去厢房休息了。
屋内只剩阿扇、秦归晚和诸左,秦归晚让阿扇去守门,她忧心忡忡问诸左。
“夫君中毒之事,你可知道?”
诸左闷声回答:“知道,毒是他自己提前服的。”
“他服的毒和老爷临死前症状一样,只有这样,才能把此事引到老爷身上,重查老爷之死。”
“沈群山背后之人的权势太大,他一个人根本斗不过,必须把事情闹大,最后借着皇上的手铲除那人。”
秦归晚大动肝火,“闹大有很多种方式,非要用这种吗?”
“服了毒,又挨了三刀,现在命悬一线,一旦熬不过去,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他死了,我怎么办?”
诸左耷拉着脑袋,说话沉沉的。
“主子说他想早点娶您,没时间慢慢谋划了,拿命去博是最快的办法。”
“一切顺利的话,他会风风光光重新娶您进门,再也不让您受半点委屈。”
“若是不幸身亡,刚好坐实了沈群山杀人之罪。”
“二房从此没落,大房可借机决裂分家。”
他顿了一下,声音嘶哑干涩。
“主子已经为您安排好了所有后路。”
“他走后,贺妙心很快会病逝,许公子那边的分红都会给您。”
“从此,您是大房唯一的当家主母,说一不二,再也不会被谁欺负。”
秦归晚有些喘息艰难。
她讨厌这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沈晏之说要提前娶她,却没告诉她准备用命去换。
真死了,她平白背上这笔良心债,一辈子都睡不安稳。
更没办法扔下痴傻的沈从蓝,带着青枝远走高飞。
“贺夫人。”
外面陡然传来阿扇的声音,诸左连忙噤声,贺妙心带着慧香进来了。
她脸上受伤之处已经涂了药膏,因担心受风,戴了一层厚厚的面纱。
秦归晚回首,二人对视,贺妙心泪眼点点,低声开口。
“秦姐姐,你身子不好,我看着表哥,你先下去休息吧。”
秦归晚看了一眼榻上人,抿了抿唇。
“也好,我小憩一会再来替你。”
她不能一直熬夜,否则,旧疾发作,只会添乱。
明日肯定会有朝臣来探望沈晏之,她不便出面,须得贺妙心去应付。
大房现在要靠她们俩撑着,谁也不能倒下。
这一刻,二人之间的隔阂全部消失。
都希望对方在这个时候能安好,希望沈晏之平安苏醒。
谁也没矫情,很快达成了默契约定。
夜间轮流照顾。
白天一个负责照顾沈晏之,一个负责打发探望之人。
沈晏之没苏醒之前,不让任何闲杂人靠近这个屋子。
秦归晚下去休息了,只是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小憩到寅时,忽然惊醒,立马穿衣去了雨涛院。
贺妙心的一双美眸熬得血红,眼尾还挂着浅浅的泪痕,平日娇若梨花的脸,仿佛一夜间憔悴了数载。
见秦归晚过来,简单说了眼下情况。
曹太医一个时辰前刚来给沈晏之把了脉,说只要能坚持不发烧,熬到天色大亮就应该就能挺过去。
秦归晚颔首,“嗯,我明白了,你去睡会吧。”
贺妙心离开后,阿扇和诸左陪着秦归晚守在屋里,除了三个人的呼吸声,满室静谧。
秦归晚呆呆凝望沈晏之的脸,隔一会摸一次他的额头。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隐约的打更声。
五更天,再有一个多时辰就天亮了。
秦归再次将手放在沈晏之额上,发现有些灼人,猛然一惊。
“诸左,快去喊曹太医!”
曹太医睡得也不安稳,听闻沈晏之起烧了,翻身滚下床就跑来了。
把脉后,立马给他施针,并指挥人去熬药。
忙活了一会,高烧忽然诡异地退下。
只是手脚越来越凉,心口喘息弱不可见,面上已无半点血色,诡异苍白得可怕,看着和死人无异。
曹太医再次把脉后,有些绝望。
“釜沸脉……老朽实在无能为力了。”
话音一落,沈晏之心口的那点微弱起伏也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了。
阿扇刚好端着药碗进来,曹太医望着浓黑的药汤,沉默了片刻。
“这药……用不上了。”
“你们……”
他终是没忍心说完下面的话,无力地叹口气,径直走了出去。
诸左和阿扇瞬间红了眼。
秦归晚接过药碗,平静得可怕。
“我来给夫君喂药。”
她端药走到榻边,舀了一汤羹放在沈晏之嘴边。
“夫君,快把药喝了。”
沈晏之并无反应。
秦归晚又温柔说了两遍,沈晏之还是纹丝不动。
她放下碗,拿起沈晏之的手,轻轻握住。
用撒娇的语气说:“夫君,你说要重新娶我;要带我看遍大楚的壮阔山河;要给我做饼吃……”
“你快点张嘴把药吃了。”
郎君的手在慢慢变凉,秦归晚觉得自己好像握住的是一块千年玄冰,冻得她掌心发麻。
流放边城的种种划过脑海,她的心好似被人攥住一样难受,泪水不受控地蔓延上来。
“你说只要是我喂的药,不管什么情况,你都会全部喝完……”
诸左的嗓子犹如被堵住,“夫人,主子他……”
阿扇不忍再看,别过脸,捂着嘴巴无声落泪。
“拓跋居,你不许骗我……”
滚烫的热泪不断坠落,大滴大滴砸在沈晏之脸上。
沈晏之梦到自己陷在一片黑暗的冰河中,漫天冰水浸入口鼻和身体,让他浑身僵硬,无法呼吸。
他努力挣扎,可四肢并不听使唤。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在冰河里越沉越深。
快要彻底窒息时,天上依稀传来秦归晚的哭声。
太模糊了,他听不真切。
可他知道,那是秦归晚在难过。
他体内猝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靠着这力量,他开始拼命往冰河上方游去。
出了水面,四周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寂。
秦归晚哀泣声终于能听清了。
“你快起来,我不准你死。”
“你说不让我再受委屈,你死了,我怎么办?”
“你凭什么未经允许,独自离开?”
伴随着这些话,有温热的东西不断从上空落在他脸上。
他看不到秦归晚在哪里,不由心焦如火地高喊:“晚晚!”
“晚晚别哭,你的眼睛不好……”
第118章 生气
秦归晚正悲伤欲绝之际,发现沈晏之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口中似乎在低喃什么。
她激动万分,止住泪,贴上前听了一下,并未听清那些话。
她再次端起药碗,温声道:“夫君,快把药喝了。”
沈晏之真的微微张开了嘴,诸左欣喜若狂,飞快出去喊曹太医。
阿扇双手合十,对天祈祷。
“佛祖保佑大公子平平安安活下来。”
曹太医听闻沈晏之有知觉了,觉得不可思议,进来一看,果见秦归晚正在给他喂药。
他虽双目紧闭,但是张嘴吃药极为配合。
秦归晚见曹太医进来,忙要放下药碗给他腾位置把脉。
曹太医眼神制止,“先把药喂完再说。”
秦归晚喂完药,曹太医上前把脉后,啧啧称奇,直言不敢相信。
明明是双脚已经踏进鬼门关的人,居然又活过来了。
他不确定是否还会出现刚才的情况,也无心再休息,跟着守在屋里。
就这样熬到天亮,沈晏之的双唇隐隐有了血色。
他把脉后,笑呵呵道:“釜沸脉转成了虚脉,沈大人应该是挺过来了。”
阿扇喜极而泣,诸左咧嘴笑了起来,秦归晚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贺妙心赶来时,听闻沈晏之差点没了,后怕不已,对秦归晚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刚问了几句情况,仆妇说沈家宗族来人了,贺父贺母也在赶来的路上,她立马打起精神去了前厅。
曹太医还要去宫里给贵妃请平安脉,不能在这里久待,和秦归晚约定,下午再来沈府。
秦归晚一再感谢,亲自送曹太医出府。
路上,她询问沈晏之什么时候能苏醒?
曹太医回:“此事不好说,快则三五天,慢则十天半月。”
“除非以天山雪莲入药,快速补气回血,助沈大人及早清醒。”
秦归晚面色微僵。
她没记错的话,整个大楚,只有顾家才有此物。
曹太医见她神色不对,猛然想到顾濯缨对秦归晚的心思,一时间后悔连天。
“没有天山雪莲也无妨,沈大人早晚会苏醒。”
他可不敢怂恿秦归晚去找顾濯缨要东西,惹出什么事端,得罪沈晏之,他里外不是人。
秦归晚讪讪一笑,送他到府门口,回雨涛院的路上一直垂头不语。
阿扇轻声道:“主子,您别担心,就算没有天山雪莲,只要您每天陪大公子说话,他肯定能早点苏醒。”
以她对大公子的了解,宁愿重伤不愈,也不让夫人去求顾世子。
“秦夫人。”后面猝尔传来路绥惊喜的声音。
她回头,只见路绥提着一个方寸大小的黄花梨木匣子,旁边是一身皎月色锦衣,眸光奕奕的顾濯缨。
四目相视,顾濯缨扫过她的脸,轻轻蹙了蹙眉。
秦归晚不知他这个表情是何意,想到自己折腾到现在尚未洗漱,一定狼狈难看,忽而有些局促。
“顾世子。”
她行个礼,僵硬挤出一个笑。
阿扇也跟着行礼。
顾濯缨跨步上前,双手负后和她并排而行,淡定自若地问:“沈兄现在如何了?”
秦归晚幽幽解释:“暂时无性命之忧。”
话毕,二人皆不再出声,齐齐沉默不语往雨涛院走。
顾濯缨的嘴角越抿越紧。
一颗心乱七八糟,又气又急。
上次在东羌商行见到她时,她还双目有光。
几日不见,怎么把自己折腾得如此黯淡憔悴?
双目红肿不说,眼底还有乌青,往日白皙如雪的玉靥也灰扑扑的。
她不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吗?
为了照顾沈晏之,难道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秦归晚很想问顾濯缨,他后背的伤如何了?
她待在内宅后院,没机会打听外面的事,想听顾濯缨亲口说一句已无大碍。
如此,她离开京都时,方能少些良心不安。
可顾濯缨是外男,当着阿扇的面,她无法问出口。
气氛莫名有些诡异,顾濯缨越走越快,眸光也越来越沉。
只想赶紧看看沈晏之到底死了没,需要秦归晚如此照顾?
顺便问问他,为了报复沈群山,一定要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吗?
眼见着秦归晚几乎小跑才能跟上,身后的路绥重重咳嗽一声。
“世子爷。”
顾濯缨顿住脚,侧首才发现,秦归晚为了追上他,脚步匆匆,喘息急促,面颊也染了一层浅粉。
他有些懊恼。
路绥提着匣子上前。
“世子爷,这匣子里的东西需要现在给秦夫人,让她安排人赶紧去入药吗?”
秦归晚刚才就注意到那个匣子,不知里面是何物,迷惑看向顾濯缨,等着他的答案。
“这是天山雪莲。”
“我想沈兄受伤严重,此物应该有用。”
他手指微曲,蹭了蹭眉梢,说得漫不经心。
“我出门前,让人切了三钱带来。”
阿扇大吃一惊。
这东西如此珍贵,顾濯缨居然出手就是三钱。
路绥把东西递给阿扇,让她赶紧去煮了,别耽误救沈晏之。
阿扇不敢接,扭头看向秦归晚,秦归晚颔首。
即便她不接,贺妙心知道,也会接下。
阿扇拿着东西,飞快离开了。
秦归晚对着顾濯缨虔诚行一礼。
“顾世子,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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