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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三姝(瞬息)


“吴城尉,还请行个方便。妾身此厢有礼了。”马车里头,适时地响起一个柔弱而惊惶的女声。
吴越舟唇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朝后挥了挥手:“既然是晋国公府的女眷 不知是哪位女眷?”
“吴城尉,你为免管得也太宽了。”侍卫长蹙眉道:“这是寄居晋国公府的表小姐,难不成,你还要问问生辰八字不成?”
嘉兰鲜少听人敢对吴越舟说话这么冲,不由多看了这侍卫长一眼,将他的容貌刻在了脑海里 这个侍卫长想必也不仅仅是一个侍卫长,恐怕有更高的身份。
吴越舟倒是不以为怵,且当下就笑着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十分随意道:“倒是未曾听闻晋国公府有位表小姐 也罢,看在你的面子上。”
吴越舟将军队退出土庙,自己也欲转身而去。侍卫长正待长舒一口气,吴越舟就在踏出门的那一瞬,突然又转过了身来。
“啊 有件事,我忘了。”

第117章 各有算计
吴越舟这突如其来的一回头, 让侍卫长登时就紧握了腰间的佩刀。吴越舟眼睛横扫过他的手,笑了一声:“何必这么紧张。我不过想问问,阴城大长公主可知道你们在护送这位表小姐?”
侍卫长皱了皱眉,搪塞过去:“在下何能揣测大长公主的心思?”
吴越舟看着轿子, 点了点头:“也对,她的心思,你主子都琢磨不明白, 你怎么揣测得到?”
他说罢,不再看侍卫长黑透了的脸,干脆利落地出了这土庙门。留下土庙里众人面面相觑,却都一言不发。
吴越舟跨上了马, 他的左副手低声问道:“咱们就这么放过他们?”左副手话音刚落, 右副手便打断道:“怎么会呢?将军自有安排。”
左副手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吴越舟哈哈一笑:“是啊,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呢?”
吴越舟瞧上去笑容满面, 神『色』散漫, 目光深处却透着狠利:“派人暗中跟着晋国公府的侍卫。在这里遇上,真是天助我也!”
左副手有些犹豫:“将军,那几个叛军头目, 咱们还追不追?”
右副手藏着心中的鄙夷扫了左副手一眼 这左副手可真是太呆了!
吴越舟笑容微敛,低头看了眼左副手, 道:“自然要追 我们追到土庙断了踪迹, 你难道不怀疑是晋国公府藏匿叛军吗?”
左副手迟疑了片刻, 到底没说出不怀疑这样的话来。只是他也不想违背自己心里的想法 晋国公府是傻了才会藏匿叛军!于是只是低了头:“但凭将军吩咐。”
吴越舟便随口给他指了几个任务, 单独留下了右副手,秘密吩咐道:“你给我盯紧了晋国公府的马车,切勿打草惊蛇。那几个叛军,你看着办。蒋府既然倒了,那几个人活着还是死了,都没什么干系。”
“将军放心,属下定把此事做得漂漂亮亮!”右副手当即就单膝跪地表忠心。
“嗯 ”吴越舟满意地点了点头,回过头往土庙的方向看了眼。土庙已经藏在了夜『色』里,渐渐的连轮廓也看不清了。
要说太后娘娘年纪大了,就是这点不好 她也太小心翼翼了。
只要灭了蒋老太爷一路,剩下的人,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居然还非要派人赶尽杀绝 何必呢!
吴越舟双腿夹紧马肚子,慢慢地朝前头走,微微低首,掩下了他目光中的疯狂和得意 就连蒋善仁,不也照样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他吴越舟!终于不用再与另一个人齐名 从今往后,他将是昭楚唯一的少年将军!
吴越舟走后,嘉兰长稍稍舒了一口气,但是眼前对峙的局势事实上没有丝毫的缓和。她心中紧张,不知道瘦子和少年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却没有多看马车一眼。她深知这些勋贵世家对声名和秘密的看重,她但凡『露』出丝毫的好奇,恐怕难逃一劫。
乔装之后的胖子,不紧不慢地蹲着,就跟个真正的老实巴交的农人似的。他沉得住气,吴来却很急,忍不住问:“大人,咱们可怎么办哪 夫人 ”
侍卫长直接抽刀,刀鞘一下就撞在了吴来的嘴上,吴来赶紧捂住了嘴,一脸惊恐,却什么都不敢说。
“睡一觉,明天再说。”侍卫长神『色』狠戾地扫了眼胖子,声音里都带着杀气:“他君命在身,也不会想跟我们为敌,他不会杀个回马枪。但是,你们都给我谨言慎行。”
但是必然会留人追踪 侍卫长咽下了后半句话。
他迟疑地看了眼萧肃政和嘉兰等人,在认真地想要不要杀人灭口。但一看,萧肃政等人已经闭目养神休息去了,就连那个一直提心吊胆的小姑娘,仿佛看到军队走了之后,就大舒了一口气,并没有意识到晋国公府是多大的名号。
何况外头还有贩夫走卒,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发生,想想,索『性』放下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侍卫长于是不再管萧肃政和嘉兰等人,而是皱着眉头想着明天的对策。他们今晚不能走,否则就是坐实了心中有鬼。
只等明天,明天才是真正跟吴越舟较量的时刻。
但晋国公府的侍卫和吴越舟之间的较量,已与嘉兰等人无关。
有萧肃政在,嘉兰倒也能安心睡去,虽然仍旧是噩梦不断,但连日奔波,让她也没有从梦中惊醒,只是一觉醒来,头疼得厉害。
她醒来时,才意识到少年和晋国公府的侍卫都已不见踪影。马车那么大的声响,她居然一点儿声响都没听到,她不由有些惊骇。
萧肃政见她醒了,先端来一杯清水,安抚道:“他们昨夜点了『迷』香,所以你才没听到声响。你吃点东西,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二姐姐 ”嘉竹『迷』『迷』瞪瞪地『揉』着眼睛,人还没完全清醒,就已经像小兽一样,下意识地找自己的庇护者。
嘉兰还没来得及接过萧肃政的水,连忙就先转过头去安抚嘉竹:“阿竹,我在呢。”嘉竹闻声,把头蹭过来,靠着她。
嘉兰心下一软,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才歉疚地朝萧肃政笑了笑,伸出双手去接水:“谢谢萧哥哥。”
萧肃政看了嘉竹一眼,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柏良也吃着干粮,眯着眼睛看着萧肃政这边的动静。见到嘉兰以嘉竹为先,他吃饼的动作顿了顿,尔后问道:“当家的,咱们是不是也该出发了?镖过禾城,再走钺州。再不走,禾州逃难的人一多,城门口可就难进了。”
嘉兰忙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赶紧赶路吧?我们路上再吃就是。”
“姑娘,路上可没有马车坐。咱们只能走到镇子上坐牛车。”柏良眉头微蹙。
萧肃政严厉地看了柏良一眼,他能隐约察觉到柏良似乎有意在针对嘉兰。尽管他似乎并无恶意,但这种感觉还是让他非常不快。
嘉兰自然也察觉出来了,她虽然二丈『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好声好气道:“路上吃便是,赶路的时候,哪来那么多讲究呢。”
尽管她惯来养尊处优,即使是年幼时去定北住过些时候,依然是锦衣玉食。但她并非没见过穷苦百姓在战『乱』之中艰难求生的景象,更何况,如今生死关头,那些什么礼仪之说,也只能抛之脑后。
嘉竹咬了咬嘴唇,她手上的饼本就很难以下咽了,竟然还要她顶着烈日走路吃东西 她从小到大的礼教,皆是自持端坐 但逃命之时,她没有说话,就当饼是自己的仇人,一口一口,再难吃也要咽下去。
萧肃政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道:“那我们现在启程吧。路遥,你要是累了也好有时间停下来休息。”
嘉兰理解地点了点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包袱,众人便踏上了同去定北的路。
等到了禾城门口,果然如柏良所说,已经排了不短的队伍。而且除了排好的一条队伍,旁边另有人挤作了一堆。
“滚开!滚开!你们不能进禾城!禾城已经没地儿了!赶紧的,回你们的建水州去!”守门的兵将大声呵斥道。
“求求您了 我孩子快要饿死了 求求您了 ”人群中不断传来哀戚的声音,可还是被守门的兵将无情地一把挑开。而且那些兵将都手拿着长枪,一旦有人靠近城门,就毫不犹豫地挑开。
嘉兰忍不住看向了那群摔倒在地的人群,眸中的不忍之『色』一闪而过。萧肃政却眉头微蹙,将嘉兰护在了身后。
嘉竹忍不住拉了拉嘉兰的衣袖:“二姐姐 ”她这一声里,有显然的哀求和怜悯,柏良一听,立刻就竖起了耳朵。
嘉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行 我们现在没这个能力帮他们。即使我们给弱者米粮,他们护不住,也会成为他们的催命符。而且,我们也会被盯上 阿竹,我们现在没有这个能力。”
她虽有向善之心,却也深刻地知道,什么叫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她们现在自顾不暇,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善心,就把所有人都置于危险之地。
嘉竹忍了又忍,闷声问道:“那禾州官府 ”
“是因为担心疫病。”萧肃政心中叹一口气,耐心跟嘉兰和嘉竹解释:“建水州的疫病一直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临近的禾州和南州主城根本不敢收留建水州来的难民。因为疫病到后期才会显现症状,有人得病但在早期根本看不出来。”
“但是这样一味地堵而不疏,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呀 ”嘉兰蹙眉沉声道,脑海中却在飞快地思索究竟该如何是好。
“医『药』跟不上,又能怎么疏?还不是把患者聚集到一起,让他们听天由命?”柏良虽然说出来的话还有讽刺的意味,但态度明显好了很多。他看嘉兰,倒也算知道轻重。
小寒却在听到疫病时,就紧张地把草『药』泡的水赶紧又递给了嘉兰和嘉竹。她们这些武婢,早就见惯了这些生生死死,心比嘉兰和嘉竹要硬上许多。
嘉兰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这只是一个问题罢了 也不是最重要的问题。疫病大多能早期防治,便是防治不成,像这样的混『乱』场面,本也该是可以避免的。”
她抬头,遥遥地看了禾城高高的城墙和上面守卫严密的兵将,没等其他人问,便先道:“这本不是一家之事 但是各州,都只顾着各州。”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
洛卅千年的历史,怎么可能没有发生过疫病。但那时候,不也都是井井有条,未见大规模的死伤吗?
上位者未必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只是,他们不肯去做罢了。
陆陆续续进城的百姓,显然也是更顾着自己一些,路过那些歪倒的人时,都下意识地扯着袖子盖住了自己的口鼻。就算有那些于心不忍的人,分了几个馒头给那弱女孤幼,见那馒头没一会儿就被强壮的青壮年抢走,饿狼扑食的模样,把那些善心大发的人也吓得不轻。
众人的眼神或多或少地撇给逃难的灾民一眼,但渐渐的,谁也没有再有更多的举动。
禾城的士兵,毫不留情地驱赶着这些灾民,把他们与正常进城的百姓隔离开来,一步一步赶到远处去。
嘉兰低头交了入城的文书,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些灾民绝望而渐渐木讷的眼神,深深地印刻进了她的脑海里。
突然高烧 然后就是喉咙疼+疯狂地咳嗽,咳得大半夜都没法睡 我现在腰腹都是酸的 qaq
感冒还是没好,但是答应过周末更新的,所以努力地在清醒的时候码了点稿子!
谢谢大家催更之余的关心!_:3」 _
这一次有榜单,所以放心吧!至少榜单字数是会更完的!
大家也一定要注意身体呀,最近气候真的很诡异,多喝水,不要生病!

第118章 相依相偎
嘉兰等人在禾城得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从禾城出发,再到钺州, 嘉兰发现, 先前一直尾随她们的人, 仿佛都人间蒸发了一般, 消失了踪影。这并没有让她感到喜悦, 相反, 她的心始终高悬着。
她们这一路, 本来就是半遮半掩, 为了给善礼的第三路打掩护的。
敌人却放了她们这一路,这意味着什么?
嘉兰甚至都不敢深想。
她睡在木板床上, 辗转难眠。
这是一张薄被垫着的木板床,转个身都能听到咯吱的声响。躺着一动不动, 好像能嗅到洗白的青花枕巾下头破败的棉絮的霉味, 更不用说在墙角阴影处,传来似有若无的老鼠啃食的声音。
这间钺州官道上的驿站, 虽然不讲究,但其实很大,来来往往的人都挤在这里头。即便是到了半夜,驿站也不消停, 外头喝酒划拳的人暂且不论,光是底下大通铺那震天的呼噜声, 就足以让人头疼。
嘉竹起初也根本睡不着, 但在牛车上晃了那么久, 她终于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压根顾不上嫌弃这间钺州客栈的破败。
嘉竹睡在嘉兰的身边,发出轻轻的呼噜声。
在她的呼噜声里,嘉兰披上衣服下床,静静地站到了窗边。
外头声音杂『乱』,她心里头也『乱』得很,惊惧思念和悲伤都被压抑太久了,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透过薄薄的窗户纸,能看到今晚有很好的月『色』,她很想出去走一走。只是她既不敢开窗,更不敢走出这间房间 谁知道危险藏在哪儿呢?
嘉兰在心底轻轻地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打算回去躺一躺。不然明天上路,恐怕更要累得慌。谁知,她刚挪了脚步,却不小心提到了一旁的凳子。只听“哐当”一声,虽然在杂『乱』的声音里不明显,守夜的芒种还是立刻就警觉地问道:“姑娘?”
嘉兰忙低声道:“我没事我没事,我只是睡不着,起来走一走。不要吵醒他们。”
芒种便听命静静地藏在床边的阴影里,不再说话。
嘉兰弯下腰『揉』了『揉』自己的小腿,这时候才觉得有些疼。她自嘲地笑了笑,尽管历经风波,她还是一个娇弱的小姑娘,撞到了桌子腿,都要觉得委屈 恰在此时,房间旁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轻轻的三声。
然后,萧肃政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二姑娘,是我。”
萧肃政等人就睡在她们的外间,她们中间隔着一个小小的杂物间,两间房连成一间,就成了店小二口中的“上等套房”。
嘉兰听到他的声音,一时有些怔愣,想了想,还是蹑手蹑脚地站到了杂物间旁,但没有打开门。
“怎么了?”嘉兰轻声回应。
萧肃政仿佛是顿了顿,然后才轻缓道:“你要是睡不着 也不能出门透透风。”他低声叹了口气,仿佛下了个很大的决心似的,仍旧有些迟疑道:“你把杂物间的门打开吧。”说完,他又赶紧补充道:“你不用走过来,不用动,只要把门打开就行。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嘉兰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想干嘛。芒种静静地靠了过来,守在了嘉兰的身边。嘉兰迟疑了会儿,确定自己衣裳齐整,还是打开了杂物间的门。
萧肃政手上护着一个油灯,为免灯光太亮,他还特地拿手遮挡。但透出来的一线光,还是让嘉兰忍不住扬手闭了闭眼。
等她再睁开眼,就看到萧肃政走进了杂物间,在离她们尚远的地方停下,把油灯放在了地上。
“你看墙上。”萧肃政声音低低的,大约是因为在一个稍显狭小的空间,竟让嘉兰觉得仿若是附在她耳畔低喃一般,像羽『毛』轻轻地扫过。
嘉兰忍不住偏了偏头,去看油灯照亮的一面靠着各种各样杂物的墙。
“哎呀!”嘉兰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 那面污渍斑驳的墙上,此时出现了一只小兔子!
或是抬手作揖,或是做出奔跑的姿势,别有一种憨态可掬的模样。倏忽间,这只奔跑的小兔子,又变成了一只仰天长啸的狼,喔,瞧上去胖乎乎的,大概更像是一只家犬吧?再一看,竟又变成了一只鹅。
这只鹅扑棱着翅膀游着泳,还挺得意,扬了扬脖子,又回过头去梳理自己的羽『毛』 灯光轻轻地摇曳,也照亮了嘉兰唇边的笑容。
她的目光里轻晃的烛光,竟像漫天的繁星一般清亮。萧肃政看去,心也悄悄地软成了一汪清泉。
梳理羽『毛』的鹅停了许久,让嘉兰微微疑『惑』地歪头去看萧肃政,却直直地撞入他含笑的眸子里。她仿佛能从他幽黑的眸子深处,看到一个能有片刻笑得轻松惬意的自己。
萧肃政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嘉兰,一时没来得及收敛自己的表情。嘉兰便扑哧一声,真的轻笑了起来。
她莞尔的一笑,将黑夜的纷杂压抑,通通驱散。萧肃政也低首一笑,手上疏忽一变 那面斑驳的墙上,便出现了一只展翅高飞的鸟,扑簌着翅膀,挣脱开黑暗的枷锁,一往无前,天高海阔,振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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