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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学姐与沢田学弟(张不丧)


“‘技术方面的原因’?”优木然重复,冷冷盯着他,“有人提前拿走了录像,是不是?”
经理不答,她就更进一步。
“那个人!不、现在……”言语先于理智一步,她努力克制平复,“是…花山院夫人,是不是?”
对方哑然,半晌后颓丧鞠躬,是圆滑的默认,“还请不要为难我了,优小姐。”
“…学姐?怎么回事?”沢田纲吉看出她的异常,上前几步。她将手中的纸匆匆塞进外套口袋,想告诉他一些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得出来。
“我们离开。”她急于去找信的主人对峙,决心要问个清楚。浑浑噩噩的毛病偏偏在这时重犯。黄纸纷纷扬扬,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突然栽倒在了地上。
有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优!?”
“我就说,算算也差不多该到时间了……果然、果然。”某个成年男性的声音,戏谑、令人火大、莫名耳熟。
房间里又进来什么人。
“夏马尔……!?”
她看到褐发少年的侧影,正犹疑不定地望着谁。她努力睁开眼睛,视野却越来越模糊。意识留存的最后,她听见那道男声以刻意疏远的语气说:
“好啦,别那么紧张——彭格列。”
“夏马尔…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
“理由不是显而易见吗?我接受了委托,目标正是你身后的女孩。”
“什、什么!?”沢田纲吉流下冷汗,“可你不是医生吗?”
“哎呀,没办法……来拜托我的是美人嘛,又刚死了儿子,让我怎么忍心拒绝?”
“怎么这样……?”如果来的是全然陌生的敌人还好,结果竟然是早已打过交道的夏马尔,沢田纲吉不知所措,一时还在用吐槽的语气抗争着。
“……”
夏马尔没说话。一片死寂中,少年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眼神终于从慌乱柔软变得戒备。
“…别过来!”他警告道。
见状,夏马尔立马举起双手,说:“啊啊、别误会。我早就已经动过手了——用身上携带的噩梦蚊子。”
“噩梦…蚊子?”
“利用记忆与潜意识搭建的幻象,让病人在虚假的循环中崩溃,最终彻底摧毁意志。这就是噩梦蚊子的效果啦。”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医生竟真的详尽解释。
“老实说,她竟然能撑到这个时候才发作,我也很吃惊……多半是凭借对真相的执着在强撑吧?”
“解药!”沢田纲吉脸上现出冰冷怒容。
“没有哦?”夏马尔挠挠头,“这是唯一没有相冲病毒的绝症,委托人亲自选的。至于具体的解除方法嘛……也要去问委托人,我可不能告诉你呐。”
“那我就自己从你嘴里问出来。”褐发少年冷冷道,他捏紧了拳头,有橙黄色的火焰在指尖跳动闪烁。
“…竟然已经可以自发点燃死气之火了么?”夏马尔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眯起,“嗯……可惜还不够——Reborn没教你要警惕对手的暗算么?”
正说着,就有蚊子在少年颈间刺下尖喙。沢田纲吉随即瘫软在地,死气火焰也跟着一起熄灭。
“还是像经理先生一样睡一觉吧,这一关得靠她自己过。”夏马尔低声说,嘴里叼起一根香烟,“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但这种被人摆了一道的微妙预感是怎么回事?”
他挠挠额角,自言自语。
“这小子的家族成员都在并盛,这里可是京都啊?”
“六道骸,你在这里吧?”
坠入黑暗的瞬间,沢田纲吉便道——不出所料的有了回应,他的四面八方都响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声。
“Kufufufu……沢田纲吉,你刚刚是故意的吧?被那只蚊子暗算。”
“当时有种感觉,这样做是最正确的。而且也感应到了你的气息。”褐发少年简短解释,而后直奔主题,“我要知道噩梦蚊子的解法。骸,关于这点,你应该有头绪吧?”
“嗯……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六道骸微微一顿,“拿你身体的控制权来换如何?”
“可以。”少年眼都不眨,“只要你保证不做任何伤害其他人的事。我的身体你随意拿去。”
六道骸沉默一下,然后笑得更开怀了:“还真是个大言不惭的家伙啊……沢田纲吉。”
褐发少年将他的话视作“交易成立”,立刻道:“要怎么做?”
“那女孩陷进了自己的梦里,而且越陷越深,现在已到了意识深处。连我也到达不了。”六道骸悠然说,“但我可以把你送进表层,之后会遇到什么,要看你自己的运气。”
“但多半是些零碎的记忆吧,”他又饱含愉悦地推测,“越深刻的东西保存得越清晰,多半是以时间顺序吧?”
沢田纲吉:“……辛苦你。”
周身还是一片漆黑,但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簌簌流动着。他感到意识间的腾挪,赶紧趁着还没丧失联系时开口:
“骸,这次多谢你。”
“Kufufufu……竟然天真到向敌人道谢,看来你大概是活不到再度见面的时刻呀?”六道骸语气温柔。
“不用客气。上次那个叫夏马尔的医生治好了云雀恭弥的晕樱症,我只是回报那时的‘因缘’而已。”
火焰熄灭了。褐发少年睁开眼,重新感受着簌簌流动的黑暗,内心有些不安。
忽然,视野被一柄弯月形的木梳劈开,纤长灵巧的手指将黑暗拢于掌中。
四周骤然明亮,阳光透过绿叶的间隙洒下,光线也染上清新的绿意;远处传来急促欢乐的鼓点声,像在举办什么庆典。
远处的热闹反衬出了房间的安静。这是一间和室,布置得古色古香,雕刻着花鸟图案的香炉,紫烟袅袅,一路飘过了屏风上的十六重菊纹。
这、这是……!
沢田纲吉立即认出了坐在房间里的两人。只不过,她们此刻的相处模式与他记忆中的样子实在相差太远,令他一时不敢确认。
“优的头发真漂亮呐。”妇人坐在女孩身后,以京都腔温声夸赞,“上次为你梳发时,才到肩膀,现在又长了许多。”
“是,这都是祖母的叮嘱。”女孩一板一眼地回答,说完微微抿唇,视线飘向旁边。
沢田纲吉刚好就站在同一个方向,猝不及防的与她目光相撞,被吓了一跳。然而,她的目光径直穿透了他,落到窗边。
对了…现在是在优的记忆里,她看不到他……
褐发少年反应过来,这时看到妇人掩唇微笑,将手轻轻搭在了女孩肩上。
“紧张么?要在御前表演射礼。”
优摇摇头,片刻后才道:“老师刚开始学习弓道的时候,会不会觉得紧张呢?”
“当然会了。”妇人坦然承认,“即便是现在也会。”
“咦?”女孩微微瞪大了眼睛。
“但是,紧张与喜欢是两种并不矛盾的心情呀。”妇人耐心地解释着,“等到了场上就好,优很享受拉弓的感觉吧?只要记住那个状态就没问题了。”
“…是。”优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其实我也觉得没有问题。平常练习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会忘掉……只看到标靶的感觉很好!”
“心无旁骛固然重要,但也不可失了敬畏之心。”妇人轻声提点,“记住,弓道唤醒的是你内心的本质。当你牵引弓箭时,会碰到的阻碍全部来自于自我,届时必须诚实面对才行。假如没办法做到这一点的话……”
“会怎么样呢?”孩童立刻目露紧张。
“你的射型会变成虚假的东西。”妇人回答,“或者更糟一点,你会变得无法行射。”
不光是认真聆听的优,就连沢田纲吉的呼吸都短暂的凝滞了一下。他想起了她过去一年的状态。
“可我只能看见标靶……”年幼的女孩不安地说,“难道我现在的射型是虚假的吗?”
“无须多想。一旦变成那样,你自己一定能感觉得到。”妇人温柔地说,率先站起来,走到女孩先前一直注视的窗边,原来那里摆放着一个和弓袋。
女孩紧盯着她的动作,小脸绷得紧紧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渴望。
“本来是该到殿中再交给你的……现在先看一眼也没差?”妇人朝她眨眨眼睛,解开了布条。
里面是一柄崭新的竹弓,形制优美,静静散发着一种古朴的威严。优流露出赞叹的神情,在妇人的指引下小心翼翼触碰弓身。
“…弓弦太松则影响箭的射程,太紧则容易损伤弓箭。使用和弓就像面对自己的心灵,必须好好对待才行……记住了吗?”
女孩点点头,表示记住了。妇人便微笑,重新将和弓包好。
“差不多到时间了,我们该出发了。”
她伸出手,女孩乖巧牵住,与她一道走出了房间。
沢田纲吉立即想要跟上,可门外光线忽然大盛。他一头扑进了夺目的光里,妇人和女孩都不见了踪影。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灰蒙蒙的,雨声淅沥。
房间变换了,仍然是和室,但不像刚刚那个那么华美空旷。优抱着一柄竹弓,正望向廊外,那里站着一个男孩,看上去和她年纪差不多大,尽管衣着华丽,但生得苍白瘦弱,站在那里,仿佛被衣服挟持了。
是…志野さん么?
沢田纲吉不敢确定,只觉得对方昂着下巴的样子有点讨厌,让他想起学校里拉帮结派欺负人的男生。
“你就是从东京来的须王优…小姐?”男孩在敬语处的停顿明显是故意的。
优点点头。
“你来京都做什么?”
“向千穗理夫人学习弓道。”
“弓道?那种粗鄙的东西有什么好?”对方语气轻慢,“你跟我去学花道吧。”
“谢谢,但我没什么兴趣。”优礼貌地说。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花道的美妙之处……”男孩一口气说了许多。
“谢谢,但我没什么兴趣。”
“别摆弄那把破弓了,真的没什么意思。”男孩苦劝。
“谢谢,但我没什么兴趣。”
男孩:“……”
沢田纲吉:“……”本来想说小时候的她看起来还挺温柔的,结果内核果然还是没变啊!
男孩失去耐性,从鼻子里轻哼一声:“真是不懂风雅的武家出身——唔啊!?”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突然袭击”了。冰凉的液体顺着华贵的和服衣料一路滴到地板,男孩呆滞地低下头,意识到自己被紫色的墨汁扑了满身。
见状,优也一呆,不动声色地抱着竹弓往后挪了一点。
“什么花道?泉介,你那点知识也拿出来摆弄么?有空不如去学学‘衣道’吧!”
戏谑的男孩嗓音响起。沢田纲吉跟着优一起望去——只见泉介身后又“长”出一个男孩脑袋,看起来稍微年长一些,生得异常高瘦,像扫帚柄。
他和泉介一样,都有种病恹恹的气质,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出奇,如同聚集了身体里全部的生气,叫人印象深刻。
“什么衣道?!”泉介眉毛倒竖,“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志野!”
志野笑笑:“去死(死ね)。”
“什——”男孩倒抽一口气,威胁他,“我可是你从兄!道歉!不然我就去告诉母亲!”
“我最讨厌这些一家人的说法,去死去死。”志野毫不在意。
“这次非把你关进斋室里,关三天三夜!”
“那真是拜托你了。闭嘴吧,吵死了,说话只会用感叹号的家伙,去死去死去死。”
优:“……”她眼神微妙,多半是在心里吐槽志野。
沢田纲吉:“……”他将优的反应尽收眼底,觉得这两人真不愧是亲戚。
两个男孩吵了没两句,泉介就哭哭啼啼地跑走了,留下笑嘻嘻的志野在原地,手里拎着一个小巧的砚台。
他很快望向屋内。
“喂,我救了你,你不和我说谢谢?”
优面不改色,说:“谢谢。”
沢田纲吉立刻看出她心不在焉,只是在敷衍。志野估计也看出来了,咧嘴一笑,说:“去死。”
“谢谢,但我没什么兴趣。”
志野:“……”
沢田纲吉目露同情:在口舌之争上,他还从没见过能说赢她的人呢。
砚台上流出的墨汁在地板上一路流淌,忽然掀起水墨的风暴。周围的一切都化为深浅不一的紫色颜料,腾空而起,混沌间,对话声模糊不清,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喂,你和京都这边的家伙不太一样嘛。都说京都人目中无人,我看东京来的家伙才更胜一筹——我叫‘志野’,是‘志向荒野’的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褐发少年听见从烟雾中传来的、赤诚欢悦的孩童嗓音。
“优,我给你带了吃的!”
“优,你今天也要去道场么?”
“优,你的生日是在春天吧?等我画一幅最好的画送你!”
看到喜欢的人被其他异性殷勤对待(尽管对方的年纪和蓝波差不多),沢田纲吉难免心情微妙,憋了半天、忍不住想:志野さん说话时带的感叹号也开始变多起来了……
“志野!怎可对菊亭家的公子无礼!?快随我去道歉!”
“不去——我又没做错!我是看不惯他穿天青色——那样苍白丑陋的肌肤,也配得上天青色么?”
“…优,没想到志野这么喜欢你。只是他的病情不太稳定……”妇人的声音里藏着深深的忧虑。
“之前一直避开让你们会面的。你…和他相处的时候小心一点,好不好?不要惹他生气。如果他有发怒的征兆,千万不要和他单独待在一起。”
……志野さん的病,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褐发少年从幻象中脱出,堪堪想起这故事已有结局,血腥惨烈。
就在这时,周身的场景忽然从烟雾化为实体,花团锦簇的宴会一角,优从一群大人中间走到男孩那边,后者穿着杜若菱家纹的和服,看上去与西式的房间格格不入。
“感谢我吧,把你从那群人中间‘解救’出来了。”
“咦,我不需要被解救啊。”
“骗人,你明明觉得很无聊吧,和那些讨厌的大人待在一起,听他们说那些千篇一律的话。”志野一顿,“你是不是在找让叔叔和爱子阿姨?”
“嗯,你看到他们了吗?”
“是啊,还有你祖母,三个人鬼鬼祟祟的样子。我带你去找。”志野边说边伸出一只手。
预感到即将发生的事,沢田纲吉的心沉了下去。
优微微迟疑,点了点头。
男人女人的影子被灯光拉长,映在雕饰华美的墙壁上,尖利扭曲。
“母亲,请允许我们分开。”男人说。
“我和让的性格并不适合。再继续尝试也不会有结果。”女人说。
“短视!”苍老的女声严厉,“你们都是为人父母的年纪,怎么可以只顾及自己?”
“优……”男人踌躇,“我会去和她好好解释。”
“优是个懂事的孩子,”女人怜惜的,“会理解我和让,也知道怎么照顾好自己。”
“幼稚!”老人冷冷说,“你们代表着须王与花山院的联合,需要优先考虑的是财团的利益!”
火光微颤,跳动的橙光倒映在偷听的孩童眼中。沢田纲吉凝视着落在女孩脖颈处的阴影,莫名感到它们像绳索一样收紧。
半晌后,志野扯了扯优的衣角。优没理会他,一个人默默地走开了,背脊挺直,仿佛消化着那些话、又或是被那些话消化。
褐发少年快步跟上,随他们到了书房(又或者称得上是图书馆)一样的地方。里面本来还有一位女仆,但志野厉声让她出去。门关上后,一片死寂。
“优…你别难过,”男孩干巴巴地说,“我父亲也是,母亲一直不管他。还有京都的其他人……他们大人都是这样的,脏得要命。”
优在听见“脏”时霍然抬头,眼中闪过冰冷的愤怒。
“闭嘴。”她说,带着惯性的维护。
志野一呆,旋即流露出委屈和不敢置信,“你生我的气?”
优没说话,他的第二句质问已劈头盖脸地跟上,“明明是你父母的问题,为什么要生我的气!?”
这是正确的话。然而正因为此,这样的话总是比胡乱的攻讦更叫人伤心。
“我要回宴会上去了。”优冷冰冰地说,“你自便。”
“你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擦肩而过时,志野想去拉她,但手臂被拂开。男孩的表情一下变得惶急。
“不准走、喂,别不理我,你不能因为这种事就不理我……”他一边絮叨着,不正常的潮红一边在苍白的脸上堆积,呼吸剧烈起伏,一双眼亮得骇人。冥冥之中,就像另一个人正在篡夺他的身体。
沢田纲吉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识拦到他们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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