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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学姐与沢田学弟(张不丧)


沢田纲吉迟疑了片刻,然后就结结巴巴地解释起来。她稍微花了点时间接受面前的国中生哭包是意大利某Mafia家族继承人、并且被同为国中生年纪的越狱犯找上的事。
听到越狱犯能够附身在他人身上,原本意图利用她来对付少年的时候,她的世界观稍稍破碎。但意识深处有股奇异的感觉,提醒她此刻听见的都是事实,都是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事。
“……嗯,但我觉得,我失忆的事应该和六道骸没什么关系喔?”听完以后,优冷静地分析道。
“且不论那个家伙有没有无聊到被关在监狱里意识还要偷溜出来窥探他人私事的地步……啊,他还真是这样的人呀?”
看到褐发少年欲言又止的微妙表情,她及时住了嘴,转而道:
“光是危害我的安全,他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听起来,他也不像是做事毫无章法的类型,更有效率的做法难道不是直接出面,借这件事来威胁你么?”
“说、说的也是……”
“所以我认为,藏在这件事背后的人并不是六道骸喔。”她顿了顿,“应该是更熟悉我的人,知道我不会对失落的记忆放任不管——精神恍惚方面的症状是为了刺激我寻找真相么…不,说不定是为了报复。”
“难道说……?!”沢田纲吉的眼睛微微睁大。
他们缓缓相视,脑海中浮现出同一个人的身影。
鱼影游动。
一只白皙细腻的手掷下饵食,引得鱼儿争相竞嬉。
“这里引的是鸭川的活水,”妇人轻声道,“志野小时候很喜欢这里。”
她身后传来疲惫的女声:
“阿穗,我已经把那个记者拍到的东西交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那件事只是个意外——”
“我的孩子的死,只是一个意外?”妇人木然道。轻轻的一个问句,却让听者哑口无言。
“…他跳下去的时候,优已经快要走到车上!他就死在她面前!”爱子压低声音,“你心里明明清楚,不可能是优害死的志野。”
“可她碰了他,”妇人喃喃道,“就算没拿走什么,她也一定做了什么,他不可能是自杀——我为那孩子做了那么多,他都知道的…他不会让我伤心!”
爱子的目光微微闪动,没有说话。
桌上的录影还在循环播放。一群人簇拥着某个人走出酒店,这时黑影猝然坠落,一片骚动。撑伞的人被推开,露出正中身穿和服的少女。她捂住嘴唇,片刻后缓缓靠近尸体,伸出了手——录像戛然而止,酒店门口重新走出相同的人群,一个崭新的循环。
“你看,她在做什么?”千穗理的手指虚拂过屏幕。
爱子冷冷道:“她或许是想确认他是否还活着!”
“爱子,你真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妇人语气温柔地说。她仍然盯着屏幕,目光混杂着憎恶与爱怜,“她在笑。她从小就是这样,遇到不应该笑的场合,就会像这样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够了!”爱子道,“你…你真是疯了!你说过你只要真相,不会伤害优的!现在真相就摆在你面前——快停下吧,否则我就要告诉父亲…当初真该把你关起来!”
面对她天真的威胁,妇人只是冷笑。
“别白费力气了。我是说过,不会直接报复你的女儿——”
说着,她勾起唇角,明明是笑着,眼中却浮起一层冰冷的、摇晃的悲光:
“我就待在这里,哪也不去,什么都不做。就像优没有直接把志野从楼上推下去、他却还是离开了我那样。”
“——你猜过了今晚,她会不会也同样离开你?”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这两天现实生活又有波动,家人住院了,是7月时发生的事的连锁反应,所以我情绪又崩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不是没记住他的名字?”
“都说京都人目中无人,我看东京来的家伙才更胜一筹——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叫志野,是‘志向荒野’的意思!”】
深红色的回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她慢慢失去了掌控的能力,只能任由它们漫过神志。那种感觉就像被蟒蛇吞噬,精神是麻痹的,难以感知到痛苦。
灵魂高高飘起。从一个居高临下的视角,她看见自己蜷缩在深红色的水里,如同被泡在药水里的婴尸。
忽然,水面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轻慢的笑声,带着隔岸观火意味的嘲讽。下一秒,她抬起头,发现四周莲花怒放,根茎柔软如藤蔓,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无论是笑声还是莲花,都有种异样的熟悉感。而且还是叫人不太愉快的那种。
这想法堪堪产生,少女脚下陡然一空,就像被人故意恶作剧了一样,她失去了支撑。
场景转换了。与方才牢笼般困住她的记忆不同,眼前这一幕是如此的真实和紧迫。被求生的本能支配着,她紧紧抱着什么,凄惶的雨水大颗大颗砸下来。
她努力向上看,闪电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窗边的另一双眼。淡琥珀色的眼瞳!
然后是滑脱与坠落。快得叫人猝不及防。优发出一声低叫,身体一颤,摇摇晃晃地醒了。
“…学姐?”身旁传来少年担忧的低语。是沢田。她发觉正靠在他的肩膀上,手也被他紧紧握住。得益于这牢靠的触碰,恐怖的失重感消失了。她抬起头,窗外是繁华的街景——想起来了,他们还在京都,在往七条去的公交车上。
“我刚刚睡着了?”她问,恍惚间又靠回到褐发少年肩膀上。她感到沢田略带吃惊的目光从头顶掠过了,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嗯,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手好凉……”
听到他的话,优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寒冷。不像是单纯受初春的冷空气影响,四肢直发僵,像刚从冰柜里脱身。她无意识地在他肩膀处蹭了蹭,他就又往这边挪了挪,和她挨得更紧了一点。
“…好像梦到了很多事。”她低声道,“但有点想不起来了。”
“学姐……”沢田纲吉欲言又止,尾音带着劝说的意思。不用多说,优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去医院也没用的。”想到那些记忆的碎片,一股奇异的笃定支配了她,“没用的、要想解决,非得搞清楚志野的事情不可……”
她有种预感,他们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虽说与此同时,某种不可知的力量也在一步步逼近。
听她这么说,沢田好像更担心了。优不欲气氛变得更为沉重,就看了一眼窗外,说:“快到河原町了。”
沢田纲吉沉默了一会儿,跟着望向窗外,轻轻说:“…好像要下雨了。”
天边果然沉沉地堆着云。现在公交行驶在较为宽阔的路段上,两边商场林立,只是楼层都不算高,造型也摩登复古,霓虹与显示屏在克制的大小发挥着作用,没有影响到这座千年古城灰暗古朴的底色。
“这里是京都的中心么?”少年问。
“商业上算是吧。”优注意到他沉郁的眸光,“你不喜欢这?”
沢田纲吉先是摇摇头,半晌后犹豫着说:“…我觉得还是并盛的商业街好。”说完,他又很后悔的样子,慌忙摆手,“当、当然,规模上是远远比不上啦!”
优就笑笑,问:“并盛的商业街是什么样的?”
他一愣,然后磕巴地描述,“也是两排…最高的大概有那栋楼那么高,是不算高啦。都是开了很久的店,想买的东西基本都能买到。放假的时候,大家经常会去那边逛。”
“听起来很温馨。”优说,接着冷不丁问,“我们也会一起去么,在放假的时候?”
“…是的。”沢田纲吉老老实实答道,“每当有新的招聘启示,学姐就会立刻冲过去研究。”
优:“……听上去真凄惨。”说完,她垂下眼睫,心里还是不明白,两年后的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过这样的生活。
优没再说话,沢田纲吉好像也明白她沉默的原因,于是换了话题:“学姐喜欢京都吗?感觉你对这边很熟悉的样子。”
“小时候我来这边学习弓道,所以住过一段时间。”她慢慢道,“但是,也谈不上喜欢吧……不如说印象很糟糕。”
“欸?”
“总觉得天气很阴沉,就算晴天也是一样。当时住在花山院家,”她边回忆边说,“宅子里人很多,规矩也多,有种被困住的感觉。白天也不方便睡觉。”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少年吐槽,接着又变回犹犹豫豫的样子。优凉凉看他一眼,主动问:“你想问志野的事?”
他就挠挠脸,很不好意思地说:“学姐和志野さん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么?”
“应该是吧。当时好像在举行什么活动,来花山院本家作客的人有很多。他又是千穗理老师的儿子,多半是那时认识的。”
或许是身在京都的缘故,优一时回忆起了更多东西。关于往昔的回忆在脑海中缓缓流淌,但她发觉自己仍然难以用缅怀的心情对待志野。
“他年纪比我大一点,但千穗理老师托我照看他,尽量避免他和其他人起冲突。”
“…志野さん的脾气不好么?”沢田纲吉小心翼翼地问。
优沉默片刻,才说:“是身体方面的原因。有时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变得很暴躁。那时我没见过他发病的样子,以为他只是任性,后来亲眼看到,才明白老师的担忧。”
“欸?”少年微微一愣,似乎是从她的语气中领会到什么,神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他做了什么吗?”
“我们因为一些事吵了起来,他忽然发作,打伤了我。”优尽量轻描淡写地说,“这件事没什么人知道,妈妈和千穗理老师一直从中斡旋,最终是和平解决的。”
其实说到这就可以。但不知为何,她神使鬼差地补了一句:“…但志野却不领情。后来我们就疏远了,就算在其他场合碰到,也都是不欢而散。”
“欸,‘不领情’是指……?”沢田纲吉蓦地想起了光邦说过的话。
【“只要小优出现,志野就会立即离开。他拒绝和她待在一个房间,总是高声说那样空气会变得污浊。”】
优想了想,言简意赅道:“他向我道歉,我接受了,他反而生起气来,差点又发病。”
“很难理解吧?”——她想以目光向褐发少年传递这样的意思,结果却看他呆呆地脱口而出:
“或许,志野さん是觉得你不该原谅他。”
优顿时愣住,一瞬间,脑中窜过闪电般的火花,但一闪即逝。理性回归后,她微微挑眉,看到沢田也露出了惊慌和后悔的表情。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他觉得我不该原谅他…所以后面就变本加厉地与我交恶么?”
他们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后沢田纲吉懊恼地挠挠脑袋,他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要那样说。”他低声道,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看他退让,她的心情却不见轻松。古怪的是——她暗自想——当少年脱口而出那句荒唐的话时,她反而觉得心中某根紧绷的弦松弛下来,又或是阳光照到阴暗的角落,一块大石头悄悄落了地。
“下一站,七条,请预备下车的乘客按铃。下一站,七条……”
他们的谈话被司机低沉温吞的到站提示中断了。那声音无精打采,有种特有的吞字感,像小时候尝试不动嘴唇的说话,听着就让人心情沮丧。
“到了。”优说。她刚想按铃,这时才发现他们的手还牵在一起……竟然就这么自然无比的牵了一路。沢田纲吉也注意到这点,蓦地松开了她,看样子好像又想在大庭广众下土下座道歉了。
“请不要在公共场合土下座,”少女义正言辞地说,“我会觉得很丢脸。”
“…我才没有想土下座啊喂!”褐发少年大声道。这句高声回应立即引来了最前面两位老人的回首。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朝气蓬勃啊。”其中一位笑眯眯地说,京都人特有的、也只有京都人能理解的阴阳怪气。
“您、您过奖了……”
沢田纲吉脸一红,赶紧小声推辞。那两个京都人顿时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公交放缓速度,在七条站台停下。他们下了车,天边乌云密布,幸好还没有下雨。
刚刚是不是应该在车站的便利店买把伞呢?
褐发少年正担忧地望着天空,冷不丁听见优问:
“我们平时经常牵手么?”
“咦?”他有点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她已从他的反应中看出答案了。
“原来如此,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优凉丝丝地说。少年觉得她的语气意味深长。
然后,她就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了,像在等待什么。沢田纲吉不明所以,露出了嘴巴微微张着的痴傻神情。
过了几秒钟,优失去了耐心,冷冷转过了头,说:“走吧。”
“…欸?”
望着她大步向前的背影,沢田纲吉呆了呆,一时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一时却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跟上她,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凭借着默契和直觉、把她刚刚的那句话补充完整。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虽然刚刚意想不到,但说出来就能意想到了——能够意想得到,现在也想试试看啊。
“欸???”他震惊道,“难、难道是牵手的意思吗!?”
优则说:“会这么说,还真是有沢田的风格啊。”换做是她,是难以说出这样的话的。
“……”
虽然沢田纲吉完全没听懂,但这种措辞莫名令他想起了刚刚车上的两位老人。
“等…等等啊学姐!”他反应过来,立刻去拉她的手。但她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及时把手抬高了。
“你的手表真好看呐。”等什么等,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这句又是什么意思?”褐发少年欲哭无泪,“也太难懂了吧——京都话!?”
吵吵嚷嚷的氛围短暂的驱散了阴冷的空气。但在他们行走的道路前方、浓云堆积的最深处,漆黑的高楼沉默矗立,半空中阴风怒号,宛若亡魂哭啸。
洁净闪亮的玻璃;笑容满面、一看就训练有素的门童;穿着体面的客人,几乎不停歇的旋转门,以及从里面飘出来的、若有似无的香气。
这是一栋气派的建筑,一看就属于成熟从容的大人,和学生没什么关联。
还没走近的时候,沢田纲吉就不断扫视着入口处,企图找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地方;可是没有,在确认地点无误后,反倒是他自己的心情越来越紧张。
“学姐,你…”他本来是想问她有没有想起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变成语焉不详的,“你现在怎么样?”
“我很好,谢谢。”优面无表情地答道。她的视线同样在入口处逡巡一圈,眼中似乎飞快地闪过一道幽光,但很快就恢复漠然。
“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啊……”她说,“命案的痕迹。”
闻言,沢田纲吉立即打了个寒颤,默默认同了她的话。一想到两年前,志野さん就是从这里一跃而下,现在却已找不到丝毫迹象,他心里就有一阵说不出的哀戚。但大概本来就是这样的:这个世界不会因谁的死而停下,行人步履匆匆,踏过曾经鲜血淋漓的地面,旋转门圆滑地转动着;只是某一些人的时间跟着永远静止了。
不知道优是不是也产生了类似的想法。她稍微顿了顿,然后低声道:“…是啊,已经过去两年了。”也不知是在应和谁。
褐发少年跟着她向前,原本做好了会被门童拦下询问的准备,没想到对方直接微笑着帮忙拉开门。优轻声道谢,得到一个谦恭的低首。
…好可怕、完全无视年龄限制,这就是上流社会的自由度吗?!
沢田纲吉战战兢兢地望着门那头的世界。他仍想着志野在这里殒命的事,心头一时五味杂陈,充满了迷惘。
这个时候,大堂那边恰好走出一对青年男女。两人手挽着手,举止亲密,像度蜜月的新婚夫妇。少年刚想移开目光,却看到对面的年轻女人也正看着优,惊讶且犹豫的样子,似乎是认出了她。
优一开始没注意到,是回头叫住少年的时候、顺着他的视线才看到。
“沢田,我们直接……信子姐?”
四目相对,两个人的面色都有点古怪,然而既已认出彼此,只好停下来寒暄一番。
“优,久疏问候,你回国了么?也不和我说。”被叫做“信子姐”的女人带着尴尬的惊喜。与此同时,她将手从身旁男人的臂弯里抽出,轻巧地推了他一把,并轻声说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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