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风起雁归雪(铁板香菇)


萧霈云闻言,差点热泪盈眶,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了,谢桑渝喘了两口,又道:“你救了我女儿,你要是一个人死在这,我夫君得对你愧疚一辈子,你想得美……”
萧霈云哭笑不得,她拍了拍谢桑渝的肩膀,说道:“你可放过我吧,我对你夫君真的不感兴趣啊!”
“少废话!”
萧霈云见她坚持,便不再多话,她走得吃力,额上沁出细密的薄汗,萧霈云抬袖为她拭去,谢桑渝张嘴笑了笑,说道:“谢谢啊!”
萧霈云心里一阵暖流窜过,久违的幸福感涌上心头,眼眶不觉有些酸涩,谢桑渝口硬心软,嘴上说着讨厌她,却始终陪着她,温家人待她,总是那样好。
“我给你讲讲温君彦小时候的事吧!”
“你不要以为,你很了解他,他的事,我可都知道呢!”她气喘吁吁地说着,隔了一瞬,又道:“说来听听吧!”
萧霈云轻笑出声,幽幽道:“唔,温君彦小时候不爱念书,每次夫子叫他背书,他总背不出来,还歪理邪说一大堆,把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少不了要挨板子,后来有一次,夫子忍无可忍,便禀告了他父亲!”
“啊?那不是很惨?我公公一定很严厉吧!”
“嗯,是有点严厉,听说大冬天的,扒了裤子狠狠打了一顿。”
“……”
“后来温君彦气不过,找夫子理论。”萧霈云清了清嗓子,学着温君彦的语气说道:“咱们男人之间的事,就该男人自己解决,你天天打我,我都没找你爹告状,如今这么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你就去找我爹算怎么回事!”
谢桑渝闻言笑出了声,笑过之后又道:“我觉得我家相公说的没错啊!”
“温夫人,你未免太护短了吧!”萧霈云戳了戳她的脸,笑道。
谢桑渝着急问道:“快说快说,后来呢?”
“那夫子也不是吃素的啊,当下便报了地址给温君彦,让温君彦尽管找他爹去告状。”
“那我相公去了么?”
“去是去了,不过……”
“不过什么?”
萧霈云想起那时的事,不由地笑出了声,继续道:“不过他傻,我们夫子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他老爹都过世十几年了,夫子报给他的是阴宅。”
“那我相公岂不是气坏了?”
萧霈云笑道:“嗯,他当然气坏了,所以他就想了个损招。”
“什么损招啊?”
“唔,有点恶心!”萧霈云伸手,替她暖了暖冻僵的脸颊,谢桑渝已背着她走了许久,她不好意思地问道:“要不要歇会?”
可谢桑渝正听得上头,哪里还顾及的到其他,催促道:“我不累,你快说,什么损招啊?”
“他把夫子茶壶里的茶叶倒了,换成了牛粪。”
“啊?”谢桑渝惊讶一声,又低声道:“还真够调皮捣蛋的,夫子好可怜!”
“额……可能你家相公更可怜一些!”萧霈云犹豫道。
“嗯?什么意思?”
“温君彦这点小动作,夫子早就知道了,提前把牛粪倒在了他的书箱里,所以第二天温君彦一个不小心,抓了满手的牛粪。”
“咦——”谢桑渝嫌弃道,她哭笑不得,恨不得立刻回去给他洗洗手,只怕他粗枝大叶洗不干净,那十多年的牛粪还萦绕在夫君指尖。
这事温君彦丢了大脸,轻易不肯提,谢桑渝果然不知道,萧霈云正得意间,只听她又道:“夫子是怎么知道的?”
“额……可能有人告密吧!”
“谁啊,这么坏?”
萧霈云琢磨着,她要说这事是她告诉夫子的,谢桑渝会不会直接把她扔下去,正犹豫间,只听远处传来叫声——
“阿云!”
“桑渝!”
“这呢这呢!”谢桑渝闻声大喜,朝他们叫道,转头又对萧霈云说:“你看,我夫君来找我了!”
她抬头望去,只见二人身子悬在半空,手里的剑插在石缝里,周身再无任何防护,就凭一把剑从这么高的地方上下来么?
萧霈云忙从谢桑渝身上下来,霍凌昭已至跟前,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安抚道:“没事了!”
他抱得极紧,好似一松手人就会没了一样。萧霈云靠在他怀里,心情复杂,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我没事,但要被你勒死了。”
他这才松了手,看着她面上的伤口,心疼不已:“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萧霈云笑了笑,说道:“只不过是场意外,就是可怜温夫人,被我连累了。”
她抬头去看谢桑渝,只见她已朝温君彦奔去,扑入他怀中,温君彦抱着她柔声安抚着,他亦抬眸,看向萧霈云,这次避无可避了!
萧霈云薄唇微张,不禁有些紧张,他松开谢桑渝,牵着她朝萧霈云走来,开口道:“回来了!”
“嗯!”萧霈云重重点头,眼睛却不自觉湿润了。
温君彦在她肩上拍了拍,又将谢桑渝扯过,笑道:“这是我夫人,谢桑渝!”
“我知道!多谢温夫人照顾!”萧霈云冲谢桑渝笑笑,谢桑渝亦回以一笑,插腰道:“谢就不必了,你快告诉我,到底是谁告的密?”
“什么?”温君彦闻言,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妻子。
“……”怎么还记得这茬,萧霈云心虚地咬了咬唇。
霍凌昭上前一步,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上去再说吧!”
萧霈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温君彦也同意,谢桑渝自然没有再追究。
霍凌昭背着萧霈云一路往上爬,他的背踏实稳当,让人觉得心安,要是他们之间没有那些事该多好,她应当也会像谢桑渝那般奔向他,可如今……
不消一会儿,便回到了上面,萧霈云由人抬着,一路抬进了西山行宫。
月上梢头,霍凌昭安置好萧霈云,这才从她房里出来。
一道银光从屋顶掠过,几个起落便已跪在霍凌昭跟前,低声道:“回侯爷,属下已查看过那马儿的尸体,并无异常之处。”
霍凌昭闻言皱起了眉,问道:“可看仔细了?”
“是,属下敢以性命担保。”
“呵,要不要这么紧张啊!”说话声由远及近,来人一身繁复宫装,她莲步轻移,缓缓行来,裙摆如荷叶摆动,怀中的碧眼猫儿慵懒地张着眼,不是贵妃娘娘又是谁。
霍凌昭挥退银衣铁卫,朝来人问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不得?”
霍凌昭冷冷看着贵妃,说道:“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再靠近她!”
那贵妃头一歪,娇声道:“我没有靠近她啊!”
她说着,上前一步,与霍凌昭眉眼相对,娇嫩的红唇勾起:“我只想靠近你!”
霍凌昭退开一步,不悦地拢起眉。
贵妃见他神色,亦收起了嬉笑,娇艳动人的脸上霎时冷若冰霜,她深吸一口气,冷笑道:“不过是场意外罢了,那疯马撞人,你若想较真也只能找那疯马去,不至于要迁怒所有人吧!”
“意外?”霍凌昭回眸,凌厉地审视她。
“你的人不是已经查看过了?马儿的尸体没有异常之处,难道你连自己人都信不过么?”
“没有异常便是最大的破绽。”霍凌昭冷冷看着她:“马儿不会无欲无故发疯,更不会恰巧就要去撞阿云。”
他眼神冷冽,仿佛能看透人心,贵妃秀眉一蹙,说道:“你怀疑我?”
“那马儿骤然发疯,恐怕是中了什么奇毒,若论用毒,这里恐怕没有人比的过你!”
“可这不过都是你的猜测罢了,你没有证据!”贵妃冷冷回道。
霍凌昭冷哼一声:“你最好祈求我找不到证据。”
说完便越过她,朝萧霈云房中走去。
霍凌昭进来时,萧霈云对着铜镜端详自己的脸,她向来爱惜容貌,脸上的伤口虽已处理过,但要好全了,恐怕还得些时日,霍凌昭轻叹一口气,这个身份招惹来的是非,还真是防不胜防。
他行至她身后,将手搭在她肩上,柔声道:“放心,不会留疤的!”
先前看不到时,还不以为然,眼下真是又气又无奈,萧霈云叹口气,转过身道:“我觉得我最近有些倒霉,不是遇刺就是遇险。”
“是我大意了!下次不会了!”
“嗯?”萧霈云闻言疑惑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说我没有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他俯身,将她打横抱起道:“今日受了惊吓,早些休息吧!”
“我没事,我不想睡!”
“可今日我也受了惊吓,我需要早点休息!”霍凌昭认真说道,萧霈云闻言眯起了眼,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一起睡?
这一点一滴的细微都落在霍凌昭眼里,他将她放在床上,扯过被子替她盖好,转身道:“我睡你外间!”

第82章 此路不通
萧霈云脚脱了臼,御医叮嘱需好生将养, 不能随意走动, 萧霈云无奈, 只好自我禁足。这一来便在行宫里闷了许多天,整个人都快长蘑菇了,每日除了吃饭睡觉, 偶尔再与霍凌昭拌几句嘴, 便再无别的乐趣, 日子一长, 萧霈云愈发觉得自己倒霉透顶, 别人来西山狩猎,她倒好, 反而来这养起了伤。
这日,萧霈云实在无聊, 托腮看着不远处的霍凌昭, 只见他眼眸低阖, 手握朱笔,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上批阅着, 而这些东西原本是该在皇帝桌上的。他生的这样英挺, 若沉迷于风花雪月, 不知有多少才女佳人为之倾倒,可他偏偏不弹琴、不吹萧、不吟诗、不作画,抛却所有公子做派,选择在尔虞我诈的朝堂里沉浮, 消磨着自己的大好年华,如今再看到他,旁人也只会道一句穆武侯爷,谁还记得那年细雨霏霏,小木窗前执卷沉思的清朗身影呢……
霍凌昭落下最后一笔,抬起头时,发现萧霈云正盯着自己看,他淡淡一笑,起身至她跟前,柔声问道:“在想什么?”
萧霈云被抓了个正着,倒也不慌,幽幽将目光移向别处,回道:“没什么!”
“这几日都没出去,可是觉得闷了?”霍凌昭在她身旁坐下,为她添了口茶:“这行宫中有方温泉,可活络筋骨,对你的脚有好处,正好下午我得空,带你过去泡泡!”
萧霈云张了张口,正要答应。外间侍女匆匆进来传话:“启禀侯爷,今日贵妃娘娘猎了奇物,特请侯爷移步一观!”
萧霈云到嘴边那句“好”又生生咽了回去,霍凌昭对此没什么兴致,他来冬狩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他政务繁多,又要照看萧霈云,根本不愿分神去干别的,萧霈云见他皱起眉头,知道他要拒绝,便先张口道:“你去吧,这几日你陪我耗在这里,再不出去,别人私下不知道要怎么说我呢!”
霍凌昭眉拧得更紧了些,自己如何行事何须理旁人,但萧霈云到底是女子,她既这样说了,又担心她面皮薄,脸上挂不住,便点头道:“那我就去瞧瞧。”
他抬手招人将奏折抱了出去,又对萧霈云道:“我去去就回。”
萧霈云不耐烦摆摆手,催促了几回,他这才出了门去。这殿内唯一的美色走了,空落几分寂寥,萧霈云趴在桌上,只觉度日如年,若不是那匹疯马,此时她也能拿着弓箭,出去跑跑了。她低头看看自己受伤的脚,这伤势恐怕等冬狩都过去了,都好不利索。
门帘掀开,方才的侍女又走了进来,她朝萧霈云欠了欠身,说道:“娘子,行宫的下人送花来了,不知可允她们入内。”
没有美色,看看花色倒也不错。
萧霈云坐起身子,说道:“那便传他们进来吧!”
行宫的人抱着花盆鱼贯而入,分放在这殿中各处,虎刺梅、丽落海棠、山茶、白玉兰……
萧霈云一一扫过,眼光又落回那白玉兰上,开口问道:“这个时节,怎么会有白玉兰?”
那抱白玉兰的宫人回道:“回贵人话,这株玉兰长在金光泉边上,满行宫只此一株,传言是兴文皇后魂魄所化……”
萧霈云手心一颤,杯中的茶水尽数洒落,母后……
“兴文皇后?”
“是,自打七年前,兴文皇后被葬在了西山,之后每年,金光泉边便会开一株白玉兰!”
萧霈云闻言,眼泪簌簌而落,她以为,母后早已尸骨无存,谁知竟葬在西山。她招手道:“你上前回话,兴文皇后被葬在哪里?”
那宫人弓腰上前,回道:“就葬在行宫的后山上。”
行宫后山……
萧霈云挥退宫人,伏在案上又哭又笑,没想到此行,还能得知母后埋骨之冢。
萧霈云哪里还坐的住,她挣扎着站起身,道:“来人,备马。”
侍女闻言上前劝道:“娘子的腿多有不便,有什么事还是等侯爷回来再说吧!”
“我等不及了,我要去后山一趟,你们若不放心,跟着我就是。”萧霈云见她为难,又道:“你要是为难,我便自己走着去。”
“哎——”侍女见她任性,忙道:“我这就去准备。”
------------------------
萧霈云骑在马背上,一路往后山而去。冬日天寒,马儿走的慢,萧霈云躲在狐裘下,搓了搓手,想着一会便能见到母后,不禁有些心急,她拍了拍马儿的头,好声好气和它打起了商量:“乖马儿,你走快些,晚上给你吃最好的草料。”
那马儿闻声,似听懂了一般,它忽地抬起前蹄,引吭嘶鸣,萧霈云吓了一跳,抓紧马背上的棕毛,众人尚未反应过来,那马儿便如闪电一般往树林里冲了去。
萧霈云大惊,这可不是去往后山的路啊,何况树木密集,策马狂奔太过危险,她设法叫马儿停下,可一连试了几次,这马儿竟似有自己的想法一般,往密林深处奔去。
萧霈云御马之术不差,眼下却也别无它法,她回头一看,身后跟着的银衣铁卫早已不见踪影,她索性伏在马背上,任由它带着走,免得再被枯枝刮到脸。
“咻——”尖锐的口哨声传来,马儿闻声缓下步来,徐徐向前走着。
萧霈云坐直身子,四周陌生而寂静,不知道走了多深,不远处立着一个人,十八.九岁的样子,看服饰应是个太监,马儿见到他,甩着尾巴撒欢向他走去,小太监上前,伸手摸了摸马儿的脸,轻声道:“乖!”
萧霈云警惕起来,眯眼看着这小太监,他与马儿亲昵过后,这才看向马背的人,上前躬身行了一礼。
“这马是你养的?”
小太监恭恭敬敬答道:“是奴才养的!”
“你引我来此有什么目的?”萧霈云厉色道。
那小太监笑了笑,面上十分友好,他低眉顺目,拱手回道:“您别怕,只是我家主人想见您一面罢了,请随我来!”
他知道萧霈云腿脚不方便,主动上前牵马,又行了一段路,小太监又道:“我家主人就在前面,还请您下马一叙。”
说着,便朝萧霈云伸出手,她眼下是跑不掉了,只能随他下马。萧霈云抬眼望去,果然见前面立了两个人,前面那个身材清瘦,年纪尚轻,一身明黄长袍分外惹眼,头顶紫金玉冠,腰缠锦绣长穗宫绦,无不彰显其尊贵身份。
另一个大肚圆脸,十分富态,规规矩矩地站在他的身后。
萧霈云由小太监扶着走近,她轻笑一声,故意大声说道:“原来你的主人是杜老板啊,久违了!”
那圆脸大肚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沅西镇出三百两邀燕老头上京的杜姓富商,萧霈云一眼便认出了他,此时他头戴红色冠帽,手持佛尘,俨然是太监打扮,那杜老板听她这般说,面色不变,依然笑道:“您也久违了,不过今日要见您的却不是奴才,而是当今圣上。”
他说罢朝那年轻人福了福,萧霈云这才朝他瞧去,其实初来时,她瞧见这小太监,便猜到五六分事实,脑中将事情捋了一遍后,便有了七.八分底气,这一趟,当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她便也放下心来。只见庆元帝面上带笑,对萧霈云错认主人一事,并无半分恼意,笑着开口道:“公主安好,若论起来,朕该称您一声堂姐才是!”
萧霈云冷笑一声,说道:“七年前,平王以勤王之名起兵,意图谋反,不料阴谋败露,身死宫中,篡位之举,乃乱臣贼子所为,萧霈云当不起你这声堂姐。”
“放肆!”杜公公双眉一凛,怒斥道。
“乱臣贼子”四字,足够雷霆震怒,降罪九族,可那庆元帝面上无波,幽幽抬手止住他,瞧他这自若神情,倒有几分神霍凌昭,他双手负于身后,说道:“朕与公主既是同根,更是手足,不该互相残杀,当年吾父所为,朕亦是强烈反对,可那时人微言轻,加之霍凌昭从旁挑唆,实在无以撼动吾父执念,酿成七年前的宫闱惨剧,朕心中也十分不安,所以今日才避开穆武侯,单独面见堂姐。”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