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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欲(槿郗)


宴景禹抓着她的肩膀,眉峰紧蹙,脸色阴沉,“你怎么样?我看看。”
他勾起她的下颌,原本白皙的脖子上有一条刺眼的浅痕。
眉心越蹙越紧,眼底的阴鸷比以往更甚了些,侧首看向被一旁被撞得有些失神的陶静云。
在要起身的瞬间,南焉拉住了他,朝他摇摇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虽是短暂的掐脖,但此刻的她,心脏跳动剧烈,就连吞咽都能清晰感觉到疼痛。
陶静云刚刚的力道是真的下了死手的。
宴景禹的人生字典里,没有怜香惜玉和尊老爱幼这两个词。
她是真怕他当着那么多人面把陶静云揍一顿。
“颈部皮下软组织的钝挫伤,等会可以冷敷一下,24小时后再热敷,过几天就能恢复。”宁煦阳紧忙上前查看。
清晰明了的痛感让陶静云慢慢回过神,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又看向靠墙而坐的南焉。
她面上的痛苦之色还全未褪去,脖颈上那道醒目的颜色很难让人忽视。
陶静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知道肯定是她的手笔。
“囡囡,囡囡……我的囡囡。”
她颤着哭腔,爬到南焉面前,抖着手捧起她的脸,显得小心翼翼。
语无伦次的哽咽着,“对不起……对不起,囡囡,是妈妈不好,妈妈又……我真该死,真该死……”
说着,便开始往自己脸上招呼巴掌。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伤害南焉了,次次都是伤痕累累。
要不是命大,南焉早就命丧她手了。
南焉心底五味杂陈,到底是不忍心拉住了她的手,嗓子也缓过来了,但话音沙哑又轻盈,“你不用这样,向前看吧,算我求你了。”
困在那段痛苦的记忆里,折磨的不止她自己,还有身边人。
如果不是义务,不是养父的遗言嘱托,光拿陶静云过去对她的种种,她连多看一眼都嫌麻烦。
房间里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怔怔的望着她。
宴景禹喉间略微干涩,周身气压很低,一声不吭将她打横抱起,冷眼扫着众人,“以后她再发病,你们处理不了,就都给老子滚蛋!”
冷骇的压迫感弥漫在每个角楼,让众人后背浸出层层冷汗。
南焉望着他,视线逐渐模糊。
那道照进她心底的光,暗了又亮,却不属于她。
泪水要掉落下来时,她低下了头,默默擦拭,任由他抱着离开。
车子一路驱回了远山临的洋楼。
进了屋,宴景禹将她放在沙发上,转身去厨房冰箱里拿了冰袋,贴在脖颈上。
南焉被冰得颤了下,抬手想接过冰袋,但男人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她抬眸,一双上挑的狐狸眼泛红,加上没什么血色的脸蛋,透着迫人的破碎美。
像是轻轻一碰,就会支离破碎。
“谢谢。”她轻喃,忽然想起来,“你的背……”
当时砸过来的花瓶虽不大,但陶静云用的力气不小。
男人轻掀眼皮,“你帮我看看?”
这件事是她欠他一个人情,她道,“你转过去。”
“不急。”
就这样,他一直维持着举冰袋的动作,时间渐逝,南焉难抵突如其来的困意,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睁眼,外面已经黑了,她躺在熟悉的床上。
微微侧首,一具性感又迷人、肩宽腰窄的裸体映入她眼帘之中。
她一眼就注意到他背上那块显眼的淤青,面积挺大。
在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的背了。
触感柔软微凉。
宴景禹眼眸暗下,转身看她,在她手收回去之时,一把将其桎梏住,稍稍用力一拉,轻而易举的将她带进自己怀里。
许是刚醒来没多久的缘故,他声音透着几分沙哑,“醒了?”
“你背上的伤得擦药。”她手抵在他胸膛上,轻喃。
男人似是没听见,眯着眼眸,炙热滚烫的吻随之落下,强势,灼心。
在他欺身上来那刻,南焉眸光潋滟,心底警铃大作,还未挣扎,一道悦耳的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晏总,你电话响了。”她急忙出声提醒。
宴景禹蹙眉,眸底浮着不耐和燥意,撑着手臂坐起来,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随手接起,“有事?”
南焉抿唇,她刚刚也跟着扫了一眼。
是沈织月打来的。
她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双脚刚落在地面上,就听男人阴狠地问,“大火?什么原因?”
扭头看去,男人已经快步朝衣帽间走去了,向来冷峻寡淡的脸上此时勃然大怒,甚至还有一丝紧张和担忧。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皱了下眉,不一会,男人已经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离开了卧室。
到第二天上午,看到言轻发来的微信,她才知道宴景禹昨晚为何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原来是他白月光的墓园发生了大火。
沈织星的墓损坏最严重。

椅子上绑着一个男人,身上脸上都是伤,明显是被鞭打过的。
他望着前方身穿黑色衬衫,手捻烟蒂的男人,凄惨哀求,“是真的,我说的句句属实,真的是南焉,是她指使我这么干的,还给我转了一百万。”
“她让我破坏沈织星的墓,那天喝了点酒,忘记带工具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放了一把火,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偌大的场地里回荡的都是男人哭天喊地的惨叫声。
拿着鞭子的男子犹疑了下,走过去,颔首,“老大,这小子被打成这样,也没改口,说不定真的是……”
女人的嫉妒心可不能小瞧了去。
他也见过南焉几次,这位可不是什么善茬。
男人神色阴郁,淡淡扫了他一眼,让他剩下的话戛然而止,生生咽了回去。
默了片刻,才听冷冰冰地说,“去查南焉近期的银行转账记录。”
“是。”鞭子男应下,“那这个狗东西怎么处理?”
“把腿打断,给警方送去。”宴景禹起身准备离开,转身之际,多说了句,“南焉的事,不准透露半点风声出去。”
————
接连几天,南焉没再见过宴景禹。
墓园失火原因并没有报道出来,甚至到现在已经找不到有关墓园失火的报道了,被公关得一干二净。
她对这个没兴趣,因为摄影展选址的事迫在眉睫。
但这件事的生死权被宴景禹紧紧攥在手里,好像除了给他睡一次能拿回来外,别无他法。
她很苦恼,肚子里的孩子,让她多了很多顾虑。
晚上有场拍摄活动,回到小区时已经十点过了。
出了电梯,走过拐角处,就看见门口旁倚靠着一抹身影,手指捻着烟,垂首,冷硬的轮廓上显得有几分颓废和疲惫。
她很意外。
即便是和宴景禹在一起的那两年里,他都鲜少主动来她租住的公寓。
或是说,她这一百多平的小公寓,他是不屑来的。
一般有需要,都是直接让她去洋楼的。
听到脚步声,男人淡凉的目光扫过来,将手中的烟蒂丢在地上,用鞋尖湮灭。
对上他的视线,南焉压下思绪,走过去,浅笑问,“晏总,你怎么来了?”
“开门。”男人的神色很淡,口吻确实带着不可置否的命令。
南焉抿唇,察觉出男人情绪的不对。
估计是不知道在哪受了气,估计是来找她宣泄的。
思忖片刻,她还是开门了。
男人率先走进去,立在客厅,矜贵翩然的气质与周围背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格格不入。
“紫玉园失火的事你听说了?”
南焉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点头,“嗯,听说火势挺大的,灭了一晚上才灭完。”
“有人故意纵火,纵火者已经找到了。”
南焉皱眉,张了张唇,就听男人又问,“沈织星,你知道吗?”
“晏总,这是什么意思?”
“回答问题!”宴景禹的声调提高了几分,裹着迫人的气场。
“你爷爷给我支票的那天,已经和我科普过了。”她笑了下,“长得挺漂亮,还和我有点像……哦,不,应该说,我和她有点像。”
“她已经死了,威胁不到你!”
南焉一顿,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兴师问罪。
“所以……晏总是觉得,那场火和我有关?”她觉得荒谬。
“南焉,你挺会玩啊。”宴景禹轻嗤了声,抬手捏着她的下颌,语气冰冷阴骇,“你银行账号一个星期前转了一百万给那个纵火者,这个你怎么解释?你敢说不是你指使的!”
南焉眸底的诧异扩张,下颌的疼痛让她泛起了水光。
死去的白月光也的确比活着的白月光更让男人记忆深刻。
她不否认自己嫉妒过沈织星,但只是出于被当做替身后的不甘心而已,万万没到要烧人家墓园的地步。
这么缺德的事情,她也做不出来。
至于他所说的那一百万,她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任由他捏着下颌,也不反抗,“即便我现在说,不是我,晏总也不会信对吗?在你心里,你已经将这个罪名安我身上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她说得太平静了,声语也轻轻的。
在这种情况下,宴景禹能找来,想必是拿到了实打实的证据,所以,任何辩解,都是徒然。
她不知道那一百万究竟是怎么回事,更没法解释为什么不是她。
只是,看他为了沈织星如此丧失理智的质问自己,她的心,仿若千疮百孔,又不知该从何痛起。
她知道沈织星对他很重要,可认知从未像现在这么冲击强烈过。
宴景禹的眉眼生出了几分戾气,显然对她的答案不满意。
更气她此时的倔强和不服软,“滚!”
她的下颌被甩开,力道很重,南焉没站稳,脚步踉跄退后了几步,狠狠跌坐在了地上。
下瞬,她腹部传来隐隐作痛感,暗红色的血液从双腿间流淌下来,狠狠刺进她的眼里。
南焉呼吸微滞,大脑瞬间当机了。
宴景禹也注意到了,瞳孔一缩,心下有种不妙的预感,冲过去蹲下身子,咬牙切齿,“到底怎么回事?”
————
南焉被送进医院了,医生对宴景禹说胎没有保住。
她醒来时,宴景禹就坐在病床旁,神色冷然,眼下有一片青色,是熬了一夜的结果。
“你知道多久了?”
刚撑着手臂坐起来,男人森然的声语在房内响起。
她微愣,张了张唇,却发现嘴巴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只能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面色波澜不惊,端起抿了口,润了下嗓子才淡淡开口,“和你提结束的那天。”
男人的脸一沉,难看了几分,“你是想偷偷背着我把孩子生下来?”
“没有。”她下意识否认,知道他最不喜欢被人威胁和束缚,“本来准备找个时间把它打了,只是后来因为摄影展的事情,一直没抽出时间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
南焉心尖一抽,抬头望向他,“告诉你了,你也会让我去打掉,不是吗?结果没差,何必麻烦你呢?”
“麻烦?”宴景禹睨着她那张即便妆容未卸,但气色依旧惨白的脸,低嗤了声,夹杂着恼怒,“呵,南焉,你可真行!”
紧接着,房内一阵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宴景禹才带着浑身戾气离开。

第8章 底线
南焉一共住了五天院,期间宴景禹再也没来过,就连日常用的衣服和换洗衣服都是她托护士帮忙买的。
这男人,一如既往地冷血绝情。
当然,她也没指望,他会因为她流产而自责,愧疚,更或者心疼自己。
言轻出差了几天,回来时,正好赶上她出院。
进病房门第一句话就问,“焉焉,你真的流产了?”
南焉收回视线,摸了下腹部,眼底的光渐渐暗下,继续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小声地说,“没有。”
“啊?”言轻懵了,“到底……什么个情况?”
“骗宴景禹的。”她淡淡道,“轻轻,十月的摄影展,我不想办了。”
“啊?你都准备了一年多时间了,怎么说不办就不办?”
“我累了,我想,奶奶会谅解我的,也不会……怪我的。”
陷在这潭淤泥中太长时间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挣扎了,尤其是经过这事,她什么都不想努力了。
以前宴景禹待她的好,她总以为自己是特殊的。
可那天的痛,让她幡然醒悟,连带着心底最后抱有的期待和希望全部破灭了。
她被送进手术室时,就极力恳求过医生,想保住孩子。也确实是属于幸运那一挂,孩子是有流产的迹象,但不算严重,最后也保住了。
只不过,是她让医生对宴景禹说流掉了。
因为即便告诉他保住了,他也不会高兴的,这孩子被流掉的命运依旧改变不了。
不如,就让他这么认为好了。
住院的这几天,她打的都是各种保胎针。
等出院手续办好,两人乘坐电梯离开,在上车时,她不经意间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停在了住院部门口,从车里下来一个女人。
是沈织月。
“怎么了?”言轻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是宴景禹吧。”
南焉收回视线,神色淡淡的,“或许吧。”
“靠,这男人到底是什么牌子的万能充啊,这么百搭。”
言轻对沈织月不是很熟悉,没认出来也正常。
她愤愤不平道,“而且你差点流产,他不来接你出院就算了,居然还带个女人来医院,不会是来看你的吧?不行,我现在想上去手撕渣男,受不了这个气。”
“以宴景禹的手段和脾性,你惹恼了他,他会让你在整个南洋都待不下去。”南焉坐进车,说得轻松,“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再纠缠下去,没有意义,开车吧。”
这次她明显连踩他两个底线。
一个是他心中最纯洁最美好的白月光,虽然这事确实和她无关,可他不这样认为啊。
一个怀孕,这是他的禁忌。
如今是宴景禹主动厌了她,他们这回是真的结束了。
从此一别两宽。
言轻只能熄下怒火,愤愤然的坐回车里。
两人正商量着中午吃什么时,南焉的手机响了,是疗养院的座机号。
她接起,声音冷冷清清,“喂。”
“南小姐,您好,我们是裕康精神疗养院的,是这样的,您母亲陶静云女士想见您,问您有没有空来一趟。”
“你告诉她,我现在很正常,没有发疯,不会伤害她的。”
护士的话落下,陶静云充满紧张和期待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过来。
南焉抿唇,“麻烦你把电话给她。”
“囡囡,囡囡,是我……”陶静云拿到手机,声音里夹杂着卑微的颤抖,“我没有发病,真的。”
她无动于衷,“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想看看你,上次……伤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啊?对不起,是妈妈……”
“没事,你好好养病吧,我最近忙,没时间过去。”她打断了陶静云的话。
“好,忙就算了,妈妈听听你的声音也好,你好好照顾自己,再忙也要记得吃饭知道吗?身体才是本钱,是妈妈拖累了你。”
许是这种自责的话听得太多了,让南焉有些烦躁。
再次打断,“还有事吗?没事我先挂了。”
对方静默了两秒,南焉听到她的啜泣声,“没有,行,你忙吧,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啊。”
挂了电话,言轻瞥了她一眼,“你真打算不管她了?”
“疗养院每个月的费用我不会让它断的。”
她明白陶静云现在寄托在她身上的情感都是源自她对南洲的不舍和疼爱,而她只不过是个工具,是个载体。
再说难听点,就是替身。
替身文学,落在她身上两回。
爱情、亲情,全占了。
既可笑又可悲。
————
医院顶层VIP病房内。
晏老爷子穿着病号服,虽然已经年近八十了,但身子骨还不错,人也硬朗,看着像六十多岁的。
住进医院也不是因为身体有什么不适,而是为了——逼婚。
“爷爷,您吓死我了,听到您住院,我连忙推了拍摄回来看您了。”沈织月撒着娇就走过去了,温软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假意责备,“您到底怎么样啊?哪里不舒服啊?”
“昨天打了会球,心脏闷得很,呼吸不上来。”一边说着,他瞥向杵在不远处的宴景禹,“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我在机场碰到景禹了,正好司机在路上堵着了,就坐他车来了。”沈织月羞赧的瞧了眼宴景禹,又关心问,“那医生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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