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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欲(槿郗)


“晏总明知故问,你不就等着我来主动找你吗?”
男人轻嗤一声,冷嘲热讽,“上次说再见说得那么潇洒,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看来,也不过如此。”
南焉咬牙,“你到底想怎么样?”
“脱吧。”
南焉心底一紧,稍稍握拳,那云淡风轻的口吻一点点击溃她的心理防线,“我大姨妈来了,不方便。”
音落,宴景禹从沙发上起身,语气不善,“浪费我时间?”
能来这里,南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清楚宴景禹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更知道,断工作室后路,只是他的一道开胃小菜,更是警告和威胁。
她都能想到,如果再没有下一步动作,那他就会对她住在精神疗养院的养母下手了。
她的每一处软肋,他都能精准拿捏,让她不得不低头屈服。
可他望向她的每一寸目光都像一把利剑往她内心深处扎。
她很想装作不在乎,却做不到。
半晌,才迈动步子过去,踮起脚尖,手抚上他的衣襟,吻上他的唇。
南焉今天穿的是双平底单鞋,净身高只有一米六八,不算高,也不算矮,但面对有一米八七的宴景禹,在他没有低头弯腰的情况下,亲他是有些吃力的。
男人一动不动,像座雕像。
没一会,她就有些撑不住了,腿也有些乏力。
宴景禹的眼眸一暗,在她唇即将离开时,伸手托住她的腰肢,低头吻了下去。
“不是不方便吗?”
隔着轻薄的面料,带有薄茧的手指在她腰间细腻的皮肤上轻轻研磨着,呼吸声渐乱,喉结反复滚动着。
南焉的面色泛着淡淡潮红,眼底一片春色盎然,看得人心神荡漾。
掐着腰肢的力道忽然加重,南焉被迫离他近了几分。
“它……可以。”
红唇轻启,溢出绵软娇媚的音调。
像极了以前她乖巧温顺的那副模样。
宴景禹扫了眼她那只如葱段般的手,眼底漾开抹笑意,啄了几下她的唇,声线蛊惑,“我要它!”
“楼下?楼上?”
南焉轻咬着唇瓣,自尊心这个东西,早在这两年里,就已经被消磨得不复存在了。
她搂上他的脖颈,轻喃,“楼上。”
尾音刚刚消失,她整个人腾空而起,被抱着上了楼。
到零点,这场暧昧的硝烟才彻底结束。
南焉有些筋疲力尽,却也没打算在这里过夜,只趴在床上休息了会。
等宴景禹从浴室出来时,她已经收拾妥帖了。
男人的目光扫过她胸前那片若隐若现的痕迹,很随意地问,“这么晚了还走?”
“明天上午有拍摄。”南焉顿了下,“该做的我已经做了,还望晏总能高抬贵手,别再为难我了。”
桥归桥,路归路,这话她没说出来,怕触碰到他的逆鳞,致使大晚上再抽疯。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就不劳烦晏总了。”她答得客气,说罢便下楼离开了。
听到楼下启动车子的声音,宴景禹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静默的望着前方那张床,俨然没了之前的温存,眼神愈发阴鸷昏沉。

第二日上午的拍摄,是一个一线品牌家秋款新品的宣传大片,模特是沈织月。
她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准备就绪了。
品牌方的人对她很客气,才简单寒暄几句,负责人忽然朝远处招了招手,“月月,快来,这位就是上过巴黎和米兰时装刊……”
“我认识。”沈织月打断负责人的话,睨着南焉,“南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她温婉的眸光下藏着几分锋利,南焉从里读出了敌意。
南焉并不想和她有过多的纠缠,讲究公事公办,只淡淡点了下头,“补补妆,准备开拍吧。”
沈织月还算有点职业修养,没有把不好的情绪带到工作当中。
拍摄很顺利,结束时,已经临近12点了。
她确认完照片,和莉娜交代了几句,走出摄影棚,就见沈织月倚靠在墙上,正在打电话。
“明天爷爷让我去家里吃饭,你会在的对吗?”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从背后就能瞧出来,她肩膀都垮下来了。
说不出的失望感。
南焉没有偷听的癖好,视若无睹的走了过去。
“南焉!”
走出没几步,身后传来一道盛气凌人的呵斥声。
她没停,继续往前走,沈织月冲过来,粗暴的拉住她手臂,挡在她面前,精致漂亮的脸蛋上不满怒意,“你听不见我叫你吗?”
之前跟着宴景禹出入他的圈子时,和沈织月没少打过照面。
但并不和谐。
这位对她的敌意颇深,也不知道这敌意到底是出自因为她长了张和她妹妹有五六分像的脸,还是出于她自己本就对宴景禹不纯粹的感情。
她语气淡淡,“你想说什么?”
“我和景禹要订婚了。”
南焉听明白了,她这是逼她离开宴景禹的意思。
想来,之前晏老爷子找她,应该也是为了这事。
在他们眼里,她是绊脚石。
她收敛思绪,“嗯,恭喜。”
沈织月怔愣了数秒,“你什么意思?都知道我们要订婚了,还要当小三吗?”
南焉笑笑,“我祝你们,永结同心,恩爱有加。”
南焉这番祝福未免有些诛心了,宴景禹心中的白月光是沈织星,而非她沈织月。
又怎么可能会和她永结同心,恩爱有加。
她攥紧拳头,眼底的不甘逐渐显现,冷笑一声,“你这话听着多高尚似的,但也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背地里还不是缠着景禹?可真够不要脸的。”
从提出结束那刻开始,她就没想过要缠着宴景禹,是宴景禹这个狗男人不讲武德,用及其卑劣的手段逼迫她屈服。
但这些东西她没法和沈织月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人总会给自己的无能找个合适又说得过去的借口。
沈织月得不到宴景禹的人,更得不到他的心,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哪里不好,还不想放手,更不敢去责怪宴景禹,和他置气。
就只能把一肚子气撒在她觉得好欺负好拿捏的人身上。
这是人性的通病。
“沈小姐与其堵着我理论是非,还不如好好想想,究竟要怎样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被戳到了心窝子,沈织月的脸色有些难看,“你以为他多喜欢你?你也只不过是我妹妹沈织星的替代品而已,等他玩腻了,你自然就没价值了。”
她企图用她自己最在意的点来中伤南焉。
没有哪个女人会想成为谁的替代品。
所以,她成功了。
虽然没有第一次从晏老爷子口中得知的那么痛了,但心依旧往下坠,面上泰若自然,“沈小姐那么想和他在一起,想必是觊觎‘替代品’这个位置许久了,没关系,你想要,我让给你。”
在宴景禹的眼里,谁都是替代品,谁也不比谁高贵。
沈织月是个骨子里高傲的人,不愿服输,即便怼不过她,也要和她理论。
南焉很烦,好在自己手机响了,又有品牌方的人过来邀请她们共用午餐。
她中午和言轻有约,便婉拒了。
言轻上午的采访并不是很顺利,对方是个脾气不怎么好的大腕,一言不合就罢工。
一个上午,什么都没采访到,抠抠搜搜的连点宣传素材都补不齐全。
将怨气全部吐出,她喝口水润了润嗓子,“我今天听小道消息说,晏家和沈家准备联姻了。”
小道消息,多半是捕风捉影。
谁放出来的,都不好说。
宴景禹娶谁都不可能娶沈织月,更不会和沈家联姻。
原因只有一个,她是沈织星的姐姐。
姐替妹嫁的狗血文学,在宴景禹那永远都不可能上演。
“听听就好。”南焉慢条斯理回。
“也是,沈织月也是不臊得慌,居然觊觎自己妹妹的未婚夫,还有沈家也是,也不怕沈织星泉下有知,死不瞑目。”言轻哼了声,脸上尽是鄙夷的神态。
南焉没有搭话,回想起那日老爷子甩给她的那张照片。
看着挺漂亮烂漫的姑娘,天妒红颜,确实是可惜。
后面闲聊着,言轻忽然想起来问,“对了,你摄影展的事情怎么样了?”
她一顿,上午手机上倒是收到了两位房东发来的消息,说公寓和工作室都能继续租下去。
言而有信,算是宴景禹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吧。
“应该没什么问题,能如期举行。”
她是这样认为的。
但终归还是想错了,也太高估了资本家的黑心程度。
言而有信这词安在宴景禹身上,简直就是侮辱。
接连三四天,她都没有收到有关和摄影展的动态和安排,甚至于,她还重新联系了印象坊的馆长赵振明,他的说辞还是和上次一样。
就足以代表,宴景禹对她的‘封杀’令还未撤销。
她所有的联系方式,还在宴景禹的黑名单里躺着,联系不上他。
能找到他的地方,只有公司和洋楼。
她选择了前者。
前台再次看到她,依旧很有礼貌的颔首打招呼。
南焉以为还和上次一样,上不去,就想问问宴景禹在不在的,没想到,前台直接说,“南小姐找晏总吧?您直接搭乘晏总的专属电梯上去就可以了。”
她愣了下,猜到肯定是宴景禹那狗男人吩咐过了。
她道了声谢,临走前,多问了句,“楼上,没有别人了吧?”
“没有。”前台笑回,“沈小姐不在上面。”

宴景禹的脾气和耐心一直都不怎么好,下属吃他的排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听见脚步声,他拿文件的动作一顿,眯了眯眼,浮在表面的暗沉情绪略散了些,“进来。”
南焉举步走进去,立在茶几前,开门见山,“晏总,您作为南洋首富晏家的掌门人,言而无信,就不怕有损形象,败坏晏家名声?”
男人抬头,靠着椅背望她,薄凉的唇角勾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言而无信?怎么说?”
“晏总贵人多忘事,上次说好……不会再为难我的。”
宴景禹抄起桌上的烟盒抖出一支烟,用火机点燃,“租住权不是还你了?”
南焉咬牙,“晏总明知我指的不是这个。”
“付出才会有回报。”
“那我用租住权换艺术馆的使用权。”
宴景禹忽的笑了起来,很轻狂,又带着几分嘲讽。
南焉紧了紧拳头,知道他这是不同意的意思,更清楚他刚刚所说的‘付出’是什么。
仅用不要脸来形容他,还是太过善良了。
她尽量用很平静轻佻的语气说,“听说,你和沈小姐都要订婚了,是她满足不了你吗?”
宴景禹的脸色冷沉,将烟头堙灭在烟灰缸内,起身靠近她,伸手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低头,薄唇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中研磨。
他说,“她没你熟练,花样也没你多。”
羞辱是一把利剑,正在对她处以凌迟极刑。
一时间,不仅脖子痛,连觉得呼吸都是痛的。
她用力将他推开,情绪在心底里翻滚,“沈小姐对你一往情深,要是知道您这么说,她会伤心的。”
“你听着高兴不就好了?”他轻嗤,态度恶劣。
她高兴吗?
南焉的眸子很冷,毫无生气的凝视着他,“晏总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对我真的动心了,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想将我留在身边。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只要娶我,我就不会走。”
他能尽情拿捏她的软肋,那她也可以试探他的底线。
宴景禹寡淡的神色多了几分戾气,捏着她下颌的力道加重,手背的青筋凸起。
他突然想捏死这个女人。
“南焉,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眸色发冷,“只不过在你身上还残留点新鲜感罢了,真当我舍不得你了不成?”
新鲜感?
那她的新鲜保质期还挺长,两年多了,还没过期。
南焉发出一声颤笑,也不知道是嘲讽他,还是在嘲讽自己,“差点就这么认为了呢,想来,晏总也不是个长情的人。”
男人低低的笑了,不予否认,“是啊,一拍即合的关系,是你把它弄复杂了。”
说到底,是她太贪心了,企图让他只属于自己,更肖想上了宴太太这个身份。
可人就是贪心的,不爱的时候,各取所需都没问题。
一旦在这段感情里越陷越深,就会忍不住要更多去填补她一直所缺失的安全感。
而婚姻对她来说,不止是两张纸那么简单,那是家,是保障,是港湾。
有了它,她就不再是孤魂野鬼了。
但这些东西,宴景禹永远都不会明白。
在这段畸形扭曲的感情里,她一直都是弱势方,只有他烦了,厌了,腻了,才会彻底结束,摆脱这种窒息的束缚。
她的反抗,落在他眼里,宛如跳梁小丑,不自量力。
气氛好像忽然僵住了似的,最终还是被一阵清脆的铃声打破。
南焉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她眼瞳微颤,侧开身子,迅速按下接听,“喂,宁医生。”
宴景禹眉峰微蹙,看着她脸色瞬间煞白,眼底溢出明显的慌乱,仓促的对着电话说了句,“好,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转身就走。
他快步跟上,抓住她的手腕,“出什么事了?”
“宁医生说……我妈病发了,谁都不让靠近。”
“我送你。”
“不用……”
尾音还未落下,她整个人就被拽走了,在整个总裁办的注视下,上了电梯。
————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家私人的精神疗养院。
南焉解开安全带就往外冲,步子很乱,看得出来很焦急。
出了电梯,过个拐角,远远地,她就瞧见病房外站着好些个医生护士,都不敢靠近那间房,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正好宁煦阳看过来,连忙迎了上去,刚准备托住她的手臂,余光里多出一抹身影。
手硬生生收回来了。
“宁医生,怎么回事?她情况不是一直在慢慢好转吗?为什么会突然发病?”南焉问。
“今天有个患者的家属来医院了,名字叫南洲……”
不用宁煦阳说完,她也明白了。
南洲,和她弟弟同名同姓,亦是她养母陶静云一生的痛。
她精神失常,错乱,都是源于六年前南洲的意外身故。
因为是家里的独子,陶静云稀罕得不得了。
她三岁来到南家时,陶静云那会还不能生,所以待她特别好,几乎是那种要星星就给摘星星的宠溺。
可这种温馨,仅持续了三年。
原因是陶静云后来怀孕了,就厌弃了不是亲生的南焉了,生了南洲后,对她轻则谩骂,重则打罚,后面更是想把她送走,还是她奶奶拼命拦下,将她带回了老家抚养。
五年前,她养父因病去世,将陶静云和奶奶一起托付给了她。
养育之恩大过天,她没办法不同意。
陶静云原先住在精神病院,是两年前她把她接到这家疗养院的,经过治疗,她情况越来越稳定了,但依旧不能受刺激。
正常时,她待她很好,就像回到了三到六岁那个时期,会一声声‘囡囡’的叫,关心她吃饭工作的问题。
对待她,南焉心底是复杂的,童年因她造成的伤痛即便结痂了,却依旧有痕,所以来疗养院的次数并不多。
上一次来,好像是两个月前了。
“南小姐,你还好吧?”她脸色不太好看,宁煦阳问。
“没事。”
她收拢思绪,摇摇头,举步过去,才看清里面散乱着头正发癫似的人,一个花瓶直接砸了过来。
不等她有反应,一抹黑影忽然覆上,将她护在怀里。
南焉只听到头顶发出一声隐忍的轻哼声。

只有南焉才能唤回她的心智。
她抿唇,带着怒意冲过去,压制不住情绪的厉声呵斥,“你闹够了没有,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陶静云被她气场镇住了,怔愣的看着她。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儿子对不对,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只是一瞬,陶静云面容再次狰狞起来,猩红的眼眶里布满恨意,抬手用力掐着南焉的脖子。
南焉睁大瞳孔,呼吸一滞,被推着连连往后退,最终抵在墙上,拍打着她的手,痛苦艰难的唤着,“妈……妈……”
站在门口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慌了神,一道身影却率先冲过去,抓着陶静云的手臂,毫不留情的一甩。
直接将陶静云甩倒在地,头撞在了床脚之上。
南焉大口大口的喘气,腿有些发软,靠着墙壁缓缓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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