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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眸皓齿(灯轻)


顾风来把手机甩在会议桌上,懒散靠着椅背,食指有一搭没一搭扣着手机屏幕,却不接电话,只让开了静音的手机一个劲晃着姜夏的来电显示。
让她无理取闹了那么久,总该要她的大小姐脾气收一收。
长点教训也好。
顾风来将手机扔回给秘书,重新开始会议。
姜夏这一通电话打了很久。
从最开始的踌躇满志要让顾雪落知道她就是要拿她哥来压她,到中间电话始终不能接通的烦躁火大,最后到心灰意冷。
她知道自己是意气用事,可仍不免心存侥幸。
“你看,男人就是这么薄情,上了你无数次到最后拔吊无情,连个电话都不接。”姜夏收了手机,压着心头气对小白莲故作轻松道。
小白莲在抽抽噎噎中回了姜夏一句,“我……我还没和我男友,睡过……我们的爱情,很纯洁的……”
姜夏:“?”
姜夏:“……”
你拿了那渣男好处让他捧你上位结果那男人连睡都没睡到你?
这还真是白莲得明明白白……
当然这也不是白若曦活该被当第三者的理由。
毕竟是她的所谓男友出轨在先,明明已经有了豪门女友,还要欺骗不知情的小白花玩弄人感情。
死渣男!
姜夏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这种小三事都是女人之间撕逼,狗男人却能在事件里神隐。
明明都是男人犯贱的错。
在冷风里等了十分钟,姜夏终于见到小白莲的“男友”姗姗来迟。
小白莲一见他,立马露出楚楚委屈求抱抱求安慰的表情,姜夏挽着小白莲的胳膊,瞪着黑色细高跟来到那男人面前,没等人反应,手一扬,“啪!”一下,一耳光重重甩在了渣男脸上!
也不知是不是把顾风来不接电话的气头也全撒到了眼前这渣男身上,总之姜夏这一下用足了力道,甩下去清清脆脆回荡在花园里。
喝了酒出来透风的某公子见到这情景,简直目瞪口呆。
*****
甩了渣男耳光诚然暂时解了恨,可对顾雪落和顾风来的气却依旧久久没法消散。
尤其回到家,那被鸡尾酒泼过的头发已经湿黏黏粘在一起,半身衣服都是污渍,镜子里一照,整张脸狼狈地一看就知道被人教训过。
一想到自己一晚上又被人泼酒又毫无脸面地被人赶出门,姜夏就气得胸闷,恨不得自己赶紧失忆忘了今晚遭遇。
好不容易把自己身上那股恶心感全都洗掉,吹干头发姜夏就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
深夜快十二点时顾风来终于回到霞园,姜夏迷迷糊糊的瞌睡立刻被男人进屋的动静惊醒。
“顾总。”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因为坐久了腿发麻,差点还没站稳。
顾风来侧身,便见到一盏夜灯下穿着睡裙的女人,睡眼惺忪。橘色灯光晕在她周身,温暖,朦胧。
他有些意外地挑眉,“你今晚想睡客厅?”
姜夏懒得去想这男人的脑回路什么构造为什么会觉得她想睡客厅,直接开口,“我今晚九点打过电话给你。”
“嗯。”顾风来解开西装外套扣子,漫不经心松着领带。
“我今天在一个聚会上碰到了顾雪落。她故意把酒洒我脸上。”
顾风来动作顿了顿,想起了顾雪落打给他的电话。
他撩起眼皮看她一眼,“你也泼回去了。”
姜夏声音立马扬高了八度,“你都知道了??”
他收回视线,将领带解下,“雪落年纪还小,不是什么大事,你让着点她。”
“她都十八岁了还小?还不是大事?这是原则性问题,能退让吗??”
顾风来不大耐烦搅合进女人间的互扯头花,淡淡看她一眼,只回,“她是我妹妹。”
姜夏顷刻间说不出话。
一句“她是我妹妹”,堵得她哑口无言。
顾风来不再理姜夏的无理取闹,补充了句“今晚别锁门”,接着便上楼去了。
姜夏在原地呆呆站了半分钟。
最后双手揉了揉脸,深吸口气。
顾雪落是他妹妹,他顾家的小公主。
而她姜夏呢?顶多算个使了手段让他不情不愿接受了的只配被他想睡就睡的结婚对象吧。
姜夏这晚上还是把自己的卧室门反锁了。
第二天周六,顾风来上午难得没去公司加班,也没外出去其他地方。
姜夏和星佳传媒的经纪人约好了谈事。
临近出门,姜夏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来包包上的一只挂件熊,不见了。
前天进家门的时候明明还在的。
她低着脑袋在一楼从客厅找到餐厅,最后在偏厅碰到从书房下来拿文件的顾风来。
“顾总,你有没有见过我一只很小的绒毛小熊?灰色的。”她蹲在地上查看沙发缝。
顾风来依稀记得有这么只熊,但没工夫去想被他扔哪去了,便随口答,“被我扔了。”
姜夏扭头,与顾风来四目相接。
“扔了?”
顾风来看了眼姜夏的腰际,短款黑色毛衣衣摆因蹲下而上拉,露出了嫩白肌肤。
他没回答她,取完文件便回了书房。
他扔了她的东西??
“……”
很忽然的,姜夏就感到全身的力气都被卸了下来。
她就着蹲下的姿势顺势在地毯上坐了三分钟。
眼睛放空地看了会偏厅,接着又起来漫无目的又徒劳地寻找她的熊。
其实心里也知道,她永远找不回来了。
顾风来扔了她的东西。
摧毁将倾之厦需要风暴长时间的酝酿积淀,压死骆驼却只需要一根轻飘飘的稻草。
姜夏觉得有什么压着她,再也没法承受。
她穿着拖鞋走到了二楼,走到她几乎从不踏足的二楼另一侧走廊。
打开书房门,见到坐在书桌后的顾风来。
“顾风来,我要离婚。”她音调没有起伏地开口。
顾风来正在书房开视频会议。
书桌对面液晶屏上,是西装笔挺参与会议的北美集团各高层。
而这边的摄像头,也同时将书房闯入不速之客的画面完整传给与会各方。
参与会议所有高管面露讶异,而某些能听懂中文的华人高层甚至露出了震惊之色。
顾风来蹙眉,对踏入书房的姜夏淡声命令,“出去。”
姜夏重复了一遍,“顾风来,我要离婚。”
就算净身出户也无所谓了。

姜夏单方面宣布完她要离婚就走了。离开时书房门被她合得震天响。
话出口时,只感到堵住的胸口一阵畅快。
她是个行动派,既决定要离婚,便立刻回了自己在西边走廊的次卧整理衣服行李——
要从霞园,从顾风来名下的这栋别墅,搬出去。
顾风来对着被重新关上的书房门扉闭了闭眼。
心底涌出一股说不上来的烦躁。
这个大小姐,又在跟他闹什么把戏。
顾风来深吸了口气。
再睁眼时,眼中已没有任何情绪。
他转头继续主持会议,面无波澜。
只是到底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不佳的状态维持了半个多小时,即使旁人完全看不出异样,他还是提前结束了这次的视频会议。
起身离开书房,西侧的次卧里悉悉索索。姜夏正弯身在她房间里整理着。
她鸡零狗碎的物品一大堆,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小抱枕,眼罩香薰……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顾风来倚在门边,沉默地看了会她收拾的背影。
她察觉到他在她身后,也并未多加理睬。
两人间的静默保持了大约两分钟,还是姜夏先开了口,“顾总,你没必要监视我。你放心,我不会把我多余的东西丢你这的。”
说话时,她依旧背着身,并未回头看他。
顾风来看着她把手机充电线和爽肤水一同乱糟糟的丢进银色旅行箱,过了会才道,“如果你决定离婚,按照我们的婚前协议,你会一分钱都得不到。你想明白了。”
“嗯。当然明白啊。”姜夏故作轻松。
“我给你的黑卡会从你手里收回。”
“知道。”
“你继母那边医药费需要你自行解决。”
“……嗯。我妈身体医生说挺好的,下个月就能出院了。”
顾风来没再说话。
姜夏想再问问他过两天有空么找时间把离婚协议签了,这个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星佳传媒的经纪人,来跟她确认待会与她见面的地址信息。
姜夏看看时间差不多,便暂且先扔了手头整理的零碎,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和包包,越过房门口的男人,下楼离开了别墅。
连句“我出门了”的招呼都欠奉。
直到姜夏离开别墅,顾风来仍站在她的房间门口,垂着眸看她摊开着的旅行箱。
良久,才收回视线,单手插兜回书房。
连整理个东西都整不好,这自理能力也亏她还能在这世上活蹦乱跳这么久。
顾风来另只手松了松束缚的衬衫领口,胸中那股沉闷才又压下去。
离婚?想用离婚来威胁他,拿捏他?
这无理取闹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也罢。晾她几天她就清醒了。
到时候还不是得回来认错。
*****
跟星佳传媒的人谈完事,中午姜夏在外刚吃过午饭就收到了她手上那张黑卡被停用的短信。
呵,狗男人行动的速度还挺快。
姜夏在心里不屑地轻哼,回头立刻就咨询了律师,搞了份像模像样的离婚协议书,黑色水笔一挥在签名栏潇洒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行动派的姜夏带着离婚协议书回霞园,回去却发现顾风来已经出门了。
那便等他回来。
这一等就是五天。
第六天姜夏已经搬出了霞园,搬回她之前住的小区静怡花苑。
她有些失去耐心,给顾风来打了电话,没人接。
于是她将签了名的离婚协议书拍了照,把照片用短信发给他:
【离婚,速回。】
冷若冰霜的四个字。
彼时顾风来正在B城的私人会馆里,与几个世交发小喝茶聊南湾港口开发的生意。
手机在衣兜里响了会才被注意到。他漫不经意划开屏幕,点进新进消息。
下一秒,目光在发来的照片上凝住。
又是离婚。
明明是极其寻常的“离婚”两字,却没由来刺得人眼疼。
四周空气因着顾风来突然的沉默,而迅速陷入沉冷。
“阿风,你那边出什么事了?”旧友无法忽视顾风来的异样,询问。
“没事。”顾风来退出短信,平声道。
而指尖已经从手机里调出秘书电话,拨出去。
交代完秘书安排行程,他扔了手中黑色的围棋棋子,起身披衣,“抱歉。先走一趟。”
*****
两小时后,顾风来下飞机。
S城正值下午三点三十。斜阳单薄如纱。
姜夏已经特意穿了一身正式的大衣羊毛裙,化了精致的妆容等在别墅客厅。
都说生活要有仪式感。
当初她结婚登记时草草了事没半点像样的仪式,这次离婚可得把缺失的仪式感补回来。
只是当听到顾风来车子回来的声响,她还是有点沉不住气。
这些天的等待实在叫她磨尽耐心。
算了,什么仪式不仪式,赶紧离了拉倒吧。
正门电子锁正在被解锁,姜夏捞起身边的协议书,蹬着高跟靴往门边走。
门开,一把将手里的协议书拍到男人额头上,“顾总,麻烦您签字!”
顾风来闭眼按住纸张,两秒后把纸拿下。
他垂眸看了眼姜夏,随后走入别墅反手关门上锁。
姜夏对他反锁大门的动作有一瞬的皱眉,但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别的引去。
她走去客厅茶几抓起刚刚忘拿的签字笔,又回去甩给顾风来,小高跟靴的靴跟毫不爱惜的踩在原木地板,发出噔噔噔的脆响。
“不用叫律师过来?”顾风来没接那笔。
只低眼看着递在半空的黑色签字笔,被随意握在她玉白的指间。
“协议我已经找律师看过了。难道你不放心,还要找你那边的律师再看一遍?”姜夏困扰地蹙眉,有点长久等待的疲倦,和无法摆脱麻烦的头痛。
顾风来挑起视线,深深看向姜夏。确认她脸上每一个细枝末节的表情。
认真的。
笃定的。
——她是真的,想和他离婚。
“不用了。”顾风来取走姜夏手中的笔。
姜夏心里刚有松懈,却见到,顾风来将签字笔扔到了一旁的装饰柜。
接着——慢条斯理把手中协议书撕成两半。四半。
“顾风来你在干嘛?!”
姜夏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急急上前拽住他撕纸的手,“不是要离婚吗?!”
顾风来用撕成碎的纸张拍她脑门,桃花眼尾轻轻拉长,“我有说过我同意?”
“可是你也没反对!”姜夏急眼,要把被撕成碎渣渣的协议书抢救回来,“顾风来,我要离婚!”
男人的个子足有一米八八,他一抬高手,姜夏就算穿着高跟也再也够不到。
“我建议你再冷静冷静。”他单手将纸张揉成团,狠狠抛到远处壁画边。
姜夏想要跑去捡,“这事我早就好好考虑过了!”
却被男人另只手拽回,她踉跄倒在他胸膛。
“就这么想跟我离婚?”他铁臂一箍,抱着她将她扔到宽大的真皮沙发,抬手扯着脖间领带。
顾风来很难说清发现她认真想要离婚那一刻的感受。
整个人仿若被被蛛丝织成的网缚住。
那透明的,细细密密的丝网,在无形间把他越缠越紧。
让人近乎窒息。
——那他便斩断这恼人的蛛网。
姜夏被扔在沙发,惊呼一声就要起来。
只可惜她并没有这个机会。男人身躯沉甸甸的重量压上,骨节分明的长指扯掉了她的杏色大衣外套,拉下她肩头的白色毛衣,咬上颈窝。
纤柔的肩膀接触到空气,姜夏拼命挣扎起来,“你要做什么?!”
他嫌她挣扎得烦,干脆压着她的膝盖,用深蓝色的领带缚上她的细腕,将她双臂举高到头顶。
姜夏完完全全没法行动。一股前所未有的抗拒,愤怒,与熟悉的屈辱在四肢百骸疯狂滋长蔓延。
她仿佛回到了未经人事时的第一次,第一次强行被他拖拽进黑暗里的那一次。
“顾风来,我要报警!告你!让你身败名裂!”
“两年了,还用这一套来威胁我。你就不能换个说辞?”顾风来吮了口她侧颈肌肤。
姜夏一怔,忽然就没了挣扎。
她咬着唇,望着天花板上的垂灯,声音里带了些许鼻音,“顾风来,我要离婚。”
男人抬眼,漆黑的眸子扫过她的脸。
他呼吸一顿,见到了鸦羽长睫下蒙着的晶莹的泪。他几乎从没有见过她哭,这个没有心的女人。
他撑手支起身,定定看着漂亮的泪花,竟感到这让他逼迫出的眼泪叫他胸中一阵快意,想要得到更多。
他屈指碰上她长睫,“你会后悔的。”
“我要离婚。”
“你会后悔的。”
“我要离婚。”
没有声音应答。一双微温的唇吻上了她湿润的眼睛。

男人的唇瓣贴着姜夏沾泪的眼睫,轻轻触碰晶莹易碎的泪珠,刻意要让那氤氲在眼眶的泪滴摔落脸颊——
如同猎豹在查验自己的战利品,查验手下猎物的臣服与脆弱。
而后这个吻顺着她的眼睛,向下亲到小巧的鼻尖,再接着是她的嘴唇。
唇膏涂得精致,是偏橘调的枫叶红,有股巧克力味的甜香。
先是试探的碾转轻吻,随后慢慢深入,她有些抗拒和躲闪,他依旧不容拒绝地撬开她的齿关,带着灼人的气息闯入她的檀口,舌头强势地卷着她的。
“呜……!”姜夏被迫接受这个吻,唇齿间有唇膏的巧克力味,还有他带来的清茶香。
吻逐渐热烈,她慢慢没法顺畅呼气,脸颊因呼吸不畅而涨起潮红,心跳的节奏剧烈而紊乱。有什么在慢慢变化,在身体里一寸寸被勾挑起来。
姜夏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的脸他的眼,压制着熟悉而陌生的情潮。
良久,顾风来放过她的唇,气息有些粗重。
姜夏急促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头脑空白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一句老梗台词,“顾风来,你就是,得到了我的人,也,也得不到,我的心……!”
她睁眼顺好呼吸,与他四目相对,再次用那句老梗反讽,“你就是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像是已经从短暂的脆弱与意乱情迷中挣脱,她眼眶虽红有未干的泪,眼神却已然没了泪意。
是她一贯倔强不服输的眼睛,就好像从来不懂得过刚易折的道理般。
顾风来直起身,居高临下地嘲弄,“姜夏,你到底在自作多情什么?我只要你的人,谁说要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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