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正经不了三分钟。
被调侃为“宫玦的正宫”,阿绸脸色忍不住泛红:“根本就不是!”
“不是吗?你在镜头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胡盐说着说着还演上了,“‘宫季两家之间既是长期的合作伙伴,又是姻亲上的秦晋之好,如今季氏已经给了宫氏足够的支援,希望宫氏也能早日履行承诺’——这恨嫁逼婚的味儿可太冲了。”
“……”虽然阿绸心里也明白,看热闹的观众们心里其实都是这么想他的,但这么明白地被点出来还是让他觉得格外羞耻。
不过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任人宰割了。
他定定地抬头看向胡盐,即便脸红也没有躲闪视线:“把我的采访词背得这么熟,你到底看了多少遍?”
也就那么几十遍吧。
胡盐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懵,紧接着后腰便被搂住,身子往前一倾,阿绸便已经着急地吻了上来。
这还不是那种蜻蜓点水。对方的舌头蛮横地挤入,就好像是在为刚才的口头胜利乘胜追击。
胡盐心里是服的——虽然到处香香的,但这毕竟是厕所,再香它也就是个高级厕所,在这种地方接吻他季大少爷也是够浪漫的。
不过,她确实也不想忍了。
明明是以往手一伸便能捏圆搓扁的人,摇身一变竟成了保镖簇拥的名流阔少,一天天的在电视上晃来晃去,花孔雀般招摇过市。
实在是太能装了。
磁力装置早已关闭,胡盐双手钩住他的脖子,积极地回应着这个吻。眼睛紧闭,唇舌勾连,不知何时人都已经坐到了季大少爷的大腿上。
他们用力抚摸着彼此,像两个渴肤症患者在隔靴搔痒,似乎有什么尺寸不小的东西,正把季少的西裤顶成它不该有的形状。
胡盐迷迷糊糊地想着,这大概也是Alpha不喜欢他的理由之一吧,谁会希望自己的老婆比自己还大呢……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想笑,只得率先认输结束了这个吻。
抬起头时,那副无框眼镜都已经被蹭歪了,不成样子地挂在阿绸脸上,看起来格外滑稽。
她“咯咯”笑着帮他把眼镜扶正:“原来你近视吗?怎么还戴起眼镜了。”
阿绸依然一脸贪恋地抬头看着她,手还放在后腰处舍不得放开:“平光镜。只是想显得商务一点。”
啊,这个理由,听起来更有趣了。
胡盐还没来得及说话,阿绸已经缀了一句:“对不起。”
“什么?”
“没问你可不可以。”
胡盐反应了一下,才知道阿绸的意思是,没有得到许可就擅自吻了她。
在这里不能放声大笑可太让胡盐痛苦了,她在阿绸头上用力揉了一把,放权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不可以我会揍你。”
话音刚落,阿绸便更加激烈地吻了过来。
虽然话是这么说,而且气氛也已经到这儿了,但胡盐真的很怀疑他时间够吗?
她倒也不介意第一次在厕所,毕竟这厕所比她家都干净,套不套的也无所谓了,反正Omega的蝌蚪活性本来就不行。
但是刚刚那个保镖说还有15分钟,他们正事讲了得有3分钟,亲嘴亲了又有3分钟,开会前总得留个5分钟上楼休整。
那就还有4分钟。
4分钟他要是够打一炮,那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就这么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两个不知廉耻的人在厕所隔间里吻得意乱情迷,吻得愈发高涨。
直到隔间外一个轻佻的脚步声突然响起,胡盐才猛然惊醒,侧过头去仓促结束了这个吻。
紧随胡盐之后,阿绸也意识到有人进来了,但他没有受过训练的耳朵其实没听见脚步声。
他是闻到了淡淡的信息素味道。
二人同时警觉地看向了门板方向。
那人似乎走到了水池旁,然后便停下来,打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洗着手。
然后他开口了,是宫玦的声音:“季大少爷收一收吧,现在外面都是你的梅子味儿。”
“我是打了一针抑制剂才敢进来,外面那些保镖都已经退到十米开外了。”宫玦嗤笑,“真要是这么难耐,建议你还是用几个Beta保镖吧,我用过,好使。”
胡盐瞬间动了杀心——不是因为被宫玦提到,而是宫玦说的“保镖都在十米开外”。
她本身就是下班后来的这里,武器都还在身上,这个距离且没有保镖的话,她几乎可以确保杀死宫玦。
但麻烦的是,宫玦事先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这个尸检可以检出来。也就是说,胡盐没办法用“巡逻兵处理狂躁Alpha”的借口合理地杀死他,一旦动手就是故意杀人。
胡盐的手因此悬在半空,似乎下一秒就要探向兜里,又似乎还在犹豫。
这时,一只宽大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轻轻将那悬而未决的手抓住。
胡盐心下一惊,回过头来看向阿绸,那平和的神情似乎也让她冷静了不少。
紧接着,她的手又被拉高,来到阿绸的侧脸旁。他将温热的脸颊贴在胡盐的手心,抬头看着坐在自己大腿上的人儿,缓缓摇了摇头。
◎挤干净点儿吧。◎
“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季少还赶得上吗?”宫玦声音慵懒,如同看好戏般,“一个人兴致都这么高,真是比我玩过的任何一个Omega都……”
“闭嘴!”虽然这种话宫玦明里暗里都说了不少了, 但阿绸还是很不希望被胡盐听见。
而胡盐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因为她没有信息素, 所以宫玦条件反射地以为隔间里只有阿绸一个人。
“闭嘴?”可能是因为阿绸头一次当面用比较强硬的语气, 宫玦反而纠缠上了,“哟, 急了?季少不是很能忍吗?我以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有反应呢。”
因为担心胡盐被触怒会突然动手,阿绸只得一边按住她的腰, 一边不落下风地还嘴:“那还是不如宫少, 我忍只是忍给宫、季两家的人看,宫少可是忍给全天下人看。”
正常来说, 这话一出宫玦差不多该开始发疯了,但不知为何他今天似乎格外有耐心:“别谦虚了,季少难道不是忍给全天下人看吗?刚才采访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可真涨啊。”
胡盐还没反应过来,阿绸的脸已经红成了绛色。
而宫玦继续道:“挤干净点儿吧, 别在会议上滴出来了。”
这是胡盐完全没有想到的。
所以宫玦以为阿绸一个人在厕所里是在……
她立刻伸手去解阿绸的衬衫纽扣。阿绸是想阻止的, 但实在不敢弄出太大声响,没几下就已经原形毕露。
眼前的景象让胡盐呼吸一滞。
孵化期之后的一、两个月本就是Omega分泌最旺盛的时候, 再加上信息素的催动, 那里早已不堪重负。
胡盐看着那可怕的颜色,难以想象到底有多疼,刚才接吻时她还故意用力去碰, 阿绸硬是连哼都没哼一声。
如果她没发现的话, 他就打算忍着这个去开会吗?
怜爱几乎达到顶峰, 胡盐将垂在中央的碍事领带卷起一半,递到阿绸嘴边,示意他咬住。
都已经这样了,阿绸明白再强撑已经没有意义,只得张嘴咬紧。
下一瞬,剧痛袭来。
“嗯……”他还是泄露了一丝声音。
“嗤。真不要脸。”宫玦说着关上了水龙头,似乎正悠哉地甩着手上的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赢了。”
阿绸激痛之中无法放开领带,于是没有搭腔。宫玦便自顾自说道:“我承认,你把奸夫和野种都藏得很好,我们宫氏这么大一个家族,为你那点破事查了一个月,硬是没找出头绪来。”
“现在你在媒体面前煽动,让整个宫氏声誉受损。我们没有什么筹码能跟你抗衡,但也不能就这样任你宰割。”宫玦说,“我想过直接绑你去做检查,也无数次想直接扒掉你的衬衫让所有人看清楚这是不是生过的身子。但是没办法,我父亲说这些行为对宫氏的影响会更大。”
“现在股东们已经坐不住了,说婚约是我父亲定下的,逼着我父亲拿出解决办法,而我父亲则开始逼我。”
“所以我妥协了。高兴吗?季少。”宫玦咬着后槽牙,声音里有着可怕的笑意,“我们的婚礼将定在下个月8号。”
阿绸几乎立刻吐掉了口中的领带:“你疯了吗?你要和我结婚?!”
“你以为我想!”宫玦怒吼着一脚踢在厕格的门板上,“哪怕多看你一眼我都恶心!我干嘛要娶一个又老又丑,还在婚前生下野种的老婆?!”
“那你难道是废物吗?你好歹也是宫氏唯一的继承人,怎么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阿绸听起来简直比他还疯,“你从小就是出了名的你爸说一你不敢说二,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长进都没有?”
“谁有你季少威风啊?谁有你季少有长进?婚前玩大自己的肚子让整个家族给你擦屁股,这就是你季少的本事是吧?”
“你们宫氏大厦将倾在先,言而无信在后,整个家族的烂摊子都等着用你的婚事来收吗?你在宫氏难道就只有这么点作用吗?他们打算把你的婚礼搞成什么主题?荧光绿的吗?”
“你想嘴硬就趁现在吧!等婚礼一过那就是另一场游戏了,我倒要看看到时是谁哭着求谁!”宫玦这话一出,场面终于静下来了。
胡盐是头一次看阿绸这个状态,这走向显然也超乎她所预料,她一时还没捋清楚。
只是一边已经解决完毕,她用舌尖消消毒,又换了另一边。
“啊!”阿绸痛得惊叫。
宫玦听见了,但他显然不认为这声音有什么问题:“呵,我也是闲的,我跟一个弯着腰挤奶的家伙有什么好吵的。你也别挣扎了,这事情已经板上钉钉,我逃不过,你也逃不过。但是好在,我是Alpha。”
宫玦说:“我订婚后可以花天酒地,那我结婚后也一样可以。但你可不是,季少。”
“你得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我的房间里有四处暗门,门后是四个刑房,我们可以一间一间玩过来,不知道到时你还能不能守住那孩子的下落?”
“你最好坚持久一点,因为我的计划是将我所有的玩具都用一遍。而一旦那孩子被我们宫氏找到,那就是你被扫地出门的时候,也不知道到时季家还会不会再认你?”
“好好享受最后的单身时光吧。仔细一想我确实还没玩过哺乳期Omega呢,还真想尝尝是什么滋味。”
他的指头在门板上划过,竟显出几分玩味:“要不,你也别忙活了。开个门,我给你帮帮忙?”
阿绸浑身一僵,胡盐起了身来,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配枪。
门板虽然落了销栓,但是是很简易的那种,晃动间把门打开,也不是什么难事。
胡盐已经想好了,只要这门一开,宫玦的死期就到。
阿绸却显然不希望她就这么把自己送进去,一手按住她,一手向前探用力把销栓保持在锁住的状态。
而宫玦已经晃了两下门:“怎么,哑巴了?刚才不还很神气吗?说话啊?”
胡盐回头看着门板方向,不顾阿绸阻拦把枪的保险拉上,只待门开的瞬间。
就在这时,司念的声音突然响起:“少爷,已经到会议时间了,老爷派了人来叫。”
“滚!”宫玦喝道,“谁让你进来的?季少都没去,我们着什么急?”
“少爷,老爷很生气,我们还是早点上去的好。”
这之后外面静了几秒,宫玦最终只是对着门板恨恨地说了声“给我等着”,而后便加快脚步离开了。
而厕格内,险些被捉现行的两人,安静了足有一分钟才开口。
阿绸坐得太久,现在站起来腿还有点麻,但也不耽误他飞快地扣齐了纽扣,外套和领带也整理好:“我也得赶紧走了,已经迟到了。”
胡盐看向他:“你怕吗?”
“怕死了。”阿绸在她额头一吻,“我真以为你要去坐牢了。”
“不是,我是说宫玦说的话。”
“他说了什么话?”阿绸说着,冲她耸耸肩。
那胡盐便也不多问了。
只是她心里有数,留给她的时间又缩短了,下月8号之前要么将事情彻底解决,要么,她杀了宫玦,来一场婚礼变葬礼。
这话不必跟阿绸说,因为阿绸绝不会同意,但是对于胡盐来说,她也绝不会让宫玦所说的情况成真。
这么想着,她神色稍稍凝重:“你去吧,我等门口保镖都走了再离开……哎,这是什么?”
地上的一个物件吸引了胡盐的注意。
她说着蹲下身去,捡起一个密封袋一样的小东西:“这个一直就在这里吗?”
阿绸接了过去,用力嗅一嗅,又将密封袋还给她:“硝烟味。”
是的,那并不是一个空的密封袋,里面其实有一根头发。
应该是司念趁宫玦不注意踢进厕格内的。
司念和宫玦不一样,她太了解胡盐了。宫玦做梦都不敢想阿绸会在他眼皮子底下与一个Beta苟且……但司念就敢想。
她是真知道胡盐的胆子有多肥。
而且胡盐和阿绸关系不正当这事儿,全世界一共就三个人知道——一个胡盐她妈,一个菜市口的大爷,还有一个就是司念。
于是从那汹涌而来的青梅味推测胡盐在场,似乎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话说回来,程风其实也知道他俩同居了一个月,但因为程风过于正常的缘故,所以似乎完全没有往歪了想。
正常到了有点不正常的地步。
总之,拿到头发后的当晚,胡盐便送到了鉴定机构检查。
为了不引人怀疑,她是和程风、宝宝一起去的,头发自然也谎称是分别来自程风和宝宝。
等待的过程胡盐看起来非常紧张,她对着宝宝左看右看,一会儿越来越像,一会儿又越来越不像。
其实宝宝确实很漂亮,除了有时候手欠一点,大多数时候还是挺可爱挺治愈的,胡盐甚至有考虑过这个亲子鉴定到底是不是非做不可。
因为她是真有点养出感情了,这测出来万一真是宫玦的种,那她如何自处?还不如稀里糊涂养着得了。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阿绸的安危更重要,她担心这整件事里还有什么她没看到的阴谋。
如果孩子真是宫玦的,那这意味着什么?是谁设计他怀上的这个孩子?有什么样的目的?这些都要重新再盘。
再说要真是宫玦的,那等于阿绸完全没有绿过宫家,他的冤屈是可以洗清的,他完全可以带着孩子回去做他的季少爷或者宫太太……
这也不对啊,那胡盐自己怎么办呢?
天知道这些念头在她心里绕了多少个弯,她一时祈祷结果匹配,一时祈祷不匹配,一时又想着求求了千万不能匹配。
直到半夜时分,检验人员终于拿着几张纸来到他们面前,看看胡盐又看看程风,神色复杂道:“程先生,我很抱歉地告诉你……孩子不是你的。”
检验人员留下那几张纸便识趣地离开了,程风尴尬地立在原地,而胡盐则发起疯来,对着宝宝的小脸一顿狂亲。
人类这玩意还没灭绝, 到底还是有点繁衍机制在的。
孩子就像一个会魔法的小恶魔,会施法让生下她的人好生照顾她,让抚养她的人逐渐爱上她。
哪怕是像胡盐这样的人,亲眼目睹破壳也会觉得是神迹, 看见宝宝第一次走路也会觉得“我女儿真牛逼”。
可能是因为胡盐本人总挂着个脸的缘故, 宝宝其实也不爱笑, 总是一个人闷不吭声地摆弄一些玩具。
但是每次她干坏事,惹得胡盐发火的时候, 她就看起来很乐呵,“咯咯”笑个不停。
胡盐一直觉得这是因为宝宝喜欢看她情绪有起伏, 觉得宝宝跟了她这么个妈还挺可怜的。
但有时午夜梦回她又会突然寻思——这小东西不会是在欺负人吧?
一夜入秋, 天气乍冷,胡盐给宝宝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小熊套装。
今天是给保姆面试的日子, 约在家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胡盐领着宝宝走在落叶满地的大道上,宝宝就一直踢路上的落叶,把干巴的叶子踩碎掉。
就是人还没床高, 路也走不稳,就已经满脑子想着搞破坏了。
胡盐拉她拉得累, 又不敢松手让她自己跑, 就蹲下身去瞪她:“你能不能好好走?”
宝宝就眼神向下,嘟囔着个嘴, 一脸很不服管教的样子。
甚至可能在考虑今晚要尿个床。
胡盐看得叹气, 一面把掉下的围巾甩回脖子上,一面重新拉回宝宝的小手:“宝啊,你想不想听听妈妈从垃圾堆里捡到你的故事?”
宝宝说:“从花拟。”
胡盐也没听明白:“啊?”
相似小说推荐
-
一个故事(多梨) [现代情感] 《一个故事》全集 作者:多梨【完结】晋江VIP2023-10-22完结总书评数:30720当前被收藏数:31425营养...
-
宝石胸针(玉寺人) [现代情感] 《宝石胸针[先婚]》全集 作者:玉寺人【完结】晋江VIP2023-10-20完结总书评数:1381 当前被收藏数: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