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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大杂院来了个独生女(榴昕)


已经七点多了,他担心柳沄沄赶不上年夜饭,劝她快些回去。
“不急,等你包扎好了,咱们一起回大院儿吃。”
柳沄沄平淡的语气让他昏昏沉沉的大脑一个机灵,平日里虽说也常去大杂院儿,不是什么稀客,但今天这种日子登门造访,像这样狼狈属实不妥。
“算了吧,我还是自己回那个老房子里过年,反正也就是一顿饭的事儿,明天有什么我们见面再聊。”
纪禄源犹豫了半天,还是想出几句相对委婉的拒绝。
他已经很多年没和别人一起过过年了,前几年工作的时候,他总是自高奋勇的提出换班,趁大年夜在厂里加班排解孤独。
今年还是因为学校放假,不能再住在宿舍里,他不得已只能回那套外祖父母留给他的老房子。
“就这么决定了,做生意的事情一天都拖不了,今晚上,有些事儿就得做出决定才行。”
柳沄沄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但他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今天又险些遭遇危险,于情于理她都不能让他一人回去过年。
所以也不多说废话,三言两语做出了决定。等包扎完伤口,便带他一起往大杂院走去。
医院和大杂院儿离得不远,两人没说几句话就到了门口。
后院儿门一推开,纪禄源愣住了。
院子里不但有他熟悉的江霞萍一家三口,还多了一对儿中年夫妇。
“爸妈,这是纪禄源。”
再听到柳沄沄的介绍,他才反应过来,不由怨自己实在不够聪明,明明今天是过年,柳沄沄怎么可能不回自家去呢?她不回去,父母也一定会来陪她一起的。
“呦,你可算来了,欢迎欢迎!叔叔阿姨,这位是我和项海的一个老朋友,他和沄沄还有穗莱都在一所大学,今天不是沄沄搬来的第一个年吗?我们就是请他来和我们一起热闹热闹的。”
江霞萍听到动静忙从厨房里赶出来,热切地迎道,又和柳家父母解释了一通。
在屋里和父母聊天的沈穗莱也出来了,上前招呼道:“你前两天送来的东西,我们今天做菜的时候都派上用场了。快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有了两人的解围,院子里的尴尬稍稍缓解了一些,纪禄源也顺势接道:“叔叔阿姨好,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在路上不小心被人碰到了,所以受了点皮外伤,耽误了时间。”
“没事没事,我们也是才刚来一会儿,小纪,你的伤怎么样?”
柳父没有做长辈的疏离,走上前看了看他的伤,把门一开,和他回屋里聊天了。
赶去厨房帮忙的柳沄沄,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柳母站在正房门口,没有推门进去。
再联想到刚才她带纪禄源进来时,她妈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心头一紧。
来到这里也有多半年的时间了,在她的印象中,柳母并非是那种封建的老传统,反而对年轻的男女同学交交朋友这种事情,看得很开。
之前刚考上大学那会儿,她回家住了几晚,夜里母女俩夜聊的时候,柳母还和她说,如果有眼缘儿,趁大学找一个心仪的也不错。
柳母柳父是自由恋爱,所以对待子女的恋爱问题上,都是比较开放的态度。
平时她偶然在家里说学校的一些事情,捎带着提到纪禄源,父母还会拿他打趣。
虽说过年直接把人带到家里来有些冒失,但这也不算是新女婿上门儿,按柳母的素质涵养,不会从进门开始就一言不发。
很显然这中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不论有什么心事,她搬到后院儿的第一个年夜饭,还是在一片欢乐的氛围中度过了。
熬过了十二点,各家又聊了一会儿,就回屋睡觉了。
江霞萍听她说过纪禄源的情况,特意让项海劝他留下,两个大男人在一间小屋里将就了一晚。
回到屋内的柳父还没什么困意,打开门缝确认了女儿屋内的灯关了,钻进被子里,和妻子笑道:
“媳妇儿,我看今天那个小纪人不错,你看着咋样?要不要,咱给他俩撮合撮合?”
他想了一堆纪禄源的优点,正想着细细道来,却被爱人的一番话浇灭了热情。
“不行,他的主意你可千万不能打,我是不会同意的。”

晚上没怎么喝酒的柳沄沄, 隔着一道墙,将父母的谈话声听得格外清晰。
“你为啥不同意?我看人家小纪挺好的,长相一表人才, 对咱们也特别客气, 你该不会是因为人家今天没带着礼物上门, 有什么不满吧?”
“我是那么唯利是图的人吗?你不知道, 我以前见过他。”
柳父闻言一惊,他以前怎么没听妻子说过这回事儿?女儿在家不都提过很多次纪禄源了吗, 怎么今天才说见过。
“我以前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儿啊, 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就看着眼熟, 后来你们进屋里聊起来他以前的工作单位,我才想起来, 我不是有个朋友也在玻璃厂工作么?之前我去的那天,这孩子正一个人闷在那里修东西。”
这事儿已经过去有段时间了,柳母仍然记忆犹新, 那天她去给朋友送东西, 全厂的职工都走完了, 大热天儿的,就这小伙子一个人在里面坐着。
“我朋友告诉我,这孩子运气特别不好,干什么都差一点, 本来上个月提工资有他的份儿,结果就是因为那两天他发高烧, 有一个小领导就把他的名额给了自己家亲戚。”
“那都是巧合, 你不要老是听信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 再说这错, 本来也不在他啊。”
柳父是真心觉得纪禄源不错,对这事不屑一顾,况且这也和小伙子个人品行没啥关系。
“我当然知道错不在他,但是你想想,他要是跟咱闺女过日子,如果运气不好的话,那是会影响很多事的,而且当时她们和我说,这人特别邪门儿,不仅是因为这一件事儿,从他进了厂,就有各种奇怪的事情缠着他。远的不说,就说今天吧,这大过年的,他说他撞到了柱子上。你想想这事儿不荒谬吗?身上的衣服都脏成那样了,怎么可能只是碰了一下那么简单?”
平心而论,柳母对这件事情也有些纠结,一方面她和丈夫一样,也觉得纪禄源是个人品看上去不错的小伙子,但身为母亲,她看的更加长远,如果两人将来真的结婚了,运气的好坏事关重要。
更何况当初在玻璃厂的时候,她听对方的同事说过一些有关他家里的事,虽然也知道谣言不能全信,但在这种事情上,必定是得更加仔细。
有一肚子话想说的柳父现在也有些犹豫了,话糙理不糙,一个人运气的好坏,的确不是短短一时能够改变的。
就拿他弟弟一家来说,表面看上去还算马马虎虎,但往细里一看,女儿怀的不是自己丈夫的孩子,儿子虽然有了工作,但也在厂里频频受挫,不知被领导骂了多少回,这么下去,得猴年马月才能升得了工资。
他常听周围的人说,他弟弟一家就是运气不好,所以才频频出这些怪事儿。再一联想到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刚才还想要夸奖的话,又全被咽回去了。
“不过咱们父母能给的,也只是意见而已,具体的决定还得她自个儿做。我倒觉得,她有可能看上人家小纪了。”
柳母又不糊涂,对男男女女之间的那些眼神和小动作看得明白。也知道刚才江霞萍和沈穗莱的话,都是在帮女儿。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能在大过年把人领上门儿,那一定关系不寻常。
冷静下来后,她自知不能因为几句传言就敷衍地做决定,所以打算等过完年,再去玻璃厂打听打听,看看纪禄源的个人情况究竟如何。
哪知道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竟有了更震惊的结果。
“你是说,这孩子一出生,他家附近的几户人家同一天破了财?”
柳父已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淡定,报纸往桌上一拍,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快步走到妻子面前。
天底下巧合的事情多的是,但像这么邪性的情况,他还是头一回听说。
往常只听说过孩子命太硬对父母或是亲人有什么影响,像这种蔓延到别人家的事情,几乎是闻所未闻。
“是啊!而且是一分不差,他这边刚落地,周围几家就接连发现,家里仅剩的那一两件贵重品全都不见了!而且当时家里都有人在,根本不可能是进了贼!”
今天听了这么多,柳母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她打心眼儿里是觉着纪禄源挺可怜的,从小被父母扔出家门,现在还是孤苦伶仃。
但只要一想到这么邪门的事儿,她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担心女儿的安危。
于是夫妻俩一合计,晚饭也顾不上吃,直奔大杂院儿,准备连夜将女儿说服。
去之前两人想了很多种合适的说词,结果到了门前,谁都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当父母的总是害怕孩子不高兴,况且如今他们都不知道女儿和纪禄源究竟发展到了哪一步,万一她用情至深,这辈子非他不可,那他们两人这么反对,说不定会是适得其反。
若她再想不开做点什么,他俩可得后悔一辈子。
正想着,突然听到胡同口的交谈声,再一细听,不正是女儿和纪禄源么,两人连忙从院门口走开,跑到树后避开。
“禄源,这一趟多亏了有你,否则咱们就要晚一步了,到时候再想赶上,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距离纪禄源把那批围巾从南边带回来,已经将近十天。
十天的时间,加上柳沄沄提前请薛阿妹帮忙做的那些手套一起,抛去成本及人工的费用,两人足足赚了近四十元。
货物本就不算多,他们又留下来了一些,请薛阿妹分析针脚走线,所以能卖出这个价格,已经是纪禄源意料之外的了。
他再一次钦佩柳沄沄能够算准时机,让他赶在过年之前回来。
这几天他们在乡间的大路小路上,及各大车站附近卖货的时候,几乎就没有卖不出去的时候。
南边的样式和这里不同,采买的时候,他又选了不少红色的,配合着过年喜庆的气氛,在光秃秃的路上格外诱人。
不论是去探亲的,还是去见朋友的,都想买来一条给自己添一添面子。
手套相较之下卖得没那么快,但柳沄沄心细,请薛阿妹做了不少小朋友的尺寸。
小小的棉手套上面,绣着各种可爱的图案,在物质匮乏的年代,轻松吸引了不少孩子。
大过年的,孩子提出的愿望,家长多半也会满足,加上他们的售价并不贵,很快就搭配着红围巾一起卖出去了。
经过了这次尝试,两人基本已经能够确定,他们这种走街串巷的方式,在目前阶段来说是正确可行的。
得亏时间挑得好,想挣钱的人当然不止他们,不少有渠道拿货的小贩,在后面几天也卖着相似的围巾。
但年已经快过完了,人们开始正常上班,没什么时间再去逛街。
再加上过年这几天花了不少钱,没有了节日的氛围,多数人都冷静下来,不会再那么冲动地买东西了。
“不不不,要不是你想得这么周全,咱们这事肯定也成不了。”
被她夸了几句,纪禄源尽力掩盖着自己的心花怒放,憨憨地笑道,暗自盼望着下一次的合作。
“过两天,我还想再卖些东西,你等我消息。”
他想提又不敢提的样子,被柳沄沄看在眼里,心底一暖,主动邀请道。
藏在树后的夫妻俩,把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地都听了去,恨不得现在就冲出来拦住女儿。
两人若是早知道女儿和纪禄源在一起做生意,就是出于哪一点都不能让这事儿再继续下去了。
但两口子毕竟还是有素质的人,强忍到他们在巷子口分别,看女儿进来后,马不停蹄地冲出来。
正要说话却被柳沄沄先笑意满满地回道:
“爸妈,你们不要担心。他小时候的那件事情是有隐情的,我都已经查清楚了。”
夫妻俩相视一望,这大学里,难道还教未卜先知的课程?

◎下一项生意◎
听了好一会儿, 夫妻俩才慢慢明白过来,原来还没等他们出手,柳沄沄就已经事先把这事儿摸得清清楚楚了。
柳母不禁笑自己总是担心得太多, 像柳沄沄这样这么聪明, 能考得上大学的孩子, 怎么会不去查明白, 就和另一个人有生意上的往来呢。
自从那次提出要搬进大杂院儿开始,柳沄沄就好像变了个人, 比以前懂事了很多。
尽管人搬到这里了, 但总是隔三差五地回去探望他们,考上大学以后, 又和他们说了药酒的事情,现在不仅不需要他们再负担她的生活费了, 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给他们送回来一些钱。
这么有规划的孩子,怎么可能随意做决定呢。
但柳母还是有一点想不清楚,她问了很多人, 得到的答案都是纪禄源是会让周围人跟着破财, 怎么女儿却能找到不同的结果呢?
“沄沄, 你确定这个消息准确吗?当年他出生时候发生的这些,不仅仅是巧合,全是人为制造的意外?”
柳父也一样有顾虑,哪怕知道女儿做事稳重, 断然不可能随便说个结果来糊弄他们。但也觉得略有蹊跷,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究竟是什么人会这样嫁祸于他呢。
“我确定没错,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就是他二伯一家。他们提前收买了周围的邻居, 请他们到时候帮忙捏造出一个谣言,说他一出生,就是破财的命。”
原书中从来没有提到过纪禄源,所以调查他的家世背景对柳沄沄而言,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从个人的交往来说,她对纪禄源没有任何怀疑,从来都是完全的信任。但事关到做生意上,她不敢笃定,这样一个陌生的人,背后会不会有什么秘密。
所以从去年暑假考完大学之后,她就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本来不打算这么快就和父母坦白的,但既然大年夜那天,听到他们在为这事儿发愁,自己也必须给一个交代才行。
她没有主动问过纪禄源的家庭情况,但他似乎也不想对她有什么隐瞒,平时聊天时,时不时的会说到自己家原先的住址。
由于他和家里已经没有什么联系,所以调查起来也更加顺利一些,不会在他面前露馅。
在这几个月中,柳沄沄陆续查到了当年的情况,纪禄源的祖父母并非原配,而是半路夫妻。
两人都分别带着一两个孩子,而纪禄源的父亲,则是他爷爷和奶奶结婚后的第一个孩子。
当年他刚出生时,家里还尚且有一些家产,他二伯作为他爷爷和前妻所生的长子,生怕他这个长孙会夺走属于自己的一切。
所以就悄悄给了周围邻居一些钱,请他们等他出生那天,谎称家里的财务丢失,并到纪家来要赔偿。
纪老爷子和妻子原本是不信的,纪禄源父母也是如此,毕竟这是他们的头一个孩子,外人再说什么,做父母的也不可能就此抛下他不管。
但这种“巧合”,慢慢地波及到了家中。先是他大伯母的陪嫁首饰不翼而飞,紧接着,甚至连几个姑姑和叔叔们的零用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最后,全家上下几乎没有人不丢东西。
制造出这种惊恐的气氛后,最重要的一步,就是他二伯花钱请来算命的“大师”,三言两语就让迷信的一家人彻底相信了,这孩子就是个不祥的命。
本来纪家是想把他送到山上的庙里当小和尚的,但到了临走前,他妈还是不舍得,决定把他送回娘家。
这些全都是柳沄沄从纪家以前的老邻居那里套出来的话,从纪老爷子走后,几个后辈就分了家,也都搬离了原先的住处。
所以这些邻居也早和他们家断了联系,但都不会忘得了当年的情况。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当年的亲历者多半已经不把这事儿放在眼里,还当做一件为自家添财的好事拿出来炫耀,从不曾想过,纪禄源这些年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那小纪这孩子真是可怜,这群人怎么就没有应得的报应呢!沄沄,你和他说过这件事儿吗?让他别再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听她说完,父母皆是义愤填膺。
尽管知道有些人会为了一己私利,做出些不耻的事,但对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就这么狠心,还是把两人气得不轻。
“我没和他说,这事儿一旦说了,他一定会去亲自核实的,但这些人面对他本人,绝对会守口如瓶,他二伯也就更不会承认了。所以,我想和他继续合作,让他先慢慢忘了那些话,以后再找机会告诉他实情。”
柳沄沄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还是觉得千言万语的安慰,都比不上事实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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