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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山有木兮木有枝(阡陌不交通)


贾宝玉亏得被鸳鸯带进去换药了,没听见黛玉这番话,否则怕不是没疼哭也要气哭了。
文湙又赔礼,贾母见状也不好再计较,毕竟只是一颗松子。
王夫人见抢白不过,晚间又回去诉苦给贾政听。谁知道贾政自来信奉的是’别人家儿子打自家儿子一定是自家儿子找打’的真理,要不是贾母拦着,险些又给贾宝玉赚来一顿板子。
自此之后,贾母便连黛玉也不如往日亲近了,不再三天两头派人来接。黛玉心里有数,又忙着管家读书,倒也没空计较贾母的疏远。
过阵日子,殿试结束张榜,春闱也随之尘埃落定。在御史台帮着监察考官的顾舒庭便也跟着忙完了,来找文湙喝茶,二人相约敬安楼。
敬安楼也是顾家的产业,不同于崇安楼擅做江南美食,敬安楼则是主打北边的风味,兼京城达官贵人甚多,又礼佛者众,于是敬安楼里的茶水及素斋也很是不错。尤其是素斋,一手素鸡素鱼做得几可以假乱真。文湙曾玩笑似的问了顾舒庭一句:“你们家厨子不会在后厨偷偷放了肉汤吧,味儿这么真?”一不小心给亲自来给少东家上菜的王厨子听到了,当场便要从敬安楼顶楼跳下去以证清白。文湙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好容易才劝回来,此后王厨子就是特意往他的鸡蛋豆腐羹里放鸡骨头他都不敢吭气儿了。顾舒庭好容易逮回他的笑话儿听,回回出来吃饭都约这儿。
文湙一进门就见顾舒庭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阿,你这个朋友我果真没白交,这么大的好事你都舍得带上我老子,真不愧是兄弟。”文湙先看了看左右,见没人便把门关上,并让岑武、岑禄守着。
顾舒庭见他如此小心,便道:“这地方是我家的,还怕有人偷听怎地。”
文湙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数十万银子的买卖,还是当心点好。”见顾舒庭嗤笑,也不理他,只问:“让你交给你父亲的账册你给了没?他怎么说?”
提起这事儿顾舒庭就喜气盈腮,说道:“我特意趁没人的时候拿去班房给他的,那儿办事方便。升官发财的事儿他能怎么说,又不要他出多大力,不过稍微处理一下账册,他有什么好不答应的?”又喝口茶笑道:“不过老头子还假矜持,装模作样了好一会儿才答应下来。”
文湙笑道:“顾大人自然做事稳重些,哪像你个皮猴子,接根尾巴都恨不能窜天上去。”
顾舒庭翻翻白眼,道:“你还有心思在这儿笑话我呢,春闱榜单上可有你那’堂兄’岑文泰的名字,你上次在江南打他老子的事他肯定还记着呢,小心他报复你吧。”
“他能有几斤几两,上次找御史参我不也是不了了之?顶多补个庶吉士
,我能怕他。”文搁下茶盏喊人上菜。
二人聊得开心,却没防备隔墙有耳。贾宝玉今日也是好不容易出府,便约了冯紫英几个聚聚,谁知听了这么一通墙角。
冯紫英拿胳膊撞撞贾宝玉,问道:“隔壁的那是你表哥吧?十八岁的少年侯爷,往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不如你替我们引见一下?”
林家自有了这表哥之后,处处拘着林妹妹不叫她与自己亲近,就连在内院也派老婆子拦着,近日祖母都说他看得严不好常派人去接林妹妹,实在讨厌。何况贾宝玉手背淤青还未退尽,岂敢再去招惹他?只别过头道:“不过一介禄蠹国贼,有什么好见的,不如我们自顾喝酒自在。”
一旁的蒋玉菡笑道:“安定候可是刚刚大胜归来,先斩鞑靼第一勇士拓拔烈于马下,后生擒三王子赫连北昊,谁提到他不夸一句少年英才,也只你这么说。”
贾宝玉生气道:“不过是外面功夫做的好看罢了,他们哪儿知道他内里是个什么样子呢?方才的话你们也听见了,不知道又在做什么祸国殃民的勾当呢。我不屑与此等人为伍,你们若要搭讪便自去吧,只别拉上我。”说罢一甩袖子便要走。
众人连忙拉住,道:“我们只是看他是你表哥才想着与他招呼一声,既你如此不喜,我们自玩儿我们的就是了。”众人便又开始喝酒行令,贾宝玉才渐渐面色好转过来。。
至晚众人方散去,蒋玉菡回来向忠顺王禀报今日所听到的事。
忠顺王沉吟道:“前日的确听到户部的人来报,说顾家小子不知道给他老子送了什么册子。偏顾延清这老狐狸看得紧,我们的人至今没弄清楚是个什么东西,听你方才所言,应该是就本什么账册了。看来还得再派人去查查。”
幕僚道:“林文湙这小子生性奸滑,这会不会是他使故意的迷魂计?”
忠顺王摆手道:“如果不是真有什么事,凭他怎么使得动顾延清?不过是去查查,就算是计,我们什么都不做,怕他什么?”众人便听分派下去办事了。
没几日安定侯府便迎来一位不速之客—文湙原来的堂兄岑文泰找上门来了。
一见文湙就两眼泪光,拉着他的手道“阿湙,为兄实在是对不住你,当日只是随口在林青玉面前说了一句,便
叫他抓住了话头去寻根究底,弄的你如今不仅要改换门庭,还要守三年孝,这可得耽误你多少事啊。”一副后悔药没吃够的样子。
文湙抽出手道:“岑大人言重了,为父母守丧本就是为人子女该尽的孝道。”又掏出手帕擦擦手上粘的鼻涕。
岑文泰却并不罢休,只自顾说个不停,文湙强忍着才没将他扔出去。忍无可忍了才借口自己有事要出门,把他送走了。
晚间回来陪黛玉用膳还听妹妹问起,说:“听说岑家今日来人了,就算哥哥有事不便招待,让陈叔作陪,玉儿来安排就是,怎么还没用膳就走了。”哥哥是个极重感情的人,对自己这个半路来的妹妹都事事回护,生怕别人因自己无生母教导而怠慢半分。如今哥哥有事,自己出面帮着招待往日族人又值什么呢?
见黛玉真以为自己是因为忙才没留岑文泰吃饭,便笑道:“我哪里是忙,不想搭理他罢了。你可还记得我上次在苏州打人的事?”
当然记得,这事儿还是杨家的丛云姑娘告诉她的。黛玉大惊,问道:“竟是与此事有关?”
文湙道:“今日来的原是我在岑家时的堂兄,他因自幼略有才名,便多次在我父母面前耀武扬威。我父亲过世那年,他又刚好中了举人。十五岁的举人在哪儿都被高看一眼,他父母便是仗着这个,鼓动族人将我家祖业夺走。我母亲本就伤心过度,再加上这一下,直接一病不起,不多久也就撒手人寰。”
黛玉往日只当自己年幼失怙,孤苦无依,谁知哥哥却比自己过得更苦。不觉眼眶也红了,快要落下泪来。她拉着文湙的手道:“哥哥切莫为此等小人伤心,日后玉儿来做你的家人,我们把日子过得好好儿的,让这起子人后悔死。”
看着眼前的女孩儿自己红着眼眶还要安慰自己,文湙摸着黛玉的头笑道:“都过去十几年了,还有什么伤心的。我上次打的就是他爹,他又找御史参我,不过也就是判了个闭门思过而已。他今日上门,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
“闭门思过”四字把黛玉逗笑了,他们兄妹居丧,本就不怎么出门,这判了等于没判,道:“陛下果然英明。不过那人既然是别有居心,下次上门要不要直接赶走,哥哥不好出面便由我来好了。”
文湙失笑,自己居然沦落
到要由个小姑娘来出头了吗?他笑着对妹妹道:“他大小也是个七品翰林,脸皮又厚,传出去了对名声不好,只不管他就是了,又不要他吃我们家饭。”
黛玉道:“那我还不叫人把前天剩的馊饭给他吃呢。“又奇怪道:”不过他不是少有才名吗?哥哥十五就是状元了,他不至于到现在还在翰林院吧。”
文湙少时好武不喜文,仗着有点小聪明,五堂课缺三堂,只是后来才发奋。此时就有些不好说出口,毕竟自己的形象一直就是自小知书达礼,文武兼修的。但看着妹妹疑惑的眼睛,又说不出假话来,羞赧道:“他虽十几岁就中举,却在此后一再落第,直到今年才榜上有名。我小时候只专心跟着师傅学艺去了,少有心思用在书本上罢了。”
黛玉何等聪明,哥哥这样的资质,若是打小用功,何至于被那岑文泰比下去?肯定是年少顽劣,不服管教。于是也忍不住来笑话哥哥:“看哥哥成天一副老成模样,原来是幼时加倍把气淘完了。”
“那我不是怕这会儿再淘气妹妹也给我吃馊饭吗。”
“我们家哪里来的馊饭,早了喂狗了。”
兄妹说笑一回,便散了各去休息。
此后几日,岑文泰数次登门都被“大爷有事出府,姑娘不便见客”的理由晾在前厅喝茶,连个人影儿都见不着。!

第11章 落花
文湙躲岑文泰真是躲得尽心尽力,每日用完早饭便骑马出门,至晚方归。原来晚间还会回来陪黛玉用膳,现在不到宵禁,他根本不会进府。如此数日,黛玉气得恨不能也找人打岑文泰一顿。
这日晨练,文湙照例准备先给黛玉示范一遍。谁知她却说不用,自个儿走到场间,一套五禽戏打下来,虽不能说是行云流水,但也基本没走大辄。
文湙看着气喘吁吁的妹妹高兴夸到:“不错,这么些时日便能学得差不多,我妹妹果然能干。”说着便要回去用膳,被黛玉一把拉住袖子。
黛玉瞪着他道:“哥哥这样随口夸我两句就算完了?”我打小没人夸怎的,练这么辛苦也不是就为了听你夸两句不错的。
文湙想了想道:“听说承恩候府有《阳关三叠》的残本,要不我去给你抄回来?”
黛玉急得直跺脚,道:“谁稀罕你去抄劳什子琴谱,顾家的东西顾先生手里自然有。”
“说的也是,要不然就是想做衣服了?我库里还有几匹进上的料子,极是素雅大方,回头叫人送过来。”文湙又想到个好东西。
黛玉却依旧不领情,只顾低着头生气,一双小手将文湙袖子拧成了麻花。
半晌,文湙终于掌不住“噗嗤”一笑,道:“傻丫头,骗你的,答应你的事哥哥怎会忘。昨天看你打得有模有样就派人去庄子上准备了,你回去让嬷嬷替你收拾收拾,明天咱就去。”得亏这穿的是窄袖,能遭殃的面积小。
黛玉心内虽然雀跃,依然噘嘴道:“哥哥你又捉弄人,“想了想觉得有点吃亏,又道:”我叫你寻了一回开心,你库里的料子也得是我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今得罪了小女子,文湙哪还敢说个不字。这会儿别说她要料子,怕是要搬库房也得随她了。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四月已是暮春初夏,微风正好,于是林府一行人一大早便出了城。一路上也不疾行,就这样慢慢的走着。
黛玉悄悄掀起一角帘子,看过往进城的农人商贩,竟从他们的步履匆匆中偷到了一丝闲适。
女眷不耐颠簸,一行人到了庄子的时候便已近了午时。事先已经通知了今日主人要来,落脚处早已收拾的干净整洁,仆妇们也早已备好了午膳。
虽然野食粗糙,但无论是鲜嫩的香椿,爽脆的芦笋,抑或是一碟烫得碧绿的芥菜拿葱姜蒜凉拌了,都能叫人心旷神怡。
然午饭是吃好了,原准备午休之后便去遛马,谁知忽然起风,从东南方吹来好大一片的乌云,众人便知天有不好。果然,这场雨淅淅沥沥得下到了半夜。
翌日一早,黛玉在院子里散步。这院里有一株两、三人高的桃树,昨天还开花开得极是热闹,今晨便落了一地的花瓣。
紫鹃见姑娘在桃树下徘徊,便上前问道:“姑娘,可要奴婢准备花锄和绢袋?”
正好被才进门的文湙听到,笑问:“要锄头做什么?勇婶儿喊你种地去么,哪块儿地这么有福气,要我妹妹去种?”李大婶就是帮他们收拾屋子的,昨天一桌菜也是她做的,与黛玉聊的极是投契。
黛玉转头笑道:“哥哥你直说哪块儿地这么倒霉,要被我糟蹋吧。”
紫鹃也笑道:“倒不是为种地,只是往日姑娘看了落花烂在泥里或遭人践踏心有不忍,会把花瓣用绢袋装起来,再埋到特意建的花冢里。”
文湙走到黛玉身边,抬头望着还在零星下落的花瓣,笑道:“我今儿算是知道诸子百家怎么来的了,就这一样落花就百人有百样见解。有人说’寂寥满地落花红,独有离人万恨中’,又有人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如今妹妹你荷锄葬花,是个什么意思呢?”转过头看向黛玉,却见她自己也是满目茫然。
半晌她道:“往日还在外祖母家时,只觉满地落花苦无依,遭人践踏陷沟渠,是以忍不住推及自身,去为它们寻个干净的去处。现在再来看此情此景,竟有返璞归真之意。或许它们从不需要什么葬花人,它们只是离家太远,想要归家了。”
“可了不得了,我妹妹要成圣了。”文湙大笑道,“正所谓’吾之蜜糖,彼之□□’,或许对它们来说也是如此。它们生于斯,长于斯,便让他们归结于斯吧。”说着便转身往屋里走,该吃饭了,有点饿。
黛玉也跟过来,问道:“哥哥刚才所说的前两句我倒是听过,后两句我怎么闻所未闻?”如此好句应该早就广为流传才是啊。
“你书读的少呗!”文湙笑道:“古往今来,英雄辈出,天下间好词好句何其多,你哪能
句句都知道。”前一句把黛玉气着了,后一句又把她说服了,直把个黛玉弄的哭笑不得,早膳都比往日多用了半碗粥。
遛马的地方是一大片晒谷场,此时麦子未收,稻谷没种,所以这里便也无人收拾,长满了寸余高的野草,这时候的草又软,用来给初学者遛马是再好不过的了。
文湙先给黛玉讲了一些注意事项:握好缰绳,踩稳马镫,双腿夹紧马腹,身体随着马的动作起伏,等等。待黛玉记好了,便上马带她先走一圈,示范给她看。等差不多她敢自己坐在马上了,便下来给她控着缰绳。这姑娘看着文弱胆子却蛮大,练了一上午,居然一点都不怵,直到正午太阳有点晒了,才下马去休息。
本以为可以在庄子上多住几天,谁知下午陈叔便派人来说府里有要紧事,请速归。无奈文湙只好向妹妹赔礼,说好下次再来。好在黛玉虽然没玩够,但也不是个无理取闹之人。二人次日一早便启程回了城。
谁知刚到府门前,便又被岑文泰拦住了。文湙便叫黛玉先进去,自己拦着岑文泰,只和他在外头说话。
岑文泰当然又是满口忏悔之意,说先前御史参文湙的事他事先并不知情,甚至他父亲还来信责怪他不念兄弟之义。又说小时后兄弟们一起玩乐,已逝的叔叔婶婶如何疼惜晚辈,定不愿见他们手足不和。一通话说得声泪具下,文湙都忍不住红了眼眶。正要说些什么,便听由远及近传来了马蹄声。
岑良没来得及观察场面,一下马就跑过来在文湙耳边说:“徐将军已经回京,他说…”还没说完便被文湙抬手打断,并拉到一边,继续说着些什么。
岑文泰离得远,只能看着他们嘴巴一张一合,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一会儿见文湙走过来,说:“兄弟哪有隔夜仇,既然兄长三番两次过来解释,我自然不会再有疑你之心。只是今日恰好府中有事,我们改日再喝茶吧。”说完便带着人行色匆匆进了府。
岑文泰站在门外思索良久,看了一眼安定侯府紧闭的大门,转身往忠顺王府的方向去了。!

第12章 事发
兄妹二人回府的次日早朝上,又有人参了文湙一本。还是上次参他的蔡志友,不过这次的罪名是贪赃枉法,私卖军械。
顿时满朝哗然。
皇帝问道:“林爱卿退敌有功,如今又在家为父守丧,你这样无故参他,可有真凭实据?”
“有功”与“无故”两厢对比,不难看出皇帝的的偏心,于是自然也没人站出来替蔡志友帮腔。
谁知蔡志友居然又拖出一个人来:“启禀陛下,安定侯于上次青州之行,私扣军械,卖与西北马帮以牟取暴利。其往来账册,已交于了承恩侯顾大人,陛下派人一搜便知分晓。”
这下整个大殿都安静了,所有人都觉得:这姓蔡的莫不是疯了?当朝国舅是你好随便咬的,又是这么个罪名。若是查出来证据确凿还好,不然,你怕不得揭层皮。
果然,还不待问顾延清,皇帝便大怒道:“放肆,你既参人,又拿不出证据,是打算要朕因你一面之词,就去抄了当朝国舅的府邸吗?乌纱帽要是不想要了就搁这儿,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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