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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山有木兮木有枝(阡陌不交通)


紫鹃却只是不听:“哪有主子有事奴才先跑了的,若非要我走,出了这门奴婢就一根绳子吊死在门口,也好做个忠义鬼,免得下地狱被挖心。”
紫鹃说着说着,忽然灵机一动,道:“不如姑娘假借奴婢的身份,先去找老祖宗想办法。荣国府姻亲贵重,老祖宗又素来与南安王太妃交好,说不定有办法。”
其他人都是眼睛一亮,转头看着黛玉。
黛玉摇摇头,道:“不行,如今不知道宫里是个什么情况,此时还未发落,就说明事情还未落定。一旦发现我偷走出府,说不得再给我们家扣个畏罪潜逃的帽子,使哥哥雪上加霜,我不能冒这个险。况且,如今离哥哥进宫已有几个时辰了,贾家又有贤德妃娘娘在宫里,消息只有比我们更快的。如今羽林军已经进府半个时辰了,外祖母那边却还没有动静,其意思已经明白得很了,就算我上门求也没用。”
戴嬷嬷不忍黛玉伤心,安慰道:“许是消息真的还没传出来,姑娘不要想太多了。”
黛玉却只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已是冷静如常,吩咐道:“那便请陈叔带着人招呼那些军爷,伸手不打笑脸人,好声相应总是没错的。”又转头看向戴嬷嬷:“内院就交给嬷嬷约束了。”又道:“立春领着人去先生那里看看,准备一些束脩,等她收拾好了便套马车送她离开。”
黛玉安排好这些,诸人下去忙碌之事,她却坐于床前发呆。
如黛玉所言,荣国府当然早就收到了消息。
赖大家的立于堂下,面带焦急说道:“听回来的小子说,半条街都封了。来的都是穿军甲的军爷,围得密不透风,安定侯府五十丈之内都不许有人。”
还没听完贾赦就急忙道:“母亲,谋反可是杀头的罪,此时我们万不可与林家再扯上半点关系,不然我们府上几十条任命怕也要搭进去了。”
贾政闻言也只是叹气。
贾母哭道:“我那女婿是造了什么孽哦,本以为香火有继,谁知道竟是这么个目无尊上的东西,如今还连累了我那可怜的玉儿。”
邢夫人和王夫人也都跟着落泪。
贾母哭了一会儿,又厉声对王夫人道:“你去管好下人的嘴,若是林府的消息有半点传入宝玉的耳中,我唯你是问。”
王夫人当然知道为什么,来不及再骂声狐媚子,便赶紧应声下去办了。!

毕竟牵扯到谋反,故而前去搜查“赃物”的乃是羽林军统领卫通。
此人也并非出身名门,却生性刚毅果决,说好听点是正直,难听点就是死板不知变通了。由太上皇从一小小城门守卫一手提拔至正三品羽林军统领,掌管大内禁防,唯太上皇一人之命是从,很是受重用。
羽林军所配马匹脚力虽好,但毕竟是城外,一来一回也要一个多时辰。时以至午时,圣寿宫里的众人也不能空肚子等着,于是便开始传午膳。
当然,至尊父子在正殿里用,顾延清与文湙则被带去了偏殿。
算起来林海过世有大半年了,这期间文湙半点荤腥未曾沾过。平日里在家,大家吃的都一样的,倒也没觉着有什么。可此时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对面摆的是松鼠桂鱼、莲子糯米鸡、桂花鸭。自己这儿呢,除了青菜、就是豆腐,居然连个鸡蛋都不给吃,倒是配了一碟儿酸黄瓜。
贴心得文湙想哭,奈何长辈在一旁,即使嘴里吃到的和鼻子闻到的不一样,也不好骂“货不对板,”。只能斯文拿起筷子,做个食不言寝不语的好少年。
好在饭后茶点是一样的,今春的明前龙井。现在才四月中,这茶定是新采制的第一茬,快马加鞭送进来的,除了皇宫大内,再不想还能在别的地方喝到了。
文人又多爱茶,顾家书香传家,顾延清更是爱茶如命。配茶的是新出笼的豌豆黄和带骨鲍螺,另有一样绿豆酥,极是香软可口。是以,两人不约而同薅起皇帝陛下的老本儿来。
待喝到第三壶的时候,宫人来报:太上皇召见。
知道是搜查的人马回来了,两人放下茶盏匆匆赶往正殿。
一踏进正殿,就听忠顺王在大声吼道:“卫通,你这给本王搜出来的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玩意儿,到底会不会办差。”
卫通单膝跪地,神色冷凝,嘴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文湙和顾延清进殿行礼,太上皇看了他们一眼,也没急着叫他们起来。先对卫通道:“你的差事办得很好,先起来吧。”又转头对忠顺王道:“卫通不会办差,你就会吗?你是不是还要亲自带人去搜一搜?要不要朕再给你道圣旨,你爱搜谁搜谁去?”
语气中的冷厉,吓得忠顺王马上跪下,连呼不敢
山水轮流转,这次是顾、林二人起来了,忠顺王跪着。
太上皇踱步到地上堆的一大堆东西旁边,弯下腰随手翻了翻,提起一根树杈状的东西问道:“忠顺,你说这种’兵器’是用来攻城呢,还是用来杀人呢?”
忠顺王看着这还不如一根筷子锋利的怪异木头,脸色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回父皇,儿臣,不…不知道。”
在看到卫通带来的这堆东西带过来的时候,忠顺王就知道自己果然上当了。该死的林文湙,又敢戏耍本王,等你落本王手里,定要你好看。
太上皇看了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的忠顺王一眼,就把脸转向顾、林二人,道:“顾卿呢,你知道么?”
顾延清赶忙恭敬道:“回陛下,臣真的只是帮忙查下账册而已,对其余的东西一无所知。”
太上皇闻言点点头,又冲文湙说道:“皇帝朕也不必问了,林湙文你定是知道的,你来说。”
文湙应诺,上前恭恭敬敬解说起来:“回禀陛下,您手上拿的这个叫代耕架,又称木牛,但这只是一部分,”
说着还顺手去扒了扒,又找出个轱辘样的东西介绍到:“把这个装到架子上,然后在待耕的地两头各装一个人,再由一条长长的麻绳将两头的代耕架与曲辕犁用活结连起来,如此可以省掉大部分力气,从而达到不用耕牛,而只需三人分头操作便可犁地的效果。”
太上皇听罢,点点头,有拿起一件问道:“这个有点像锄头,只是匠人是不是偷工减料了,中间怎么缺了一块。”
文湙恭敬答道:“并非匠人奸滑,而这锄头本身就是这样的。是这样的锄头用来除草,又省材料又不会压着庄稼,臣管他叫漏锄。”
接着又拿起一个奇怪的木桶,道:“这是喷药壶,天气渐惹,庄稼地里的虫子也多了起来。若是去药材铺里找郎中配些除虫的药粉,配上水装在壶里,就可以洒水驱虫了。这两根宽带子是用来背的。”
太上皇问道:“既如此为何不用铜或铁来铸造,也结实些,防止药水洒出来。”
“这微臣也想过,只是铜、铁造价太高,不利于推广。”文湙苦着脸道,“只能看看还有没有改进的法子了。”
在场所有人都听
得很是认真,除了忠顺王。
太上皇走回高位坐下,问道:“林文湙,你既然是在做这些于国于民有利的东西,为何要如此偷偷摸摸?若不是这样,朕想忠顺也不会无故告你私藏军械。”
神色不明,语气很轻却带着凌厉。
文湙赶紧跪下道:“陛下恕罪,这些东西其实是在两年前微臣还在工部的时候心里就有构思了。只是当时需要押运军械,工部要么就是完全不懂的,要么就是太过文弱,是以就选了微臣办这趟差事。只是不曾想到,这一拖便是两年,如今臣又重孝在身,不方便出入工部。所以微臣和曾尚书商量了,就由工部拨下材料,微臣私下带人在外面作坊先做好,等在田里尝试成功了,再另行上报朝廷。这样既不耽误百姓今年的春耕,又不妨碍臣守孝。”
工部尚书名叫曾远道,是个很通情达理的老头儿。
太上皇垂眸盖住眼里神色,问:“照你这么说,这事就你和曾远道知道?”
“是,因为事先不知道效果如何,不敢贸然上奏。”文湙停顿了一下又道:“况且,鞑靼使者即将进京,微臣觉得,人多口杂,此事还是保密点好。”
太上皇点点头:“难为你小小年纪能想得周全,”又转头向皇帝道:“这孩子今天受了委屈,你替朕赏他吧。”
皇帝道:“是,尊父皇旨。”
文湙慌忙道:“陛下言重了,臣深受君恩,报效朝廷是微臣分内之事,不敢谈赏赐,更不敢委屈。”
太上皇摆摆手,又转头看向顾延清,道:“你倒是不冤枉,就是自家儿子也没这样盯着的。你倒好,查账查到人小辈家里去了,活该跟着受这通罪。一会儿让宫人给你包点茶叶带走吧。”
顾延清赶忙谢恩。
太上皇看着跪在地下的忠顺王道:“忠奸不分,善恶不明。凭着一点子’道听途说’就敢去怀疑国之栋梁,当真昏聩至极。今天他二人跪多久,你便在这儿给朕跪回来。”
皇帝才要求情就被太上皇摆手拦住,太上皇道:“你不用说情,他今天敢私下跟踪朝廷重臣,连人家带着家眷出行都跟着。如此肆意妄为,改明儿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勾当来,不给长他点儿教训,他还以为这天下是他的,可以任他胡来。”皇帝
也不好再说什么。
忠顺王被吓得脸色惨白,直呼冤枉。
文湙不得不再次感叹: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耽误了大半天,还有一大堆政务要处理。事情既然弄清楚了,皇帝便带着顾、林二人走了。太上皇也屏退了左右,殿中只有父子二人。
太上皇问道:“忠顺,你可是觉得冤枉了?”
忠顺王磕头道:“父有所训,子必听从。儿子不敢觉着冤枉。”
太上皇走到他面前道:“不敢,而不是没有。朕知道,你觉着是他们故意以行为误导你,让你以为你皇兄私下让人打造兵器,所以你以为告到朕这儿来,朕就会帮你找回前些日子你在林小子那儿丢的脸面。是也不是?”
很明显太上皇知道这次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忠顺王一下子抬起头道:“父皇您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纵容他们在您面前弄鬼。
“纵容?”太上皇气笑了,道:“朕看被纵容的是你,是什么让你以为,你皇兄打了你一回脸,你就可以还回来,莫不是你私下拉拢朝臣还有理了?谁准你去拉拢新科进士了?又是什么,导致你觉得你皇兄打造批兵器还用得着偷偷摸摸地?朕告诉你,你皇兄是皇帝,是朕亲选的继承人,他才是这个天下真正的主人,你不过是臣子,也敢指摘他。”
太上皇毕竟年事已高,说完这通话便坐在卧榻上喘气,一双眼死死盯着跪着的忠顺:“现在朕还在,你就敢当着朕的面给你皇兄没脸,三句话里两句指桑骂槐。当着朕面尚且如此,你私下里到底还做了那些目无尊上的事?等哪天朕一闭眼,你是不是还要造反吶?”
而忠顺呢,听了皇父一通话,不仅脸是白的,就连脑子也是一片空白。原来,很早以前,父皇就已经不准备再给他机会了。
太上皇看着地上失了魂一般的儿子,无奈挥手道:“出去跪着吧,你今天把事情闹得太大,朕平日里就是太过纵容你了,才致你如今这样无法无天。再叫别人知道朕包庇你,不知道你还能捅出什么篓子来。”
看来,是时候再给他一些清醒的认识了。本以为早早传位就能断了他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以免他又走了义忠的老路,现在看来,这还远远不够。!

皇帝带着文湙一行人回到御书房,行礼后赐坐。
看着端着杯老君眉怡然自得得喝着的文湙,皇帝也无奈摇头道:“朕本想着叫你趁这个机会安生两年,也好不那么扎人眼。哪知你小子,就是坐不住。怎么,忠顺给你换了个爹,如今摆了他一道,你就高兴些了。”
文湙笑着放下茶盏,道:“微臣不敢,微臣确实好好在家待着啊。只是找舒庭喝了杯茶,带妹妹出去散了散心,谁曾想就惹出这么大的误会。”一副我什么都没干,我也很委屈的样子。
皇帝都快要被气笑了,抓过手边的书就扔了过去,笑骂:“你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朕还不知道,少作鬼。喝个茶就能刚好喝道他耳目里去了?要不是你将这么多的’巧合’送到忠顺面前,他也上不了你这个当。延清你也是,也不知道拦着点儿,还跟着瞎胡闹。”
顾延清笑着道:“陛下您还不知道他,臣也得拦得住这小子啊。”又正色道:“不过话说回来,忠顺王若是不对陛下存有不敬之心,谁也算计不了他。再一个,虽然这次确实是我们设局在先,但也没想着对王爷怎么样,只是想让太上皇看明白一些事。”一些为人子为人臣都不好明说的事。
听得此言皇帝也是叹了口气,道:“也不是朕非得要什么兵权,只是军政一体,没有兵权在手,推行政令都很是艰难。东南水军早该整顿了,如今户部拨不出银子,兵部定不下人选,天天早朝吵着,朕头都大了。”
听到皇帝提起东南水军,文湙脸色变了一下,还好借着茶杯挡着,倒也没人看出来。
调整好了脸色,文湙道:“陛下放心,太上皇他老人家既没有责罚微臣,还让您来赏赐,定是明白了我们的意思。他老人家又没有怪罪之意,肯定会做点什么,形势总是会好转的。何况这几年国富民强,西南那边的茜香也安静了些,整顿西南水军倒也还有时间。”
顾延清也道:“户部这几年确实困难,前年鞑靼一战就耗费了国库几百万两。勋贵们欠着国库的银子又迟迟不肯归还,每次廷议要去催,忠顺王都拦着,说什么不能伤了功臣们的脸。”说罢也重重叹了口气。
忠顺王往日就是靠着这些拉拢朝臣,扶植自己的势力。一边是太上皇亲子,一边是太上皇旧臣,此二者拧在
一起,饶是皇帝也不好轻动他们。
这次文湙倒是笑了,道:“顾大人这次倒是可以再去试试,下官看着,这次忠顺王怕是不好再拦着了。”
说到这儿,顾延清又想起件事儿,但明显不是好事儿,以至于想起就满脸愤慨,道:“子遥你带回来的账册陛下也给我看了,要是能追回江宁制造这么些年贪墨去的银子,国库何至于困窘至此?”
皇帝道:“这件事如今虽然有了证据,但是若贸然揭出来,恐怕不易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
首先,江南甄家当年接驾四次,所费甚大,对于他们贪污国孥一事,未尝没有太上皇的放纵。只是他老人家没想到的是,甄家的胆子也越贪越大,一年上百万两放进自己腰包。其次,时机也不好掌握,若是贸然揭出,叫太上皇知道自己养出了条怎样的蛀虫,在其雷霆之怒下,恐怕血能漂杵。甄家虽罪该万死,但其树大根深,牵扯的人又何止数以千计。虽然少不了无辜的人赔在里面,但是,谁都希望这样的人越少越好。况且,甄家贪墨去的上千万两白银现下也不知去向。
三人拉拉杂杂说了一些政事,不觉中日已西斜,文湙和顾延清便要提出告退。正准备出门呢,太子殿下带着随侍的人来了,二人赶忙行礼。
小太子快步走过来扶起二人,嘴里道:“舅舅、林大人不必多礼。”接着又给父皇行礼问安。
皇帝问道:“你下课了,可有去坤宁宫给你母后请安?”
太子虽年不过十岁,却很是有一国储君的风范,恭敬答道:“秉父皇,儿臣正是从母后那儿来,母后让人给舅舅和林大人送东西过来,儿子就想着顺路带过来。”说着冲身后的宫人打了个手势,边有人捧着两罐茶叶上前来。
只从外面散发的香气就能知道,必是今日喝的明前龙井无疑了。
文湙谢恩后道:“我说今日御膳房怎么这么周到,原来是托皇后娘娘的福。久不曾向娘娘请安,有劳这位姐姐代下官向娘娘致谢。”还抬手作揖。
宫女笑道:“娘娘听说今日国舅爷和大人都喝着挺满意,便叫奴婢包了点送过来。”又从身后接了个匣子双手递过来:“这是几样点心,只有大人的。”
文湙苦着脸接过来,道:“娘娘这不是摆明了笑微臣比
国舅爷好吃吗。”
太子也走过来笑道:“你好吃母后也不是头一天知道,不差这么一回。”
这话把皇帝陛下和国舅爷都逗笑了,只文湙这个脸皮厚的,还把匣子打开看看,见果然是今日吃的三色点心,很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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