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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山有木兮木有枝(阡陌不交通)


文湙毕竟有孝在身,加之天色渐晚,便和顾延清一起告退。
二人行至金水桥的时候,顾延清突然道:“今天虽然结果如你所料,但你毕竟设计诓骗当朝亲王,若是太上皇动怒,怕连陛下也保不住你。”语气里有一丝不认同。
文湙笑道:“今日您和陛下都在呢,即使太上皇他老人家因此动怒,也要不了我的命,只不过一切从头再来罢了。只要陛下能掌大权,我的路就要比别人好走些。”
“我就怕你也是胆子越来越大,最后弄到不好收拾。”顾延清摇摇头道。
文湙也摇头失笑:“顾伯伯您这就高估我了,再没有人比我更怕死了。”毕竟还有很多事没做完的事要做。
在宫里耗了一天,府里还被围过,心里很是担心。出了午门,文湙先送顾延清上了马车后,自己也骑了马往家里赶。
黛玉在家里却也还好。
先时本打算先送顾先生离开,谁知顾先生却道:“你们府里最不必先走的就是我了,就是诛九族也算不到我头上来。但你既叫我一声先生,林府还在一天,你哥哥也还没辞退我,我便不能此时离开。”
一番话说得黛玉泪盈于睫。
中午是顾先生陪着黛玉用的午膳,下午两人讲的《史记》。说的是魏尚蒙冤,终也等得冯唐持节云中。
黛玉有人陪着,倒也不难熬,只是待先生更为亲近了些。
羽林军围府,不过是围了两个时辰,不到申时便散了。陈礼连忙差岑久进来告知:“姑娘,羽林军已经退了。来传话的人说,陛下已经查明我们家大爷是冤枉的。此时留在宫里叙话呢,晚点儿回来。”
别说黛玉,就是丫鬟们也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惊蛰忙着吩咐岑久道:“你快叫大爷院里的小五哥、小六哥赶紧准备些柚子叶,好去去晦气。也不知道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竟引得这起子小人无故陷害。”
本来觉着文湙院子里小厮名字取得杂乱无章,谁
知看到上次做衣服送来的名册上,仔细一想却是从一到九的排列,心下觉着好笑不已。所以现下,府里都不叫名字了,而是叫序号。
黛玉也道:“我们自进京是少有去烧香了,确该选个日子去供一供佛祖,也为哥哥点盏长明灯。”
众人正商量哪座庙里香火好,就听下人报大爷回府了。喜得黛玉立时站起身准备出去接,还没出垂花门呢,文湙就自己进来了。
文湙笑着扶住匆匆忙忙的妹妹笑道:“今日可好,吓坏你了吧。”
黛玉面露忧色,道:“这到还好,有这么多人陪着我呢,只是实在担心哥哥。那忠顺王是皇亲贵胄,哥哥怎么惹到他头上去了。”
“哪有什么惹到不惹到的,不过是王爷听信了些谣言,对我有所误解罢了。”说起谎来,简直脸皮八丈厚。
黛玉却已经认定是哥哥遭人嫉妒,道:“那他怎么不误会别人去,定是眼红哥哥功绩,才行这样的小人行径。虽则这次陛下英明,但□□后行事还是当心些好。”
“知道了,小管家婆。”看着黛玉小小年纪却作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文湙很是好笑。忍不住打趣一句,看黛玉要生气了,又道:“今日宫里赏了些点心,味儿极是不错的,比吉祥斋的都好,给你拿来明日配茶。”
黛玉歪头道:“就拿点子点心打发我?”
这小丫头真是被自己养刁了,文湙笑着摇头,道:“还有今春的龙井,也分你一半如何?”
听到这儿黛玉的眼睛都亮了,再不提生气的事儿。又是招呼人端茶递水,又是打发人去厨下准备文湙爱吃的菜。
哪知二人正准备用晚膳呢,就听人送了帖子过来,说是荣国府的,请大爷、姑娘明日过府。
看着黛玉刚刚还娇笑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又联想到荣国府一贯的作风,文湙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他接过帖子打开看看,便告诉人去回话:“明日必到。”
黛玉却拉着哥哥的袖子低头道:“哥哥,我不想去。”
文湙摸着黛玉的脑袋,温声道:“我知道你今日生气,但今日我们府上被围不过半天。外人多半明日才知底里,因此在他们看来,荣国府只是还来不及做什么而已。他们今日又正式下了帖子,我们若不去,那无礼放诞,不敬长辈的帽子就会扣到我们头上来。所以即使再不想去,也得尽一尽礼数,不能落人口实。”
黛玉气得直扯帕子,道:“这么些规矩礼数真是没意思,叫人不能自在行事,凡事都有顾忌。”
文湙笑着安慰,道:“这就是为什么我叫你学规矩了。所谓规矩,不过是世人认定的行事法则罢了。你只有真正掌握这些规则,才能最大范围的在这些规则内得到自由。”
黛玉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由得惊呆了。!

第16章 找茬儿
虽说文湙收下了荣国府的帖子,但去归去,昨日贾家的不作为让黛玉不高兴,那么今日什么时辰去就看兄妹二人高兴了。
晨练、用早膳、交待家务,直至日上中天,林家的马车才慢悠悠往荣宁街去。
和往常一样,文湙带着黛玉直接到了贾母正堂。一掀帘子,却见今日人格外的齐,除了贾赦、贾政二人不在外,其余所有人都等在里面。
贾琏笑呵呵的迎过来,道:“林兄弟你可来了,见到你好好的,为兄这颗心可算是放下了。”
文湙皮笑肉不笑,道:“真是有劳表哥你挂心了。”说完便不看贾琏,转过来和黛玉一起向贾母及二位夫人等长辈请安。
还不待弯下腰,贾母就在鸳鸯的搀扶下快速走过来,含泪道:“好孩子快起来,”颤颤巍巍的手一边一个扶住兄妹二人的手臂,带到身边坐下,继续道:“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我可怜的外孙和外孙女儿要遭这样的罪。”又对黛玉道:“玉儿昨天吓坏了吧,好在是有惊无险。”
黛玉低着头不说话,文湙却接道:“劳老太太费心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查清楚了就没事了。”
贾母听罢点点头,接着忧心道:“还是湙哥儿你行事太过张扬了些,不然怎会引得小人嫉恨,跑到忠顺王爷耳边去嚼舌根,惹出这么大的误会。依我看,还是改天叫你舅舅带你去忠顺王府好生解释一、二”
文湙几乎要被气笑,道:“老太太,您怕是说反了吧。我为什么要去给他解释,又不是我去告发的他。”
贾母摇摇头道:“你这孩子就是这样的傲气,有时候适当低个头又不是什么大事,人家毕竟是一朝亲王。”
一直低头不语的黛玉此时却抬起头,泠然道:“不遭人妒是是庸才,哥哥遭人妒恨不过是才能太过,招小人眼罢了。忠顺王不分青红皂白就去诬告哥哥,本是他的不是。难道就因为他位高权重,哥哥就该奴颜婢膝去讨好他?”
贾母虽要劝说,但没抢过一直伺机与林妹妹搭话的贾宝玉。他虽然是站在王夫人身畔,眼睛却一直注意着这边,奈何他又怕文湙,没敢凑过来。他笑着道:“妹妹此言有理,文人傲气岂可轻,若单为了谄媚权贵便轻舍尊严,确实不是我等男儿该有之
举。”突然又想起在敬安楼听到的话,本不欲再提,但又怕林妹妹再次受到牵连,又道:“林表哥若是问心无愧,自可不必去向任何人解释,只是…”想说又不敢说,拿眼睛犹犹豫豫地看文湙。
“只是如何?”文湙似笑非笑,道:“怎么宝玉你觉得我不是清白的,是两位陛下都错了?你倒还真是挺信任忠顺王的啊。”
王夫人一下子将贾宝玉拉到一旁,忍着怒气道:“宝玉本也没说什么,他只是好心。又不是他叫你受审的,何必如此夹枪带棒地刺他。”
“哦,是吗?”文湙转头对黛玉道:“玉儿,你也很久没和姐妹们聚了,在这儿也拘着你们,不如你们另找个地儿好好说话吧。”
黛玉心知哥哥是有意将自己支走,听口信儿,恐怕是因贾家与昨日之事有关,怕伤了自己脸面才如此安排。便也不说什么,起身准备和姑娘们离开。
贾母却道:“大人们说事儿,宝玉也去吧。”
适才文湙拿话将贾宝玉,贾母岂有不生气的。但想到今早宫中传出来的消息,便只强忍着。此时这样好的机会,岂能再留宝贝孙子在这儿受委屈。
文湙却没打算叫她如意,他此举本就不是为了正事,和他们能说什么正经事呢。只是这贾家实在脸皮厚,昨日对着亲外孙女儿都不闻不问,就是派人去打点一下羽林卫叫他们不给黛玉气受,能牵连到他们?实在是可气,今日既然来了,不戳他们心肝儿肺一下,怎么对得住自己。
于是他便摆出副古怪模样,问道:“我记得我刚说的是姑娘们,怎么,二舅母是因为缺儿子,把个闺女儿充儿子养了这些年?”
这话说的,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虽说贾宝玉平日里是娇得和个女儿一般,但也从没人怀疑过他是否男儿身啊。
尤其是贾琏,他甚至有点想笑。同是亲孙子,他还是长房嫡长,可与贾宝玉的待遇简直是天与地隔。如今见有人敢当面奚落他,岂有不快意的。
王夫人反应过来便勃然大怒,道:“你信口胡吣些什么?”
“既然知道我胡说的就别心虚,好好儿的儿子偏要往姑娘堆儿里钻塞,也不怕弄假成真。”文湙也大声道:“你们怎么教儿子我不管,但别叫他坏了我林家的规矩。”
又对贾宝玉道:“你还是留下来吧,我有话问你。”
贾母想起贾宝玉昨日说的话,心里一跳,道:“他小孩子家家知道个什么,你和我们说就好了。”说着便向王熙凤使脸色叫他带贾宝玉离开。
王熙凤虽然一直没插话,但察言观色向来是本能,便笑着道:“我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宝兄弟不如来和我做个伴,我还有些账没记全,也要劳烦你帮个忙。”
王熙凤才要拉着贾宝玉的胳膊走,文湙便开口道:“老太太,今日您若是让我将事情问清楚了,那便也罢了。可若是不叫问,本侯就只能按自己的想法来做了,届时若是错了,也别来喊冤就是了。”
贾府虽然自恃门第高贵,不惧一小小侯府。但这林家小子不仅爵高,且明显深受陛下信任,连忠顺王借着太上皇都没能搬动他,可见其手段了。
贾母虽心下恼怒,却也只好将贾宝玉留下,只是使了个眼色与贾琏,叫他出去报信儿。
姑娘们便起身出去了。
刚一出贾母院子,薛宝钗便笑着过来牵起黛玉的手,道:“妹妹好长时间不过来了,怪叫人想念的。我那儿有昨儿下面才送来的瓜片,还有吉祥斋的点心,都去我那儿坐坐吧,姐妹们玩闹也宽敞些。”
也没人与她争这个,大家便去了梨香院。
待姑娘们落座后,薛宝茶便笑道:“本来都是很久没见的,林表哥非得将宝玉留下。何苦呢,他是个能知道事儿的人呢?不如留我们一道喝茶自在。”
立春回话道:“薛姑娘,我们林家可没有表哥往表妹身边凑的规矩,若是宝二爷要过来,我们姑娘怕是得受戴嬷嬷罚的。”
即使知道这丫头在呛自己没规矩,但皇后娘娘身边的教养嬷嬷都搬出来了,她又能如何。更何况,并非她不懂规矩,只是又有谁来体谅她的难处呢?
薛宝钗笑道:“原是为这个,我说呢,宝玉性子再惫懒不过了,和他有什么正事儿。”
“那可不见得,”黛玉喝了口茶道:“昨天虽是御史首告,忠顺王主导,但散播谣言的人还没下落呢。我哥哥从不无的放矢,怕是宝玉知道些什么吧。”家里的明前龙井还没来得及喝,要跑这儿喝陈茶。
在座的姑娘们谁不是玲珑心肠,刚刚
文湙那番话,分明是贾宝玉有嫌疑。贾母又一直找借口让他走,恐怕心里也是有分数。
惜春性子傲,冷言道:“背后说人,是个什么君子,有话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正如林表哥所说,当面说开了还能有点亲戚情分。若真撕开了叫外人看了笑话,谁脸上有光。”
贾宝玉毕竟是探春兄长,不好叫人再指摘他,便笑着道:“这都是他们的事儿,我们听不着也管不着,不如喝茶来的自在。”
又对黛玉说道:“我们家前些日子也派人去江南置办果树花卉,准备用在省亲园子里。听采买的说,你们家也有人去了。这么些日子,园子可是收拾好了?我们都还等着呢。”
黛玉心里虽有气,可也不是对着姐妹们的。她们自小要好,便也笑着道:“湖泥早就清好了,花卉也种下去了。只还有些路没清干净,订的画舫也还没妥当,暂时便不好游玩。待过些日子都得了,给你们下帖子。”
听说还有画舫,惜春便更是高兴了,道:“那林姐姐可一定要记得,我就等着你的帖子呢。”
黛玉点点她的额头,道:“就你爱闹,不过话说在前头,哥哥说果子种园子里,等熟透了容易招虫子。不如放庄子上,取了自家用的,剩的给雇户们补贴家用也是好的。是以我们家除了我院子里有两棵图吉利的橘子树,果子估计也酸涩得紧,再没别的果树招待你这猴儿了。”
惜春扭着黛玉只是不依。
薛宝钗笑道:“林表哥这主意好,既轻省了,又能示恩于下,所折损的不过几个果子罢了。”
真是什么事儿到了她那儿,都得先衡量比较一番。
姑娘们的谈话还比较和风细雨,文湙那边就没这么和善了。
文湙站起身来,问贾宝玉道:“那日我与国舅公子在敬安楼喝茶,听说你也在隔壁。那么宝玉,你可否告诉我,为何我们的谈话,忠顺王爷知道得事无巨细?”
看着文湙越走越近,贾宝玉吓得抓着王夫人的胳膊,直往背后缩,道:“这我怎么知道,不是我说出去的。”
饶是贾母也得无奈叹气,这不就是明摆着承认自己那天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嘛!如今是不是你说的,都洗不掉嫌疑了。!

“不是你还能有谁?”文湙听得贾宝玉矢口否认,竟红了眼眶。
慢慢走向贾宝玉,满面悲愤,说道:“其他在场的几位公子与我根本就是素不相识,何苦来害我。只有你,宝玉。每次我过府,二舅舅都愈发觉得你不上进,必要罚你。我既’不知好歹’驳过你的话,又’不自量力’对你动过手,所以你记恨我是不是?故而你听到只言片语便想,终于有机会一解心中郁气了,是也不是?”
终于走到贾宝玉与王夫人面前,文湙更是伤心欲绝,几要落下泪来,颤声道:“我们平日里再多不和,也只是兄弟间小打小闹。就是宝玉你再不喜欢我,几十万赃款的贪污,你怎么就敢往我头上扣?你这是要我林家家破人亡吗?”
文湙这几句话简直戳着贾宝玉心窝子说的,他向来自诩重情义,哪怕不喜文湙,两人却也是“表兄弟”,他怎生受得了人说他“无情”。文湙又说得这样伤心伤心,一副“我拿你当兄弟你却要害我性命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模样。激得贾宝玉直道:“我没有要害你,不是我,你问琪官去,他是忠顺王府的人,他定然知道。”
贾母见孙子难过,连忙上前拉着文湙温声道:“湙哥儿,宝玉是你兄弟,他又一向看重你们兄妹,怎会去害你?定是那什么琪官没错的,这起子小人不仅害你,还要伤了你们兄弟和气,实在可恶。”又回头训斥宝玉:“多次说与你不要与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你只是不听。偏又不肯多长长心,只当他们是好人。好在你表哥吉人自有天相,若是真叫害了,你怎么对得起你姑丈。看我不告诉你老子,叫他治你。”贾宝玉诺诺不敢语,被贾母牵着坐到了上首榻上坐了。
文湙见贾母来说和,便也不再纠缠,转身也在王夫人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端了杯茶在手上,道:“原来是他啊!那倒是不用我再费心了。听说他被忠顺王打得半死,一早就丢出城了。”说完又看了贾宝玉一眼,道:“不过宝玉,他又不认得我,怎么会知道是我在隔壁说话呢?舒庭从来不叫我全名的。”
贾宝玉听得蒋玉菡被打,已是心神不宁,如今又听得文湙如此问他,想起那日冯紫英问他隔壁是不是他表哥,他以为人家认识,并没有否认,更是哑口无言。
正是心虚不知如何答话,却听得外院着
人来人传话,说是二老爷等着表少爷,请他快些过去。
看样子贾琏虽然不满贾宝玉比他受宠,但该清楚的时候也不糊涂嘛,还知道找借口将他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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