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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山有木兮木有枝(阡陌不交通)


谁知道他这回碰着个“老实憨厚”的,文湙当真就只带了五百人来,一个不多。
一万对五百,饶是赫连昊也有些脸红。
只是战场无情,信誉这样的东西在此时分文不值。就算是武力悬殊,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了。
文湙当然也不是个傻子,眼见上当,自然不会以卵击石,白白带着人去送死。
当下便命人撤退,只是身后追兵甚多,不得不分三路撤离。自己只带一百人往西宁背向而去,显然打算以自己为饵,引开追兵。
他做得伟大无私,可赫连昊不这么想。他昨晚明确收到消息。西宁守军已经分批出城,不知前往何处。此时岑文湙摆明了想将自己引开,那我偏不能如他所愿。只要今日拿下了西宁城,他的人头便迟早是我囊中之物。
于是他也下令兵分三路,自己率人往最多的那一队追过去。
人少对人多,只有一个好处。便是跑起路来半点不见累赘,文湙特意挑选出来的又是最好的骑兵和马匹,一时间竟是没叫鞑靼人赶上。
只是到底是没有主将在场,这一队三百人原是往西宁城方向逃窜,这一慌乱,竟是一点一点地跑错了方向,向着鞑靼大营去了。
赫连昊本来心里也在犯嘀咕,即使逃命之中慌乱,也不该方向错得如此之离谱,正要叫人停下观望一番,却见另两队人马也回来了。
汇合之后,赫连昊见他们也不像是遭遇埋伏的样子,便询问他们追击结果,谁知却叫他大吃一惊。
原来永安人狡诈,乘着之前几场战事收集了不少鞑靼人的军装及武器,甚至连马鞍、髻头
等都配备周全。适才一通追击之下,这群卑鄙小人竟是早已换上了鞑靼人的装扮,两边人马又头碰头追击到了一个土坡之下,待双方见面,两拨人马早就混为一拨,六千人马相融,那区区两百人早已如泥牛入海,谁还找得出来。鞑靼人又向来是以各自部落为群,方才阵型早已是跑得乱了,再想凭着面相一一指认身边的人,简直天方夜谭。
青州与鞑靼人常有来往,从八万士卒中找出两百个能讲鞑靼话的简直易如反掌。这两百人又是文湙精心选出来的,其身形与样貌又经过修饰,一时间两位鞑靼将领竟是无处下手,只好来找赫连昊拿主意。
赫连昊听罢忙直呼不好,难怪那三百人想调转方向将自己引走。若是此时他们没有汇合,那其余人定会带着两百奸细往西宁去与攻城军汇合,那岑文湙又手段莫测,一旦叫他混了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略一思量,便道:“即使永安人昨夜去而复返,今日趁我们的人攻城只是围攻我们,但有三万大军在,也吃不了大亏,大不了撤军回来。此时我们却是不宜回去援助,先把前面的人追着再说吧。”
说着一群人竟是继续往大营方向追去。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文湙要的就是他不敢援助攻城军。昨夜大军出动,只留两万步卒守城,并不是为了埋伏赫连昊,而是绕开鞑靼人埋伏到了鞑靼大营附近,只待鞑靼人率兵一走,便直取大营。
四万骑兵另家两万步卒,对上一万鞑靼人,结果可想而知。不到两个时辰,便抄了鞑靼人的老巢。众人正是士气如虹之时,又得了鞑靼人的马匹,此时碰上急忙追赶回来且一无所知的赫连昊,鸡蛋豆腐便瞬间调了个个儿。
赫连昊也是此时才见着文湙真容,此人一脸笑意策马向他而来,竟没一个人拦他得住。还没来得及跑,便被一把拉下马摁在了地上。
那么现在,马也有了,士气也足了,顺便还在鞑靼大营里生火吃了个饭。稍事整顿后,便率军前往西宁支援守城军。
西宁城下的鞑靼人也是憋屈。
喊话里面也没人理,叫阵也没人出来应战,里面的永安人只一味守着城墙。守城军明显不多,于是鞑靼人一面又要着急自家三王子,又对着源源不断的弓箭、石块儿以及滚油。此时退兵又不肯失
了好时机,又怕永安人赶了回来。只想着快些攻下来去支援三王子,不由有些急躁。但越是急躁,便越是久攻不下。
不过很快,他们便不用着急了,六万永安大军携着他家三王子席卷而来。
即使鞑靼人再不怕死,但此时自家王子叫人挂在阵前,投鼠忌器不说,接连两次大将不是叫人杀了,就是叫人拿了,鞑靼人哪还有往日的英勇无畏。
大部分人心中不由生出了怯意,只是前有箭矢,后有虎狼,哪还有鞑靼人容身之地。这一战,即使鞑靼人没有被全歼,也再无一战之力,鞑靼王只得派使者求和。
正常情况下,一方将领被另一方所擒后,两人必会心平气和坐下来谈一谈。一个囚笼里,一个囚笼外,互相探讨一下这次双方的用兵策略,再针对一下对方的秉性、脾气、人品等来个温和总结。最后,自然是要畅想一下对方的人生方向和美好未来。
囚笼里的那一位,还要展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模拟一下未来。
比如:你日后若是落在本王的手里,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再如:本王只是一时不慎着了你的道儿,若是来日再战,定叫你有来无回。
只是赫连昊这次却没得这个机会。
战事结束不久,文湙便收到密旨,说是有人给他换爹。他得了信儿便以最快速度结束了手中一应事物,带着人往扬州去了。
可怜赫连昊兵败被擒不说,准备了一肚子诸如“阴险狡诈”、“卑鄙无耻”这样的问候却没人去说,活活憋到了京城。一直到几个月后,一听看守他的士兵说文湙回到了京城,便迫不及待提出要见他。
只是此时文湙守孝在家,皇帝陛下又不想他再出来惹人眼气,断然不允。赫连昊气得要死,只是他作为俘虏,此时并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直到鞑靼人和谈的使团来京。!

第28章 使团
此次鞑靼遣来和谈的使团是由赫连昊的亲舅舅呼延赞担任的正使,外甥在人家手里,自然得客客气气的才是。
是以使团一进京,便按我朝礼节朝见天子。赞扬了一下□□上邦的赫赫天威,又奉上珠玉宝石等若干礼品之后,才提出要见赫连昊一面。
皇帝陛下欣然应允。
朝廷也没亏待赫连昊,毕竟还得拿人家卖个好价钱,怎么着也不能养瘦了,不然人家里人来了不好看。
鸿卢寺特地在宫城给赫连昊拨了个五进的大宅子,每日里也是美酒佳肴地伺候着,周身奴仆环绕着。除了不得自由外,其待遇与比之一般的王孙公子也不差了。
偌大的宅院,除了伺候的小太监外,全是兵部派来看守他的兵将。
作为一只本该翱翔在大草原上空的雄鹰,却被困在这小小的四方天中长达半年,赫连昊心中的屈辱简直难以言表。此时见着舅舅,数不尽的话要说。
赫连昊屏退左右,拉着呼延赞的手问道:“舅父,王庭现下如何,王上可还健朗?”
呼延赞见往日意气风发的外甥落到如今的田地,也是叹息:“阿昊,早先我便劝过你,这个头不好出。即便是为了拉拢拓拔家,也得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出兵。先时拓拔烈占了天时,都不能得胜。等他们重整士气之后你再去,岂有不败之理?”
赫连昊也很是后悔,后悔当初没追上去一刀结果了那无耻的小子。
只是此时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只道:“我现在也明白了舅父当日的苦心,恨只恨我当日被拓拔雄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满以为永安人不值一提,现如今倒也是咎由自取。只是舅父这次过来,王庭是如何打算的?”
呼延赞正色道:“你是我鞑靼王庭的正统,此次使团来定是要将你带回去的。你放心,王上既然将我派过来,定是有心不惜一切代价迎你回去的。”
什么正统,不过是说给赫连昊好听罢了。鞑靼人向来以勇者为尊,赫连昊此次叫汉人所擒,早已成了笑柄。只是赫连昊母家势大,他自己先时也有不小的势力,若是此次能顺利回到王庭,未必就没有一争之力。
古今中外,没有一个家族不希望带有自己家族血脉的继承者登上王座,呼延赞也不例外。即使知
道赫连昊此次兵败已经失了人心,但呼延家已别无选择。他们部落已经跟着三王子和另两位成年的王子作对了这许多年,彼此之间的关系早便无法转圜。
因此,他此时无疑是特地捡赫连昊爱听的说给他听罢了。若是往日赫连昊倒也不会如此轻信,只是到底被俘一年,忐忑不安了一年,此时好容易见着点光,便也迫不及待地去相信了。
赫连昊心下安定下来,才有空细细询问家里母亲妻子如何,呼延赞也耐心一一告知。
到最后,赫连昊问道:“舅父来京这学多天,可曾见过岑文湙。”
他并不知道人家改姓了林。
但文湙先是斩杀拓拔烈,后俘虏了三王子。即使名姓不对,呼延赞也不至于找不到人就是了。
呼延赞道:“见到是没见过此人,只听人家说他要守孝。永安朝与我们不一样,他们如果父母去世,要守丧三年,此三年内不得出仕为官。但是他已经因为青州一战,得封侯爵,此刻就在这盛京城。”
提起文湙,赫连昊不是不气愤的,他此生最大的耻辱便是拜此人所赐,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人配得上当他的对手。
他正色对呼延赞道:“舅父切记小心此人,此人虽外表和善,内里却极是阴险狡诈,叫人防不胜防。若等他羽翼丰满起来,日后必是我鞑靼人的劲敌。舅父你趁着此时在京城,细心打探一番此人底细,留待将来。”
呼延赞叹气,道:“这道理我岂能不知,只是他们永安皇帝似乎对此人很是维护,怕是轻易不好动得。”
听到这儿,赫连昊则是有些冷笑,道:“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可尽得天下人喜欢,他也不例外。别的我不知道,但我还关押在西宁城时,那西宁王就与他不和,只是碍于他们皇帝陛下的意思才听从他的建议。饶是这样,战事结束没几天他便因父亲过世而被调离,世上绝没有这样巧合的事。舅父你从这些地方去打听一番,定能有所收获。”
呼延赞领会了他的意思,便暂回驿馆安排了。
文湙当然不知道这甥舅二人算计着探他老底,但是他下首倒是坐着几个一脸凶神恶煞的鞑靼人,胆子要是小点儿,怕是要站都站不稳了。
文湙当然是胆大的,在那几个阎王的怒目注视下,他
还能面不改色地喝着茶。明前龙井喝完了,这是新送来的庐山云雾茶,汤色明亮,醇厚味甘,黛玉也很是喜欢。
鞑靼人当然是不喝茶的,其中一个马脸大胡子见文湙喝了半天茶都不理他们,不屑道:“丢下客人不管,只自己喝茶,这就是你们自诩礼仪上邦的待客之道吗。”
谁知文湙听完他的话一脸惊讶,奇道:“原来几位会讲汉话,我还当你们是羞涩于自己语言不通,才不好开口呢。”
旁边伺候的小厮闻言“噗斯噗斯”地笑,这几个词安在这几个彪形大汉的身上,简直好似一朵鲜花插牛粪。
好在鞑靼人汉话也没好到这份儿上上,听不出人家在嘲笑他们。
这时一个圆脸胖子道:“我们早就听说贵朝安定侯爷英勇的名头,今日特来讨教。谁知竟是这么个瘦猴儿,简直不堪一击。怎么,你们永安人就将你这么个弱鸡奉为勇士?”
“哪里哪里,几位好汉过奖了,”文谦虚笑道:“在下并不是什么勇士,只是一介书生罢了。之前与贵国几次交手,纯属是因为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这谦虚的,简直叫被他一刀斩的拓拔烈在天之灵也想下来咬他一口。
可是有人偏不识趣,又有一人道:“我们今日本想来讨教讨教的,既然你承认不如我们,只需你跪地叫我们一声爷爷,我们便就此离去,如何?”
语气如此轻佻,气的岑武几个险些要撸袖子和他们打起来,好叫他们认清楚,谁才是爷爷。
文湙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们,转头笑道:“几位今日过来,贵使团正使知道吗?”
一时几个鞑靼人面面相觑。
当然不知道,他知道了还会允许我们这样过来?
马脸大胡子显然是个带头的,此事道:“我们鞑靼人的事与侯爷何干,难不成我们上级每下一道命令都要先和你知会一声不成。你只用回答我们,是先和我们打过再说,还是直接跪下磕头。”
那就是说,不知道了。
适才叫文湙问住的几人也连忙起哄,道:“就是就是,你直说和不和我们打就是了,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好容易等他们此起彼伏地说完了,文湙才苦恼道:“几位今日来我
府上,明显是要闹事的。我若是一不小心叫你们打伤打残了,总得知道要问谁拿医药费吧。”
说完还一摊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将那几个鞑靼人逗得哈哈直笑。
其中一个人说道:“还没打就想着如何索赔,你们永安的侯爷是个乌龟不成。在壳子外面还知道张嘴咬人,如今进了壳子里头了,头都不敢伸出来了。”
顿时整个大堂都是粗犷的“哈哈哈哈”的嘲笑声,岑武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就道:“你们是个什么东西,连给我们侯爷提鞋都不配。也想和他动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文湙无奈一手撑着额头,叹道:这个沉不住气的小子。
顿时一个彪形大汉就一步上前,伸手揪住了岑武的衣领,怒目道:“既然我们不配和你家侯爷动手,不如咋俩先过两招。”
岑武正是十六七岁,男孩子抽条的年龄,瘦的竹竿似的。此时叫个六尺多高的壮汉拎在手里,简直是弱不禁风。
文湙才要上前,就听下人来报,都察院监察御史顾大人和鸿胪寺寺丞郭大人到访。
文湙终于吁出一口气,总算有人发现这几个鞑靼人不见了。
顾舒庭和郭衍走进来,见到此时场景,不约而同狠皱了下眉头。
顾舒庭大声喝道:“几位这是做什么,如今正是两国和谈之际,你们这样到我们的官员府上闹事,一旦影响到和谈事宜,就不怕你们王上怪罪么?”
文湙抢话是一把好手,连忙道:“误会,只是误会一场。这几位适才说话有些不客气,我的小厮看不过眼罢了。若是因此便误了国家大事,岂不是我的罪过。”
顾舒庭拱手道:“侯爷言重,您是我朝超品侯爵,若是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还叫外人欺辱了,我朝还有何颜面接受诸藩属国的朝见。”
鞑靼人叫他们这一唱一和气的要死,一把丢开岑武,道:“明明是这小子欺辱我们在先,你居然敢颠倒黑白,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
此时一边没讲话的郭衍道:“难不成是侯爷将几位找到府上来羞辱你们的么?本官看几位与安定侯爷脾气也不大相投,饮酒品茶还是免了吧。几位快随我回去,你们呼延大人早已回来了,此时正到处找你们。你们若是’跑丢不见了’,我们可担当不起。”
话里隐有警告之意。
几个鞑靼人相互看了眼,马脸大胡子便道:“既然呼延大人回来了,我们今日便先回去了。”
又转头看向文湙:“今日虽然切磋不成,但日后若是有机会,还是想请侯爷指教一番。”
文湙笑眯眯抄着手道:“好说好说。”
郭衍临走之际,还回头看了眼文。!

郭衍带着几个鞑靼人走后,文湙才转过头瞪着岑武。
岑武适才叫人拎了半天,憋气憋得脸都红了,但还是梗着脖子道:“小的就是看不惯他们那张狂样儿,您不过是客气让着他们,瞧把他们能的。爷您也别瞪我,真打起来我也不一定输。”
“是是是,五爷您最厉害。”文无奈道:“可你就是要打能不能出去打呢,要不改明儿找个小巷子套他们麻袋也行。你在这厅里就动手,这要是打坏了桌椅摆件儿什么的,我问谁赔去?”
苦口婆心一番劝,奈何岑武听话向来只挑自己喜欢的那半边听,他摩拳擦掌道:“爷您说套麻袋?这个我拿手,什么时候去,我保证打得他们爹妈都认不出来。”
文湙坐下来喝口茶,摆摆手道:“打得他们爹妈都认不出来不算本事,真正厉害的是叫他们爹妈明知道是你打的,却不找你麻烦。”
顾舒庭也在一旁喝茶,闻言笑道:“你不会真要带人去套他们麻袋吧,你小心被御史抓住又找你麻烦。”
“这套麻袋是门技术活儿,”天气热,他又舍不得给那帮子壮汉放冰盆,只好自己拿把扇子摇着。一边摇扇子一边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如此才能套的身心舒畅,且不留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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