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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山有木兮木有枝(阡陌不交通)


见薛宝钗低头不语,薛姨妈扶着她的脸道:“宝丫头,那林家兄妹如何待你,你也是看到了。尤其是那林文湙,可曾有半点好颜色与我们,你又何必去受那委屈?如今你的小选名额已是没有了,你听妈妈的,你姨妈已是和我们说好了,等娘娘省亲回来,就和娘娘说定你和宝玉的事。你在这贾家,给你亲姨妈做儿媳妇,贵妃娘娘的亲弟妹,岂不好过旁人百倍。”
“宝玉真的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吗?”
薛宝钗将房里伺候的都打发下去,才轻声道:“妈妈,宝玉固然处处小意体贴,可他至今身上无半点功名不说,也不肯读书上进。虽说荣国府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这府邸,这爵位,将来都是链二哥和凤姐姐的。退一步说,宝玉有宫里娘娘照拂着,我们就一心把眼睛放在宝玉身上,就真的能让妈妈得偿所愿吗?”
“不说林丫头身后有个做安定候的哥哥,老太太又一心想要撮合她和宝玉。就是史丫头不也是常来府里住着?她又是老太太的侄孙女儿。就算这两家都不点头,那我薛宝钗为何就一定得捡别人剩的。”
薛姨妈一心只想着成就女儿和外甥的好事,为这,薛家家财砸进去大半。可如今听女儿说这个,一时心下也没了主张。
薛宝钗见妈妈着急,忙安抚她道:“母亲别急,凡事无绝对,我也不是就说宝玉一定就不好。但贾家既然得陇望蜀,我们自然也可以骑驴找马。母亲可知道今日林家可还请了什么人?一个是承恩候府嫡出的大姑娘,皇后娘娘嫡亲侄女儿,唯一嫡出的景仪公主伴读。另一个则是左都御史嫡长女,皇后娘娘未来的侄媳妇。而我在贾家能结交到的姑娘,不是一等将军的庶女,就是五品小官的庶女,如何与她们相提并论。林家现在还是守孝便能有如此多的高门嫡女相互结交,等日后,还不知是何等觥筹
光景呢。”
说到这儿,薛宝钗一仰下巴,道:“只要我肯用心与林家交好,即便做不了侯夫人,我也能借机结交高门权贵。日后不管嫁与谁家,这都是我和我夫君飞黄腾达的资本。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若日后我能得登高位,今日这点委屈算的了什么呢?”
好一番豪言壮语,把个薛姨妈说得愣愣得。好一会儿才搂着薛宝钗叹道:“怪道你父亲在世时,总可惜你不为男儿,若是你哥哥有你半分成算,我们薛家何愁不兴旺。”
母女两个正说着私房话,又有丫头在门外禀报,说是宝二爷醒了,问太太姑娘可要去看看。
若是往日,薛姨妈肯定二话不说带着薛宝钗就过去了。可她适才才听女儿一番话,又觉着自家也不必太上赶着,因此犹豫着看向了薛宝钗。
果然薛宝钗道:“莺儿你去一趟,待我和妈妈问二爷好。再将早上外面送来的西瓜拿两个过去,就说天晚了,我们明日再去看他。”
见莺儿就要走,又说道:“你在那儿略站一站,看宝二爷说了些什么。”
莺儿走后,薛姨妈颇是不解,问道:“打听这个做什么,这里头还能有什么机锋不成?”
薛宝钗劝母亲稍安勿躁,只叫人摆了晚膳母女用了。
用罢晚膳莺儿回来,道:“宝二爷说,是因为楼里的小伙计错将酒当茶端了上来。顾家小侯爷一时高兴用喝茶的钱喝了酒,才劝着喝了两杯。另两位爷也喝了,只是他们身上有差事,不敢多喝,才叫宝玉多饮了些。林家大爷身上有孝,只喝了些茶水,还出言劝了他们一回。只是宝玉几个头一回见面,很是投缘,才没掌握好酒量。适才老太太还叫链二奶奶备礼,明日送去个家呢。”
薛姨妈即使不大聪明,依旧道:“这些豪门公子去的地方,还能有错把酒当茶的事儿?再说了,谁家里缺这一壶酒,也不至于为这个就高兴。”
薛宝钗呵呵一笑,对薛姨妈道:“妈妈你看,这样简单的道理,我们一想就能明白,只宝玉还能拿着人家当好人。”
这可不只是心思简单了,简直是愚蠢。
后一句薛宝钗没当着薛姨妈的面上说,怕母亲跟着脸上无光。
薛姨妈也只搂着女儿叹道:“那我们便看看再说,左右我的女儿是不愁没有人家的。”!

翌日,文湙正和妹妹用早膳呢,薛家就派了人来送回礼。
黛玉看着立春手中的燕窝一脸莫名其妙,咬着筷子道:“往日也没见她这样客气啊,我还以为她昨日得气死呢,居然还送了礼来。”又转头看向文湙,问:“哥哥,她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相比黛玉的好奇与不解,文湙则是一脸的漠不关心,还顺手夹了个黄金烧麦到黛玉面前的小碟子里,示意她吃了。
黛玉不想吃,垮下肩膀看着文湙,可看哥哥一脸“你不吃我就不说”的淡定,也只冲他好耸了耸鼻子,低下头去咬了口。
此时文湙才开口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人家当然不会平白无故送东西给你。”又摇头“呵呵”笑两声,“这薛姑娘若是个男儿身可真是了不得,既耍得了手段,又放得下身段。若是把这番心思放到正途,何事不成?”
说完低头喝粥,剩下的叫她自己想。
黛玉又看向戴嬷嬷,戴嬷嬷则是翻着那包燕窝,道:“这品相看着还行,只是比姑娘平日吃的金丝燕还差些,先放起来吧,看什么时候赏人用。”
要知道林家的燕窝可都是皇后娘娘宫里头赏下来的,薛家虽是皇商,可宫里的药材补品是由李药商家里供的,他们自然找不到这样好的东西。就算是有,也不一定会给黛玉。
可黛玉显然并不是想知道这燕窝如何啊:我只是想讨论一下这燕窝的主人又想起什么幺蛾子而已。
求人不如求己,黛玉微仰着头细细品尝嘴里清甜的玉米粒儿,一边慢慢合计道:“她既是今日才想起来给我送礼,那必然是冲着昨天发生的事。她也不可能是喜欢人家骂她,那便只能是想结交方姐姐和嘉儿了。”
文湙听了一笑,挑眉示意她讲下去。
黛玉继续道:“若只是这样,她送礼与方姐姐她们就是了,毕竟还有个’多谢指教’的名头儿。哥哥你说得没错,这宝姐姐确实错生了女儿身,眼光这样长远,我们还没出孝呢,她就算计到我们府里日后人情往来上了。”
说完还一脸嫌弃,叫关嬷嬷看到,还得以为自己做的烧麦不好吃呢。
文湙见黛玉终于吃完了碗里的东西,也放下了筷子,笑道:“人有野心并不是错,可光记着把眼睛放到别人
身上,而不审视自身,那就有些可笑了。如今薛家产业日渐凋零,那薛潘枉为长房嫡长,却不思进取,偌大的家业只靠父亲留下的几个忠仆撑着,却也不知道能撑到几时。她若有这算计功夫,帮着母亲哥哥打理好家业,谁不敬她三分。成日间衡量别人家的好处,却不知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不能脚踏实地,万事到头不过一场空罢了。”
黛玉若有所思,问道:“那这燕窝,我是不是要退回去?”
不然日后带着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去与人结交,那自己岂不也算是另有所图?
文湙无所谓,道:“我和薛大姑娘不熟,这也不是送给我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此时紫鹃却道:“以她的性子,若姑娘你现在将东西退回去,估计下午她就亲自登门了。”
而且,她的目的要真是为了与我们家交好,肯定也不只送这一回。
黛玉哀叹一声:“我可不想应付她。”
文湙被她们主仆一脸苦恼逗乐了,道:“我家妹妹竟还是个杞人,这离出孝还有一年多呢,何必烦恼到那么早去。再说了,我林家姑娘也不是眼皮子浅到这点子东西就能收买了的。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呗。今年年底王子腾就要回京调任兵部尚书了,她还有舅母带着呢,只要不是跟着你出的门,有什么事也找不到你头上来,用不着你烦这个。”
“那哥哥你不早说,”黛玉闻言立刻直起身来,又疑惑道:“那她为什么还…她难道不知道?”
“她从哪里知道去,调令还没下呢。你当谁都有你哥哥的本事。”文湙丢了擦手的帕子,一脸不屑的道。
再任由王子腾统辖九省军事,之前那一番不白折腾了。这人还有几分本事,当然得放眼皮子底下看着。
黛玉皱皱鼻子:“对对对,哥哥你最棒了。就是心眼儿不大好,尽想着捉弄人。”
居然还翻了个小白眼儿。
文湙大笑,伸手揉乱黛玉的头发,丢下手忙脚乱整理的主仆往外走。
贾琏夫妇也用完了早膳,准备出门。
王熙凤忙着查看着人准备的表礼,贾琏一边展开双臂让平儿替他换衣服,一边道:“好事儿不想着我,这样出头卖脸的差事就是我的了。是宫里贤德妃娘
娘的嫡亲弟弟没管教好下人,险些连累了她,做什么不叫他去。好处他占大头,出力的都是别人。”
语气甚是不忿。
王熙凤回头笑着道:“诶呦呦,这是谁叫我们琏二爷委屈了!这一大早酸的。宫里娘娘难道就不是你姐姐,平日里国舅爷长、国舅爷短就没你的份儿?现在来说这话,没意思得很。”
说罢甩着帕子,到一边塌上坐下斜眼觑着贾琏。
贾琏给看得羞恼了,梗着脖子犟嘴:“我又没叫人当着皇后娘家人的面叫,谁这样眼色,就该自个儿去跑这路。”
“我的爷哟,”王熙凤瞪眼道:“只是叫你去送谢礼,又不是去给人磕头,你到底在扭捏个什么劲儿。”
“那林家小子阴测测的,我见着他就发憷,总觉得他肚子里在憋坏水儿。看他寒着脸我得提防着,看他笑我还是得提防着,累!”贾琏转过脸道。
可见贾琏看人还是准的,就是摸不着脉门。
这一句话却叫王熙凤笑得不行,道:“那林表弟比你还小两岁呢,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怕他做什么。你别唬我,人我又不是没在老太太那儿见过,虽然说话不大客气,也不至于叫你见着怕啊。”
“那是对着你们娘儿们,他还算给张好脸呢。”贾琏撇嘴道:“你忘了先前险些把宝玉的手给折了的是谁?他要是真好说话,那林妹妹还在老太太的碧纱橱里住着呢。你信不信,昨儿那话要是宝玉说的,他那一鞭子也能抽他脸上去。承恩侯府既是能看他面上不计较,那一鞭子不管有没有他们都不会计较,那林文湙不过是想给宝玉个警告罢了。”
“再一个,你们昨儿在他府上闹了那么一出。他有多不喜欢薛大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来府第一天就当着众人面给她个没脸。今儿个我哪怕是去送礼的,怕也得不着个好颜色。”
王熙凤闻言也不可思议,道:“按你这么说,连咱家娘娘的面子他也是不打算给了?”
“我的奶奶哟,还娘娘呢,忠顺王殿下还在庙里住着呢,那可是个浑人。”贾琏跺脚道。
但是没办法,今儿这趟还是得跑。
王熙凤笑道:“没好脸就没好脸吧,这一趟你左右是少不了的。他不给我们好脸,我们家还得上赶着不成。老太
太不过是看着林妹妹的面上待他客气几分罢了,真计较起来,我们还怵他不成。”
“虽不必怕他,但就是这心里不痛快,这脸色本不当由我来看啊。你在府里给他娘跑腿,我在外头替他收拾烂摊子。难道就因为出了那么个金贵人儿,咱们这一房都得给那边做奴才不成?”贾琏嘴往荣禧堂呶了一呶。
唬得王熙凤赶忙下来捂了他的嘴,道:“你个作死的,这话是你能说的吗,也不怕雷劈。”
叫那边知道了有你好看!
还好平儿见机快,早将下人打发出去了,自己在房门口守着。
贾琏一把拽下王熙凤的手,道:“你也放明白着些吧,你到底是我们大房的人,别成天心里想着那头。到时候别说好处没捞着,我们自个儿身上的好处怕都要给别人了。”
大房袭的爵,却叫二叔二婶住了正院,如今管家的也是那边儿,老太太的心已是偏了的。若贤德妃娘娘再枕头风一吹,这下一个袭爵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王熙凤也气的急了,道:“你当我不知道这个道理么?先时老太太叫二婶管家,我们家太太又是个不理事的,我还不跟着看着点儿,日后到我们手上还指不定能剩下些什么呢。如今贤德妃娘娘圣眷正隆,我们本就隔了一房,还不殷勤着点儿,别人吃肉,我们没准儿连汤都捞不着。你就知道怪我亲近那边,可曾体会过我的苦心。你我倒还好说,我们巧姐儿日后要不要娘娘关照?”
贾琏没想到还有这番隐情,闻言握着她的手道:“好人,我知道你总是为我着想。一时口不择言,还请二奶奶勿怪。”
王熙凤抽回手,依旧去塌上坐下,道:“如今这府里我们是得笼络着,那林家你也别得罪就是了。给你个笑脸你就多待会儿,不高兴你就放下东西走,左右不过面子情罢了。”
贾琏也知今儿是非去不可,闻言也只笑道:“还是二奶奶足智多谋。”
“那你还不快去,等老太太叫人来催可就不好看了。”王熙凤道。
“得嘞,我这就走。”
对于贾琏这样的贪财好色之徒,文湙压根儿就没给他脸。听说贾琏来了,只叫人出去传话说“大爷今天不在”,压根儿就没见他。还顺便托他向薛家道个谢,说薛家使人送来的燕窝极好,比市面上卖的成色都好许多。多谢薛大姑娘想着我们家姑娘了,改日定当亲自登门致谢。
贾琏听得心里“咯噔”一声,府里正盛传着“金玉良缘”,这位薛大妹妹却把力气使到外头来了,恐怕所图不小啊。!

鞑靼人无疑是对文湙恨之入骨的。
景仁元年冬,正值皇位更替,朝政不稳之际。鞑靼王见时机正好,便命鞑靼第一勇士拓拔烈率三万精锐铁骑直取西宁关,欲意将青州收于囊中。
西宁关常备军五万,但我朝自来便少马不说,汉人骑兵的悍勇比之鞑靼人也稍逊一筹。更何况,此时的西宁关,步卒三万,骑兵却只两万。
一时间,竟兵败如山倒。鞑靼人突破重重关防,不到半月便兵临西宁城下。一旦西宁城破,整个青州便门户大开,再无任何一道屏障足以抵挡鞑靼人的铁骑。
谁知正是胜利在望之际,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岑文湙在西宁城下,一刀砍下了拓拔烈的人头,成功拦下了鞑靼人南下的脚步。
拓拔作为鞑靼大姓,其部落人数众多,且多骁勇善战之辈,这次拓拔烈战败被杀,无异于被人将尊严踩在了脚下,岂有善罢甘休之理。只是鞑靼此次进军青州计划失败,本就错失了时机,又失了第一勇士,士气低落。更何况春日来临,冰消雪融,永安人的战力也不像冬天那样不继。就是鞑靼人也该乘着这春回大地,草满鱼肥之时休养生息。
因为错过了最佳的进攻时间,鞑靼王本不欲再起战火,但拓拔烈兄弟却不肯。
他道:“听说岑文湙此人,不过是一届文臣,便能轻易将我鞑靼第一勇士斩杀。若我们就此退缩,岂不是告诉族人,我们连永安人的书生都打不过吗?此仇若是不报,我鞑靼人还有何颜面驰骋于这草原之上?”
并放言道,谁能取回文湙人头,以祭奠拓拔烈在天之灵,便誓死效忠于他。
鞑靼三王子赫连昊出身最高,终于力排众议,领军五万,再次卷土重来。
只是永安朝廷也早有准备,西宁守军增到八万,其中骑兵四万,另外四万劲卒,户部又补足了粮草及军备。此时不仅天时回转,就连士气与先时也是不可同日而语。双方竟是势均力敌,战事僵持了下来。
但是赫连昊也明白,战事再拖下去,自己损兵折将不说,部族怕是得不到好的领地放牧。即便最后得胜,赢得拓拔家的支持,也是得不偿失了。只是赫连昊是打着报仇雪恨的名头来的,若是无功而返,别说应得拓拔家的支持,只怕是自身威信也要受损,自不肯轻
易退兵。
而朝廷这边,应战事拉得太久,户部也快吃不消了。八万人的粮草,箭矢的消耗,也不是个小数目。朝廷停战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既然双方都想速战速决,那便万事好商量了。文湙与赫连昊约定,两人各带五百兵马,于青风坪一决雌雄。
当然了,这两人谁也信不着谁就是了。
赫连昊料定,以汉人之狡猾奸诈,哪怕明知道他们会乘机进攻西宁城,也依旧会倾大半兵马来拿他。有他在手,即使到时攻下了城池也得吐回去。于是到约定之日,他亲率一万骑兵,等在了青风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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