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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惘若)


和他喜怒不形于色的冰冷霸总的人设相去甚远。
程隽礼径直在她身边落座,瞥了一眼她手里的眼罩,“昨天没睡好吗?”
姜枝低眉敛首,她心跳的厉害:“没.......没怎么睡。”
她在心里痛骂自己没出息的同时,开口的声音也有些结结巴巴的。
程隽礼牵了牵唇角。
姜枝此刻的表情,就像她乌黑柔软的长发边别着的那朵粉钻雕成的山茶花一样,欲语还休,流转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娇怯。

飞机平稳飞行在两万英尺的高空。
从申城到三亚大约需要三个半小时, 姜枝最初悸动的心情也慢慢被百无聊赖所取代,因为她旁边坐了一个精致的哑巴。
程隽礼从问了她那句“昨晚没有睡好”以后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他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
姜枝本来还想在一问一答中把矛盾化于无形,他要是超常发挥的话, 以及没准还能就那天的无礼行径给他道个小歉。
但事实证明她的确想的有点多。
很快机舱内就安静下来,毕竟这群人里五分之四都是夜生活动物,白天都需要充足的睡眠。
但程隽礼除外, 从他打开平板浏览集团财报的熟练动作就能看出来, 他是一个异类。
他甚至抬了抬骨节分明的手, 礼貌地问空姐要了一杯咖啡。
真他妈绝了。
姜枝动作幅度十分夸张地扯过身上的毯子,愤愤地戴上眼罩,又报复性地把头转向另一侧准备睡午觉。
就算是戴了眼罩看不见, 她也不想与程隽礼照面。
可姜枝闻着他身上的沉水香,眼皮也愈发沉重起来, 加上昨天晚上没睡着,她没怎么酝酿就开始意识涣散。
没过多久, 程隽礼眼睁睁地看着毯子从姜枝的肩上滑落, 最后直接被她蹬到了脚踝处, 路过的空姐刚想把毯子给她再次盖好, 就被斜里伸出的一双手抢了先。
程隽礼捡起毯子,重新围住了已然睡熟的姜枝, 再伸出长臂一带, 她整个人都靠在了他怀里。
他又一把摘下了她的眼罩。
这玩意儿已经挡住了她的鼻子, 程隽礼都怀疑她是否能呼吸。
姜枝今天穿了件白色斜肩针织长裙,露出半边雪白嫩滑的肩膀,程隽礼一低头就能看见她纤细的锁骨、卷翘的睫毛和精巧的下巴, 她动人的眉眼像笼罩在三四月间江南烟雨天的薄雾冥冥中。
程隽礼伸出几根手指在她肩上摩挲了好一阵子。
温香软玉的触感让他舒服地轻眯上了眼睛。
如果这不是在飞机上, 他难保不会做出什么轻狂的事情来, 程隽礼的侧脸紧贴着姜枝的额头,他自嘲般轻哂了一声。
结婚以后,他的忍耐力越来越差。
怀里的姜枝也像是觉得靠程隽礼身上比靠座位上更好睡一样,时不时就往他怀里拱一拱,程隽礼低头看着她粉色布丁果冻一样柔软的嘴唇,喉头抑制不住地滚了两滚。
程隽礼抱着她挣扎了半天,到底没有忍住吻了上去。
他先是浅浅亲了一下唇角,再慢慢向唇心挪去,最后挑开她的舌关,发展成一个绵长的热吻。
黎汀用完洗手间走回去,就看见姜枝倒在程隽礼怀中睡得不省人事,而在人前一向冷淡疏离的程董事长,正抱着她亲得色气十足。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太长,来来往往有不少人看见,全都捂着嘴笑笑走开了。
等到空乘提示大家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姜枝才从一个浑浑噩噩的梦中醒过来。
姜枝还不知道自己的眼罩被取了下来,只是觉得灯光很刺眼,她迷迷瞪瞪地仰头看向上方的程隽礼,“天亮了吗?”
程隽礼被她这副懵懂样逗笑了,他凑到姜枝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是天黑了宝贝。”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还带着清冷的性感。
呜呜呜这谁他妈遭得住?
姜枝瞬间就清醒了。
第一百二十八遍骂自己没出息的一天!!
他们走下舷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夕阳余晖裹挟着湿润的海风吹来阵阵热浪,天空倒垂一片深红色的云霭,暮色暗涌般像从海平面上无声地袭来。
申城已进入初冬时节,三亚却还处在盛夏。
程隽礼不动声色地牵住了姜枝的手,“小心。”
上车的时候姜枝却甩开了他,像在怕什么似的和黎汀上了一辆车,程隽礼看着她如芒在背的身影,无声轻笑。
丁牧影走到他身后说:“你和姜枝还没和好吗?”
程隽礼:“不用管她,她是在害羞。”
(某位不在现场的姜女士:害你个头!)
黎汀对于姜枝的加塞也觉得很惊讶,“你没有和你老公坐同一辆车吗?”
姜枝莫名其妙:“我为什么非得和他坐一辆车?”
黎汀:“就他刚才在飞机上亲你的那副急样子,看起来像等不到回酒店就要把你办了。”
姜枝十八脸懵逼:“他在飞机上亲我了?”
黎汀一副“你不相信我就给你找几个目击证人”的表情,“不止我,她们几个都看见了,不止她们几个,有眼睛的都看见了。”
说着就要揪出几个人来给她描述一遍少儿不宜的画面。
姜枝忙把她的手拉了回来,“指什么指?坐着吧你。”
难怪她醒过来的时候是在程隽礼怀里,敢情他是从来不说半句废话,全都用做的。
三十二岁的老流氓程隽礼!呸!比她大那么多还不正经!
但她好喜欢这个老流氓,睡在他怀里也特别安心。
到酒店时每个人手上都搭了件薄外套,女生们都紧锣密鼓地筹划着赶紧check in 以后换上精心准备的泳装去游泳,只有姜枝他们悠闲地走在最后。
韩叙大手笔地包下了嘉佩乐酒店,给拖家带口的如丁牧影、程隽礼等,订的还是酒店十万一晚的总统套房。
礼宾小姐在门口按照宾客名单发放房卡,姜枝拿到属于她的那张后就进了电梯。
她用房卡开门的时候,程隽礼正站在阳台上接电话,是在和聊一个中德合作的项目。
多亏了那两年在维也纳留学的经历,奥地利的官方语言是德语,姜枝也随大流地学会了说德语。
但程隽礼不仅说的流利正统,还带了几分低沉,不管过去多少年,程隽礼都是她仰慕的程学长。
姜枝站在房间门口,听着听着就出了神。
等到程隽礼走到她面前,她才恍然大悟般醒来:“挡住我干嘛呀?显得你比人高啊?让开我要进去。”
程隽礼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在门口站了半天不想着进来,看我看得太入迷了你就直说。”
姜枝胡乱蹬着腿,“放我下来你。”
“不行。”程隽礼突然无赖上了,“除非你亲我一下。”
姜枝以前还会信这种鬼话,但婚后的程隽礼,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清心寡欲的程隽礼了,只要是她开亲了,那就不是一下能解决的。
但他这张眉目清俊的脸这么晃荡在她眼前,姜枝很没用的直接就奔着程隽礼的嘴去了。
程隽礼哪里肯错失这种机会?当下便咬住了她柔软的嘴唇不松口,姜枝呜呜了两声就彻底败下阵来。
两个人亲得缠绵难舍地跌在了床上,程隽礼的吻断续流连在她的耳畔,“想我了吗宝宝?”
还没等到姜枝摇头,程隽礼就像预判了她会给出否定答案一般,吻着她的睫毛喃喃,“可是我好想你。”
姜枝脸上滚烫一片,脑中混沌一片,心里更是淋漓一片。
她整个人都变得软绵绵地使不上一丝力气,只能任由一个个吻落在她的锁骨上、脖颈间。
晚上的宴会因着程隽礼在床上的不依不饶,姜枝迟到了一个半小时,不过几天没见他的房事技巧好像有更精进了。
至少姜枝踩着高跟鞋上游艇的时候,两条腿还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有些瑟瑟发抖,好在全程她只需要挽着程隽礼。
甲板上正在进行一场热闹的舞会,服务生提前在上面撒了一层滑石粉,二十米的长桌上不断有餐品端上来。
姜枝早就饿坏了,但由于她穿着紧身丝绒礼服,也不能敞开了吃。
她拿了两份小块点心,把沾糖的那部分掰下来,递到程隽礼的嘴边喂他吃了,自己则吃完了另一半。
程隽礼伸出手给她抹了抹嘴角的糕点碎屑,“这里沾到了。”
“哟,这是恩爱给谁看呐?可太碍我们的眼了。”杨峥和韩叙走了过来。
姜枝拍了拍手上的残渣,“那你跳海里去啊,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韩叙说,“迟到那么久你在磨蹭什么呢?我和宋凛跳伦巴你都没看见。”
姜枝不以为然地嘁了一声,“就你那两下子?整个一□□蹦似的,别让我看笑话了。”
随即她又开始顺便攻击杨峥,“我说你们俩怎么跟连体婴似的?目前生活能自理吗两位少爷?”
姜枝今晚穿了条白色一字肩长裙,抹胸束腰的款式略显大胆,所以她特地围了一条黑色的披肩。
她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露出柔婉动人的眉眼,像一枝开在山谷中独自吐露芬芳的幽兰。
杨峥本来看得入了迷,听她这么一讽刺才回神,他转头看着程隽礼说,“她在家也这么豪横?你能不能管一管她?”
程隽礼看着自家赏心悦目还长了张巧嘴的小花瓶,淡声道:“是我惯的,我管不了。”
杨峥:“......”
韩叙:“......”
你俩真是绝配!赶紧锁死CP别出来祸害人了!栓Q!

杨峥的夫人曾茜如端着香槟走过来, “你好啊姜枝。”
姜枝拿起杯饮料和她碰了碰,“曾姐姐,好久不见。”
谁知曾茜如语出惊人, “从你出国以后就没见过,去我们那边说会儿话?”
杨峥不知道自家这位打什么主意,“什么话在这里不能说?”
曾茜如却说, “瞧你那个担心的样子!人家程董还没说话, 有你什么事儿啊?”
姜枝倒是坦坦荡荡, 她和杨峥本来也没有一丁点行不正坐不端的地方,她大方地应了下来,“好啊。”
待姜枝走远以后, 杨峥也就走开了,“我去船尾看看。”
韩叙和程隽礼并肩靠在长桌上, 他侧首看了看一脸春色的程隽礼,就知道他已经和姜枝和好了。
既然好了, 那他也方便调侃两句, 再问点出格的也不为过。
韩叙:“你那个工于心计的养母呢?”
程隽礼:“送去港城疗养了, 等好了再接回来。”
韩叙:“还大发慈悲接回来呢?你不是对她恨得牙痒痒吗?干脆就别让她回来了。”
程隽礼:“本来我也是这个主意, 但是你知道她是谁吗?”
韩叙举起酒杯和远处的丁牧影遥遥相敬,十分不以为然地笑了, “管她什么人呢?还有你程公子整治不了的角色?如今她都败了。”
程隽礼:“她就是咱们一直在猜的, 姜枝的亲妈, 我岳父当年的秘密情人。”
韩叙虽然惊讶到合不拢腿,但还有一丝理智尚存,见他们俩周围人来人往的, 极力压低了声音说, “不是这么离谱吧?完全不合逻辑啊。”
程隽礼仰头喝了口香槟, “写小说才需要逻辑,而现实根本不需要。”
韩叙:“那姜枝知道吗?”
程隽礼摇头:“知道她还能是这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吗?”
韩叙想了想也是,从姜枝回国以后,不知道被程隽礼保护的有多好,日常出行有保镖在后面跟着,连司机也是精挑细选的,甚至给姜枝的大学捐了两栋楼,就为了院方能多照顾她一点。
程隽礼看了眼船尾,姜枝正被人群簇拥着观赏她脖子上那条价值不菲的二十克拉蓝钻项链,还是刚才在房间缠绵过后出门时程隽礼亲手给她戴上的,她本人则一脸得意。
姜枝永远是小孩子脾性,虽然在维也纳和纽约历练了一圈回来,但骨子里还是那个娇纵任性的大小姐,被夸两句就飘飘然起来。
恰好这时姜枝回过头来看他。
发现程隽礼正在看着自己,便弯起嘴角冲他甜甜笑了。
程隽礼也回以宠溺一笑。
这一幕毫无保留地落在了韩叙眼里。
他说:“所以你就为了姜枝,连这十几年来的仇恨和精心筹划的大计都可以放下是吗?她知道你这么爱她吗?”
程隽礼:“不用她知道,她只要在我身边,她只要是我太太。”
韩叙和程隽礼是从小学一路同班到大学的患难弟兄,如果说他对程隽礼的了解只有七分的话,那就没人能及格。
程隽礼此人从小就性子沉静,都不用凑近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浑然天成的清高,也从来不屑与人争辩什么。
在不熟识他的人眼里,程隽礼可以说是寡言少语到令人发指的存在,所以他常常独来独往。
但令韩叙意想不到的是,程隽礼在日常社交中惜字如金也就算了,在两性关系里竟然也是这副德行,永远别指望他多说一句。
明明爱姜枝有十二分,他却只表现出了三分。
连为她放下家仇这样轰轰烈烈的大事,程隽礼竟也能只字不提地无声带过。
韩叙顿了半晌,又缓缓开口道,“其实......姜枝她不知道这件事的话,悄悄处置了何颍也不是不行,毕竟她害死了伯母。”
程隽礼说:“你们都知道枝枝不是亲生的,运气不好的话,被她听到个一句半句就全完了。”
韩叙觉得他的担心未免多余,“当年我们一起住在大院里头,这凡事骗的过远亲,却骗不过近邻,我爸妈全都知道姜枝的事。”
程隽礼晃着手里的香槟,“所以我就更不能对付何颍了,不仅不能对付她,我还得请最好的医生为她治疗,因为她生了小枝。”
韩叙听着都觉得有点想笑,生了姜枝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怎么从程隽礼嘴里说出来,好像比拯救了银河系还厉害呢?
难怪刚才杨峥让程隽礼管管她的时候,他说是自己惯出来的,这还不是一般的宠惯,简直是要宠到天上去了好吗?
韩叙还是为程隽礼觉得不值,一路看着他走来,也亲眼见他怎么为亲妈筹划,到今天又甘愿放下。
他犹豫着说,“你一贯最有胆色,赌一把都不敢吗?”
程隽礼苦笑着摇头,“小枝她是我的命,谁会拿性命去赌?”
韩叙决定三缄其口,以后他也不会再提起这件事,因为他已经完全了解,程隽礼对姜枝是什么感情。
亏得他爸妈在家还替姜枝担心,说程隽礼这小子会不会还和三年前一样不懂珍惜,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人家恩爱的很呐。
新郎官总忙着和申城的商圈大佬说话,宋凛这个新娘子招待宾客的压力不小。
好不容易和各路人马都打完招呼,有的没的寒暄了几句后,宋凛才得了点空坐下来喝杯酒。
姜枝递给她一杯软饮,“这个很好喝。”
宋凛仰头喝了大半,“这是韩叙最喜欢喝的。”
姜枝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的暧昧气息,“你很喜欢他吧?”
可是她明明看见宋凛对韩叙淡淡的,两个人刚才站一起的时候,目光也不会在彼此身上停留片刻。
好像宴请好友来三亚办婚礼,纯粹就是完成政治任务一般。
还是一项用尽了浑身力气抗拒,再三推辞后实在推脱不掉的政治任务。
姜枝看着都替他们累得慌,但又很理解,政治联姻向来不就如此吗?
个人意愿从来不能成为拒绝的理由。
大家从小就耳濡目染,潜意识里已经把这些当成一种常态,爱情和自由死不足惜,只有握在手中的权势是真实的。
不过现在看来,姜枝不免为韩叙担心起来,宋凛喜欢他,那他以后这日子还能好过?
倒不是说姜枝见不得人家夫妻感情和睦,只是这政治联姻一旦掺杂了情愫在里面,婚姻和家庭的天平就难免会失衡。
尤其是在韩叙心里还惦记卓歆的状态下,宋凛能够忍受多久呢?忍受自己爱慕的丈夫心不在自己身上,忍不了会闹成什么样?
宋凛又有多伤情?恐怕谁也说不好。
都是在大院里修炼成精的聊斋,每个人身上察言观色的能力都炉火纯青,宋凛又怎会看不出姜枝脸上的豫色?
宋凛淡笑着说:“你不必为你发小担心,我虽然喜欢他,但是我更明白,在我们这样的婚姻里......”
她顿了顿,望着暗沉海面的眼光逐渐变得坚毅,才接着说,“执着和纠缠,都是大忌。”
姜枝倒不好意思起来,“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怕伤着你。”
曾茜如适时地加入群聊,“是啊可别像我,和杨峥三天一吵五天一闹的,搞成这个样子。”
“杨峥敢和你吵啊?”姜枝纳闷。
曾茜如也没绷着,反正也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干脆敞开来说,“都是我吵和我闹,他就坐在旁边低头听着,从来也不打断我一句,就由着我对他破口大骂,抱怨他这做的不好那不对,反正就是从来不和我对线,好像和我说句话就会要他的命,要是实在听不下去了呢,就出去混个几天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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