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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惘若)


瞧这资本寡头□□者的嘴脸!
离婚都不带这么强硬的,更何况是退婚,凭什么他一个人说了算。
程隽礼以为自己在友情出演霸总文学?
姜枝把碎发撩到耳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神态笃定:“那我明确地告诉你,就没有退不了的婚。”
“拭目以待。”
姜枝退开两步,“谢谢你保管我的手机,再见。”
程隽礼半倚在房门边,浑身写着“虽然你提了退婚,但我就当你放屁”这一行字,不以为然地颠着壁球,连眼皮都没掀:“别客气。”
姜枝对他完美演绎高高在上的能力并不怀疑。
也很淡定地走到门口,却发现大门打不开了。
她忙活了十来分钟,又是用脚踹,又是拿手机往上砸。
程隽礼双手插兜从里面走出来:“忘告诉你了,这门超过十二点自动落锁,是打不开的。”
姜枝:认真的吗?
蔚然这种超五星的酒店,居然会安这么降智的门?
姜枝一脸怀疑:“你是故意下锁的吧?”
程隽礼递给她一个“你未免自视过高”的眼神。
甚至好心的给她拿来工具箱,“祝你成功,开了不算你破坏公物,忙活去吧。”
然后就进了浴室洗澡。
二十分钟后,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停了。
姜枝直接感受到了开门的紧迫性,她这边把压力全给到了老虎钳上。
最后猛地一使劲儿,老虎钳掉了,砸在了她的脚面上。
她疼的抱着脚跳起来。
程隽礼微哂:“能消停会儿了吗?”
姜枝用单脚跳回了沙发上坐着,白皙的脚背上红了一片,她屈起膝盖吹了又吹:“你这儿有冰块吗?”
“等着。”
程隽礼用毛巾包了几大块冰,他坐回了沙发上,轻轻托住她的脚踝放在腿上。
姜枝想缩回脚,但在力气上不是他的对手,后来索性不动。
没得又横生出什么枝节。
明天晚上就要登台演出,她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保证两条腿不受任何伤害,是一个舞者最基本的自觉。
要不然她早翻窗走了。
程隽礼敷了有十分钟,眼看红肿已经退下去:“起来走两步,应该没事了。”
姜枝赤足踩上地毯,做了几个标准旋转的动作,还好没有什么影响。
她踩到一半才注意到程隽礼的脸色,好像......不太妙。
喔,她忘了。
程隽礼最讨厌有人光脚踩他的地毯。
他有严重的洁癖。
但踩了就踩了,他能怎么样吗?
笑死!现在谁还在乎他呀?
姜枝重重跺了七八圈后才穿上鞋。
程隽礼不忍直视地捏了捏鼻梁。
打了个电话给文秘书,“去FENDI订条新地毯。”
转身回了卧室。
姜枝找遍上下两层楼才发现,这破房子虽然大,但是摆了床的卧室只有一间。
其余全是什么茶室、书法室、棋牌房、健身房这些功能区域。
程隽礼到底是个什么与世隔绝的怪物?
他从来都不带客人回来住的吗?
她踹开卧室的雕花紫檀木门,质问道,“我睡哪儿?”
程隽礼穿着浴袍,头也不抬,信手翻了页文件,“如果你态度好点的话,我可以分你一半床位。”
他语气很淡,但把“这是老子的地盘,刚毁了我的地毯还没你算账,你最好安分点儿”的意思说的很明白。
洗过澡的程隽礼没了白日里的一丝不苟。
像个韩娱杂志封面的男明星。
姜枝看着眼前这个小清新,火气下去了一大半,她下不去手撕烂这张俊脸。
她仍旧站在门口:“给我床被子,我去睡沙发。”
“没有多余的被子。”
姜枝:“?”
看来一直以来流传关于程先生已经逼近申城首富的新闻确实假的很。
连床被子都拿不出。
蔚然山庄离破产清算不远了吧?
二十分钟过去,程隽礼终于从文件里抬起头,他看了眼姜枝:“看来你立志要当门神,麻烦顺手给我关下灯。”
姜枝犹豫地挪了挪脚,她在门口站的够久了。
她把心一横,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不就睡一夜?
摆烂的人生也是人生好伐?
程隽礼伸手关了台灯。
姜枝过了三年独居生活,身边睡个人还不太适应。
往左翻了个身,闭目皆是程隽礼身上的沉水香,好闻倒是好闻。
但闻久了容易出事。
姜枝是吃过亏的。
这要追溯到他们的第一次床事。
三年前姜枝过生日,在程家送她的游艇上大开party,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但程隽礼人在东京。
一群人热闹到凌晨三点,姜枝喝多了非要给程隽礼打电话,通话内容她早记不得了。
总之程隽礼从东京赶了回来,姜枝只记得她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也是被一股沉水香裹挟着。
那晚的程隽礼也出奇的温柔,像诱哄着她往更深处去摸索,当然姜枝是从来不会客气的。
她的头深埋在他的脖颈处,想努力找到沉木香的源头。
找没找到另当别论,总之是滚了一夜床单,醒来时她腰酸腿软。
程隽礼不愧是大权在握的人,在床上照样是花样百出,完全不管姜枝是不是第一次。
可当姜枝转了个身醒来时,程隽礼正背对着她在系领带,脸上又恢复了招牌式冷漠,一句都没多说就回了东京。
不过才短短几分钟,姜枝就想象不出昨晚他热情的样子了,拔吊无情的老男人。
事后几天,姜枝也联系不上程隽礼,说是东京那边事多,他每天忙得脚都不沾地。
但没多久姜爸爸就出事了。
从搜查到起诉,只用了半个月。
妈妈强行把她推上了去维也纳的飞机,学校房子都是现成的,就是没有给她生活费,但妈妈有她的道理,郑女士是不想她看着爸爸身败名裂。
到维也纳的第一天,她手机就被偷了,她没那个闲钱去买。
直到刷盘子的餐厅发了当月的工资,她才换了个手机,但是国内的手机号已经补办不了了。
姜枝就这样和所有人断了联系。
姜枝又往右翻了个身,背对着程隽礼,听着后面绵长的呼吸,渐渐有了睡意。
但她不敢毫无防备的睡着,身边躺着的,是她正准备退婚的未婚夫。这个关头就不要生出什么故事,或者事故。
假寐了好半天,身旁的程隽礼规规矩矩,她真的想多了。
程先生还是当初那个性冷淡,没有变过。
但等到姜枝彻底放下心来,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明显感知到了腰际的侵略。

姜枝蓦地一抖,惊悚地回过头看向程隽礼,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一个不甚清晰的轮廓。
但他匀称的呼吸骗不了人。
原来只是手搭了过来而已。
她毫不客气地把程隽礼的猪蹄子丢在了一边,顺便照他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才解恨似的裹紧了被子继续大睡其觉。
露出个精致的小脑袋。
听着她的呼吸渐渐舒缓,一直装睡的程隽礼赶紧揉了两下肚子,这小丫头下脚是真的狠。
他拉过姜枝的手轻轻一拽,她整个人就顺势滚到了他怀里,还嘟囔着往他胸口拱了拱。
程隽礼不敢把她抱的太紧,生怕惊醒了她,一双手松松的勾在她的背上。
她香软的身体近在咫尺,程隽礼连半分睡意都没了,凭空生出一种人生至此,忽然就圆满了起来的感觉。
他强抑住心底翻滚涌动的□□,喉结不耐地来回滚动,最后也只是轻吻了一下她的发梢。
程隽礼从不是个重欲的人,对男女之间床上那回事儿也没多大的兴趣,应酬时鲜少会逢场作戏。
实在推脱不过的,他都会拿姜枝出来当借口,说未婚妻爱吃醋。
姜枝在申城是出了名的爱使小性子,哪怕家道中落,但似乎程家这边没有退婚的打算,那她就还有依仗。
谁也不敢去惹。
每每他把姜枝拿出来做幌子,对方笑笑也就作罢了,表示招不起那位骄矜大小姐。
她不但嘴上不饶人,心里也没有饶过谁。
从前有人和她的铁瓷卓歆抢男朋友,对方还是个来头不小的白富美,照样被姜枝连滚带爬地赶出了申城。
而远在维也纳的姜枝本人并不知道,在他未婚夫程隽礼,三五不时就为她安排一个强行度假。
这次酒局不想多喝,程隽礼就说未婚妻今天会从苏黎世打视频来查岗;下回牌局不愿多留,程隽礼就要去机场接从悉尼考察回来的未婚妻。
如果要约他的未婚妻出来,那姜枝一定是在瑞士滑雪。
倒也不是程隽礼没有需求。
而是那晚初夜的感觉实在太过十全十美,美到程隽礼一松裤腰带就能想起姜枝那副样子。
被他压在身下,娇喘连连的模样。
如果问他说人生有什么后悔的时刻,他会毫不犹豫地回到三年前,在和姜枝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之后,将她带回东京放在身边。
而不是只顾着集团内斗,忙着抢班夺权铲除异己。
等他一个月后回到申城,姜家大宅早已经被贴上封条,没有人知道姜枝的下落。
还好,她回来了。
程隽礼不自觉地收紧了手。
怀里的姜枝像是喘不过气一样,嘤咛了一声,程隽礼就这样拥着她睡了过去。
毫无空隙地紧贴着她。
每天早上八点半,文秘书的电话准时打进程隽礼这里,不早一分也不迟。
以往都是响过第三声,程隽礼直接挂断然后起床,但这一夜他睡的实在太好,第一遍他直接没听见。
文立疑惑地点开号码看了看,他没打错电话吧?确认了三遍后,他又拨通了一次。
这次是姜枝接的,她被铃声吵醒了。
她从程隽礼怀里扬起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情况,就下意识地接了起来。
“呃......他还在睡,你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文立直接震惊三连!!!
昨晚程董事长破破破......破戒了?
真就......还得是姜小姐!
文立忍住大声嚷嚷他家老板不是gay的冲动:“董事长该起来了,今天集团开早会。”
姜枝内心很崩溃,但面上还算淡定:“好,我叫他。”
文立恨不得鞠躬致谢:“夫人辛苦了。”
夫......夫人?
姜枝拿着手机茫然四顾。
文立你是认真的吗?
程隽礼被这动静弄醒了:“几点了?”
姜枝也刚起床,语气犹自软绵:“八点半。”
他察觉到声音来自他的下巴处,低头看了看怀中紧抱着的姜枝,装作昨夜无事发生般松开了她。
程隽礼掀开软被下床,嘴角噙了笑意,趿着鞋进了浴室洗漱。
姜枝跪在床上仍在懵逼,为什么她会在程隽礼的怀里醒过来?明明她比他要晚睡的。
难不成是她自己滚过去的?过了三年她还这么没出息?
啊啊啊啊啊!
越想越丢人!
她回国前明明做了心理建设,遇见程隽礼,务必做到语气冰冷态度强硬。
这才第二天,她就睡到了他的床上不说,还抱在一起。
她跪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头也埋在被子里不出来。
程隽礼洗完澡系着扣子走出来,懒得理她这样的谜之操作,打开衣柜挑了条Hermes领带系上。
他都穿上西装外套准备出门,姜枝还像祭坛一样蒙着头,程隽礼到底也没去掀她的被子。
没成想,如今她脸皮薄成这样了,有意思。
倒是挺出人意料。
程隽礼丢下了句:“你罪不至此,免礼平身吧。”
就出了卧室。
姜枝一听,火气“噌”地一声就上来了。
掀被子的这短短几秒,她大脑里已经盘踞了三四句气势十足的呛白,脸上也拿捏好了表情。
但是程隽礼已经走了。
程隽礼出门前,姜枝放在客厅吧台上的手机响起来,是卓歆打来的。
没等卓歆有所反应,程隽礼就开门见山:“姜枝在被子里,过十分钟再打。”
说完,照样没等她说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卓歆对这把强塞进嘴里的狗粮表示愤怒,并掀翻了她面前盛着蟹黄小笼包的餐盘。
真的谢谢他们两口子了,她又成功省下一顿早饭。
今天也是为卓家的财阀大业添砖加瓦的一天呢。
对面的卓珩给她盛了碗粥,“怎么了?姜枝还没起来?”
卓歆一边翻着群消息,想也没想就说:“嗯,她未婚夫接的,说她在被子里。”
卓珩端粥的手生生一顿。
几乎洒出大半来,他面上尴尬一笑:“这粥太烫了,你先吹一吹。”
卓父示意身后的保姆关掉早间新闻。
餐厅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瓷勺碗盏碰撞之声。
“明天去和心越见一面,她父母和我说好久了。”卓父吩咐道。
卓珩不动声色地喝了半杯鲜奶:“我不可能和她结婚的。”
“那更不可能和姜枝结婚!”
“爸!”
卓父重重一摔茶杯,“你不要叫我爸,只要你肯结婚,我管你叫爸爸!”
“咳、咳、咳、”卓歆一个没撑住,呛在原处咳起来。
“三年前姜家在申城说一不二,你追她我没话说,如今她孤女一个,你竟然还要在她身上动心思?我看你是昏头了,脑子里一团浆糊。”
卓歆持反对意见:“可姜枝这次回来,程家也没说退婚,人家可没你势利。”
“程家是什么人家?我们是什么人家?”卓父明显有些激动,桌子也拍的震天响,“我要有程隽礼那么才干非凡的儿子,他随便从大街上拉个女人结婚都行!”
这话说的一针见血。
卓家还处于资本积累的中级阶段,和程家那个庞然大物没法儿比。
更何况卓珩学的是临床医学,是个心外科医生,对家族企业一点帮助都没有。
就只剩他的婚事,还有点利用价值。
他长在这个家里,断然没有吃卓家饭,还要砸卓家锅的道理,联姻是注定了的。
秘书给他递上行程表,“这是林心越小姐的日程,晚饭约在六点,少爷得开车去林家接她。”
卓珩认命地切着吐司,“知道了。”
“该放下的人就放下吧,就算回来了,那也不是你该惦记的。”
卓父撂下碗筷,还不忘诛人心。
卓歆上车准备去学校,总算等到姜枝的回电。
她欣赏了半天自己的美甲:“程先生的床上功夫没退步吧?”
姜枝一边在自己房间换上芭蕾舞鞋,一边开着外音,对程隽礼进行狂风暴雨般的吐槽。
“你能想象吗?一座金雕玉砌般的‘一寸春’,门会打不开!这智能程度和我舅舅家那条高位截瘫的沙皮狗可以说不相上下!而且他恬不知耻地告诉我,就一床被子!你敢相信吗?程家已经没有闲钱置被子!他出门前还说我罪不至此让我平身,看不出来我是不想见他?他到底是哪年哪月举行的登基仪式?他的大清早就亡了好吗?”
卓歆听得眼泪花都要笑出来。
姜枝也抚了抚剧烈起伏的胸口,“不行,不能再说了,我得去排舞。”
“好,明晚去看你演出。”
她换上粉白的舞裙,走出蔚然山庄的时候,引得前台议论纷纷。
“哇,世上真有仪态这么优美的人啊?”
“眼下不就有了吗?我告诉你她可不简单,和程董关系匪浅。”
“没错,她昨晚进了‘一寸春’,今天早上才出来,还问我要房卡开门呢。”
“难怪总是拿下巴尖看人,原来人家背后有资本啊。”
姜枝:“......”
她就知道这事儿没完。
都是倒霉的程隽礼!
她在申城大剧院后台的练功房里,反复练着几个高难度的劈腿跳和大踢腿,直到看着镜子练得完全满意了,才从幕后走上大剧院的舞台完成了一整段独舞。
周副团一面鼓着掌,一面和剧院院长说:“这就是我挑的首席,在维也纳进修过整整三年,我们团的实力担当。”
姜枝一直练到华灯初上,连午饭也是在剧院吃的。
她擦着汗走出剧院大门的时候,一阵微风拂过,将门口那株樱树吹得零落如雨。
脑子里就钻出元稹的那首《折枝花赠行》。
“樱桃花下送君时,一寸春心逐折枝。
别后相思最多处,千株万片绕林垂。”
姜枝喃喃自语着一寸春,忽地就笑了出来,忘了是谁说过的,好像叫“在心为志发言为诗”?
词人真是害人不浅。

明天就是正式演出的日子,周副团也不敢让她们今天跳得太晚,早早的把她们放回去休息。
姜枝看时间还早,打车去了武康路。
这一带变化大,她快要认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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