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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xiao姐(惘若)


刘小琳不到天黑就走了,问孟葭要不要一起吃饭,她摇头,说昨天都没看书,今天得多学一点。
到十点多,孟葭才回寝室,她放了专四听力在旁边,搓洗着衣服,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几句。
听力和背单词一样,更注重一种语境和氛围的感觉,完全可以利用零散的时间训练。
等孟葭忙完手头上的事,再去收拾双肩包时,才发现那条被她放在床头的项链,又出现在她的包里。
孟葭有点想笑,和钟先生这么你推我挡的,仿佛在斗气。
最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她叹一声,像大度的认了输,把这个盒子藏进柜子深处。
到本学期的课程全部上完,正式进入期末复习周的时候,图书馆已经人满为患。
想要蹭上一个座位,得天不亮就起来,顶着寒风去排长队。其实也可以去自习室,但孟葭怕冷,一教的暖气又烧得不好,冻坏身体划不来。
孟葭天天裹了毯子,在寝室里独自复习,去食堂打饭,几乎成了她唯一的外出活动。
这种全民开夜车的季节,班上的同学碰见了,首先问的都是,“你毛概看到哪儿了,老师划重点没有?”
诸如此类的寒暄。恨不得等打菜的时候,都拿出卷子来背两行。
唯独孟葭,安静地站在人群里,戴着耳机,不时跟读两句发音。
她旁边的人酸话连篇,“学霸就是更放松啊,还在练口语,我们都火烧眉毛了。”
连看向孟葭的眼神,都带了明显的敌视。这世上就有那么一种人,会因为自己的不努力,迁怒于别人的过分努力。
也有的出言反驳,“那你有人家平时认真吗?没有就别说话了。”
钟灵走过来,也听见了这么几句议论,她把孟葭从人群里拉走。
孟葭摘了耳机,问她干嘛,还没轮到她呢。
钟灵晃了晃手里的餐盒,“我买多了,回你宿舍我们一起吃吧。”
她们一起出了食堂,钟灵看她一眼,“打饭你还做听力啊?”
孟葭把耳机线收起来,“我只是不想听见,那些不好听的话罢了。”
“不要理。你做你自己的就好了,人的嘴哪能都堵得上?”
钟灵把红漆木盒放在方桌上,和孟葭一样样摆出来,一人端了小碗海胆石锅拌饭,对坐着吃。
孟葭给她倒杯水,“你怎么会来找我?”
钟灵说,“在家复习老打瞌睡,想找个自律点的人监督我,算来算去也就你了。”
“行,一会儿我找根绳子,把你头发吊梁上。我就这么学的。”
“我打小头发稀,你再给我薅光了,真跟你拼命。”
钟灵说完,不住地拿眼斜她,一脸的无事生非,她问,“我哥给你买那件衣服,拿出来我瞧瞧?他最近还送你什么了。”
孟葭极力否认,“他没送。正好你把那外套带走吧,他跟我说是你的,估计本来就是买给你的。”
“他对我没这么好心,连我穿哪个码,我哥都两眼一抹黑。”钟灵咬牙切齿的。
“千真万确,我当时外套不能穿了,他借给我的。”
孟葭光顾着撇清,没注意自己留了这么一个话把,给面前这位法官。
钟灵很快问,“那我请问,您的衣服,怎么就不能穿了呢?”
说着,她还狰狞着脸,两只手肘往外一拱,“是被人给撕开了吗?”
孟葭放下手里的碗,她站起来,捏一下钟灵的耳垂,“来,你跟我到洗手间来,把脑子里的脏东西,好好洗一洗。”
“打住。审案子呢我,你严肃一点。”
钟灵笑着挣脱了,“你快点讲呀,到底怎么一回事。”
孟葭或许瞒得过别人,但绝对骗不了钟灵,她也不是乱传话的,何况,孟葭还要拜托她,把这件衣服给拿回去。
她把自己生日那天,去看病输液,遇上钟先生的事情,删删减减的,大概跟钟灵说了遍。至于在西郊过夜,切蛋糕,促膝长谈的事情,一概不提。
钟灵恍然大悟,笑容里是不同寻常的怪,“这么回事儿啊。”
但孟葭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她问,“你那是什么表情呀?”
“我从没见过钟漱石这么好心过。”
钟灵惊叹之余,直呼其名起来。这不是她从小见到的二哥。
她记得,她哥给她上的第一课,就是以利相交,半点好处都没有的事,不值得浪费时间。
钟灵的爸爸结婚晚,等她出生时,大院儿里已经不剩几个跟她一般大的,刘小琳也是初中时才搬来。
那时候她就一个人,坐在榕树下的花坛边上,什么也不做,就看这些进进出出的人,听那些话里有话的奉承,大人们做作夸张的假笑,交谈间细碎的暗潮起伏。
也记住了一张又一张,谨小慎微的卑微面容。
有一天,她家里来了一位女客,哭哭啼啼地找奶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钟灵只晓得,她家女儿很可爱,会陪她跳皮筋。
两个小朋友跳了一下午,已经亲如姊妹,但奶奶该回绝还是回绝。钟灵不知道利害关系,生气地问,为什么就不帮帮她家?
谈心兰被她闹得无法,又与孙女讲不清楚,就丢下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后来是她二哥回家,跟她讲了一番,在这个阶层严格划分的世界里,关于明哲保身和取舍进退的生存之道,即便是他们这样的人家,也有得罪不起的人。
那是钟漱石为数不多的温柔,所以钟灵即便当时听不大懂,还是牢记在心。
她也一直这么处事,维持着一贯的低调。
因此钟灵想,她二哥这么个精明人,是在贪图孟葭什么呢?她身上又有什么,是值得他花心思的,无非是她这个人。
孟葭听后,垂眸道,“他人挺好的其实。”
钟灵揶揄她,“那是,他要对我这么关心,我也肯定领他的情。”
“那你领吧。”
钟灵看着她站了起来,她盯着孟葭的后背问,“什么意思你是?”
孟葭把那件,据说买断货的外套装进袋子,放到钟灵面前,“物归原主了。”
“都说了不是我的。”
“别争了好吧,这就是你的。”
钟灵拿她没办法,“也行,我拿去臊一臊我哥,给你买不给我买,我看他好不好意思!”
孟葭夹了块和牛肉,煎得很嫩,入口即化。没由来的,她想起那间法式风的卧室。
几秒后,孟葭不经意地问,“二楼那个房间,是你的吗?”
“是啊。”
听到这个肯定的回答,孟葭刚提起来的一口气,明显松了下去。
钟灵接着说,“修园子的时候,我本来是打算去住两天的,可竣工当天,我替我哥去验收,有一处亭子的横梁掉下来,差点砸着我。”
孟葭听得入神,“啊?你没伤着哪吧?”
“没有,山上的警卫员把我拉开了。但我奶奶这个人迷信,找风水先生来算,说我的命格于西方不利,以后不要再去了。我那房间白白装修那么漂亮!”
孟葭不奇怪,上了年纪的人,都或多或少会信奉神佛之力,她外婆也一样。
钟灵在她这里学到晚上,走时提上那个袋子,到了门口,想起孟葭剪爱马仕时,那副凛然于众的神情。
她欸了一声,故意问,“你不喜欢这衣服,怎么不给它剪了?”
孟葭想也不想就回,“我有毛病啊,这是你哥好心借我穿的,干嘛剪人东西。”
钟灵又说,“那人家谭裕的好心,你怎么就给剪了呢?”
孟葭好笑道,“这一个是无缘无故,给我添麻烦,另一个是雪中送炭。你说呢,能比吗?”
“有没有可能,和别的都没关系,只是因为我哥和其他人比,是不一样的?”
钟灵站在门口,她沉闷了半晌,才开口道。
孟葭指间夹一页书,缄默着,像怎么也翻不过去似的,手指僵在原处。
北风狂啸着过去,隔了起雾的玻璃窗,她似乎都能看见,楼下那棵粗壮的梧桐树,掉得差不多的树叶子,在天光夜色里呼啦作响。
她终于承认,“也许是吧。”
每个人的心里,总会藏着那么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人。
《法华经》里说,若言处处受生,故名众生者。此据业力五道流转也。
可见视众生而平等,只有佛祖才能做到。
孟葭黯然地想,她究竟,不过是个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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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最后一门考完, 孟葭坐在位置上,安静垂眸,把随身物品收好, 攥在手里等着出去。
大家背上包, 吵嚷着走出大门, 不论考好考歹, 脸上都是解脱的笑, 劫后余生一样。总算是把这一关给过了,挂科是过后的事。
孟葭等人走的差不多, 才拿起笔袋, 一步步下了台阶出门。
她没回寝室, 而是去图书馆看书,仿佛期末考试并非头等大事,抽空来参加的一样。
已经十二月末, 北风刮得紧, 小道两旁干枯的树枝,像是随时都会被吹断。
谭裕骑辆山地车,满学校找人,直到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影, 她走得很快,脖子上缠一圈羊绒围巾, 但因为脖颈长, 昂着头,还是露出白皙的一截。
“孟葭!”
谭裕喊了她一声。
孟葭站住脚, 停下来左右打量一圈, 才看见过来个人, 他在前边骑着山地车, 后头跟了一辆迈巴赫。
她夹紧了臂弯里的书,“怎么了?”
自打那天晚上,在香山上吃完饭后,谭裕已经很少来找她了,钟灵说他去了实习。
孟葭偶尔,会收到他从上海发来的照片,穿一身正装,站在高层办公楼的落地窗边,手里端一杯咖啡,俨然投行男精英。
她出于礼貌,会给他回个微笑的表情,仅此而已。
谭裕扶着车和她慢慢走。
他那张年轻明亮的面庞微笑着,“我刚回来,问了你同学,都说没见到你,就沿着图书馆来找。”
孟葭觉得尴尬,“我早上先来了图书馆,考完接着去看书。”
尤其他们的身后,还跟了一辆引人注目的车,已经有不少路过的人议论。
谭裕感觉出她的拘谨,“你怎么,又跟不认识我了一样?”
孟葭说,“不认识就不会和你讲话了。”
“买了哪天的机票回家?东西多不多,我开车来送你去机场。”
“还不确定,我也没多少东西,不用你送。”孟葭摇了摇头。
谭裕说着,要来抓她捧书的手,“这么冷的天,你连手套也不戴的?”
孟葭赶忙避开了,“没事,我放在图书馆里。”
谭裕取下自己的给她,“还是戴着吧,别长冻疮了。”
她一再地退,谭裕一再捧起她的手,要塞过来。
正推拒着的时候,孟葭单手大力一挥,“谭裕,你听不懂我说话呀!”
那副黑色手套掉在地上,沾了灰,谭裕怔愣着眼神望向她。
“我都说了,你要当朋友可以,别的就不要想了,我大学不谈恋爱。”
孟葭弯腰捡起来,扔回谭裕的怀里。忍无可忍的跟他捅破了窗户纸。
谭裕这才回神,口气冰冷地威胁她道,“你不和我谈,最好也不要和别人谈,被我知道了你等着瞧。”
他在孟葭面前一向温柔,有意掩藏了那份妄自尊大的痞性儿,一直表现的像个大男孩。
今天谭裕刚到北京,撇下一众哥们儿先来找她,兴致勃勃的,结果被下这么大一个面子,连个笑脸都没讨到。
他气不过才流露出几分,日常惯挂在脸上的,被家里纵坏了的面目来。
孟葭也没再看他,话一说完,捧着书匆匆跑了。当他是个神经。
跟着他的司机见人都走了,忙先下来,替谭裕把车折放进后备箱。
谭裕深吐口气,他往车上一坐,“去吃饭。”
他去了年末公子哥们常聚的园子里。
靠近玉渊潭,闹中取静的辟出一方天地,入口只一扇单人宽的木门,长满青苔藤蔓。从外边看起来的话,不过陋室一座,且荒废了许多年头。
赵家的小公子赵宴,见谭裕脸色不大好,投其所好的,倒了一杯香槟给他。
赵宴问,“干什么,哥儿几个给你接风,你还不足兴?”
谭裕架着脚,掸了掸搁在腿上的烟,“没有,不关你们的事。”
“那就是女人的事,就你这长相,家世又摆在那儿,”赵宴也抽了口,吐着烟圈问道,“谁那么不知好歹啊?还是她有人仗腰子。”
这倒给谭裕提了个醒。
他极轻蔑地冷笑了一下,“可不吗?人都把我支派到上海去了。”
谭裕心想,自己不在北京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钟漱石都怎么欺哄孟葭的。
关于这件事,赵宴也有所耳闻,谭宗南给侄子定下的工作原本在北京,临了换成上海,谁也料不出始末。
偏偏谭宗南又刚刚高升,正是嘴严的时候,对夫人都没句实情讲的,打也打听不出来。
但谭裕心里总有疑影,觉得这件事和钟漱石,脱不了干系。
赵宴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二,“您说的是这一位吧?”
谭裕瞥了一眼,烦躁地推开他的手,“我什么都没说过。”
他还是怕,即便怨气冲上了房顶,但还是不敢公然议论。
赵宴提了句醒,“如果是他的人,你就别想了,想也是白惦记。”
谭裕早就有了主意,“他还能玩得了几年?他家老爷子不催他完婚呐!叶家又等得了多久。”
就算钟漱石此刻恋着孟葭,一时情浓贪欢,留给他的时间也不会长了。再看孟葭那心性,骨子里就是个心比天高的,断不会给他当小。
想到这里,谭裕心里才好过了许多,他把烟叼在嘴里,白雾缭绕间,拿出手机给孟葭发消息,“下午我态度不好,给你道歉,改天再请你吃饭。”
刚摁下发送键,显示出红色感叹号,系统提醒,您还不是对方好友。
赵宴凑过来看一眼,权当笑话听,“谁啊?还把你给拉黑了!”
谭裕笑了笑,“一小姑娘,别看她长得温柔标志,特有个性。”
他把烟扔进雪莉杯,金色的香槟被熄灭的烟灰染浊,冒出几缕白烟。
这件事过后,没过两天,还不等谭裕去找孟葭,他就在Q大见到了她。
孟葭从出租车上下来,怀里报了个档案袋,看上去挺沉的样子,在门卫处问保安师傅,孟院长的办公室在哪栋。
师傅伸手给她指了路,又问,“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孟葭说,“不是,我找孟院长有点事,谢谢您。”
上个月她过生日,孟维钧给她的那五万块钱,因为不知道他的银行卡号,没办法转账。
一考完试,孟葭时间空下来,她取了现金还他。
谭裕让司机在她身边停下,“孟葭,又见面了,好巧。”
孟葭拉下口罩,露出一张冷而艳白的脸,“不巧,每个人都可以来的地方。”
他发现她是真不爱笑。
和谭裕并排坐着的,他姑姑谭宗和,被这把嗓子给吸引,她也抬了头。
想看看这么清亮的柔调子,连他侄子都刻意停下搭话的,小姑娘该长成什么天仙样。
只瞧了一眼,谭宗和就如遭电掣,目光半天收不回来,眼神里是多年不见的,失措和惊慌。
这分明是故人之姿。
孟葭已快步走了。
谭裕关上车窗。刚坐正,当头一声急问,来自他的姑姑,“你刚叫她什么?”
他莫名,不知道素来端庄的谭宗和,怎么一下子失了态。
谭裕说,“就叫孟葭,我刚说了。”
“孟葭,孟葭。”
谭宗和喃喃重复了两遍。继而冷笑起来,“孟大才女是个会取名字的,孟葭,怎么她以为他们还有家吗?”
谭裕不清楚当年的恩怨是非。他懵懂地提醒,“她是蒹葭的葭。”
这句话换来谭宗和越发狠戾的目光。
她似气极,声音像咬着后槽牙发出的,“那就更可杀了。”
谭裕讪讪住了口,眼看着车开出学校门,半句都不敢再说。
孟葭找到孟维钧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她捧紧了档案袋,仰头看铭牌,一间一间找过去。
快放假的学校很静,走廊里只有孟葭的脚步声,不时传来两句谈笑。
她循声找过去,上面写着——院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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