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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我们的牡蛎(爱吃肉好不好)


正巧迎面走来几个人,互相让路他趁着挤到她身边的时候,借着身高差,轻而易举地用胳膊环住她的脖子,假装使劲勒她:“还说。”
“不要啊,嘉伟少爷。”她夸张大叫:“我可是学过女子防身术的!”
“女子防身术?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对付臭流氓的啊!按照女子防身术的招式,你的蛋蛋马上要遭殃了!”说完立刻觉得不妥。
但倒是凑效。
他果然瞬间把她放开。闪到一米以外。

第34章 Youarefreetolovewhoeveryouwanttolove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The shard 碎片大厦,高 310 米,约 100 层住宅的高度,高耸入夜空。
所以也被译为“摘星塔”。
自古人类就对登高望远有执念。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是勇于攀登,傲视一切的雄心壮志。“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既有不怕浮云蔽日、不畏奸佞的勇气,又有高瞻远瞩后的通透。
当时间拉的足够长,很多事情就清晰了。同样的,当距离拉的足够远,很多事情也明了了。
而当代成功学乐于这样理解:站得不够高,看到的都是垃圾。只要站得够高,下面全是风景。
从碎片大厦观景台望出去,果然全是风景。
泰晤士河、伦敦塔桥、伦敦眼、无数建筑,在温柔低垂的暮色里俯首称臣。
夜幕降临,看着脚下“日不落”帝国的璀璨灯火渐渐亮起。像游戏机厅里那个推金币的游戏,下面一座城市全是金币的颜色。灯光勾勒出城市的血管、骨骼、肌肉,像为博妃子一笑不惜燃蜡焚锦的帝王。
要是自己来,她现在肯定沉醉在浮光跃金的夜景里,对那些名家诗句浮想联翩,或者哼起“city of stars...”但,下午的金丝雀码头和现在的摘星塔,少了寻常趣味,一个胜一个奢侈浮夸,尤其是身边站着他。
在 360 度夜景的餐厅吃饭。餐台还是小小的,和上海那家本帮菜馆里的一样。但被称做 cuisine美馔的食物,绝称不上人间至味。
夜色明眸善睐当然醉人,但它大概醉过无数人。
当晚回到西区住处。
她问:“那个,有没有衣架?”
“什么?”
“晾衣服的衣架。”
“哦,等一下。我问一下。”
一会他拿出一个落地的晾被子那种架子。
“不是这种…是晾…晾袜子那种…”
“哦,等一下。”
他又拿出一个晾衬衣的。
她一咬牙,算了,凑合吧。
“你没有换洗过衣服吗?”
“有啊。”
“那你晾在哪里?”
“我烘干,不用晾。”
“哦,对…”怎么把这一茬忘了。
他才明白她要干嘛,说:“要不你晾在我卧室露台?你那间卧室没有…”
她赶紧摆手,“不用不用。”
他想想,“不然,你晾到另一间空着的卧室?”
“好。”
拿了那个落地的晾衣架放在那间卧室靠窗位置,把衣服晾好,再向上推开那两扇大窗,夜风丝丝吹进来,洗衣皂淡淡的味道充满房间。
“早晨。”背后传来一句粤语。
伊莎贝转身:“?”
“Means good morning.”早上好的意思贾斯汀说着去开冰箱。
她拙劣地模仿一句:“邹神?”
“呐,你粤语太不标准了。”终于逮到机会嘲笑她的口音了!边倒麦片边得意地笑起来。
当然又收到白眼一枚。
“几时带我去吃 corrsant可颂啊?”他故意又说粤语。
“哈?”
“什么时候带我去吃你说的可颂?你守承诺,我也守承诺带你去吃 buffalo wings.一种鸡翅”
“你真的要吃啊?”
“对啊,我像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她腹诽:挺像的。
回答他说:“呐,你自己说的。”
准备出门,走到门口她停下,身后的人马上说:“知道了,坐地下铁。”
“恭喜你,学会抢答了。”
地铁站闸机前,她变魔法似的拿出一张蓝色的卡片,在他眼前挥挥:“看,蚝卡,没有吧?”
“蚝卡”是伦敦的交通卡,类似北京的“八达通”。
他自顾自刷银行卡:“Oyster card,应该叫牡蛎卡吧,为什么叫蚝卡?”
“因为我们管 oyster 叫生蚝啊。不过,不知道这个地铁卡为什么叫 Oyster card。Oyster 明明是海洋生物。”
“哇,居然有你不知道的东西!”他揶揄。
“我不知道,你知道啊?”你一个连蚝卡都没有的人。
“我知道的话,怎么说?赌点什么?”
她气势不输:“你不可能知道,你连这个卡都没有。”
他根本不理:“如果我知道,下午你就陪我去打球。”
“打冰球?”
“对啊,昨晚以前队友约我今天下午打球。”
好像昨晚是听到他和别人用英语打电话,嬉笑了半天。
“怎么样?说不定还能看到打架呢!”他挤眉弄眼,明显是笑她上次对打架之事的好奇。
“我才不想看打架呢!知道为什么吗?大概率被打的会是你,我这个同胞啊,怕在下面看着心疼。”意思是你被打我也懒得管。“你不会心疼。你会来救我,你可是会女子防身术的!”
伊莎贝哭笑不得,怎奈求知欲旺盛,催促:“快说说,为什么叫 oyster card.”
“那就说定了。Oyster 一词来源于莎士比亚戏剧的一句台词:the world is my oyster. 意思大概是:世界是我的。因为 oyster 牡蛎,用刀撬开壳,里面肉鲜汁美。所以世界是你的 oyster,代表一切美好的事情,都在你掌控之中。在这里意思是,坐伦敦地铁,尽览美景。”
“你是不是刚刚 Google 的?”
“为什么不相信我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快说。”
“这部戏剧,我中学的时候演过。这下满意了?下午陪我去打球。”
伦敦地铁站有一大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那就是 Information board 上随机的鸡汤句子。
站点工作人员用黑色马克笔在白板上写一句或幽默或智慧的句子,可能是原创,也可能 quote 名家金句。
伊莎贝曾经看到过“So what you want, because you deserve better.”没得到你想要的,因为你值得更好的。雨天时看到过“When life gives you a rainy day, play in the puddles.”雨天来了,就在水洼中玩一会吧。
总之,给百年地铁站里的匆匆赶路人一点 twinkle.
他们下了地铁,伊莎贝特意绕去找 information board,抱着去开乐透的心情看今天能撞到什么—或者干脆什么也没有,毕竟是随机的。
找了半天,她正眼珠乱转东张西望,贾斯汀在身后叫她:“是不是这个?”
她转过身。
“Here in London, you are free to love whoever you want to love, and be whoever you want to be.”在伦敦,你有自由爱任何你想爱的人,做任何你想做的人。
“对,就是它。”
她看了一遍,又在心里重复一遍。
“Here in London, you are free to love whoever you want to love, and be whoever you want to be.”
答应了带陈少吃廉价可颂,就要兑现,他们来到学校附近的 Lidl超市名。一切还是熟悉的样子。
店里灯光昏昏欲睡,一点没有把自己收拾精神好买个高价的意愿。货架隔出的通道非常窄,就是希望顾客快拿了东西走人。唯独货架上的数字小的可爱,不是个头小,而是“体重”小:1 镑以下的比比皆是。
走到里面 bakery,伊莎贝一副“自己家,别客气”的样子。扯个纸袋,捡了几只可颂,又夹起一只巧克力甜甜圈,贾斯汀表示只对可颂感兴趣。
“没眼光。”伊莎贝只拿了一个甜甜圈给自己。
离学校不远了,两人决定走路过去。
天气特别可爱,蓝蓝的天上一朵朵棉花一样的云,能看的很远很远。像手里握着的冰淇淋的卡通画包装一样。
这条路她再熟悉不过。
伊莎贝最喜欢这样的天气走路看风景。她曾经坚信重温旧梦会破坏旧梦,所以再美好的经历她都不寄希望于重温。
可此时此刻,她承认自己完全错了。这样的情景是再经历多少遍都叫人身心愉悦的。
不管哲学还是迷信,在伦敦统统失效了。
旁边的贾斯汀,穿着留在伦敦家里以前常穿的牛仔裤和球鞋,短发,清澈的眼睛,干净的脸庞挂着青春笑容,像一棵沐浴在阳光下的树苗,还是资本主义灿烂又罪恶的阳光。挥球杆那只大手,捏着装可颂和甜甜圈的纸袋子。
伊莎贝心里一阵悸动。
蠢蠢欲动,垂涎三尺,最终放弃自持,大胆开口:“你,想吃吗?”
心想,抢是抢不过他的,还是问吧。
他一挑眉,吃惊道:“你想吃啊?现在?”
他看看周围的大街和街上的人。
谁料她一仰脸,脖子一梗,杏眼一瞪:“Here in London, you are free to eat anything at any time!”在伦敦,你有自由在任何时候吃任何想吃的东西!
贾斯汀彻底投降了,“你就是传说中的吃货吧…”
诡计得逞,夺过纸袋,罪恶的手伸向那只流淌着甜蜜的巧克力甜甜圈。谁料另一只白净的手伸过来,居然先她一步,捏走一只酥得掉渣的可颂。
她睨笑:不讲究绅士风度了?
他往她斜后方靠近:帮我掩护一下…
结果,谁也没给谁掩护,两人在大街上大摇大摆,边走边吃,一度谁也没顾得上说话。
她转头看他,一只可颂吃的黑毛衣上到处是碎屑,突然想起那天在车里哼唱《单恋高校》的那个人。她咧开嘴。手里的巧克力甜甜圈太甜了。
“怎样,陈少?好吃吗?”
“马马虎虎吧,”他故作清高,又清清嗓子:“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在什么?”她转头问。
他伸手在她嘴边点点:“在这里。”
她忙抬手去擦。
伊莎贝小时候看师太的书,对一句话印象深刻—“女孩子最好的嫁妆是一张名校文凭,千万别靠它吃饭,否则,也还是苦死。带着它嫁人,夫家不敢欺负有学历的媳妇。”
初中的她还悟不出背后深刻的讽刺意味。但不管是当板砖还是当装饰,得先有一个吧。
后来,她发现,不管是当板砖还是当装饰,都挺好使。
如果人像机场畅销书那样,封面上印的大咖推荐越多越显得牛叉,那她这本书,也被一块块金字招牌背书:国内 top5 的 T 大、Times 全球前十的 U 大、全球第一零售商 K 司、全球第一科技产品商 A 司...
而对出身只字不提。这些 universal 的招牌要 loud 的多。
金字招牌不仅是挂在堂前光宗耀祖的装置。能成为江湖里的金字招牌,因为给了无数人单刀赴人生之会的刀和胆。
走进一年多前留影过的 U 大校门,熟悉的轻松自由扑面而来,心底涌上来的愉悦传遍全身。
这里只有读不完的学术文章,赶不完的 due,傲娇教授阴阳怪气的“interesting”,和阿文一起做过义工的 open day,那节关于“critical thinking”的讲座,永远占不到位置的图书馆…
有过留学经历的人,多半都对那段时间十分怀念。
伊莎贝在网上看到这段话“有朋友说国外留学那一年像人生中偷来的一年。家人、朋友、旧环境的手伸不到海岸线这边来。你开始有最大程度的自由。你开始什么事情都自己来,学会自立和享受孤独。新鲜的事和人如潮水般涌来,很多坚不可摧的旧想法开始动摇,新观念逐渐形成。这个打碎重建的过程带来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她深感认同。
对她自己来说,这一年最大的改变是学会破除对那些“理所应当”的迷信。
比如,在骄傲地介绍橙色软件无比方便的体验设计时,国外同学反驳 digital 设计对老年人的排外和过剩物流带来的环境问题;在提出某方案能药到病除,导师提醒:每解决一个问题就可能引起一个新问题;在看到露宿街头的流浪汉还养着一条狗的时候;在阿文看到她床头挂着的马蒂斯老年时期的画,说“这不像大师的画风”时...
她明白世界上没什么“绝对正确”,没什么非得是如何。
你有自由只选一个角度来看待世界,但是不能否认其他所有角度下的世界,也最好不要忘了那些角度下的世界的存在。

第35章 今天她如此坦诚地讲述这些过去,何尝不是又一次企图拒绝自己?
一通转悠,学校没什么变化,里面的人也没什么变化,还是天南地北朝气蓬勃。就像蜘蛛侠系列电影换了三代演员—没人能永远年轻,但总有人正在年轻。
他们走进之前一起上创业课的教室, 回忆袭来。发问后老虎一样巡视学生座席的老师,人群里杀出来的清脆女声和其他人低声的议论。
站在座位间的走道上,贾斯汀忍不住感慨,“那时候觉得,哇,这位小姐好叻仔!”
“那现在呢?”伊莎贝好奇地问他。
“现在嘛,知道你做过这工作,就一般般啦。当时骗骗我们这些无知小男生还可以。”
伊莎贝被他气笑,继续往教室前面走去,在她熟悉的第四排的位置上坐下,贾斯汀跟着坐在她身后的位置上。
她霸气地转身看坐在后一排的他,“喂我可是 distinction 毕业的,你呢?”
“我啊,我也是 d 哦,可能是 d level 吧。我对成绩一向得过且过啦。”他单手托腮,脸蛋子被手推高,粉白粉白的。
伊莎贝不知怎么想到“阳春白雪”这样的形容词。
对啊,考个好成绩找个好工作,从来不需要是你的目标。
“走啦,在教室呆着没意思,带你去吃鸡翅。”长腿长脚的他站起来,直接冲出了伊莎贝的视线上限,眼前黑了一片。
他们走到伊莎贝爱的那个河边,美景旖旎依旧。河水共蓝天一色,波光粼粼,草地青青。河上停着许多当代嬉皮士住的彩色的船。眼前正有一个瘦的像猴儿的长发男,光着膀子戴副墨镜,开着他的船晒太阳,招摇而过。
伊莎贝觉得这儿甚至比哥本哈根新港还引人入胜。
她一高兴沿着草地边上的石块走,像走平衡木。双臂张开保持平衡,手缩在灰色卫衣宽大的袖子里,脚下的匡威左边、右边交替踩在石块上。
所有鞋子里,她最喜欢穿匡威,在她心里那是青春美好的永恒代言。即使十年后,每当心情不好,她还是换上匡威牛仔裤,出去漫无目的暴走一番。只要走的够洒脱,就能甩掉烦恼。
记得父亲说过,她 3、4 岁走路还不稳的时候,就喜欢走在高的地方。三岁看老,从小就血里带风。
两个人在河边小餐馆室外的桌椅坐下,点了贾斯汀强推的 buffalo wings 和 coca。伴着春光和美食,又闲话一阵在校趣事。
顺其自然地,贾斯汀问:“所以你为啥辞职来上学?”
呼,终于来了。
伊莎贝的目光从水光粼粼的河面收回,玫瑰色的嘴唇轻启,“给你讲个故事,有兴趣吗?”
阳光直照到贾斯汀茶色瞳仁的底部,像一池又浅又清的湖水。因她这句话略起涟漪。
接下来的几分钟,她把那几年的经历,从结婚被背叛离婚,到父母去世,伤心欲绝逃避这一系列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像对着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
也许是重返母校,让她多了些底气:我只是离过婚,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虽然之前也不是故弄玄虚或者故意隐瞒,只是让更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世,何益之有?很多人不过是身边匆匆过客。
但他,让她觉得需回以坦诚。
讲完之后,说没有遗憾是假的,但如释重负的感觉更多。
为什么会遗憾?
磊落地说,她对他不是没有任何好感。也并不觉得因为财力悬殊,自己比他差很多。 做朋友可以互不影响,就像她和阿文。 但一旦谈感情就不能和做朋友同日而语。
然而他们之间的鸿沟,包括财力和经历上的,会让男女关系如痴人说梦。
所以,当她展示自己经历上的“瑕疵”—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向他说明自己已不再是光鲜无暇的婚恋商品,就是亲手斩断和他这个耀眼的、甚至标着“重磅”的商品之间的任何可能性。
但这样很好,如果之前有什么误会,这下全说清楚了。
自己如同一本已经印满故事的书,况且故事情节不适合他这样的年轻人,他便不会有读下去的兴致了吧。她也不用再时时紧握自己了。
她没心思玩猜来猜去的游戏,那是小女孩的把戏。时至今日,她已经“曾经沧海难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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