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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黑莲花夫君后/夫君他不可能是黑莲花(扶霜)


元烨重重喘息着,倒在地上的身躯甚至因疼痛而开始微微颤栗痉挛。
在他肩膀上,一支锋利的箭矢横贯整个肩胛骨。
黑红的血液早已将身下嫩青色的草地都染成一片鲜红。
“小姐。”元烨声不成调,“好疼。”
温雪杳看着,眼眶逐渐酸涩。
在她驻目盯他看的那片刻,脑海中已经无数次飞速闪过梦中他奄奄一息时,对她吐露的爱慕之言。
那凄惨、令人动容的模样,就犹如此刻。
与梦境,分毫不差。
温雪杳听自己轻轻叹了一声。
胸腔中似有什么轰然倒塌。
然后,逆光的少女转身迎上似火的骄阳。
颤抖地伸出指尖,低低唤了声。
——“宁珩。”

第8章 梦醒
温雪杳视线内,是宁珩上下滚动的喉结,皮肤冷白,下颌有一颗不太明显的浅褐色小痣。
随着头顶隐约落下一声轻笑后,一双骨节分明的宽厚手掌映入眼帘。
“别怕。”
她受到蛊惑般,将手放上去。下一秒,手心传来的力道将她往前一带。
而外人看来,就像是温雪杳主动扑进宁珩怀里。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宁珩眉梢微扬。
“介不介意我再帮你检查一下伤势?”宁珩的视线落在她方才走路有些别扭的右脚上。
温雪杳皱了下眉,还未开口,对方就像是猜中她的心思,“并不麻烦,只是简单的帮你看一下,若是真伤到骨头,还得需告知大夫及时处理,否则落下病根才是麻烦。”
温雪杳看了眼周围,大家都在忙着查看高嘉月的情况,也没有人注意她,于是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宁珩曲膝蹲下,从温雪杳的角度,能看到他曲项露出的脖颈,弧度优美,肩膀宽厚沉稳,再往下是一双如玉雕似的修长五指。
此时那双手,正不断向自己靠近,她瞬间想起方才两人指尖相印时的触感,干燥、温暖、有力。
温雪杳捏紧了手心。
宁珩的手掌隔着她小腿一寸的位置停下,淡淡询问:“可以么?”
仿佛只要她一声拒绝,他便会随时停下,丝毫不会让人往逾举、旖旎的方向想。
温雪杳嗯了声。
下一秒,脚腕与小腿衔接的部位隔着柔滑的面料被包裹起来。
她头皮发麻,酸疼的痛感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宁珩闻声立即收手,皱眉仰头,神色严肃道:“扭伤了。”
说完,他站起身来,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目光再次看向温雪杳。
察觉到她的紧张,宁珩叹了口气,温声同她商量:“让小暑和许家小姐扶你下去可以么?”
温雪杳点了点头。
宁珩松了一口气。
然而等宁十一将围在高嘉月身边的许流双叫过来,温雪杳正被两人扶着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一道奄奄一息的男音。
宁珩掀了下眼皮,不动声色将目光落在温雪杳的脸上。
“小姐......”
那声音虚弱,但不影响它清晰钻入在场几人的耳蜗。
小暑有些紧张的看了眼自家小姐,像是生怕对方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雪杳姐姐,那好像是你身边的小厮。”许流双提醒。
温雪杳身形微僵。
倒在草地上的少年胸口早已被染红,此刻正大口大口喘着气,目光充满希冀与眷恋的看向温雪杳所在的方向。
上扬的桃花眼似藏了百般柔情和千言万语,饶是许流双仅仅看了一眼,都被那双眸子里流露出的汹涌情谊吓到。
她似想起最近上京城中有关相府嫡女与一个马奴的流言,思及此,忍不住偷偷觑了一旁的宁珩一眼。
后者眼眸微垂,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就在各怀心思的几人驻足的功夫,声音再度响起,比上一次更虚弱几分。
“小姐,阿元好痛,奴是不是就要死了。”
温雪杳沉默着没动。
“小姐,阿元还有些话想同小姐说......小姐可不可以回头看看奴,就当可怜可怜奴,听奴说完最后几句话好么?”
温雪杳被勾起回忆。
回忆与梦境交织缠绕,最终将彼此撕了个粉碎。
她突然挣开小暑和许流双,用力按了按有些发酸的眼角。
正欲转身之时,手腕被人攥住。
宁珩平静地凝视她,淡声道:“温小姐,若是实在疼痛难行,在下也可以抱你到马车上。事出有因,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
温雪杳掰开他的手,摇了摇头。
宁珩一眨不眨地注视她,须臾,松开手。
她本来想解释一句她之所以还不能走是想同元烨说清楚,但又一想,有谁会在意。
所以,何必说予旁人听?
这只是她一个人与过去的断舍离,是她一个人的挣扎与清醒。
温雪杳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并没有往回走,而是停在原地。
隔着很远,居高临下地望向元烨,“元烨,如果你还想活着,便不应该求我听你说什么,而是该求求那群围着高小姐的大夫,让他们也救救你。”
元烨愣住,似是不敢相信方才听到了什么。
沉默片刻,他的脸上再度浮现直白露骨的表情,只是这次的表情中隐含几分纠结。
他的余光看向温雪杳身后早已转身离开的宁珩,凄然扯了扯唇角,“元烨明白了,小姐,是奴让你为难了。”
为难么?
温雪杳想,他让她为难的何止这片刻。
早在她向他袒露心意时。
她提出向宁府退婚时、她与温相抗衡时、她几次在他的若即若离中惴惴不安时,他怎么不说,是他让她为难了?
温雪杳轻笑了下,“既然你知道,以后便莫要再做任何让我感到为难的事。”
“小姐,你这是何意?”元烨颤声,似有预感般,眼眶瞬间猩红。
高嘉月被众人簇拥着抬离马场,四周回归空旷,这才有人发现一直被忽视的元烨。
就如温雪杳所想,纵是她不管,白家的人也不会任元烨惨死在马场之上。
因为他虽然只是一个下人,在旁人眼中却也是相府的下人。经此一日后,更是相府嫡女的救命恩人。
眼见有小厮要将自己抬走,元烨不管不顾地挥开那人,执拗地看向温雪杳,“小姐,可是奴今日做错了什么?”
他再看向温雪杳时,眼里只有脆弱,丝毫不见方才的狠戾。
“也罢。”温雪杳叹了口气,没再看元烨,而是朝着方才的小厮道:“麻烦你先将他安置下去,待会儿我会命人找大夫来给他瞧。”
马场上仅有的大夫此时都忙着去照看高家小姐了,以元烨的身份,自然要等在后头。
若要即时医治,还得温雪杳派人去离此地最近的医馆请大夫。
说完,温雪杳又从怀中掏出什么递向小暑,“给他。”
那薄薄一张,正是温雪杳提前带在身上的,元烨的卖身契。
然后她淡淡看向元烨,再无多余的情绪,“元烨,温雪杳谢你今日的救命之恩,此物你收好,待你看后便会明白。”
“相府距离此地尚且有段距离,倒是马场外不远有温家一处庄子,那里清净,正适合养伤。我会从府上拨些小厮过去照看你,你便在那里好生修养罢。”
元烨呼吸一乱,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待意识到那是何物,脑袋突然一阵眩晕。
一时间,他竟分不胸口贯穿的剧痛,究竟是因为什么?
是因利箭么?
昏迷前,他看到温雪杳转身,是他从未见过的坚定与冷漠。
究竟是哪一步错了?
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
他努力去回想,然而在他沉沉的闭上双眼后,脑中能想到的,竟然只有温雪杳单纯的笑。
那年江南,泛舟湖上,少女笑意含蓄,同他说,阿元,我似乎有些喜欢你了。
后来回到上京,菩提树下,她看他的目光认真且虔诚,她说,元烨,我退婚后,我们回江南可好?
她分明一直不知疲惫的走向他,一直坚定不移的选择他。为何这次,离开的背影却没有一丝留恋?
元烨坠入梦中。
梦境中,他以身挡箭,温雪杳不顾一切扑向他,不顾众人匪夷的目光紧紧握住他的手。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唤着他的名字:“元烨......元烨......”
不多时,画面陡然一转。
冰天雪地里,温雪杳被人丢进一座破庙,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狠狠划向她的脸颊。
“温雪杳!”元烨猛地一震,骤然惊醒。
在对上看向他的目光时,眼神兀地变冷。
面前人影与梦中挥舞匕首的人赫然重合。
元烨阴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
温雪杳本想着将当初替元烨赎身的卖身契归还给他,再安顿在城外的庄子上医治好他,也算在明面上偿还他那日的救命之恩。
可谁知,温初云竟又将人带回了相府,还反咬温雪杳一口,说此时任元烨流落在外不是报恩而是要逼死他。
温雪杳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小暑将一碗冰酪放在温雪杳面前的小几上便开始今日份的喋喋不休。
小暑唠叨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自四月从那马会上回来,一直到如今两个月过去,小暑的抱怨就没停过。尤其是最近温雪杳的腿伤养好,小暑更是恢复到从前无话不吐的模样。
而整日被小暑挂在嘴上奚落的人,自然就是在她眼中“赖”在府上不肯走的元烨,以及造成眼前局面的温初云。
“这全上京的好人可都让四小姐一人做了。”小暑哼道:“她既如此有善心,为何不从一开始便将元烨领到她院子去?”
温雪杳笑着应和点头,“还有呢?”
“还有那元烨!”小暑更气,“从前他只是惹人嫌,尚且算是有脸有皮,如今这算怎么回事?明明小姐已经将卖身契都给了他,他怎好意思一直在咱们府上赖着。”
自那日马场回来,虽都在一个府上,但温雪杳却是一次都未去看过他,也没同任何人提过一句。
她捏着扳指套在自己的拇指上转,目光落在足尖。
“那他的伤势如何了?”这是她回府后第一次问及元烨。
小暑一惊,不免警惕起来,暗道是不是最近说得太多,勾起了小姐的回忆?
思及此,掌心打了下嘴唇,小暑道:“小姐,我不提了......”
温雪杳被她如临大敌的模样逗笑,“你这般慌张是做什么,我不过问问你他好了没,若是好了,便没有再待在相府不走的理由,就找了人劝他速速离去。”
“小姐,你竟是这样想的?”小暑微启唇。
“不然呢?”温雪杳觉得好笑。
小暑缓了口气,正要风风火火出去,又被温雪杳拦下。
“不急于一时,今日还有旁的事要做。”温雪杳起身,连着修养两个月,她几乎连房门都未踏出过,此时站在院中呼吸着新鲜空气,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又转了转套在指尖的玉扳指。
这扳指正是当日马场上掉落碎裂在她身上那枚,后来她命小暑送出去让能工巧匠进行了修复,若不细瞧,丝毫看不出断裂的痕迹。
温雪杳眨眼示意小暑,“备马车,今日出门。”
六月,连池塘里的水都似要蒸腾地冒出热气,这么大的太阳,小姐不在屋里好生避暑,这脚上伤势才好,是要去何处?
小暑心中不解,但还是传命备好了马车。
一主一仆相继穿过垂花门,小暑防贼似的防着温雪杳,将她挤向靠近影壁的另一边,生怕她往身后倒座房多看一眼似的。
同时还不忘用话头岔开她的思绪,“对了,小姐,我们要去哪里?”
其实温雪杳的心思根本不似小暑所想。
她轻松跨过大门,“宁国公府。”
待两人走后,倒座房的房门打开,露出一张阴翳苍白的面容。
他对着藏在阴影中的人冷笑复述道:“小姐说,她今日要去何处?”
暗卫战战兢兢回道:“主子,三小姐说要去宁国公府。”
话落,少年手中的瓷碗猛地砸在地上,盛满的汤药撒了一地,混合泥土,瞬间就变得脏污不堪。
“你方才看到了么?”
“我听到小姐的声音便一刻不敢惫怠起身迎出来,可她方才经过时......”
“是不是,连一眼都不曾往我这里看?”

第9章 谢礼
宁十一一路快步穿过游廊直抵书房,他抬手叩响屋门,待得里头人应声后,才推门而入。
宁珩抬眸,情绪寡淡地撩他一眼,瞧着那张喜形于色的脸,淡声道:“怎么了?”
宁十一还没等喘匀气,便急不可耐回道:“温三小姐今日出门了。”
闻言,执笔的青年也只是稍顿,浅笑问道:“那又如何?”
宁十一忍住腹诽,目光落在宁珩身上。
虽衣着简单,只披了件素白的袍子,但丝毫不影响他面容的精致无双。
只是如今那张脸上的神情,看着太过浅薄冷淡。
宁十一复又补充道:“听温府车夫说,是朝着咱们宁国公府来的。”
话落,那埋首作画的人果然猛地抬头。
宁十一憋住笑。
就见宁珩愣在原地几息,然后将手中的笔杆缓缓放在一旁笔架上,淡然起身往外走。
若不是他步履匆匆,宁十一险些都要信了他一点儿不在意。
“世子这是要去哪里?”前面可不是通往堂厅的路。
“回屋。”
宁十一:“?”
****
“兄长今日的确休沐,不过他自晨起便待在书房内,寻常这般情况,他是不喜外人打扰的。”宁宝珠正替宁珩解释他迟迟不见露面的原因,下一秒,就听院中传来声响。
紧接着,一道不急不缓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坐在堂厅正在喝茶的两人不约而同抬眼,就看到宁珩正不疾不徐,浅笑着走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绣竹纹的水青色长袍,腰间挂着玉佩,行走时折射出粼粼水光。如玉的脸上无一处不精致,温雪杳不经偷偷多打量了两眼,心里忍不住琢磨,那看似比女子还细嫩几分的皮肤,莫不是也擦了粉,才有这种雾面柔滑的效果?
他好像十分清楚自己生得好看一样。
若不是温雪杳清楚宁珩性子清冷寡淡,绝不是有意卖弄姿色的人,她险些要怀疑每次见到的他是不是都精心将自己打扮过。
温雪杳回神,想到自己这趟的来意,连忙起身相迎,规矩行了一礼,“宁世子。”
“不必多礼。”宁珩虚虚扶她一把,温和笑道:“今日出门,可是腿好些了?”
温雪杳点头,“好全了,还劳烦宁世子和宁姐姐挂念。”
宁珩几步在温雪杳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很快便有丫环奉上茶水,他端起来浅浅抿了一口,才状似随意用余光瞥向一旁的宁宝珠道:“妹妹今日不是说有李家小姐约了你去游湖?”
宁宝珠正看戏看得起劲,陡然听自己被提到,下意识接话,“李家小姐何时约我去游湖了?”
她的目光撞上浅笑着看过来的那双温润双眸,嘴皮子一僵,忙补充道:“对了,可不就是昨日才约了我,我怎么就给忘了。”
宁宝珠讪讪一笑,作势起身,“还好兄长提醒,若不是,我险些就要误了时辰!”说完,她略带歉意的看向一旁乖巧端坐着的温雪杳,“实在不好意思了雪杳妹妹,今日我便无法招待你了......”
“无妨。”温雪杳笑着回,“还是约定要紧。”
宁宝珠配合点头,目光看向自家兄长,“的确是约定要紧些,那你今日有何事来找我兄长,便同他直接说就是。”
温雪杳稍愣,小声应了句“好”。
等宁宝珠领着丫环离开,宁珩又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才看向一旁安静等着的温雪杳,温声问道:“方才宝珠说你今日是来寻我的,是有何事?”
温雪杳小幅度点了点头,双颊浮上红晕,才小心翼翼将一块包着什么东西的帕子让小暑递给宁珩。
“若雪杳没记错,这枚扳指应是宁世子在马场那日,戴在手上的。”
修长的指拨开淡粉色的帕子,露出里面奶白色的玉扳指。宁珩拿起,用指腹细细摩擦一圈,方才浅笑着抬头。
他目光沉静,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温雪杳,却又没有急着说话,从始至终都只是含笑看她,似乎是想听她欲要说些什么。
温雪杳想了想,将先前打好的腹稿在脑海里又顺了一遍,才缓缓道:“那日宁世子将马借给我时,我便注意到你似乎戴了这样一枚玉扳指,后来我同高家小姐坠马,有箭射偏,险些落在我身上,便是这枚扳指将那飞箭打偏。”
“所以,与其说是相府原来的下人救了我,倒不如说是这枚扳指的主人救了我。那日我也留意了一眼,后来宁世子你手上的玉扳指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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