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到他们长大的地方寻就可以了,可光明正大地贴告示捉拿他们乃下下之策。
因为此举会惊动朝中大臣。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皇帝不会用,如今他却用了,由此可知他已经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不知道皇帝面对朝中大臣的质疑,会如何应对。
画像里没有的人是后来加入他们的楚含棠、谢似淮、柳之裴。
柳之裴至今不知他们为何被人追杀,现在还惊动官府了,想多问几句,又怕池尧瑶误会自己贪生怕死,让他跟他们分开。
楚含棠忽然道:“那我们岂不是连这家客栈也不能待了?”
告示是今日一早才下发的,风声可能还没有传到客栈里的人耳边,可始终会有那个时候。
谢似淮倒了杯茶喝,“他们不会说出去的。”
白渊不太相信,告示上说了,抓到他们会悬赏黄金百两,“谢公子为何如此笃定?”
他将茶杯放回去,“因为在上楼前……我给他们都下了巫术。”
朝堂之上,刘秀安身穿龙袍,头戴旒冠,端正坐着,默默地听各位大臣所说的话。
他们在问他为何要对池县丞之女下通缉令,池县丞在位期间,恪尽职守,剿匪有功,全家却惨遭灭门,实属可怜。
原本以为池县丞一家都死绝了,没想到他的女儿还在人世。
如果不是皇帝下发了对他们的通缉令,这些大臣们也不会知道池尧瑶还活着。
照理来说,池县丞之女应该受到礼待才是,皇帝却派人去通缉她,叫人难以理解,替她打抱不平。
而且通缉令上又没有写清楚原因,像是匆忙之际颁发下去的。
面对大臣们的质疑,刘秀安冷静自若,气场也能压得住他们。
她缓缓道:“各位爱卿,朕行事自是有朕的道理,待抓住他们,朕自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绝不会寒了忠臣之心。”
大臣们面面相觑,有些人甚至在猜想池县丞以前是不是做了一些对不起朝廷之事。
站在大臣们前面的刘段恒面无表情,紧紧地盯着龙椅上的人。
他发现自己低估了刘秀安的狠毒,害死了池县丞一家,现在竟然要在大臣心中种下怀疑的苗子,等待时机污了他们一家的名声。
一开始没那么做,是因为风险太大了,容易被其他觊觎着皇位的人抓住把柄。
所以刘秀安只是打算秘密地处置掉池尧瑶他们而已。
一个孤女如何能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可没想到她当真做到了。
不过朝中还是有清醒的大臣,“陛下,臣认为此举还是不妥。”
刘秀安突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旒冠上的珠子不停地晃动着,“朕乃一国之君,天命之子,行事何时轮到你们来置喙!”
所有大臣纷纷跪下,以额点手背,“陛下息怒。”
刘秀安眼神很是犀利,直接挥袖离开,“朕意已决,退朝。”
客栈里,得知谢似淮会巫术的众人惊讶不已。
池尧瑶不禁问:“以前怎么不曾听谢公子提起过。”
谢似淮笑得和熙温柔,仿佛很好相处一样,话却让人难以接上去,“你们也没问过,我为何要主动地跟你们说?”
事到如今,白渊反倒庆幸他会巫术,“那巫术真的可以让他们不跟任何人说我们在此处?”
谢似淮“唔”了一声,心不在焉看向别处,并不多言。
白渊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他,年纪轻轻的就能将巫术运用得炉火纯青,似乎比他们之前遇过会巫术的人还要精湛,也不知师承何人。
最后他们决定在明日一早再离开这个小县城。
守在小县城的官兵一下子增加了很多,还有弓箭手,谢似淮身上的香粉数量有限,无法一次性地对他们种下巫术。
他待会儿需要到香料铺买一些原料回来制作。
制作香粉自然是需要时间的,总不能凭空生出,只能把离开的时间定在明日。
当然,若是只有他一人,肯定能安然无恙地出去。
可有池尧瑶他们就不行了,必须得使用巫术,把那些人都控制住,否则恐怕又会出现一次楚含棠为救她的性命而不顾一切的事。
确认如此行事后,楚含棠陪谢似淮出去买香料。
他们一回来就进入房间里捣弄那些香料了,其他人也不好打扰。
因为谢似淮似乎只愿意让楚含棠知道如何配制香粉。
从白天配到大半夜,才配好够份量的香粉,楚含棠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香喷喷的了。
她喝了几口水,坐在床榻上歇一会儿,歇完后准备出去跟池尧瑶说香粉都配够了,让他们不要担心,安心休息,等待明天就好。
可还没从床榻上起来,谢似淮便坐了过来,他垂眸看着她。
楚含棠知道他这样是想做什么。
这样是想亲她了,好像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些什么。
楚含棠跪坐起来,因为只要如此才能跟平坐的谢似淮高度差不多,她张嘴靠过去。
他弯下了眉眼,扶住她的腰。
细腰被大掌握着,被指尖轻轻拂过腰侧,楚含棠有些心猿意马。
越接吻,谢似淮的眼尾仿佛就会越红一样,如同在昭示着他因为跟楚含棠接吻而兴奋了。
这个兴奋不仅仅表现在他嫣红的眼尾和难以遏制的低吟,还表现在其他地方。
谢似淮轻喘着,“你帮帮我,我再帮你,嗯……好么。”
楚含棠虽然有些惊讶,但见他面若桃花,满是脆弱的破碎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房门外响起池尧瑶的声音,“楚公子,谢公子,我是来给你们送吃的,能开开门么?”
楚含棠刚想抽回手,谢似淮充耳不闻,还是坚定地把她的手放入了他的衣摆之下。
然后,他满足地重新吻上了她。
一炷香前。
池尧瑶在房间里坐立不安,走到窗户前看外面的街道,现在的时辰不早了,街上没多少人,一目了然。
素心给自家小姐铺好床被,走过去问她要不要先歇下。
既然他们准备明天一早就离开小县城,那么也得养好精神。
池尧瑶知道素心在想什么,可她此时确实没有什么睡意,楚含棠和谢似淮在房间一整天了,也没吃过东西,不知香粉制作成功了没。
还有就是白渊。
令池尧瑶无法入睡的原因也有白渊,今日他似乎都在躲避自己。
可她想不明白白渊为何要这样。
如果说早上他吃得少,是因为天气太热而食欲不振,可晚上凉了些,他吃得也不多,像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心事。
池尧瑶想了想,朝门口走去。
素心忙几步上前去,不明所以地喊住她,“小姐,都这个时辰了,你这是还要去何处?”
“我去厨房煮点儿粥。”
池尧瑶想给晚饭吃得不多的白渊煮点儿粥,顺便送些吃的给楚含棠和谢似淮。
晚饭的时候,她去叫他们,他们都说暂时不吃。
如今又过去一个时辰了,不知他们是否还在制作香粉。
素心自然不会让自家小姐一个人去厨房里忙活,也跟了上去,池尧瑶见旁边几个房间都亮着灯,更加确定他们还没有入睡了。
她加快步伐下一楼去厨房。
刚下到一楼就看见了还在算账的掌柜和在整理桌椅的小二。
谢似淮给客栈里的人下的巫术很神奇,让他们看着像正常人一样,却又不会向外人透露他们的行踪。
以前便知巫术有很多种,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掌柜跟小二看见她们还会打招呼,“两位姑娘这是要去后厨?”
池尧瑶朝他们点了点头,“我们想借用一下后厨来煮些粥,不知可不可以?”
掌柜合上账本,“自然是可以的,两位姑娘请自便。”
她又想起楚含棠、谢似淮两人一日未食,光吃些粥恐怕不够。
于是池尧瑶又开口问:“请问后厨还有没有其他吃的,我们可以用银子买下来。”
掌柜不清楚这个,转头问小二。
小二把长椅放到桌子上,思索几秒道:“回姑娘,有的,有四碟小菜,就放在蒸笼里头盖着,还有几只大馒头,也一并在里头。”
有四碟小菜、几只大馒头,再煮一点儿粥,应该就可以了。
池尧瑶跟他们道谢后,转身直接进了厨房,素心生怕小姐累着,一进去就去烧柴,把蒸笼里的小菜和大馒头蒸热。
煮粥倒不会太费时间和心思,池尧瑶把米淘好便放进锅里了。
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等待便可。
素心很是心疼池尧瑶,“小姐,这些活儿交给我就行了,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池尧瑶笑了笑,用手指勾了下她的鼻尖,“没事的,我待会儿还想亲自给他们送去呢,我不困,你若是累了就先回房间。”
“那我陪小姐一起等。”
繁星点点,月色如画,站在厨房门口能看到挂在天上的月亮。
池尧瑶今晚穿了条翠绿色留仙裙,腰身纤细,身高这方面在寻常女子中是佼佼者,发上戴着的首饰很少,几支式样简单的钗子。
最醒目的是其中的红色珊瑚簪。
素心在六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池尧瑶了,打小便觉得自家小姐生得十分好看,此刻看着她微微出神。
大概是被看得不自在了,池尧瑶轻轻地敲了敲素心的脑袋。
她笑道:“素心,你今晚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素心也笑了,“小姐,你长得真好看,也不知以后是哪位公子能够幸运地娶到我家小姐。”
提及此事,池尧瑶脸色一红。
她抿唇,“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现在可没有闲心去想这些事情。”
素心却对这些事很在意,毕竟是终身大事,“小姐,你如今有没有意中人?”
池尧瑶羞涩,“你莫要再问。”
素心都问到这里了,怎么可能停止,她之前以为池尧瑶是喜欢白渊的,但是现在多了一个楚含棠后,又不确定了。
虽说柳之裴也不错,可池尧瑶跟他始终保持着距离。
唯有楚含棠不太一样,自从池家一家被灭门后,素心就发现池尧瑶不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进入江湖后,楚含棠是池尧瑶第一个完全相信的人。
素心摇着池尧瑶的胳膊,旁敲侧击问:“算了,不问这个就不问这个,那小姐觉得楚公子如何?”
她们相处方式总是如此,虽然名为主仆,但关系胜似姐妹。
池尧瑶纳闷素心为何会问她觉得楚含棠怎么样。
这小丫头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不过池尧瑶还是回答了,“含棠是一个不错的人,他年纪虽小,但行事却十分有自己的风格。”
素心继续摇着她的胳膊,“还有么,还有么?”
池尧瑶道:“武功不是很好,在危急关头却可以不顾性命去救他人,这种性格在江湖上难得可贵,我也很喜欢。”
转角处,白渊站在那里不知多久了,听完这句话,默默离开了。
站在厨房门口的两人浑然不知。
池尧瑶有些感慨道:“你还记得我弟弟吧,他很像含棠,小时候跟娘学武功的时候,他由于身体原因,武功是怎么也学不好。”
素心想到早逝的小少爷,面色也柔和了不少。
她想起往事,眼睛微弯,“明明我弟弟武功不好,身体又病弱,却总说长大后要保护我,这两点跟含棠都好像,他身体也不是好。”
“尽管含棠从来没有说要保护我的话,但他直接行动了。”
素心听着觉得有点儿奇怪。
弟弟?为什么小姐会说楚公子像她的弟弟,毕竟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像自己弟弟的人吧。
难道是她误会了?素心想。
说完自己对楚含棠的看法后,池尧瑶好奇地问:“你为何向我打听含棠的事,难不成你喜欢他?”
素心否认,“没有,我以为小姐你喜欢楚公子呢。”
池尧瑶微愣,随即哑然失笑,“你怎会有如此看法,我待他不过是弟弟之情罢了,以后不要胡说了,叫人听了去不好。”
果然是自己误会了,素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她们聊着聊着,粥也煮好了。
池尧瑶亲自拿勺子舀了三碗粥,分开两个托盘拿着,装着两碗粥和四碟小菜、几只大馒头的托盘被素心先一步拿在手里。
她只好拿那一个只装了青菜小粥的托盘,这一份是送给白渊的。
可是她们刚上二楼便看见白渊的房间熄了灯。
素心讶异,平日里他都是很晚才睡的,更别提他们现在还不清楚楚含棠和谢似淮有没有制作完香粉了。
所以白渊应该会睡不着才是。
怎会就此歇下了?
她看了一眼池尧瑶手中的青菜小粥,又看了一眼同样呆在原地的小姐,“小姐,白公子好像已经歇下了,可这粥……要我敲门么?”
池尧瑶收回视线,“不用了,想必白大哥是太累了。”
素心垂下想敲门的手,“好吧,那你拿着的这碗粥怎么办?”
她们吃完晚饭到现在还饱着,自然是不可能又吃粥的。
池尧瑶跟她交换托盘,“没事,放回厨房便是,你拿着这一碗粥回厨房,放好后便回房间休息吧,我去给含棠和谢公子送吃的。”
素心迟疑,“我去送就行,小姐何必亲自去呢。”
她微笑道:“谁送都一样,我也想问问他们关于香粉的事。”
小姐都这么说了,素心自然是唯命是从了,“那小姐你送完吃的给楚公子和谢公子,记得早点儿回房休息。”
“你的病才好不久,得多加休息的。”她忍不住又补一句。
素心离开后,池尧瑶去谢似淮房间,他们就是在那里制作香粉。
两个男的单独在房间待这么久,他们也不会往别的地方想,更何况二人在里面是制作香粉。
池尧瑶缓缓走到还亮着灯的房间,空出手敲了一下门,“楚公子,谢公子,我是来给你们送吃的,能开开门么?”
一墙之隔内,楚含棠听到池尧瑶的声音,吓得手一抖。
可谢似淮早已将她之手纳入衣摆,手法有些生疏地引着她,温软与炽热,纤细的手指与少年蓬勃的力量形成鲜明的对比。
楚含棠的神经正在一寸寸地绷紧,仿佛要到了极限。
她第一次这样“帮”人。
而池尧瑶的声音还在响着。
掌心满是谢似淮,楚含棠心跳如擂鼓,头皮发麻,直觉身体僵硬异常,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见谢似淮清瘦的脊背微弯,拱起一个很是漂亮的弧度,双肩也因她赐予的掌心而兴奋地轻颤着。
掌心很柔软,轻轻抚过之时,他忍不住轻哼,玉面满是晕粉。
这张脸跟平日里有些不同,貌似在绽放着春色。
楚含棠听见谢似淮听似弱弱的哼声,感觉有一股羞意直击天灵盖,而他遵循着本能地吻着她,感受着从未有过的铺天盖地愉悦。
门外的池尧瑶见迟迟没有人回应,渐渐地有了疑惑。
房间还亮着灯,他们也没出过房门,应该还在里面的,难道是制作香粉时出了什么意外?
池尧瑶神色微变,打算再叫一声,若还是没得到回应便推门入内,“含棠,谢公子,你们没事吧。”
楚含棠吓得手一紧。
谢似淮喘了声,像是十分脆弱地错开了脸,整张脸埋入她颈窝里,她的衣襟松开了些,他带有湿润的薄唇直接擦过她的锁骨。
救命,她刚才是疯了才会答应帮他吧,楚含棠差点儿握不住。
但目前最重要的是让池尧瑶先离开,楚含棠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我们没事。”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池姐姐你先回去吧,我们去买香料的时候顺便买了不少糕点回来,已经吃过了,香粉也快弄完了。”
池尧瑶听见他们没事才放心,“好,那你们继续吧,我就不再打扰你们了。”
楚含棠松了一口气,快要吓死她了,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呢。
听着她们的交谈,谢似淮那双被垂下的长睫掩住的眼睛闪过一丝莫名情绪,不过很快便埋了下去。
他将自己的脆弱完完整整、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楚含棠手中。
能致命的脆弱被她拿捏着,谢似淮却甘之如饴,他慢慢地将掌控权放到楚含棠手里,埋在她颈窝里呼吸着,让她来处置他的脆弱。
楚含棠怎么可能会,出了一身汗,只能胡乱地来了。
即使她毫无章法,谢似淮的反应还是很大,他的鼻梁恰好抵在了楚含棠的肩窝里,卡在了锁骨上下,一下一下地蹭动着。
谢似淮脊椎骨绷紧,少年的声音有点儿哑了,“楚公子……”
这一声楚公子跟往日的语气不一样,蛊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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