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埃法,你救了我一次,我也救了你一次,我们不再相欠。以后你过得好不好,我也管不了。我只能保证现在,此刻,我可以做到的事。我可以努力比你早一点见到梅林。然后在那里,再安安静静的等着你,一直等着。我会找梅林求到一种喝下就可以永远忘掉一切的魔药,等你到了那里,我们一起喝掉,再也不用去想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
我心慌得更厉害,却不知所措,一时间什么都忘了做。好像他真的已经求到了那种魔药,我喝了,却发现自己还是没忘了他。眼前的他,耳边的他,还有心里的他,一直在我脑海里晃来晃去,让我伫立在原地,剩下的只有惶惑。
“蜘蛛尾巷里我的那座房子会留给你。你可以卖掉它,用来抵账。你不是问我前段时间带着邓布利多的遗嘱去了哪里吗?根本没有什么邓布利多的遗嘱,那只不过是我为了顺利完成魔药订单找的一个外出借口罢了。我压根不是什么好校长,我为了赚到那笔钱撒了谎,渎职回蜘蛛尾巷一个人做药。其中有一种材料只有在禁林能找到,我去了那里面,碰见了一头初来乍到的威尔士长尾龙,差点丧命,才在地窖里找你求助。”
长长的一段话,他说起来却毫无波澜。
“我拼了命想让你好好活着,可你却用蝎石拼命糟蹋自己的身体……现如今也许你怀着愧疚拼了命想让我活下去,我却也拼命不想再活。我们之间,就这样折磨,一直互相折磨,可真有意思……”他又笑,笑声不断放大,近乎狂躁。
“真希望,那年在地窖里,我没有答应你。没有什么考第一的约定,没有后面那一切纵容,直到纵容我自己爱上你……”
我摇头,纸笔早已从指间掉到了地上去,也顾不得再拾起。我在心里拼命呐喊:“不,不,不!”
我张开喉咙,艰涩地发出嘶嘶嘶的声音,却还是没法说话。我难受,却无处宣泄,直到扔开拐杖,扑到床沿,用手揪起他的衣服领口,继续拼命的摇头。我希望他看见,明白,懂得我的意思!
他终于缓缓地转回脸颊,看着我,笑意还没消逝,却满脸都是泪水。
我凑上去,贴近他,和他几乎鼻尖对鼻尖,相互瞪视。我使劲张着嘴,试图用各种方法发声,却还是只能发出嘶嘶嘶的声音。我揪着他的衣领,用了所有的力气攥紧。
我还是摇头。
他伸手轻柔地抚了抚我的颧骨,手指全沾上湿漉漉的泪滴。我哭了,自己却毫无察觉。我只是使劲摇头,进而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继续摇头。
他忽然用力揽住了我的腰,把我拉进怀里,彻底抱住,然后用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摁住了我的下巴。
我还在机械地试图左右摇头,却被他的手劲钳制得动也动不得,只有用嘴巴持续发出嘶嘶嘶的声音,死死的盯着他。
他低下头,猛地吻住了我的嘴唇,极为用力。唇齿相触间,舌尖一股刺痛和腥甜同时传来。
一瞬间,我的大脑彻底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
潜水的,为了教授正在努力争取自己未来的性福生活,快起来冒个泡啦!
第31章 (番外九)启蒙
斯内普感觉这几天塔·埃法似乎有点奇怪。
上魔药课的时候,她的目光会突然望着远处走神,直到他忍无可忍走到旁边,才能够回过神来。而且,她并不会像原来一样,在上课的时候和他争锋相对,站起来辩论材料问题。她只是低着头,连看他一眼也不看,整天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
他这几天很忙,最近他在一本古代魔药书上看见了有关狼□□剂的制作方法,启发了他的思路,他打算自己试做这种高难度的魔药,如果成功了,成就感将无与伦比。
而在这种时候,他才突然惊觉,他不知不觉间纵容塔·埃法太过涉入他的生活了。
他本来是个什么事情都自己做的人,家庭不幸培养了他的独立。可是这几年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小助手,整天缠着他要事情做,而他也就给了许多事情让她代劳。清理魔药材料、打扫储藏室,清洗坩埚和试管,整理学生作业……他已经习惯了只要挥一挥手,塔·埃法就会认真而着急地跑过来问他有什么事。在地窖里做实验的时候,他也已经把听塔·埃法折腾时候的动静当做了一种常态。
可这几天,塔·埃法虽然也会按照约定的时间到地窖帮忙,却并不靠近他,只是完成任务,便快速离开。她看他的眼神令他觉得似乎他们之间有了很远的距离,不再亲近。
当塔·埃法又一次在地窖里持续沉默,甚至发出来的声响还不如一只坩埚闹腾时,斯内普再也坐不住了。哪怕狼□□剂的研发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也得问清楚塔·埃法行为异常的缘由。
“塔塔,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斯内普用一种尽量平和的语气开口。
塔·埃法有些诧异地扭头,终于和斯内普对视了一眼,随即却令斯内普更加不解地又低下了头,而且隔着坩埚里熬煮魔药的烟丝,眼尖的斯内普也能发现她的脸有点发红。
塔·埃法叹口气,摇摇头,继续拿着勺子搅拌面前的坩埚。
“如果不舒服,给我说说症状。我这里的有一些魔药的珍贵程度,是医疗翼那里比不上的。”
“没有不舒服,教授。”
“没有?”斯内普眯起眼。他感觉,塔·埃法百分百在说谎。她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他一下子抓不住头绪。
“也许,我该去拿一瓶吐真剂。”他作势威胁。
塔·埃法果然在听见吐真剂三个字后,换了副犹豫的表情,然后可怜兮兮的摇摇头。“不要……教授,求你了。”
“那你就说实话。”
“我……我……”塔·埃法的脸更红了,头更低了。她坐在坩埚前,绞着手指。“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就是一个梦嘛……”
“什么内容?”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以往对斯内普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塔·埃法,此刻吞吞吐吐。她偷瞥斯内普一眼,见他皱着眉头凶巴巴的瞪着她,更加慌乱起来了。她怎么能说得出自己梦里做了些什么事?哎,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反正不能说到底是哪个男的,哪个女的……
“一男一女?”斯内普抓住了关键词,精神立即紧张起来。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木头,虽然眼见着二十四五岁了还没有谈过真正的恋爱,但他也知道,在十四五岁的这个年龄,一个女孩子梦见了男女在一起,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事。
“干了什么?”他立即追问,声调不知不觉提高。
塔·埃法的脸此刻爆红得像是壁炉里的火,腾腾腾地散发出灼人的温度。
“我,我记不清了,反正就是梦见了一男一女,奇奇怪怪的。”
斯内普哪里还能相信塔·埃法幼稚笨拙的谎话,他正打算抓着塔·埃法,干脆来个摄神取念,不料没留神,就见着面前的女孩子从椅子上跳起来,一个箭步就冲出了房间。
“我先走了,教授再见!”女孩的声音越飘越远,很快就消逝了。
斯内普没有去追,只是望着被推开、正在来回摆动的门,攥紧了拳头。
塔·埃法几乎是用百米赛跑的速度冲进了拉文克劳学院宿舍公共休息室。一路上,她的脸非但没有褪红,反而越来越滚烫。她脑子里只有一个词语:蠢货!
她干嘛要老老实实提到自己做梦的事呢?那么羞耻的一个梦,她压根不想让斯内普教授知道啊!而且现实里那个板着脸的斯内普和梦里的斯内普一对比,简直不是同一个人,她到底长没长脑子?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居然还会在看着面前的真实斯内普时,突然脸红!
她的脑子里现在像是糊了一层浆糊,湿淋淋的迷糊透了。公众休息室里,娜塔莎和艾莉正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杂志,两个人交头接耳笑得不亦乐乎。她们一眼看见满脸异样表情的塔·埃法,立即嗅到了非同一般的气息。
“怎么了,塔塔,你不是应该在地窖吗?”艾莉抢先一步,抓住垂头想往宿舍房间躲的塔·埃法,拉着她坐到了沙发上。“又出什么事儿了?”
塔·埃法咬咬牙,努力镇定下来,轻声道:“没有啊。”
“别装了,你这个样子,一看就是——”艾莉和娜塔莎相互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然后一齐咯咯咯的笑起来。
“是不是安德鲁找你了?”娜塔莎揉揉塔·埃法的肩膀,低头在她耳边说,“约会了?”
什么?
塔·埃法懵了。约会?和安德鲁?
艾莉把刚才两个人看的那本杂志递到塔·埃法面前,又朝着娜塔莎努努嘴,“你把我们之前看的那些存货也拿过来,都给塔塔看看。她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地窖跑,连这些事情都不懂,要是被斯莱特林那些毒蝎子知道,一定要嘲笑我们拉文克劳的女生了!”
塔·埃法眨巴眨巴眼睛,看清了手上杂志的名字:《巫师爱情:接物技巧一百式》。
还没等她开始翻看,娜塔莎已经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大堆杂志和书,有什么《媚娃周刊》《调情魔法咒语大全》《约会:你该穿什么》《桃心少女恋爱指南》,全塞进了她怀里。
“都借给你,慢慢研究,不着急还哦!”艾莉和娜塔莎同时看着她,齐声说着,还带着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