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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佛子换心之后(鹿溪山)


鱼冬:“这就是佛道吗?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
“佛道?你可别逗我了。”麦青嗤笑,言语辛辣。
“佛可不是这个样子,更何况他不是已经净光寺的佛子,净光寺的人最是护短,被净光寺除名,可见他到底做了多大的错事,且与佛无缘。”
两人的交流没有避讳,声音传到花燃的房间。
伏冷霖坐在椅子上喝茶,摇摇头道:“净明老眼昏花,连人也识不清,佛子都能挑错,多年心血付之一炬也是活该。”
净明正是净光寺方丈的法号。
花燃脑中还回荡着方才麦青和鱼东的对话,原来在其他人眼中的湛尘是这个样子吗?
与她眼中的截然不同,他在研制阵法的事情她也不知情。
同仁堂后院里,从昏迷中醒来的病患一脸茫然地看着围在他周边的几人。
一个男的神情激动哇哇大叫原地蹦跳,一个女的表情极冷嘴角像是上扬又抽搐两下,眼中透着诡异的光,连他最熟悉的吕凌春大夫也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仿佛他是什么香馍馍。
他吞咽口水,目光惊恐,小心翼翼朝这里他唯一认识的人说道:“吕大夫,你们这是……”
吕凌春严肃凶悍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语气温和道:“你感觉如何?”
这种语气仿佛是对绝症患者的临终关怀,患者身体颤抖一下,“吕大夫,你实话跟我说,我是不是活不久了?”
吕凌春顿时横眉冷对,“胡说什么?!你活得好好的,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出来!”
患者立即呸呸呸三下,“是我说错话,可我不是得了疫病……”
感觉睡了好久,乍一清醒脑子都有点混乱,他明明是染上疫病命不久矣,到后面连话都说不出来,现在怎么又能说话了?
他想到什么,惊讶地左看右看观察自己的身体,迟钝的四肢终于将感觉慢慢传至头脑。
他说:“我感觉浑身酸痛,像是在睡觉的时候被谁打过一顿,也没有多少力气,喉咙也痛得很,吕大夫,你说我现在能说话是不是因为回光返照?”
吕凌春没好气道:“回什么光返什么照?嘴里没一句吉利话,大病初愈,好好养着吧。”
“哦哦好的。”患者愣愣点头,又问,“那我娘呢?”
吕凌春不说话,别过头去不看他。
患者眼中的光彩慢慢暗淡,低声道:“她年纪大了,身体本来就弱,若是得病的时间短,能走得痛快些也是好的。”
潮州死去不知多少人,他也只是沧海中微不足道的一栗。
麦青走进房间,被屋内沉重的氛围弄得一愣,“怎么都这个表情?难道是药物又出问题了?”
柳白摇头,“药没问题。”
“药没问题就是最大的好事,都高兴点,打起精神来,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我们去救。”麦青字字铿锵。
短暂的阴云散去,几人整理好心情投入到药物的量产之中。
暮色笼罩,傍晚阴雨短暂退去,露出夕阳一角。
“花燃”和湛尘回到同仁堂,没等进门,麦青便兴高采烈冲过来宣布今日的好消息。
“我们的药已经琢磨出来,试验有效,很快就能将潮州的疫情通通扫除!”
“花燃”惊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麦青:“今晚他们连夜弄出更多的药物,明天我们就发下去,两块心头大石终于有一块可以落地。”
夏瑾柠走出来,“你们的衣服都淋湿了,快去换身衣裳,准备吃晚饭,今晚我要做得丰盛一些犒劳大家。”
“花燃”:“那我可要多吃一些。”
几人往前走去,同仁堂门口往里是一个小院,院子里的土地并不平整,因为连日的阴雨,地面被水泡出许多坑洼,坑中还有积水。
夏瑾柠跨过一个小水坑,“花燃”跟在她身后。
旁边的湛尘看一眼“花燃”,“花燃”捕捉到他的目光,问道:“怎么了?”
湛尘:“无事。”
“花燃”语气不满,“你今天好奇怪,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问你你又不说,到底是哪里惹你不高兴?”
湛尘低头看向“花燃”的手腕,他送的佛珠和花灯手链安安稳稳地系在她手上。
湛尘:“风陵渡给我的感觉不太好,既然药物已经研究出来,我们能否明日就离开?”
“花燃”顿住,而后若无其事道:“好啊,只要你想,我们明日就走。”
今日的晚饭与昨日气氛全然不同,人人脸上都是松一口气的神色。
湛尘突然开口:“你们是否想过为什么只有类似聚月珠粉的东西能够治疗疫病,这场疫病到底如何产生?”
柳白:“或许还有其他药物也能够治疗疫病,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聚月珠粉只是最快的方式。”
“这场疫病并不像是风陵渡能够自主产生,若是没有我们,潮州长期这样发展下去,这片地方所有人都会死绝。”一向话少的姚珂卉开口。
“天道自有平衡,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此事一定是人为,在治病的过程中,你们没有发现这个病不同寻常吗?正常的病怎么可能会含有毒?”
柳白和鱼冬两人面面相觑,他们每日认真研制药物,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鱼冬惊讶:“什么样的人如此丧心病狂,制造出这样恐怖的疫病?”
业火闪现,白袍飞舞。
“那就问问‘花燃’好了。”

◎风陵渡事毕,花燃被带走◎
攻击落下的前一刻, “花燃”已提前抽身退后,身下的椅子四分五裂。
一只青色小蛇从姚珂卉袖口处弹射而出,一口毒液在半空喷溅, 从“花燃”的衣袖穿过。
袖子被腐蚀出一个洞, 手臂接触到毒液的一小块皮肉迅速腐烂。
“花燃”手起刀落, 将手臂上的肉直接割下, 神情惊讶,“你们这是做什么?”
湛尘:“花燃呢?”
影反问道:“你问的什么奇怪的问题?我不就在这里吗?”
“继续装下去没有任何意义。”青蛇回到姚珂卉的肩膀,她周身蛊虫蠢蠢欲动。
“千杀楼的影子还是太名过其实,模仿技术实在拙劣。”
事故发生在转瞬之间, 所有人都被他们三人的动作惊到。
柳白嘴里还含着刚咬下的半块黄瓜没有咀嚼, 看着面前的场景一时不知是该吐该咽。
其中夏瑾柠反应最大,“什么意思?难道她不是阿燃?那阿燃在哪里?”
“花菩萨在哪?”麦青放下筷子,恶狠狠盯着影。
几人没有任何思考和停顿,直接相信了湛尘和姚珂卉的话, 接受速度之快打了影一个措手不及。
影挣尝试辩驳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他的伪装不说天衣无缝,但也算十分到位, 其他人都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怎么就让湛尘和姚珂卉看破他的身份了呢!
湛尘:“你的眼神不像她。”
姚珂卉:“今早你路过我身边,我说了一句饿, 你就端一碗粥给我, 或许你对花燃有误解, 她从不是细心照顾人的那个。”
正常的花燃应当只是疑惑地反问一句“饿了就去吃东西, 跟我说有什么用”。
夏瑾柠:“怪不得你今天如此冷淡, 走过水坑的时候都没有提醒我绕道, 我还以为你只是在为潮州的事担忧。”
影:……
三个破绽, 每一个他都难以接受。
什么叫眼神不像花燃, 既然其他人没有从他眼睛里看出区别,就不是他的问题。
他伪装过道侣中的一人次数千千万,被看破的次数十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只能说湛尘眼睛太毒。
第二个破绽,他先前明明看见花燃给夏瑾柠打粥,难道是花燃搞区别对待?!
至于第三个理由,他回想起走过同仁堂小院时湛尘看他的那一眼,走水坑不提醒竟然也能成为破绽,他根本没注意到地上的水坑,更何况那么大个人,难道走路也需要提醒吗?!
这些人实在荒谬!
既然身份已经被点破,影也懒得再装,遗憾道:“真是可惜,我的模仿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快看穿。”
他依旧顶着花燃的一张脸,消去对表情的刻意伪装之后,属于他本身的仿佛对世间万物抱有怨恨的悲苦表情显现出来。
这种绝不会出现在花燃脸上的表情,让着张脸看上去格外陌生和刺眼。
湛尘再次进攻,黑色业火无声蔓延,空气的温度都随之降低,“不要用她的脸说话,你不配。”
影的一头长发被点燃,他迅速把头发全部割断,目露警惕。
“你就不想知道花燃现在在哪?”
“除了千杀楼还能在哪?”姚珂卉冷冷盯着影,“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伪装成花燃?”
她了解千杀楼,对叛徒千杀楼向来是直接清理,既然影出现在这里,说明花燃性命暂时无忧。
影耸耸肩,“我只是听令行事,不该说的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湛尘忽然冲出大门往花燃房间的方向跑去,身后一群人哗啦起身急忙跟上。
房间里的花燃松一口气,他们终于分辨出影不是真的她,反应勉勉强强,她就不与他们生气了。
黑色业火铺面而来,伏冷霖提溜着花燃的后领将其挡在身前,业火在即将碰到花燃之际生生刹住,乍然收手的反噬让湛尘脚步踉跄两下。
简单的茅屋在灵力波及下坍塌大半,伏冷霖抓着花燃走出房间出现在人前。
影趁乱跑到伏冷霖身后,“楼主,我任务失败,甘愿领罚。”
伏冷霖没理会他,目光落在湛尘身上,“业火?怪不得净明要将你逐出净光寺,能控制业火的人心思可不纯。”
湛尘没说话,继续动手攻击,伏冷霖一把掐住花燃的脖子,湛尘骤然收手。
“唔唔唔……”
花燃灵力受到禁锢,又被掐住脖子,挣扎不开就算了,连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用眼神暗示湛尘冷静一点。
“现在的年轻人都太过急躁,连话都不先听完。”伏冷霖移开视线,看向姚珂卉。
“十八,你怎的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姚珂卉目光凶厉,恨不得扑上去食其肉、啖其血,“终有一日,我会杀了你!”
伏冷霖:“我将你养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我寒心啊。”
“别这么假惺惺的说话,实在恶心,你杀我全族,我要你血债血偿!”
无数蛊虫朝伏冷霖扑去,密密麻麻像一小片阴云遮天蔽日,各色虫子混杂在一起,天上飞的地上爬的都有,一眼看去能让人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伏冷霖最喜欢将人玩弄于手心,千杀楼里有一小撮人都是他的仇家之子。
他将仇家灭门之后,若是对方家中还有年纪尚小不知事的婴孩,便会将其带走培养,以恩人的姿态出现在这些孩子面前。
这何尝不是一种傲慢,带着高高在上的戏弄,他不怕被这些人发现他们认贼作父,或许他们发现后的反抗在他眼中也只是小儿做戏,用来逗闷。
伏冷霖挥拂衣袖,灵力狂卷,蛊虫被吹走小半,剩下大半也在刀光下所剩无几。
迎着众人的目光,他大笑一声,留下一句:“年轻人,后会有期。”
伏冷霖带着花燃和影离开,湛尘立即追上去。
半道上,一阵密密麻麻的刀光袭来,搅碎业火,落到湛尘身上,细密刀光交织留在下一道道伤口,衣衫破碎一身狼狈。
他执着地想要继续追上去,但伏冷霖的速度实在太快,他很快失去方向,半跪在地唇角溢出鲜血。
匆匆追上来的姚珂卉一行人抵达时,湛尘已经昏迷过去,整个人散发着冷气,像一个巨大的人形冰雕。
柳白伸出手去,刚碰到湛尘的衣服,一窜黑色业火冒出差点烧到他的手。
麦青低头打量湛尘,“他这是怎么了?被打成这样,真惨啊。”
湛尘面色惨白,像是终日不见阳光,鲜血星星点点落在脸上,双眼紧闭,眉间火焰形状的图案滚动。
周边温度迅速下降,明明是炎炎夏日,却让人感觉置身于寒冬腊月。
柳白:“打什么架能伤成这样,这一看就不正常,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把人带回去,总不能把他丢在这里吧?”
这样一个浑身冒业火能将人冻伤的湛尘,还真不好搬回去。
麦青:“把人丢这也没关系,反正他死不了。”
他对湛尘没什么特别的好感,也不是很在意他的死活。
柳白:“怎么说我们也是同伴,不能把他留在这里,你不是还要和他一起布阵法吗?”
“你看他现在还像是能布阵法的样子吗?”麦青翻了个白眼,拿出一条绳子把湛尘绑起来。
绳子表面很快结出一层白色薄霜,温度顺着绳子蔓延至柳白手掌,他猝不及防地被冻了一下,龇着牙用灵力护住手。
鱼冬:“这是要干什么?”
柳白:“不这样做根本没法把人带走,你试试挪动他一下。”
鱼冬尝试用灵力将湛尘浮空,冰霜沿着灵力进入人的经脉,被冻得透心凉的鱼冬快速收手。
目前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靠最原始粗糙的方式。
麦青又砍下一棵树,分割成几块木板后把它们绑在一起,将湛尘拖到木板上,用绳子拖着木板走,尽量减少与湛尘的接触。
湛尘如今的状态实在特殊,看不出是什么问题,不像是普通的生病,众人也束手无策,只好把他放到同仁堂的床上让他自己熬过去。
至于花燃,他们连她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姚珂卉说她暂时没有危险,其他人也只好把这个事情放下,先处理完风陵渡的事情。
潮州患疫病的人极多,研制出来的药物还不够,有些药材也已经用尽。
鱼冬回梦蓬莱一趟去补充灵药,顺便把风陵渡的事情告诉药谷,如此重大的疫病不是天意而是人为,还是梦蓬莱的修士,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了。
麦青揣着众人众筹的灵石在潮州周围溜达,尝试布下阵法建立起防护罩,阵法画到一半,感觉落在脸上的雨滴有所变化。
他抬头看去,终日不散的阴云消退,细密的雨缓缓减少到最后完全停下。
他在原地停留许久,天上的云层消失,灿烂阳光铺下一层明亮光彩,等到确定这雨不像是会再下的样子,他松口气。
阵中阵他实在搞不明白,现在可以撤掉最外面的防护阵法,留下滋养土地的里镇就行,真是轻松太多。
画好阵法,在各个位置放下灵石,灵石中的灵气被抽出滋润大地,种子破土而出,因阴雨浸泡太久长满蘑菇的土地像是重重呼吸一声,重新焕发出生机。
他从街道经过,百姓们纷纷走出屋子站在街上,大街小巷铺满受潮的被褥,热烈的阳光让人们脱下厚重的衣物。
众人面朝太阳出来的方向半跪在地,各种嘶吼将压抑已久的阴霾撕开,哭声奏成乐章,为这最常见却在这半年最难得见到光芒流泪。
这些哭声并不刺耳,充斥着喜悦和新生,如同幼鸟出壳的第一声稚啼。

千杀楼里阳光明媚, 花燃被锁进地牢。
铁链扣住她的四肢,把她吊在一根铁柱上,她所站的地方非常狭窄, 在一个圆环形的阶梯的中间。
膝盖往下是水, 动动腿还能掀起一层浪花, 水面泛着蓝光, 不知掺了什么东西。
她倚着身后的铁柱,笑道:“我竟不知千杀楼还有这样的地牢。”
影双手环胸站在阶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是楼主特意为你打造。”
“那我还真是谢谢他。”花燃嗤笑,抬腿拨动蓝水, “这是什么东西?拿来给我泡澡?”
影:“好东西。”
话音刚落下, 阶梯上出现几个洞口,同样的蓝水从洞口中流淌而下,一点点将花燃淹没,缓缓盖过她的头顶。
水面泛起几个气泡, 水位又慢慢下降,停在花燃等下巴处后静止不动。
影:“真巧, 正好到放水的时间,就是不知道你原来这么矮,一不小心没控制好水量。”
头发湿哒哒贴在脸侧, 还不停往下滴水, 花燃张嘴想说什么, 喉间的痒意让她剧烈咳嗽起来。
刚才被淹太久, 蓝水呛入口中, 此时从舌头到喉咙都是火辣辣一片。
影嗤笑一声, 没有停留太久, 随着他的离开, 地牢里唯一的光线被他关在门外。
花燃挣挣手腕,手上的镣铐忽然传出一道电流,她的半边身子都被电麻了。
大约泡了一刻钟,蓝水才慢慢退回到她的膝盖位置。
地牢阴凉,加上水汽充裕,即使是在炎热夏季也透着一股冰凉,灵力遭受禁锢,无法烘干泡湿的衣物。
浸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又重又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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