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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佛子换心之后(鹿溪山)


“带三个人还是有点勉强。”花燃喘着气道。
她抬手胡乱扒拉头发,跑得太快对头发不太友好,她现在的头一定乱得像个鸟窝。
头发越理越乱,湛尘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手指穿.插进花燃的头发间为她梳理,口中道:“我可以自己跑。”
“那我们谁也跑不了。”花燃揉揉僵硬的手,“还是你认为你的速度比我快?”
要跑得足够快就不能分心,一边警惕食人藤一边跑只会更加耗费心力,不如她专注跑,让湛尘来防御,合作才能让利益最大化。
湛尘没话说,速度不及人是事实。
休息一刻钟后,花燃站起,海岛还是要继续探的,食人藤的事情对她而言甚至算不上挫折,顶多就是路边一块比较大的石头,要绕路走。
这一次走的是树林的方向,林子平平常常,没出现什么陷阱。
刚经过一条小溪,耳边突兀地响起一阵嗡嗡声,声音之大仿佛进了蜜蜂的家。
树叶沙拉沙拉地晃动,从叶子后钻出一只只半个拳头大小的毒蜂,其中一只晃晃悠悠朝两人的方向飞来。
花燃瞳孔放大,立即阻住湛尘出手攻击,快速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件斗篷往上一抖,把湛尘往树上压,斗篷落下盖住两人。
半透明的斗篷盖了跟没盖一样,湛尘清晰地看见毒蜂就在两人身边晃来晃去。
“它……”
刚说出一个字,一只手就捂住他的嘴。
花燃正面对着湛尘,看不到后面的毒蜂,毒蜂飞来飞去绕到左侧时她才能看见。
她微微踮脚凑近湛尘的耳朵,嘴唇轻微张合,声音压得极低,“你最好向佛祖祈愿,希望这只白环蜂眼神差一点,不然我们俩就一起葬身在这里吧。”
热气呼出,吹拂在耳垂,湛尘从耳后顺着脖颈到肩膀开始发麻,他不适地想要后退,但身后是树,花燃又把他摁得极紧,动弹不得。
“别动,想死吗?“
察觉到湛尘的挣扎,花燃把人抱得更紧,余光一直注视着旁边盘旋的白环蜂。
她上一次见到白环蜂是在一处秘境里,当时没人知道这种毒蜂的名字,它身上有一条条白色的斑纹,她干脆起名为白环蜂。
被白环蜂注意到之后,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动,然后听天由命。
跑是跑不过的,除非在发现之前就跑,已经碰上面再跑,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它那两双翅膀。
打也不行,白环蜂都是一窝窝出现,被叮上一口就能瞬间麻痹,面对无数白环蜂的攻击,想要一口不被叮显然不太容易。
白环蜂更危险的一点在于它可以吞噬灵力,修士的攻击都是依靠灵力,对于白环蜂来说这不是攻击,是大补之物。
它们靠眼睛和气息来寻找猎物,唯一的弱点是眼睛不好,只要遮掩住气息,尽量不发出太大动作,就有可能被忽略过去。
就是白环蜂对气息的敏锐程度比人更强,光是屏息没用,人体的热量无法靠自身掩盖,只能依靠外力,比如她身上的斗篷。
斗篷哪里都好,就是材质特殊,做出来后是半透明的,除了面对白环蜂有用之外一无是处,还贵!
她从秘境出来后就备上一件,保护性命的东西总是不嫌多,只是买到手就一直没用过,没想到第一次使用会是在这个时候,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挤在一件斗篷下。
斗篷按照她的身量定制,套两个人有点困难,不得不尽量减少暴露出来的面积。
两人气息交融,花燃却全无感觉,死死盯着白环蜂,幸好白环蜂转几圈后就慢悠悠飞回族群中,一大群白环蜂嗡嗡嗡地飞走。
“呼……”花燃退开两步吸一口气,斗篷下闷得要死,喘气都困难。
她看见湛尘耳后一片都是红的,纳闷道:“有那么闷吗?”
竟然能捂成这样?
湛尘终于重获自由,心中也松口气,听到问话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闷不闷不知道,但是很痒。
花燃也就随口一问,没想听湛尘的答案,抬脚继续向前走去。
树林中出现浓雾,从轻薄的一层慢慢变得浓郁,都最后甚至看不见三米外的事物。
花燃察觉到身侧过于安静,连踩草叶的声音都没有,转头看去时已然不见湛尘的身影。
她没发觉湛尘是什么时候走散的,低头看一眼脚下,抬脚踩在地面,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又是阵法……
“和尚!”她高喊一声,没得到回应。
仔细感受一下心脏的位置,离她不算远,或许是阵法的缘故湛尘没能听见声音,思索再三,她还是选择先不去找他。
湛尘不是阿芷,净光寺的佛子还没有弱到需要她的保护。

她在浓雾中行走, 突兀地和三米外的一条大蛇对视。
那条蛇浑身漆黑,眼睛大得占据整个头的一半,头部带有红色条纹, 支起大半个身子, 视线与她齐平, 蛇身有她大腿粗, 正嘶嘶地吐着红色信子。
蛇不动,她不动,红线缓慢散开,隐匿在浓雾之中。
蛇的颈侧皮褶张开膨大, 像是两把大扇子, 它还是没动,一张嘴慢慢张开,一口黑色毒液突然从口中喷出。
花燃侧身躲避,在她发出动作的一瞬间, 黑蛇也动了,从地上弹射而起直扑花燃, 速度不在她之下。
即将贴近花燃之际,红线交织的大网闪过寒光,在雾中若隐若现, 毫无防备扑来的黑蛇撞入网中, 就像一块豆腐掉到刀上, 直接被大卸八块。
一阵风微微吹散雾气, 原先黑蛇待的地方又探出数百个黑蛇头。
它们身体被浓雾遮挡, 像是凭空长出来的一个个蛇头, 画面之诡异令人悚然。
花燃搓搓手臂, 手上冒出一片鸡皮疙瘩, 她见不得这种场面,拳头发痒,很想把那些蛇头都处理干净。
但这毕竟是在蛇窝里,还是要给黑蛇们一点面子,人和动物要和谐相处,打打杀杀实在太过粗暴,她抬脚轻轻向后退。
黑蛇群注视着她,然后一条条弹射而出。
仿佛下了一场蛇雨,花燃就在这场雨中左右腾挪,心力交瘁。
她边躲边退,直到彻底看不见黑蛇群才停下,皱着眉头看前方的浓雾。
那么一大群黑蛇她不可能没有任何感觉,但就是那样一无所知地走进它们的范围,唯一的解释是这片雾气不仅遮挡视线,还能掩盖雾中各种气息。
她换了个方向继续向前走,这回碰到的是一群嘎吱乱叫的乌鸦。
艰难穿过乌鸦群,她身上的裙子多出好几个破洞,手臂上也出现几道血痕,头上沾满鸟毛。
这个阵法与岛外的阵法有异曲同工之意,如果岛外的阵法不是由湛尘带队,估计就会像她现在这个样子,难以找到出去的方位,不得不陷入一场场苦战当中。
她学过阵法知识,相较于其他东西来说不算精通,只能慢慢试探,去找到阵法薄弱的地方再暴力破之,至于找生门,她想到没想过,这实在太难为她。
若是认真学学也不是学不会,不过她实在不喜欢研究这些七拐八拐的复杂阵法,一力破万法就是最快最好的手段。
她比刚才更细致耐心地观察阵法里的东西,左前方的树上闪过一道十分微弱的光芒,像是什么东西在反光。
不动声色地向大树走过去,她头也没抬,手中灵力汇聚砸向闪光的地方。
一声低沉的声响过后,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下来。
花燃走近,看见躺在地面上的一个巴掌大的圆镜,镜子表面布满裂痕,是刚才被灵力砸出来的。
捡起镜子在手中打量,满身裂痕的镜子并没有照映出她的脸,而是空茫茫一片什么也没照出来。
千目镜……果然有人在暗中窥探她的一举一动吗?
浓雾之下不知还有多少个千目镜,像是一双双眼睛一般不动声色地盯着她,看她在这迷阵之中打转。
“这是又是什么陷阱?”花燃故意自言自语,表情疑惑。
手上这个千目镜已经打碎,失去观察的功用,也不知道这块地方还有哪里有千目镜,镜子不反光的情况下她也不知道它们都在何处,装傻迷惑一下镜子后面的人也不错。
镜子后的两双眼睛对视。
高个子道:“我看她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没必要这样时时刻刻盯梢吧?”
矮个子答:“头脑简单会在集市杀了断天帮大半的人?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说不定哪天就死在你以为的蠢货手上。”
高个子:“那你在这看半天看出什么来了?她一直在阵里转,见到蛇群就跑,刚才还被乌鸦群抓得满身血,胡乱踩坑看着也不像会破阵的样子,我说还是断天帮不行,就知道装腔作势,跟纸糊一样一捅就破。”
矮个子表情有些松动,花燃的表现实在出人意料,简直就是小家族里没见过什么世面还自认天下第一的刁蛮大小姐。
可惜千目镜数量不多,岛上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放有,在他们上岛之后进入林中阵法之前的这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是他们未知的,不知道这批人实力具体如何。
食人藤那边没逮到猎物,倒是藤蔓莫名其妙断了几根,没有大伤,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疯。
高个子指指千目镜上的另一个人,“这个和尚倒值得注意点,他一路都没触发阵法的陷阱,就快要破阵走出来了。”
矮个子目光落在湛尘身上,点点头,“多盯着点。”
高个子:“要不要派人出去?”
矮个子:“不用,我倒想看看是他破阵更快还是我布阵更快。”
他们两人注视着湛尘,看他一路破阵,悠闲地仿佛是在自家后院散步,没有一点紧迫感。
矮个子运起灵力在半空拨动透明线条,给湛尘所在的困阵加点东西,阵中套阵,困阵变杀阵,风云顿起。
在矮个子专心盯着湛尘时,高个子突然出声道:“女的倒了。”
“这么快?”矮个子从湛尘身上移开目光。
高个子凑近千目镜,“刚才她经过噬牙鱼的地盘,光知道警惕水里,却不知噬牙鱼也可以上岸狩猎,被岸上的咬伤,现在应该是昏迷了。”
矮个子随意道:“派人去捡回来,可别给鱼吃干净了。”
高个子点头:“知道知道。”
林中溪涧旁,花燃躺在地上,又有一条破鱼咬她的腿,疼得要死她还不能动,在心中给岛上的人狠狠记上一笔。
破阵太慢,而且就算是破阵出去,也不知道还会碰上什么层出不穷的攻击和陷阱,不如主动等人来接。
岛上的人动作实在太磨叽,她都倒下那么久也不见人来,真不怕她被这些满嘴是牙的鱼给啃掉?
等待时间太长,就在她决定爆起破阵冲出去杀光这些狗贼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动静。
她收敛心神,继续一动不动地装晕。
来的人在空中喷洒某种药水,略显刺鼻的味道飘在空中,咬人的鱼便纷纷回到水下,连一直执着咬她小腿的鱼也依依不舍地松开嘴,挪动着腹部扑腾回到水里。
她被人扛起,快速在林中穿梭。
来找她的人有两个,一个洒药水一个扛人,扛她的人说:“这不是灭断天帮的那个女人吗?她怎么也到岛上来了?”
“断天帮都是一群软脚虾,没多难杀。”洒药的人贬低一番断天帮。
“就是实力再强的人也不会对机缘无动于衷,她在这有什么稀奇的?”
扛着花燃的人砸舌道:“我一直想不明白,岛上很危险可能有陷阱这件事儿很难想到吗?为什么还是这么多人过来送死?我一整天来来回回地跑,累死了。”
“危险比起机缘来说算什么?哪个人不想变强,不想飞升得道?”洒药的人反驳,“只要我们专心做事,也会有变强成为人上人的一天。”
“说不准,我心里头总是突突地跳,总觉得做这些事有点亏心,怕遭天谴。”
洒药的人冷笑:“要遭早就遭了,干你的活吧,哪来那么多废话!”
两人不再对话,加快速度往前赶。
周边的树木逐渐远去,两人带着花燃来到一个像是村落的地方,一靠近这里,花燃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她有点反胃。
血的味道闻得再多也无法习惯,更何况这个味道像是人血,其中还参杂点什么东西,闻上去带点甜味,想想就更恶心了。
花燃被带进一间屋子放到地上,有人掐着她的下巴让她张开嘴,喂了颗丹药。
丹药入口即化,小腿上的酸麻逐渐褪去,水中的鱼牙齿带毒,丹药应该是能解鱼毒。
她的左手被提起,一个冰凉的物体扣在她手腕上,体内灵力顿时停滞,不再运转。
清凉的水泼到脸上,花燃动动眼睫,缓慢睁开眼睛,余光瞥过左手上的银环,又抬头打量屋子里的人。
她脸侧的碎发还在往下滴水,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望着众人,神情漠然。
屋子里一共七个人,只有一个人坐着,她的目光就落在坐着的人脸上,对方的脸有些熟悉,脸上一条疤痕从额角划过右眼连到鼻尖,右眼眼眶里装着的不是眼珠,而是一颗红宝石。
宝石眼长相清俊秀气,带着一身书生气,不像身居高位生杀予夺的大人物,倒像是书院里读书的书生,右眼的宝石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妖邪。
她死活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或许是哪一次做任务时偶然遇见过的路人,想不起来说明并没有那么重要。
在花燃打量对方的时候,屋内所有人的视线也都定格在她身上。
她心念急转,来到海岛的人不知多少,总不能他们每抓一个人都要审问一番吧?能有什么好问的?
这里这么多人围着她看,也不说话,她身上有什么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吗?
灵光一闪,她想到望潮城里的段天帮,先前把她从树林里带过来的两个人也曾谈论到断天帮,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回忆起树林里两人谈起断天帮时的语气,她揣摩着岛上人的态度,微微低头整理表情,像是忽然从呆愣中惊醒,恐惧得瑟缩起来。
在他们眼里,她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花燃心中思索, 他们眼中她是怎样的呢?
他们看到的是她高调清理断天帮,入岛之后又对一切无知无觉,被鱼偷袭导致昏迷。
她应当是趾高气扬, 修为有之但眼界和资历不足, 背后势力有些底蕴, 却不是出自大宗门或大家族。
低头后的下一秒, 花燃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盯着宝石眼,相对于先前下意识的动作,此刻就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她呵斥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对我动手, 是嫌命太长了?”
右眼眼皮眨一下, 眼眶里的红宝石流光溢彩,屠河仔细盯着花燃的脸,垂下眼道:“柴方那个蠢货就是死在她手里?”
屋内有人应答:“是,我亲眼所见。”
屠河语气不变:“一个蠢货死就死了, 断天帮那里再派人过去接手,黄乐岚想吞下我们的东西, 胃口太大容易噎着,就先把那个老的杀了,告诉新城主什么东西是她碰不得的。”
有人领命而去。
“喂!”花燃喊道, “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聋了就去治!”
屠河目光重新回到花燃身上, 定定地注视着她, 眼神如笔一点点描绘她的五官。
一道灵力忽然打出, 直接折断花燃的右手, 站在屠河后方的一个男人不屑冷笑,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愚蠢至极。”
花燃手上的红绳崩裂落地, 她“啊”一声捂住右手,眼泪说流就流,张口就是呜呜哭声,动静之大般若杀猪现场。
对方开口还要继续骂,被一把软剑缠住脖颈,死得突然。
花燃嚎不下去了,这个事态的发展有点出乎意料,若是岛主对她动手她还能理解,怎么就杀起自己人来?
“你缠着红线的样子很像一个人。”
屠河耐心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又将掉落的红线慢慢缠回她手腕处。
岛主亲手杀掉一个下属,这对屋内的人而言似乎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立即有人上前拖走尸体。
屠河起身,“带下去,先和其他人关一起。”
牢中关押着不少人,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对着押送花燃过来的人一通乱骂,另一种神情麻木地坐在地上,对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
牢笼很大,一眼望过去里面密密麻麻装着不下百人,旁边还有一个单独的笼子,里面只装着一个人。
或许说人不太准确,绿色的头发和尖长的耳朵都在说明他的身份。
花燃凑过去仔细打量,正好对上一双碧绿的眸子。
牢里的海妖比她先前在海里见过的还要更精致一些,立体的五官无可挑剔,带着雌雄莫辨的美,年纪看不大出来,从外形上看不算太小也不老,体型比海里的瘦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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