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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姐弟恋(东边月亮圆)


她喜欢黄金这件事,岳阳是最近才发现的。
他心想果然没送错,说:“上次买的包更贵。”
余清音:“不一样的。”
又道:“我现在好兴奋。”
岳阳:“本来想给你打个手镯的,不过克数一大就不好看。”
他送的就是吉利,188克打出来只剩粗犷,还不如换个摆件。
余清音:”没事,我喜欢这个!”
她的捧场超乎岳阳的想象了,隐约觉得有自己不知道的故事在里面,牵着她:“都快跳到天上去了。”
余清音往前蹿一步,猛地回过头:“我有一次在店里,很想要买一个这种的。”
她说的是上辈子的事情,手里没多少钱,偏偏又有很多的欲望。
岳阳却以为是今生,说:“下次喜欢就买,咱又不是没钱。”
他工作这些年没攒下多少钱,余清音的存款余额倒是疯长。
像私人飞机和游艇这种东西肯定是够不着的,但六位数以内奢侈几次不是不行。
人可以拥有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一定要得到的念头。
余清音偶尔也觉得自己怪可笑的:“这不是等着男朋友给买嘛。”
岳阳误打误撞,没想到这礼能送在她心坎上。
他道:“下回给你买个更大的。”
反正他好像跟钱有仇似的,今天赚明天花的,还不如换点真金白银来得好。
余清音比划着:“要个招财猫。”
她两只手都快拢不住,看不出来野心还怪大的。
岳阳估摸着摆个比人还高的招财猫得要多少钱,举着手前后晃两下,喵一声:“能有我招财?”
好像也挺有道理的,余清音:“那给我塑个金身吧。”
这还打算位列仙班了?岳阳利落把工资卡塞给她:“都归你了。”
余清音无情戳破:“我怀疑里面余额基本为零。”
岳阳挣得多,架不住花得也多。
他满打满算每个月那三五万的工资,交房租、付车贷、养女朋友,再加上自己的花销也大,西装都得买带牌子的,能攒下来的基本就是仨瓜两枣。
但他又比多数北漂运气好非常多,倒下身后还有父母做支撑,在刚拿到购房资格的时候就把它用了。
买房是件很仔细的事情,尤其是这样一笔巨款,他研究很久才在上礼拜走完过户手续。
原房主的装修保持不错,又是黄金地段的三居室,在高端租房市场很受欢迎。
岳阳第一次做房东,每月净收入就一万三。
他道:“小瞧人这不是,昨天刚到账的押一付三。”
余清音上辈子的最大愿望就是能做包租婆,现在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实现了,头一次没有拒绝拿着这张卡,说:“归我了。”
岳阳想上交工资卡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认为这是感情更进步的象征。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是很传统的男人。
即使女朋友现在的收入还不错,他在两个人的生活费上仍旧负担全部,觉得是个爷们就得挣钱养家。
如果是真正二十岁的时候,余清音会很难接受。
她那阵子十分追求“男女平等”,深觉得这样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也很难建立精神上的独立。
但岁月渐长,或者说钱实在太难挣,她渐渐把人民币作为爱的中转。
她的心像乌鸦喝不到水的那个瓶子,每咣当投入一枚硬币,水平线就往上升一点。
时至今日,岳阳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尝到甘甜,是他握在手里舍不得放手的宝贝。

做老板的人, 比起打工总是有更大的自主权。
赶在春运的高峰前,新漾比法定节假日提前三天放假。
余清音买的也是这天的机票。
她早上六点起床收拾东西,临时发现两个箱子还不够用, 踮着脚尖从书房的柜子上面拿第三个。
可惜放得太高, 她跳了两下都没够着, 随手拉来办公椅。
椅子是可调节的,还没踩上去就摇摇晃晃, 叫人觉得不安心。
她正要叫人, 又忽然有些怔忪,手悬在空中发着呆。
岳阳从洗手间出来,随意一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问:“怎么了?”
余清音偏过头看他:“太习惯依赖别人的话,有一天会出大事的。”
时不时的, 她脑海里会跑出那些最正确的观念,一瞬间想起自己独居时刀枪不入的那几年。
岳阳听着却觉得有点阴阳怪气, 微低着头看她:“你喊我了?我没听见啊。”
余清音:“没有,就是感慨一下。”
又伸手一指:“那个箱子帮我拿一下。”
反正有人能使唤总是叫好事, 将来再来考虑需要重新适应这件事吧。
岳阳比她高半个头,伸手一勾, 察觉到不对劲改成双手, 到底箱子还是在地上砸出点动静。
真是得亏躲得快,余清音抱着头:“里面有东西吗?”
谁知道啊, 岳阳好一阵子没出差,都忘记风尘仆仆四个字是什么感觉了。
他半眯着眼, 还是没想起来, 说:“打开看看。”
余清音往后再退一步:“突然有点吓人。”
岳阳低沉地笑出声:“也许里面藏了鬼?”
余清音没好气瞪他:“大过年的, 说点吉利话。”
离着大年三十还有好几天, 怎么还就算过年了。
岳阳捏她的脸:“那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吉利吗?“
他还得再上两天班,考虑到小情侣朝夕相处,回家后他会把仅有的假期更多安排给亲戚和朋友。
按照计划,两个人接下来的小半个月基本不会碰面。
余清音生出点不舍,抱着他:“初三那天我跟若男、艳玲在一中边上的炸串店,你来一会吗?”
岳阳摸摸她的头发:“当然来。”
又道:“怎么有点偷情的意思。”
哇塞,好像是有点刺激。
余清音不知怎么有点心猿意马,想起自己是早班机只能作罢。
她看一眼手表急哄哄道:“不要勾引我,快误机了。”
勾引二字从何而来,岳阳拉着她的手往下:“那干脆换一班再走。”
昨天一晚上还不够他折腾的吗?余清音早上还能被闹钟叫醒都全靠意志力。
她翻个小小的白眼,总算想起放在一边的行李箱。
打开一看,还有岳阳最后一次出差没拿出来的衣服。
余清音啧一声:“皱巴巴的,不是会脏衣服吧?”
岳阳自己觉得也有可能,但考虑都人设问题,还是铿锵有力:“绝不可能。”
余清音半信半疑,还是保留部分过日子的智慧不予追究。
她把剩下的东西全收拾好,看着满满当当的三个大箱子:“啊,楼梯房。”
就是天梯房,都不劳烦她操心。
岳阳还得去上班,把人送上计程车就回家换衣服。
余清音跟司机大哥唠几句嗑,下车后连拉带踹,把行李们都弄去托运,一身轻松地买杯咖啡等起飞。
等到一半,余景洪打来电话:“你是十一点到吗?”
他又没工作,考完试早早地骑上自行车回家——就是途经安徽的时候爬了趟黄山,下来之后双腿颤颤,改成坐火车。
这才过去几天,余清音开玩笑:“哟,腿能踩刹车了?”
余景洪沉默两秒,没什么底气的威胁:“你待会自己走路回来。”
余清音很是爽快:“好的,不戳你痛处了。”
这跟戳有啥两样,余景洪还没来得及大声反抗,通话已经被中断。
他把手机丢到一边,踢踢踏踏踩着拖鞋下楼。
楼下大厅里一阵热闹,不怎么熟悉的亲戚们挤做堆。
余景洪一句称呼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最后决定沉默地去厨房翻早饭。
这孩子,多没礼貌。
李虹华坐在沙发上骂儿子:“你倒是叫人啊。”
余景洪心想我也得知道谁是谁才行,尴尬地笑一笑,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跑到隔壁三叔家,才想起来穿拖鞋开不了车。
自然,这不是大问题。
余海林现在已经是一米八的大高个,鞋码跟二堂哥就差一半。
余景洪跟他没啥好见外的,客气地琢磨着从鞋柜里挑双旧的对付就行。
他猫着腰在那扒拉,活脱脱像个贼。
余海林收回差点踹出去的脚,问:“哥,你干嘛呢?”
余景洪听见声想站起来,脑袋碰一下撞到了。
他疼得脸都变形,摸着后脑勺:“你怎么走路没声音!“
这个家,真是哪里有压迫,哪里都有反抗不了的余海林。
他思考两秒确定这儿是自己家,说:“你不会把私房钱藏这儿吧?”
多新鲜,余景洪:“我兜里比你干净。”
余海林上初中就知道会做饭养活自己,在楼下买菜还知道跟摆摊大姨要根葱,理财上确实比堂哥高出两茬。
他道:“那你找什么?”
余景洪省略前因后果:“借双鞋穿。”
天可怜见,他现在的经济状况居然都到借鞋穿的地步。
余海林扫过堂哥脚上破洞袜子的表情十分同情,以至于头脑发昏:“我给你拿个新的。”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
余景洪:“拿来拿来。”
余海林生出一秒的后悔,还是上了趟楼,一拿还拿了俩。
余景洪大吃一惊:“你为啥有这么多新鞋?”
不应该是昨天的快递到,今天立刻穿上吗。
余海林的个性却是跟这句话完全相反,他道:“旧的还没坏。”
如此勤俭节约,真是叫人自愧不如。
余景洪反省三秒钟,点兵点将挑了双黑的,穿上之后说:“回头压岁钱分你花。”
真不愧是哥哥,余海林虚伪地笑笑:“太客气了。“
余景洪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行,那就算了。”
什么就算了,余海林反锁着堂哥的脖子:“那我跟你没完。”
长高就想造反,余景洪没什么威慑力地说两句,甩着手里的钥匙:“接你姐,去不去?”
余海林脸色一僵:“我忘了她今天回来,我死定了。”
说完拔腿就奔回房间,也不知道去收拾什么残局。
看来这个家的食物链顶端暂时没有变化,余景洪发出一丝慈悲之心:“帮你拖她两个钟,记得快点。”
也不管堂弟听没听见,油门一踩出发。
他拿到驾照没多久,平常没有练习的机会,不敢开得太快。
好在他出门早,晃悠悠地到机场还比堂妹的航班降落还早。
这个时候,所有的交通工具都像是纽带。
余景洪左右看,第一次品出作文里最后一段升华的那种欢声笑语。
他陡然有种自己是全世界最好哥哥的错觉,见到人想着邀功。
可惜余清音只知道催:“快快快,还有十分钟加收停车费了。”
余景洪的脚步也跟着加速,一边说:“8块钱我还是有的。”
这是8块钱的事情吗?余清音忙里偷闲喘口气:“不要告诉我,不包邮的东西你还买?”
余景洪:“加上邮费也比较划算啊。”
真是夏虫不可语于冰,余清音彻底丧失跟他对话的欲望,拉这个箱子闷头往前走。
余景洪两只手都不得空,中间还下了个楼梯,比她还累得慌。
两个人坐在车上像打过一场仗,双双长舒口气。
余景洪辨认着往出口的方向开:“中午吃什么。“
余清音在回复短信,随口说:“都行。”
这世上最叫人讨厌的答案就是这个,余景洪自己决定:“你弟说实验对面有家新开的烤肉店。”
余清音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只顾着打电话。
商务人士就是不一样,派头支棱得足足的。
余景洪趁着她安静的空隙:“很忙吗?”
余清音:“还行,主要是有两个广告临时要改。“
余景洪:“什么甲方,过快年也不让人好过,没人性。”
余清音的嘴角微微上翘:“是我让员工改。”
哦,那凡事都有两面性嘛。
余景洪用自己那点急智改口,兄妹俩唠闲话。
余清音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吃完饭打个哈欠:“回家睡觉。”
余景洪看一眼手机上堂弟的求助短信,说:“等会,我再买个奶茶。“
他买了奶茶买杂粮煎饼,愣生生再拖上两个钟。
余清音都在车上睡了两觉,一睁眼看到家门口还有点迷迷瞪瞪的。
余景洪已经是尽力而为,一边琢磨着堂弟到底在干嘛。
在楼梯口,他就听到叮铃咣当的声音,心想这是拆家呢。
家,肯定是没大碍的,但乱七八糟的拆得也差不多。
余清音看着自己房间地板上的包装和零件:“快递到你就跟我说装好了。”
余海林当时还以为就组装两个小柜子用不了多少时间,没想到一天拖一天现在亡羊补牢都来不及。
他尴尬笑笑:“马上,马上好。”
这家里,眼皮底下发生什么事,都瞒不过余清音。
她道:“你二哥帮你争取多少时间,我也没看你好出个啥来。”
余景洪还以为躲边上就没自己的事,袖子一撸说:“主要是缺个我,半小时,等着吧。”
很会说大话,就是实力没跟上,最后还把大人招过来。
臭皮匠反正多得很,垒起来不够半个诸葛亮。
最后还是余清音自己出手才成功。
她左看一眼哥哥,右看一眼弟弟,露出个微妙的笑容。
余景洪和余海林胸口中箭,无声地低下头,偷偷地骂脏话。

◎童年噩梦◎
余清音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是502, 回家后成为堂哥和亲弟的最佳粘合剂,到了一开房门就能看到他俩坐在二楼的楼梯口肩挨肩打游戏的地步。
大冬天的,也不嫌屁股冻得慌。
余清音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问:“你俩干嘛呢?”
余海林半回过头:“二哥说等你忙完去吃火锅。”
余清音一早上在房间里剪视频, 键盘和鼠标用得虎虎生风。
她甩甩手:“非得蹲这儿等?”
余景洪也回过头, 和堂弟几乎是脸对脸,有点不自在地脖子后仰:“本来是谁输了谁进去叫你的。”
怎么, 自己的房间是什么龙潭虎穴吗?
余清音小小翻个白眼, 顺手把头发扎好:“那走吧。”
没有暖气的室内,每一块瓷砖都散发着寒气,她在家都穿着羽绒服, 换个鞋就能走。
男生更没啥好收拾的,大家一窝蜂钻进车里。
余景洪车还没开出巷子口, 迎面跟他三婶狭路相逢。
范燕玲骑着电动车。
她打开安全帽的前盖:“又上哪去?”
余海林摇下车窗:“我们中午出去吃。”
爱上哪上哪。
逢年过节路边摊最红火的日子,范燕玲跟妯娌卖烟花炮竹和对联红包正是忙不过来的时候, 哪里有空管孩子,摆摆手:“车开慢点。”
一家人错身而过, 余清音才想起来有件事忘了做。
她拍一下大腿:“我没擦楼梯扶手。”
年年春节前的大扫除,都是自建房的噩梦。
余海林跟着倒吸口凉气:“糟, 我没洗阳台。”
很好, 大家一起完蛋吧。
余清音头疼地捏捏鼻梁:“不管了,回来再说。”
亡羊补牢, 该挨骂还是跑不了。
余家姐弟吃完火锅就赶回家干活,只差给大厅的地板抛光。
就这, 范燕玲还是不太满意。
她晚上到家挑剔地四处看:“明天再扫一遍。”
一遍都够余清音累的, 她深觉得人还是要自我解放才行, 又一次提出:“找个阿姨来弄吧。”
还阿姨, 这都什么习惯。
范燕玲有所有农村妇女的朴素,常常以吃苦为美德,横眉冷竖:“说出去被人笑死。”
到底谁会来笑这种事,余清音真的无法理解。
但她两辈子的生活经验告诉她企图改变大人的想法,只会加剧自己人生的痛苦。
她咬咬牙:“行,再扫一遍。”
大概是看出她极度不悦,第二天余海林起得比鸡早,任劳任怨地用他妈抹布擦地的标准干活。
余清音双手环抱,背靠着墙站立一侧:“余海林。”
连名带姓,大为不详。
余海林慢吞吞地回过头,手上一点不慢,表情大有骂我我会哭的意思。
余清音有点想笑,嘴角往上扯。
她的眉目有别样的柔和:“最近有啥想要的?”
圣诞老人成精啦!
余海林控制自己的眉飞色舞,咳嗽两声:“那我得好好想想。”
想着吧,余清音是花钱的人,难道还能比他急吗?
她道:“二楼扫了没?”
余海林才要摇头,听见动静看向门口。
余胜舟一进门就看到堂弟半跪着,眨眨眼:“不至于行这种大礼吧。”
余海林下意识想把手上的破抹布丢过去,看到堂嫂宋欣茹顿住手,莫名有点尴尬,毕竟论起来大家真没见过几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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