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他正抖得起劲的腿上。
“啪……”
“什么毛病!”
被打了,贺元凌干脆抓住打他的手,稍一用力就把人捞过来抱上被打的那条腿上。
脸上依旧不改得意之色,还年纪轻轻的眼角都要笑出褶子的架势,一口大白牙在她眼前晃。
“啧啧……我看夫人这是酸出老陈醋的味儿了,嫉妒岳母更喜欢我这个女婿。”
沈华柔实在不想看他那张讨打的脸,但又离得太近躲不开,于是便垂着眼睑不看他。
可再看到的东西却让她红了脸,又气又恼还十分嫌弃。
面对面只隔了掌宽距离,沈华柔有什么变化贺元凌当然立马就知道。
疑惑她这般反应是为了什么,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是她的帕子在他衣襟里露出了个角。
“你自己的帕子,你这是什么表情?”
嫌弃他就算了,连她自个儿的东西也不放过?
她还脸红,是发现了?
当时是顺手拿了什么就用什么,他也没想到就顺手拿了放在枕边的帕子。
就算发现了又怎样,都已经洗干净了的。
看他还振振有词了,更气得沈华柔发恼,要不是掌在她腰上的大手实在有力,她根本挣不开,现在她肯定是要离得他远远的。
“你都用来做过什么?恶心不恶心?”
不要以为她没看到,昨晚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还以为他用过之后会扔掉,哪成想他竟然还留着,还放在衣襟里。
简直……沈华柔都不知道要如何形容,实在太恶心了。
明白真是被她看了去,但贺元凌仍旧一脸坦然理直气壮,还掏出来给她看。
“我都洗干净了,你看是不是干干净净的?
再说了,咱们自己的有什么可嫌弃的?”
见她还是一脸嫌弃不能接受的样子,贺元凌轻哼一声,讽刺她。
“你用了我,是不是也要把我丢掉?”
哼!就没见过比她更矫情的了。
沈华柔被他这一句刺得哑口无言,半晌才讪讪的的嘟囔,“又不一样,怎么能比。”
她又觉得自己说得没错,复又嗔他一眼。
这话又逗笑了贺元凌,看着媳妇儿气鼓鼓的模样,方才被嫌弃的那点儿不快也散了干净。
“这么说来,我在你心里还是不一样的。
好歹,不是用了就扔。”
呵呵……说来,三爷还要感恩戴德千恩万谢是不是?
“本就不是一码事,就你胡搅蛮缠,非要凑在一处相提并论。”
沈华柔撑着要往后仰,尽量离那帕子远些,真真是多看一眼都糟心,于是又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突然,掌在她后腰上的大手用力将她拉得更近。
好在他也收了帕子,这让沈华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放软腰身不用再费力撑着。
就是她费力撑着腰背的激动贺元凌也是看在眼里的,这不就是为了让她舒服些,收了帕子又将她整个人往怀里揽。
靠着他还能不比硬撑着舒坦些?
结果,某人宁愿硬撑着也要不识好歹,就是不愿靠着他。
贺元凌不免又要刺她,“你就是自讨苦吃,何苦来的?”
其实沈华柔还是心里膈应,那帕子就在他怀里,她不想靠太近,更何况靠上去就真的是紧紧贴着了啊。
“你放我下去,我不挨着你。”
她犟,贺元凌也跟她杠上了,“忙了一天累了,我要睡会儿。”
然后他就真的闭上了眼睛,可他两条胳膊却跟铁一样禁锢着她,任她如何都纹丝不动。
如此,沈华柔还能不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张了张嘴要骂人,还是又咽了回去,真骂他了还不是显得自己不依不饶?
她也只能自我宽慰,他就是个混账,自己跟个混账计较什么?
他都不怕累得慌,那就让他抱着好了。
过了一阵,沈华柔也觉得撑得腰难受。
睨一眼还闭着眼睛好似真的睡着的贺元凌,又睨一眼他放帕子的位置。
心想:隔着衣服的,洗干净的,他这个人都不够嫌弃的。
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想通了,她便心安理得的靠上去,还给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果然,腰上也舒服多了。
贺元凌哪会睡着,就等着她呢。
没吱声,也没嘲笑她,只在她贴上来后也默默调整了个姿势,让两人都能更舒服些。
沈华柔趴在他怀里,虽然是看不到他此时的神色,但也能猜出来他定是得意不已。
没错,得逞的某人闭着眼睛养神,嘴角处扬出得意的弧度。
哼!看三爷早晚给你把这些臭毛病掰没了。
也不知道是贺元凌宽厚的胸膛太让她安心,还是早上没睡够,在马车的摇晃中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再醒是被耳边熟悉的声音唤醒的,“华柔,咱们到家了。”
贺元凌没动,任由怀里睡得迷糊的人儿下意识蹭着,不敢动。
沈华柔确实没清醒,“嗯?”
“到家了。”
“哦。”
十几年养成的习惯,睡醒总要在枕头上蹭会儿再起。
贺元凌还能怎么办,等着吧。
“到了?”
怀里犯懒的人儿突然抬起头来,看起来是醒了。
“嗯。”
紧了紧手臂,贺元凌低头看着她,笑道。
“看来夫人这是想让我就这样抱着你回去,我也十分乐意效劳。”
说着他真就作势要起,惊得沈华柔先是抱紧了他,又赶紧放手,生怕他真的就这样抱着自己一路回去。
“快放我下来。”
真让他这么抱着一路走回去,不用晚上就要全家都知道了。
“真不要?”
沈华柔给他的回答是个白眼,还腾出一只手来给了他肩头一巴掌。
“好心为你你还打我,有没有良心?”
呸,谁要他这种好心了?
临下车前仔细整理了一番衣裙,这才出去。
期间贺元凌就老神在在坐着看,等她下车后才出去。
进门后贺元凌让她先回去,“我去母亲那儿一趟,你先回去吧。”
今天他也没闲着,打听了魏家的情况,这就是去跟母亲说明。
“我也去吧。”
一起出门一起回来的,她自己回去了算什么事儿?
看贺元凌疑惑,沈华柔决定不计前嫌与他解释一下,“我在大哥那儿听了些魏家的事,正好与母亲说说。”
“正巧,我也是为这个,那就一起去吧。”
然后他就来牵沈华柔的手,结果是又挨了个白眼。
“在家呢,规矩些。”
贺元凌瘪瘪嘴,没好气的睨人,“外面不能,在家也不能,到底在哪儿能?”
沈华柔想说都不能,又怕他再犯浑,只能退一步。
“回我们院子。”
与他亲近,她也不是不愿不喜,但总不能让人看笑话吧。
“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又反悔,再搬出诸多劳什子的规矩不许来。”
“先说定后不乱,现在你就给个准话,省得你再反悔耍无赖。”
贺元凌拉着她不许她走,两人就面对面立着,这架势是不得她保证就不动地方了。
耍无赖?他也好意思说这两个字,谁还能有他无赖?
懒得在这种事上与他多费唇舌,沈华柔直接点头答应,“我说的话自然算数。”
某人却为此激动得不得了,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下了狠话:你给三爷等着。
贺老爷子只比他们先回来一会儿,夫妻俩正坐在前厅里闲话,看着小儿子夫妻俩一起进来,老爷子只看了一眼没别的表示,孟氏却与他截然相反。
“怎么过了来?快来坐。”
贺家就这么点儿大,人也不多,他们小两口一起出门的事可不是秘密。
孟氏才不管他们去哪儿呢,更乐于看他们同进同出。
就在沈华柔恭敬行礼的时候,贺元凌已经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还得空评鉴他媳妇儿就是行礼的身姿也赏心悦目。
凑巧也看到了老头子对他万分看不上的神情,避免讨老头子的骂,他赶紧说起正事。
“今儿我去打听了些魏家的事,魏尧确实记在魏夫人名下,但说是魏夫人亲自教养却不尽然。
魏尧生母早逝,听说是生产的时候难产走的,魏尧又是早产,生来体弱。
小时候在老夫人身边养着,后来说是老夫人年岁大了看顾不过来,这才被魏夫人接去。
十岁之前请大夫都是家常便饭,也就这几年才逐渐少了。
就是魏尧这个年岁,实在不能断定日后如何,但身体虚是肯定了的。”
只这样一点上贺元凌就看不上,一个大男人三天两头的吃药算什么事?
别说什么现在好了,那底子都没有,能好个屁。
二老已经皱紧了眉头,哪个当父母的能让女儿嫁给个病秧子。
虽说是病秧子这话难听了些,但那魏尧可不就差不离?
即便是魏家再好,他们也没有卖女儿的心。
贺元凌该说的都说完了,他见沈华柔还没要开口的意思,等不及催她。
“你不是也有话要说吗?”
沈华柔心想,有贺元凌这些消息,公婆应该就会回了魏家的提亲,她也就不用再说了。
被贺元凌点了,她也只能说了。
“今日儿媳回去,听大哥说了些魏家的情况。
听闻魏夫人管家甚严,家中虽是人多,但也在魏夫人的管理下仅仅有条。
魏夫人教导有方,便是对庶子女的教导也是尽心尽力,几位庶出子女都被魏夫人教导得严谨得体。”
贺元凌没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魏家好?
他正要再表示自己对魏家的不满,就听母亲说,“如此看来,魏家这高门,我们是攀不上了。”
母亲是跟他一个意思?怎么没听他媳妇儿的?
他爹的脸色比起刚才来更不好,“淑惠才几岁,她的婚事早得很,等过几年再说。”
贺元凌去瞧他媳妇儿的神色,并没有看出不高兴来。
她刚才不是还说魏家的好话,现在爹娘都说要拒魏家的提亲,她怎么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就听到他媳妇儿也赞同。
“父亲母亲说的是,小妹今年才十二,等大哥下场后再定都不迟。
他魏家便是在龙泉县只手遮天也没得为了个没影儿的事做多为难,往后如何谁也说不准。”
她这番说话更是让贺元凌摸不着头脑了,难道之前说魏家家教严的不是她?
果真女人都是善变的,一件事翻来覆去都有她说的,为了顺着爹娘的意思,她是张口就能来。
但她说得又很顺贺元凌的心意,“就是,以后如何谁能定,他魏家有什么不得了?
等大哥得志,他魏家上赶着我都瞧不上。”
在贺元凌心里虽然是厌烦读书,但并不影响他崇敬读书的大哥。
老爷子没好气的睨他一眼,“这话也就是在家里说说,出去了不许胡说八道。”
不过显然,他也是说赞同小儿子的说法。
“我还能不知道。”
“滚,滚,看着你就烦。”
贺元凌再一次被老爷子赶,他也识趣,让滚就滚了。
沈华柔在后面又行了礼才出来,二老对她和贺元凌的态度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就刚才贺元凌的那个态度,沈华柔也想让他滚,真的就是看着都烦。
她出来后发现贺元凌在门口等着,刚才对他的嫌弃稍微减了些。
只是他一眼又一眼的看她,还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是要又憋了什么,这可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有话你就说。”
“可是你让我说的,说了你不许生气。”
一听他这话就不会有什么好,沈华柔已经为之前的多嘴而后悔。
“你还是别说了吧。”
贺元凌又不干了,他都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说,话都到了嘴边上再让他咽回去他能干?
“就是,你是不是觉得魏家还可以?
后面怎么又顺着爹娘的意思了?你这儿媳妇儿当的也太孝顺了吧。”
他这话里没讽刺的意思沈华柔都不信,难怪他要事先做预防。
只是他问这话就有意思了,他是不是好赖话不会听?
贺元凌心虚的等着媳妇儿给他白眼,结果却了个绝对算得上明媚的笑脸。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华柔一笑他反而更心虚了,总觉得事情不对劲,跟他预想的不一样。
他媳妇儿声音好听他是知道的,笑语晏晏轻言细语,若是换个时候他会很喜欢。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觉得魏家不错的?”
沈华柔笑着,笑容明媚语气轻柔。
“你说魏家家教甚严,魏夫人教导有方,即便是庶子女也悉心教导。”
这些话贺元凌在他媳妇儿的笑容下越说越不自信,莫非是他听到的不是这些?
沈华柔能确定,他是真的没听明白。
看在他一心为妹妹的份上,真的不明白的份上,沈华柔好心再跟细说。
“你看我家三哥哥,四姐姐,五姐姐如何?
你可见过他们的姨娘?不说三哥哥,便是四姐姐和五姐姐嫁得如何?”
贺元凌根本没明白她说这个跟魏家有什么关系,顺着她的话想两位姨姐的婆家。
猛然领悟,“最毒妇人心,果真没说错。”
话一出口贺元凌就发觉不好,紧忙去看人,果真就发现她气鼓了眼。
“我不是说你,我说魏家呢,你知道的。”
显然,这样的解释根本不够。
又加紧补救,“我家华柔温婉贤淑,最是良善心好,都是岳父岳母教得好。”
如此,终于是看到她渐渐缓和了脸色。
明知他就是这么个混账,沈华柔除了自我安慰外,还能怎么办?
跟他置气?还是打他一顿?
难道还能跟他一般口无遮拦?
好在,他还知道自己是说错了话,知道补救。
越过这事儿她也不想提了,庆幸早知了魏家的品性,淑惠没有再去跳这个火坑。
沈华柔顾自走在前面,也不管将贺元凌丢在后面是不是合规矩了。
贺元凌还在嘀咕魏家,“魏夫人真是佛面蛇心,表面看着对庶子庶女都好,背地里干的尽是丧良心的事。
她自己的闺女怎么不去做填房,嫁商户?
哼,就是那魏尧体弱多病恐怕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在举一反三这一点上,沈华柔不得承认他确实脑子转得快。
只需提点一下他就能想到,确实不笨。
“哎,别急着回去,我带你去看马。”
看着沈华柔要过二门了,贺元凌突然想起来已经在家了,赶紧喊住她要带她去看。
“这么快?”
对那匹属于她的马,沈华柔还是很有兴趣的,骑不骑先不说,连贺元凌都夸的马肯定不会差。
“下午就送来了,常家兄弟为人爽快耿直,开了口的话向来不拖泥带水。”
本来上午是给他送到铺子里,他不是没空么,就让人直接给他送到家里来了。
他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哪是一匹马能比的。
况且,愿赌服输。
许是急于见到马,被贺元凌拉着走了好一段路她也没有甩开人,还跟着疾走。
因为贺元凌的原因,贺家有几匹马,他的马自然是最俊的,另几匹用来拉车的其实也不错。
从前沈华柔就没有关注过这些,现在亲眼看着马厩里栓着一溜低头吃草的马儿,又不由多看了贺元凌几眼。
就是沈家也没有这么多马,有时候用不过来还要去外面叫马车。
他哪是不务正业,这些不都是他的功劳?
“你看我干什么,看马啊。
看着一身皮毛养得油光水滑的,骨骼牙口也好,等再养上个一两年绝对能赶上我这匹。”
是匹白色的马驹,正低头悠闲的吃草,尾巴还一甩一甩的,完全看不出来有不适应新环境。
期间抬起头来看了两人一眼,清澈的大眼睛里映出他们的模样,还打了响鼻。
但显然对他们俩都不感兴趣,复又低头继续吃草,捡着嫩尖儿吃,老的一口不动。
自己这边吃完了,毫不客气的凑到旁边去抢食。
旁边就是贺元凌的大黑马,它竟然也不护食,小母马要吃就任它吃,它立在一边十分有风度的等着,看着却有种在护着母马的感觉。
贺元凌上去摸着大黑马的马脸调侃,“这就知道让着了,当你媳妇儿养呢?”
得了大黑马一个响鼻,还甩开了他的手。
“还来脾气了,这是我给你赢的媳妇儿,你小子到底知不知好歹?”
贺元凌嘴上说着大黑马不知好歹,却有给它们放了些新鲜的嫩草,可见他是真疼自己的马。
得了嫩草,大黑马也不吃,都尽着小母马吃,这回不用贺元凌伸手去,它自个儿凑着大脑袋过来顶贺元凌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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