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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掌控(知渐)


果然,离婚路上困难重重。
季司衍再次投喂时,她往后一仰,伸手把叉子抢过来用力往果盘上的果肉上用力一叉,愤懑道:“没隐瞒疾病,但是隐瞒了其他事情。”
季司衍顿时双眼明亮,紧张又迫切地问:“什么事?”
终于,终于肯跟他说了。
“你说呢?”沈流苏两只眼睛都在瞪他。
季司衍无辜摇头。
沈流苏见他不招,心里更是生气,大概是豁出去了,毕竟总要给他一个自己想要离婚的理由,便也不拐弯抹角,“你的,地下室。”
季司衍后背一怔。
“就因为我没给你看地下室藏了什么?”季司衍头疼地扶了扶额,心里想着她果然是在闹小脾气。
沈流苏默认,没说话。
“没给你看,是觉得不到时候。”季司衍直言。
或者说,是害怕她看了之后又骂他变态,怕她看完了之后不打算接受,甚至想要离他而去。
“不到时候?那什么时候是到时候?”沈流苏咬唇,指尖紧紧握成拳,心头压着的情绪涌上眼眶,微微透着红色,“我自认为自己对你足够坦诚,不管是席家的事情,还是裴不归当年与我妈妈的故事,甚至是我的过去,我都一一讲给你听,可是你呢,季家背后的事,还有你的过去,你何时与我说过?”
沈流苏也不知道情绪怎么突然失控,那些藏在心里的话像是冲破河堤,一瞬间倾泻,难以收回。
“是,我承认,你对我很好,难道就因为你对我好,我就要心甘情愿当个替身,留在你身边陪你共度一生么?起先我愿意留下,是因为你说你除了我不会有喜欢的人,所以哪怕知道你的这份喜欢只是身体上的喜欢,我也愿意去赌。”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娶她,许下就算没有感情也会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的诺言,竟然都是源于,她像某个人。
季司衍听到这里便已经神色微凛,眉心蹙着,满是阴霾:“谁跟你说你是替身?”
沈流苏被他忽然吼了一声,原本还隐忍着没掉下来的眼泪水忽然就因为这一声失去控制啪嗒落下,模糊了视线。
季司衍一见她掉眼泪,心口宛如针刺,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坐下,抬起指尖去擦她眼泪,却被她扭头躲掉。
“不要你。”沈流苏胡乱擦了把眼泪,挪了挪屁股离他几米远。
季司衍收回悬在空中的手,耐心道:“好,可以暂时不要,但是现在,你必须听我说,我不管谁跟你说了什么,或者你从哪里听到了什么,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心里自始至终便只有你一人,从开始到现在,甚至到未来,都只有你一人。”
沈流苏听到这里人就已经懵了,挂在脸上的眼泪也忘了去擦。
这是在干什么?
表白吗?
“替身是什么东西?你觉得我会是找替身与替身过一辈子的人?沈流苏,你这脑瓜子平时不是挺聪明的?连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心里不确定的事情,为什么不找我求证就将我一棒槌打死?若今晚不说明白,我被逼着妥协签了离婚协议,你是想在这阳春五月看一场比窦娥还冤枉的五月飞雪么?”
季司衍越说越委屈:“还有你喜欢我这件事情,我日盼夜盼每分每秒都在盼,结果你倒好,好不容易喜欢上了,却只想着怎么跟我离婚,怎么离我远远的,你问过我的感受么?”
沈流苏脑子越听越空了。
他在说什么?
他真的在告白么?
不是在谈离婚么?
哽了哽喉咙,沈流苏声音哑哑:“谁……谁说我喜欢你了。”
“我说的。”季司衍现下已经不用再怀疑,可以说是百分百确信,趁着她脑子空荡荡,他挪了挪,向她靠近,等她反应过来要离远一点的时候,季司衍已经完全将她捞了过来,抱在自己腿上桎梏起来。
“你起开——”沈流苏耳朵有点发热,只顾着挣扎。
“不起开,别动了,我哄哄你。”季司衍闭了闭眼,任她怎么挣扎就是不放手。
动了会儿,知道挣脱不开,她也懒得动了。
一个星期没见,此刻落入熟悉的怀抱里,难得亲密,两个人莫名都静了心。
沈流苏心跳如鼓,回想了整件事,以及季司衍刚才说的话,难道真是聂蝶在胡言乱语?
不知道为什么,沈流苏眼皮直跳,像是想到什么,忽然咽了咽口水,问他:“你……刚才说那什么,从始至终就只喜欢我,是……什么意思?”
“嗯?”季司衍挑眉,掌心按在她后脑勺上轻揉,哼笑了声,“你说呢?一直逃避感情的小笨蛋。”
沈流苏脑子发晕。
闭着眼,她调整了一口气,把头埋进他胸膛,是豁出去,也是试探地问:“所以地下室里藏着东西是不是关于我的?”
季司衍这下没什么好藏的了,坦然回答:“不然呢?”
沈流苏觉得要猝,整个人猛地一僵。
饶是猜想到了,但听到他承认时,还是忍不住震撼。
找了很久的心上人。
原来是她。
竟然是她。

第139章 以身相许,合情合理
外面突然刮了风,阳台上挂有一只铃铛,随着风的摇曳叮铃作响,心跳声被牵引着,屋里两个人的呼吸逐渐同步。
“傻了?”季司衍指腹摩挲着她染上泪痕的眼尾,两个人对视许久,好像心里藏着许多话要对彼此说,可到了这一刻,那些华丽的词藻却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心意。
“你亲我一下。”沈流苏染上哭腔,泛着水光的眸子亮晶晶的,很是诱人。
她有些不太敢相信今晚发生的事情。
闻言,季司衍低头亲亲她的嘴角,连笑声都是温柔的,“我喜欢你这件事情,很难看出来么?”
“可是你……”沈流苏抓着他手臂,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生气,使劲拧了一把,“可是你之前明明说对我没有这种感觉。”
“我何时说过?”季司衍为自己辩解,“是你一直在强调会永远与我保持相敬如宾的关系,我这人惧内,不敢顶嘴,反正你也跑不了,这才由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流苏:“……”
“若是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没脸没皮从一开始就告诉你我的心意,哪怕你要跑,我也愿意万里追妻。”
不过现在的结果也算圆满,虽然过程波折了点,但是幸好人没跑。
沈流苏看着他的眼睛,陷入沉思。
她是不是太好哄了些?
“明天回绛纱公馆,我要看你地下室里的东西。”沈流苏趁其不备从他怀里溜出来,一副说一不二的不容拒绝的表情。
季司衍敢说一个不字,她现在就动手解决了他。
一切起因皆由一个上了锁的地下室引起,她倒是要看看里头到底藏了些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
季司衍轻咳了两声,表情依旧为难,“确定?”
为什么不确定?
“聂蝶口中的白月光,周粥口中的心上人,巧了,竟然都是我。”沈流苏懵归懵,但该清醒的时候还是很清醒,“所以,你这几年,到底对我存了怎样的心思?”
季司衍微微勾唇。
还能是怎样的心思?
日思夜想,连做梦都是她。
可是一想到地下室的东西,季司衍眉心一跳,无声地在心里直叹气。
要不今晚回去收拾一下?
“季司衍。”沈流苏抓起一个抱枕就往他身上扔过去,“你竟然神游!”
季司衍动了动唇:“要不今晚我回绛纱公馆住?”
沈流苏静止了几秒,点头:“好啊。”
几分钟后,沈流苏睡衣都没换就跟着他下楼,钻进他的车里,神色平静,说什么都要跟他一起回绛纱公馆。
既然要回去,就顺便回去看看那地下室里见不得人的东西。
季司衍按了按眉心:“苏苏……”
“开车。”沈流苏一声令下,季司衍闭了嘴,脑子里已经想到了各种死法。
夜色如水,这个季节的晚风清沁怡人,沈流苏披着季司衍的西装外套,一路跟着脚步虚浮的季司衍来到了绛纱公馆的地下室门前。
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
季司衍还站在门口,闭目沉思。
怎么办。
脑子里除了怎么办,还是怎么办。
沈流苏已经等得不耐烦,伸手抓过他的指尖,强硬地按了上去,解锁成功后,正欲迈步进去,却被季司衍一个揽腰将她换了个方向。
季司衍挡在门口,手掌稍稍用力将她抱在怀里,像是无奈妥协,又像是提前认错地在她耳边软语:“看了之后,可不可以答应我不生气。”
沈流苏越发好奇,囫囵点头:“好啊。”
生气不生气的,得看了才能下定论。
季司衍换了一口气,摸到墙上的开关将灯点亮。这间地下室说不上很大,但也不小,四面墙壁上,一面摆放了酒柜,酒柜上的酒不多,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很名贵。
而另一面,则是摆放着各种名贵颜料和墨水。其他两面墙壁则是装裱着大大小小的画。
而画中的人,全是她。
除此之外,一眼望去,只有一张沙发,一张茶几,还有数不清的画架。
画架从里摆到外,每个画架似乎都夹着一张画,尽数被一块块雪纺布料掩盖着。
且不说布料底下盖着些什么,单从墙壁上那一幅幅装裱完美的画来看,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大约四十平的地下室,不,应该说是画室,竟然藏了几百幅她的肖像画。
这让沈流苏想到一个人。
席远曾经与她说过,席越也有一间画室,画室里藏着常樱兰数不清的肖像画,而席越,哪怕老眼昏花都不愿放下画笔的原因,是因为要画常樱兰。
她从来没想过,这一幕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竟然不知道,你会画画。”沈流苏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
季司衍画的,是她当年还未满十八岁时的样子,一颦一笑,出神入化。
该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季司衍呢。
沈流苏想到了偏执两个字。
究竟是有多偏执,才会这么些年来,光靠着想象就能把她当年的样子画下。
“对不起。”季司衍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肩颈,“当年没能陪你一起等到高考成绩出来就不辞而别,我很抱歉。”
沈流苏浑身僵住,抬起的指尖揪紧铺盖在画架上的雪纺布,嗓子微微哽塞,她张唇,“你不说,我都已经忘了。”
忘了他当年,竟然是不辞而别。
说来也巧了,季司衍当年离开后的第二天就是高考查分的时间,同时,也是席玉离世的日子。
巨大的打击之下,沈流苏自然就忘了生季司衍的气,毕竟,俩人只是短暂地相处了三个月时间而已。
季司衍如今听了只觉得心里隐隐作痛。
“你……从那时候就喜欢我啊?”沈流苏可以很确定自己那时候对季司衍完全没有那方面的心思,毕竟年纪还小,救他回家的时候还未成年,他又是个瘸子,年纪又大,讲话跟长辈似的。
沈流苏当年一开口可是喊他叔叔的。
虽然后来被迫喊了哥哥。
但对一个未成年动了歪心思,真的很……
尤其是她十八岁生日当晚,她还无意中撞见季司衍那啥,沈流苏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面红耳赤。
季司衍抱着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之处,低声承认道:“古人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救过我的命,我以身相许,合情合理。”
沈流苏:“……”
其实倒也不必。
只是后来兜兜转转,她终究还是与他相遇,还是她自己主动缠上的他。
剩下的事情不用说,沈流苏就已经猜到了大半。
席玉当年嫁去宁城的事并没有外传,乡亲们便都说她是去了国外。所以沈流苏在离开梧桐镇去了宁城的时候,梧桐镇的阿公阿婆自然也以为她出国去了。
后来季司衍回来找她,得到的应该也是她出国的消息。
或许天意如此,两个人之间偏偏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沈流苏咬唇,其实想告诉季司衍要不是在苏城遇上他,自己怕是会彻底将他忘了。
席玉离世后,她心里只有治好岑柠和为席玉报仇这两件事。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他这么多年来,竟然对她念念不忘。
“这里一共摆放了两百个画架,都是画的你。”季司衍与她坦白,呼吸却有些急促,“我没有一张你的照片,便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去记住你的样子,苏苏,既然都知道了,咱们出去好不好,画架上的画,改日我带你慢慢看?”
沈流苏犹豫了一会,而后松开了攥在手心里的布料:“嗯。”
季司衍猛然松了一口气。
沈流苏环视了一周,心口有些堵得慌,想着季司衍竟然对她如此深情,自己以后应该对他好一些。
不能动不动就踹他下床。
她抿唇,拢了拢身上披着的西装:“走吧。”
话音刚落,她也正好转身,披在身后的西装袖子却无意扫过画架,那块本就被她拽得摇摇欲坠的雪纺布随之掉落在地,被其掩盖住的一幅色彩鲜艳的画便这么暴露在外。
沈流苏回头看。
季司衍却是想要阻止都已经来不及。
活色生香的画面侵袭着沈流苏的五感,她瞳孔紧缩,表情震撼。
震撼的是季司衍竟然能把画画得如此香艳,更震撼的是,这幅画上的人,是她自己。
还是去年她跟着季司衍第一次来到绛纱公馆时的模样。
“咳。”季司衍战术性咳了一声,右眼皮突突直跳,将那块掉落在地上的布捡起来将其盖上。
沈流苏回过神,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去,肩上披着的西装外套也随之往下掉,她没搭理,抬手扯下了另外几块遮画的布。
妖娆,魅惑。
如栩如生。
画面竟然比她现在穿着的吊带睡裙还要更加旖旎。
“苏苏。”季司衍捡起外套,僵硬地喊了她一声。
“别说话,也别拦我。”沈流苏脑子充血,差点没昏死过去。
墙上装裱的画有多唯美,这些用布遮住的画反差就有多大。
沈流苏往前继续探索,像是进了时光隧道,看到了现在的自己,也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看到一半才发现,类似刚才那样的画其实也就十几幅,沈流苏站在中间,脚步已经停下,琢磨着要不要再继续往下看。
迟疑了几秒,她秉着不能半途而废的道理继续往里走去。
季司衍看着她的背影,闭上眼,心里先替自己死上一回。
因为最里面似乎有几幅画,更变态。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砍掉自己的手。
如若去年那一趟苏城之行没遇上沈流苏,他仍旧是病态的季司衍,想要一个人想到发疯,近乎偏执成狂的季司衍。
这些年来,他无一不在为自己当年的不辞而别而后悔,越是后悔,就越是思念。

第140章 不怎么样,还分房睡
季司衍没有拦她,站在原地尽量保持内心的平静,至少让自己看起来无辜一点。
他没错。
嗯,就是没错。
不就是思念过度,想象过度,欲念太深,随手画了些画么。
他画出来藏在这地下室,谁也不给看,当宝贝一样供着的。
是她执意要看,看了就不能后悔。
也不能打人,不能骂人,更不能不理人。
这是季司衍等会儿要跟她讲的道理。
于是在心里默默捋了几遍,事先准备好一套说辞。
沈流苏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走到最尽头,将全部的私房画尽数看完。
暂且称之为私房画吧。
毕竟这东西可不是外人能看的东西。
除了她之外,绝对不能有第三个人看到这些画。
他季司衍怎么敢!
沈流苏心跳加速,脸红脖子热地把眼前这几幅单靠想象就能画成这样惟妙惟肖的画遮挡起来。
“老变态。”沈流苏把画盖上之后骂了一声,骂完还觉得不够,继续骂,“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季司衍:“……”
他不耳聋,可以听到的。
“看完了?”季司衍等着她走回来。
“我那时候才多大!你竟然把我画成那样!”沈流苏不太自然地控诉。
“人要是过分思念一个人的话,是会有些发疯的。”季司衍拉下她指着自己的食指握在手里,脸皮极厚,“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他越待在这里,越心虚。
沈流苏脑子里全是自己的香艳图,占据脑海,挥之不去。
被强行带离了地下室,沈流苏面无表情,在被带上二楼之后,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今晚你自己睡。”
睡次卧睡沙发还是睡书房,随便!
只要不挨着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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