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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掌控(知渐)


季司衍凝神未答。
提这个要求,是因为席远看得出来,他喜欢沈流苏,想到此,席远加以保证:“席家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席家,我能保证不会伤害到流苏,一切以她自愿为原则,直到她愿意接纳席家的人为止。”
季司衍最终还是没能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席家要做什么,他无法干涉。
至于沈流苏最后不管做何决定,他都予以支持。
次日,季司衍离开港城没多久,席远被席越喊进了画室。
老人拿着画笔,手腕微微发抖,一笔一画地临摹着画上一个女子的面容。
席越是有名的国画大师,这间画室里,挂着上千幅这名女子的画像。
画像里的人,是席远的母亲,常樱兰。
席越与常樱兰在一起最爱的就是为她作画,常樱兰离开后,他单凭想象就能画出她的面容,后来时间久了,他记住的只有年轻时候的常樱兰,于是画像中的女子,永远都是一样的容貌。
老了之后,他害怕忘记常樱兰的面容,害怕忘记画她时候的感觉,便每个月都来这里按着以前的画像临摹一份新的。
他深知自己罪无可赦,所以用尽一生在赎罪。
“父亲。”席远进来后,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作画。
席越停笔,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微颤地问他:“是不是,有小玉的消息了?”
他寻找席玉的急切之心与席远一样,席远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早已注意到。
席远哽了哽,紧盯着席远转过来时一双炙热的眼神,却不忍心将事实全盘托出,“还未。”
“席远,你知道骗不了我。”席远将笔搁下,直接质问,“她在季家,是么?”
昨夜他在季司衍门前徘徊数十分钟,席越尽收眼底。
席远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的,从小便行事果断,断然不会在一个晚辈面前踌躇不前,席越老谋深算,只要那么一猜,便猜出前因后果。
席远知道瞒不住,绝望闭眼的同时,缓缓吐出几个字:“不是她,是她的女儿。”
“她呢?”席越面目激动,却又痛苦。
“她,随母亲去了。”

“父亲!”
席越从座椅上倒下那一瞬间,席远怛然失色,接住人之后慌张地扯着嗓子往外喊:“来人!通知陈医生!”
席家有家庭医生,但席越这次晕倒受到的刺激太大,最后不得不将人送到医院进行全方面的检查。
这一天,席家老小全都聚集在医院,直到席越恢复清醒。
“小玉……”病房里的各种仪器滴答作响,席越睁眼时,眼中噙着泪花,目光并无焦距地喊了一声心心念念的名字。
席远跟席玉的名字,是他跟常樱兰热恋期便以开玩笑的形式取好的,后来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孩子,也真的用了这两个名字。
进入病房内的席家几兄弟面面相觑,纷纷看向唯一的知情人席远。
“小玉是谁啊?”席远不让小辈进入病房,席文莱便站在病房门口偷看,哪知道听到了自家爷爷喊了一声女孩儿的名字。
席二叔看过来,挥手示意他先别说话。
席文莱便只好作罢,闭了嘴站在一边盯着看。
席远闭了闭眼,上前蹲下,握上席越那粗粝的手掌,宽慰他:“父亲,先别说话,养好身子后,我带您去京都。”
眼角处,一颗泪珠滑下,席越闭眼点了点头。
席家二叔似乎猜到些什么,又不好在老爷子面前多言引发伤悲,只好将席远喊了出去。
席远知道他们几个人想问什么,说道:“等父亲出院吧。”
如今的形势和场合不适合说起往事。
席文莱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问题又没人回答,脑子里过了一遍能被人搭理的话,于是插入一句:“爷爷没事儿吧?”
席远接话:“无碍,需要在医院静养几天,这里有我跟你们叔伯们照顾就好,其他人都回去吧。”
其他人听进去了,唯独席文莱连夜坐着私人飞机去了一趟京都。
席远知道后恼羞成怒,打电话勒令他马上回来,席文莱不以为意,单手插兜站在季司衍的绛纱公馆门前,尾音上挑:“正被四哥热情款待呢,暂时回不去。”
席远那边静默许久,手掌虎口抵着前额,他沉吟片刻,将几个关键信息透露给了席文莱:“你四哥的未婚妻,是我们席家倾家荡产都要补偿的人,既然去了,便交给你一个任务。”
席文莱浅浅听说过关于自家爷爷的故事,好奇心驱使,一语答应了下来。
既是席家最重要的人,那他无论如何都要带回去,也算是了却长辈们的一桩心事。
只是进展似乎不太顺利,这房子此刻黑灯瞎火的,似乎没有主人在家。
无奈,只能离开,从长计议。
季司衍是下午四点到达的京都,将席越送给季家的一些贵重礼品带回了季家一趟。
余宛霖没有留他下来吃晚饭,只是将席老太太给的红包转交给季司衍:“瞧你这着急的样子,先拿了你祖母给你跟苏苏的红包再走。”
季司衍两指捏着俩红包揣进大衣兜子,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出了院子。
余宛霖颇有些感叹地看着自家儿子的背影,笑了声:“你儿子谈起恋爱来可比你更高一筹。”
季志航手中的白棋落下,抬眼觑了她一眼,“不好么?青出于蓝胜于蓝。”
余宛霖笑笑不说话,想到什么,笑容逐渐敛起。
季志航又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余宛霖惋惜,“我那是担心苏苏。”
“担心没用,还得看这小子套路够不够深。”季志航刚好被棋局困住,抽空说了句,“只要套路深,苏苏就跑不掉。”
余宛霖被他逗笑,“就像当年你套路我一样?”
季志航死不承认,“我那怎么能是套路,是用一片赤诚之心感化了你。”
余宛霖:“……”
傍晚五点,季司衍回到云水居没看到沈流苏的身影,扑了个空,便只好打电话询问她在哪。
沈流苏知道他回来时一点也没意外,交代了一些茶馆的后续事宜,她便上了车让司机送自己回家。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沈流苏前几天不小心淋了一点点雨后便有些小感冒,起初症状还不是很严重,但这会儿总觉得浑身瘫软无力。
回到云水居的时候,客厅的电视机在播放一部很老的片子,季司衍本人坐在沙发的中间,听见她回来的动静后,视线追随着他,目光热烈,似乎是在等着她投怀送抱。
沈流苏喉咙一阵不适,低声轻咳了一身。
季司衍察觉,还未等人投怀送抱便主动拉过她的手臂将人抱在腿上坐着。
玉兰香侵袭而来,心间泛着痒意。
“感冒了?”季司衍说着便伸手去摸了摸她额头。
“感冒你摸我额头做什么?”沈流苏觉得好笑,声音很浅,夹着一点点鼻音,不算很重。
她有些累,懒得动,放松了肩膀懒懒地依偎在季司衍怀里。
温香在怀,季司衍没有不欺负一把的道理。
“我头晕。”沈流苏抬手挡下他靠近的唇,恹恹出声,“你小心我传染给你了。”
她至今还记得季司衍在苏城的时候因为适应不了湿冷气候而生病两次。
身体也没比她好多少。
沈流苏是那么认为的。
季司衍嘴角噙着笑意,抬手将她手心握住,亲下来的同时蛊惑道:“有什么关系。”
沈流苏被堵住了双唇,自然没有空隙讲话。
温热的触感袭来,混入淡淡玉兰香茶的味道,沈流苏双手置于两人胸口之间,后颈被桎梏着无法后退,只能承受他唐突的唇舌交融。
“你……偷喝我的玉兰香茶。”沈流苏断断续续把话说完,在他退开时,有些难抵地软趴趴靠在他肩膀上。
许是生病的原因,她竟觉得接个吻都如此累。
季司衍气息隐隐不稳,捏了捏她的指尖,轻笑:“怎么能是偷喝呢。”
分明就是。
但沈流苏现在没力气跟他理论。
“先去洗个澡?我让厨师过来做晚饭。”季司衍又抬手捏了捏她耳垂。
“不想动。”沈流苏浑身抗拒。
大概是习惯了他的纵容,沈流苏现在早敢骑在他头上了。
季司衍沉默了会儿,将她抱着放在沙发一边,走进浴室调好水温后放水进浴缸里,顺便滴了几滴缓解疲惫的精油。
出来的时候,沈流苏已经自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猫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季司衍绕到她身前,轻松将人拦腰抱起,不容拒绝道:“先泡个澡。”
沈流苏:“……”
季司衍回来之后她的时间几乎都是按照他的来。
吃饭洗澡要管,几点睡觉也要管,什么都管。
管人精。
但又莫名觉得舒服。

于是那一晚,季司衍被安上许多骂名。
趁人之危,趁机揩油,什么不好听的话全从沈流苏嘴巴里骂了出去。
季司衍一一受着,倒也不见动怒,哄着人把感冒药吃了又勒令人马上闭眼睡觉。
霸道得要死。
第二天沈流苏是被痛醒的,喉咙的不适感增强,脑子也越发昏沉,试图从被窝里爬起来的时候,腰间被一条手臂压着动惮不得,她张了张口,有些沙哑地喊了声季司衍的名字。
这时候不过才六点多一点,季司衍睁眼,入目便是一双委屈的水眸在瞪他,下意识地,他抬手去摸了摸沈流苏的额头。
发烧了。
“嗯,脑子没坏,知道喊我。”季司衍像是在感叹,从被窝里出来,抱小孩儿似的抱着她去了卫生间。
沈流苏气得捶了两锤他后背。
“先刷牙,我打电话喊医生过来给你挂水。”季司衍将她放在洗漱台,将她头发扎起,摸了摸她有些发烫的脸颊后,眉头轻蹙。
沈流苏刷牙是被伺候着的,但感觉洗漱完之后脑子更沉了,季司衍给她喂了半杯温水,润过嗓子之后才好受一些。
医生是季家的私人医生,装备带齐,一来就掏出几瓶药水给沈流苏扎针挂上,手背上的刺痛感只维持了几秒钟,沈流苏蹙着一双眉,蔫了似的靠在床头盯着那满满三瓶药水看。
“发烧三十九度,前期的小感冒没有重视起来引起的,喉咙也有些发炎,挂完三瓶药水能缓解一下,等会儿我开三天药,太太按时吃完就好了。”医生边说边调整了一下输液器。
季司衍全程在旁边盯着看,尤其是听到她感冒已经两天了都没去看医生时脸色一沉。
“我昨晚就是吃了你的药才发烧的。”沈流苏将问题怪罪在他给的药上。
“还嘴硬。”季司衍呛她一声,之后吩咐医生再多准备两天药。
沈流苏急了眼:“你不讲理!”
医生:“……”
“咳。”片刻,医生小心翼翼插话,“按时吃药,注意休息和忌口,三天内便可恢复。”
季司衍挥挥手,示意医生出去。
他也只是想吓吓她罢了。
沈流苏挂着水不敢乱动,背后垫着的枕头不太舒服,便开始指挥季司衍:“枕头太低了。”
季司衍倾身帮她调整。
“我想喝水。”
季司衍走出去倒了一杯温水进来。
“好无聊。”
季司衍看了她一眼,走出去从书房拿了两本书过来给她打发时间。
没看一会儿,沈流苏睡意来袭,将书倒扣在被子上,眼皮渐渐合上。
屋里安静下来,季司衍坐在沙发上,膝盖也放着一本书,书页翻开,却无暇去看,注意力都放在了沈流苏身上。
须臾,他起身,将她的那本书拿起来放在一边,手臂环绕着她,轻轻托住她的后颈,又小心注意着她正在输液的左手,把枕头放平,让她平躺着睡。
没过一会儿,季司衍又走出去拿了一条湿毛巾进来帮她物理降温,轻轻擦拭她额头上渗出的细汗。
客厅沙发上一直坐等着的医生时不时看到忙进忙出的季司衍,默默咽了咽口水,以为出现了幻觉。
这可是叱咤整座京都的季家四爷,纵横商界人人相传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季氏总裁。
而今竟然让他撞见他寸不离身地照顾一个女人!
“徐医生,该换吊瓶了。”季司衍一身纯黑色家居服,此刻敛去了戾气,眉目间还保留着一丝柔情,声调像是刻意放放轻,嘱咐道,“动作轻一些。”
“好的。”徐医生进去,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这位季太太而被怪罪。
挂完水的时候,沈流苏还没醒,季司衍担心拔针的时候吓醒她,于是事先将她喊醒,在她有准备的情况下才让医生动手。
“轻一些。”这话成了他的口头禅。
医生离开后,沈流苏被抱起来到餐厅喝了点粥,之后在季司衍的视线中将药吞进肚子里。
“不上班?”沈流苏稍微恢复了一点气色。
“公司缺我一天也不会倒闭。”季司衍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颗橙子味软糖,撕开糖果包装亲手喂进她嘴里。
沈流苏吃了糖心情变好,皱了皱鼻子,因为生病而带来的坏心情随之散去。
“还想睡么?吃了药可能会犯困。”季司衍将她垂落在两侧的发丝别到她脑后,指缝插入她的发丝,这才发现她发根有些汗湿。
沈流苏直接缩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靠着,想了会儿摇头道:“睡得腰酸,等犯困再说吧。”
季司衍应声,下一秒又凑过去将人抱起来往化妆间走。
沈流苏晃荡着两条腿,挂完水之后倒是有力气跟他调侃:“四爷今天格外献殷勤。”
季司衍无视她这句话,将她放在椅子上,拿出吹风机帮她吹汗湿的头发。
这一天就这样迷迷糊糊过去了大半天,季司衍后来再给她量了一次体温,确定完全退烧了才放下心来。
午饭时,他针对沈流苏中午说的那句话做出解释:“太太只有一个,可不能病死了。”
沈流苏:“……”
一点也不会说话。
沈流苏白白感动了大半天。
正想着该怎么怼他一句的时候,他手机响起一阵铃声,在接电话之前,他下意识抬眼看了一眼沈流苏。
“怎么了?”沈流苏不明所以。
“接个电话。”话音落,他便站起来走进了书房。
沈流苏狐疑的视线跟随他,看见他将门关紧,不禁蹙眉。
下一秒,她拿起手机给岑柠发了一句信息。
【沈流苏】:狗男人接电话刻意回避进了书房将门锁死是什么原因?
【岑柠】:有外遇。
沈流苏:“……”
下一秒,岑柠着急追问,让她将门踹了质问狗男人。
沈流苏自然没那么做。
季司衍接电话的时间不长,从进去到出来只用了两分钟的时间,面色冷静,表情正常,也不像是心虚。
沈流苏眯了眯眸子,发出一阵冷笑:“我猜猜对方是谁。”
季司衍驻足,等着她的后话。
沈流苏提唇:“你的小蝶妹妹?”
三秒后,她又换了个猜测:“嗯,或许是娱乐圈四小花旦。”
再三秒:“哦,不是,也许是哪个世家小姐。”
季司衍眉心一跳。

从季司衍的各种反应来看,沈流苏猜错了。
但季司却是很满意她的反应,敛着的一双眉目有了些许笑意,漫不经心地再次碰了茶几桌上的玉兰花茶,慢条斯理地给沈流苏也倒了一杯:“季太太是在管我?”
沈流苏垂眸看了一眼那杯茶,扭过头,没接。
“倒也不是,只是毕竟受法律约束,建议四爷应该学习一下何为夫德。”沈流苏语气平静,懒懒地掀起眼皮,“我这人特别讨厌不守夫德的男人。”
“巧了,我这人最会守的就是夫德。”茶还很烫,季司衍浅浅抿了一口,回味甘甜。
感冒药的副作用就是嗜睡,沈流苏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懒得跟他争论下去。
季司衍为人洁身自好,且说过会认真对待这桩婚姻,沈流苏也不能因为一个电话就怀疑他。
但若真的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会毫无犹豫离开。
“电话是席文莱打来的。”季司衍慢悠悠出声。
沈流苏却听见了,蓦地睁眼。
席这个姓氏,她太敏感。
季司衍放下茶杯,将一旁的毯子拿过来盖在沈流苏身上,面色从容:“他来了京都,昨夜就到了,还去了绛纱公馆蹲人。”
“是谁?”她知道是席家的人,但席家这么多人,除了席远之外她一个没见过。
“你表哥。”季司衍淡淡回应。
沈流苏觑了他一眼,表情不悦。
季司衍捏了捏她手指骨,轻笑:“席远的儿子。”
季司衍前脚刚回来,席家后脚就派了人过来,想必席越也已经知晓她的存在。既已知晓她,那便一定也知道了席玉离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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