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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麦香芒种)


看到这一幕,也是羡慕妒忌恨:
“瞧瞧,又拿她那个寡妇姐姐来吸引皇上的注意力!”
“不要脸的东西!都是寡妇了,还不安分!”
“一个寡妇也敢肖想做皇帝的妃子!”
“还是个克夫命的寡妇!”
愤懑声此起彼伏。
桑弱水听了,又羞又恨。
她的争宠手段确实不光彩,所以特别怕人说。
“放肆!”
她恼羞成怒,冲到率先挑事的丽妃面前,便是一耳光。
“啪。”
很响亮。
丽妃曲雪丽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你竟然敢打我!”
她跟桑弱水是同一位份,不分高低。
论家族地位,她父亲是户部尚书,反而胜桑弱水一筹。
“我打的就是你!”
桑弱水有恃无恐,盛气凌人:“你是不是忘记了,皇上说了,不得非议我姐姐。你们明知故犯,蔑视皇威,该当何罪?”
这话能唬人。
那议论的嫔妃们都变了脸,不敢说话了。
曲雪丽也害怕,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了丑、还挨了打,如果轻易罢休,以后就不用做人了。
人活一口气。
她硬着头皮说:“我议论桑大小姐?你们谁听到了?”
那些参与其中的嫔妃纷纷摇头,一致道:“没!我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未参与的嫔妃看着两虎相斗,都是沉默。
但当两虎的目光落到她们身上,就有点逼她们站队的意思了。
眼下皇后形同虚设,没有实权,宣皇贵妃也被皇帝打入了冷宫,新晋升的兰贵妃也昙花一现,降为了兰嫔……
放眼望去,丽妃入宫资历久,也是第一个封妃的,反而是拔尖了。
至于桑妃?
都知道她是后起之秀。
如今姐姐还入了皇帝的眼……
就在她们迟疑的时候,裴暮阳出来了,一甩拂尘说:“桑妃娘娘,皇上传您进去呢。”
这话像是巴掌狠狠甩在了丽妃脸上。
那些本来纠结站队的嫔妃瞬间统一立场站到了桑弱水身后。
桑弱水看着丽妃那张快要扭曲的脸,得意一笑:“丽妃,你且等着!”
曲雪丽恨得跺脚,扫一眼慌张的嫔妃们,强作镇定:“怕什么?如今皇上连遭祸事,就是那克夫命的寡妇害的,我们这是清君侧!”
“娘娘!”
跟她交好的锦嫔谢锦华吓得惊叫,忙去捂她的嘴:“娘娘慎言,清君侧这话可不是乱说的!”
曲雪丽这会反应过来失言,也是吓白了脸,慌张起来。
台阶之上
裴暮阳安静看着这一切,并没说什么。
桑弱水提着裙摆,走上台阶,笑问:“裴公公,丽妃对皇上不敬,你可都听到了?”
裴暮阳点头一笑,看丽妃的眼神,已然透了几分同情。
曲雪丽知道裴暮阳是皇帝身边的新宠,彻底慌了神:“怎么办?锦华妹妹,我怎么办?那贱人肯定去告状了!”

隔着飞扬的纱幔,可见皇帝模糊的身影。
他穿着宽松的黑色丝绸睡袍,头发披散,显然还受着怪病的折磨。
“臣妾参见皇上——”
桑弱水隔着纱幔,盈盈一拜。
美人如花在眼前。
贺赢兴致缺缺,看也没看,只问:“你说你姐姐病了?怎么病的?可见了御医?御医怎么说?什么病?严重吗?”
他句句都是她。
桑弱水想着不久前自己生病,这些话,他一句也没问。
原来入了眼,就是这种天差地别吗?
她心里妒忌,狠狠压抑着,又想着丽妃的事,借题发挥道:“回皇上,姐姐想是听了那些荒唐话,郁结于心,才生了病。”
“什么荒唐话?”
“臣妾不敢说。”
“恕你无罪。”
“皇上——”
桑弱水跪了下来,添油加醋把丽妃跟一众嫔妃非议桑烟的事说了:“……她们说我姐姐不守妇道,孟浪下/贱,所谓克夫,就是我姐姐丑事败露,谋害了他们,还说我姐姐是红颜祸水,她们要清君侧,皇上,您可要为我姐姐做主啊!”
“当真?”
贺赢撩开纱幔,看向了裴暮阳,目光森冷,隐隐有杀意。
裴暮阳顶着帝王威压,低下头说:“……回皇上,确有此事。”
“放肆!”
贺赢怒气冲冲走出来,涨红的脸还有没消下去的红疙瘩。
昨晚是他发病最严重的一次。
现在是他脾气最差的时候:“还愣着干什么?传令下去,参与其中的嫔妃全部打入冷宫。再有非议者,一律处死!”
“是。”
裴暮阳忙去传令。
贺赢转头,盯着桑弱水,继续问:“你姐姐现在如何了?见御医了吗?可有大碍?”
桑弱水心虚,不敢直视贺赢的目光,低眉道:“姐姐说无恙。没让御医瞧。”
“生病怎么能不看御医?你也由着她?”
贺赢皱紧眉头,对桑弱水的行为很不满。
桑弱水被他责怪的口吻狠狠伤了心,委屈地直掉眼泪,嘴里却说:“是臣妾思虑不周,望皇上恕罪。”
贺赢听了,也没再说她什么,而是叫人传御医去月桑殿。
桑弱水等他吩咐完,才又出声:“皇上的身体如何?您也病了,臣妾很是心疼。”
美人柔情关怀。
贺赢无动于衷,一脸漠然:“朕无事。你回去吧。好好照顾你姐姐。你是个聪明人,你姐姐好,你好,你们桑家好。”
他暂时不方便见桑烟,怕她被招待不周,索性把一切摊开了说。
桑弱水早知道这一点,亲耳听到,还是心疼的滴血。
“臣妾明白。”
她强颜欢笑,恭敬一拜,退出了殿。
唯有曲雪丽正跪着大喊:“皇上,臣妾冤枉。皇上,臣妾冤枉。”
桑弱水见了,本来还消沉低迷的情绪立刻就不见了。
她可不能让丽妃见到皇上。
“放肆!”
桑弱水几步冲下台阶,一巴掌扇倒丽妃,一脸胜利者的微笑:“皇上寝殿之外,岂容你这贱人大呼小叫!”
说着,扫向旁边押解的两个侍卫,怒喝道:“她如今不过一个弃妃,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拖她去冷宫!”
两个侍卫是收了丽妃的首饰,才容她在殿外哭两句。
这会见桑妃不悦,知道她是皇帝宠妃,不敢停留,立刻拖了丽妃而去。
可怜曲雪丽哭嚎着,被堵住了嘴巴,再也发不出声来。
桑弱水看得痛快。
虽然这赢家局面全是靠沾了桑烟的光。
可那又如何?
桑烟就是她最好的筹码!
桑烟在床上补了一会眠。
没睡着,却是想通了如何离开皇宫。
其关键就是帮桑弱水得到皇嗣。
只要桑弱水怀孕,桑家就不会想着把她送进宫了。
可如何得到皇嗣?
还是在皇帝不得近女色的前提下?
别说,桑烟想来想去,还真想到了一个办法——人工受孕。
可古代医疗条件肯定是达不到的。
但在女子的排卵期,得到皇帝的那啥,想办法送进女子体内,也有几率会成功。
就像新闻里说,女子在游泳池游泳,离奇怀孕。
可见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只要皇帝本人配合。
但以皇帝高傲强势的个性来看,配合的几率很低。
桑烟觉得可以找太后施加压力。
或许献了这个主意,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小姐,小姐——”
正想着,秋枝的声音传进来。
桑烟回过神,一抬头,就对上秋枝焦急的眼,不解道:“怎么了?”
“御医来了。”
那御医有两人。
一老一胖。
一进来,就说奉皇帝之命为她看病,让她伸手。
桑烟不明所以:“我好好的。没病啊。皇上怎么会让你们来给我看病?”
别不是借着看病检查她的身体吧?
难道是想让她给他生孩子?
正阴谋论地想着——
御医中的老者便说了原因:“是桑妃娘娘说小姐生病。皇上才命我们过来的。”
桑烟:“……”
又是那个桑弱水!
她去探望皇上,扯她生病做什么?
难道是皇上没见她,她就借了自己的名头?
“请小姐伸手——”
御医老者摆好道具,还铺了洁白的手帕:“小姐别让我们难做。我们诊治过后,还要给皇上复命。”
桑烟:“……”
她到底心善,不想与他们为难,便伸出了手。
正诊治间,外面一阵吵嚷。
秋枝出殿去看,没一会,又回来,指着殿外,惊道:“好多嫔妃,外面,都跪着,小姐快去看看——”
桑烟听得一知半解,等御医诊治好,就下了床,出去看了。
然后就看到殿外的空地上跪着一二、三、四个嫔妃。
为首的嫔妃穿着鹅黄色的宫裙,白净美丽的脸,珠圆玉润的美。
“桑大小姐,妾身谢锦华,求您大人大量,饶丽妃等人一次。她们虽对您不敬,失言冒犯,但罪不至此啊。”
“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
桑烟听不懂她的话。
不过,隐隐猜到肯定是皇帝做了什么。
“你们先起来。”
她不喜欢看人跪着。
谢锦华等人没有起。
桑烟见了,叹气说:“你们起来吧。说清楚发生了什么,我才好回应你的需求。”
谢锦华等人听了,正要起来——
“跪着吧。起来做什么?不是吃准了我姐姐会心软吗?”
是桑弱水来了。
她高傲地坐在步辇上,俯视而下,如同在看一群蝼蚁。
桑烟看到她来了,便问:“到底怎么回事?”
桑弱水让宫人落下步辇,一边走下去,一边说:“丽妃等人非议姐姐的克夫命,皇上小惩大戒罢了。”
“桑大小姐,丽妃等人确实口出不逊,但打入冷宫,实在可怜。”
谢锦华跪走到桑烟面前,哀求道:“还请您高抬贵手,劝皇上收回成名。我等必感激于心,永世不忘。”
“够了!”
桑弱水瞪向谢锦华,警告道:“锦嫔,你倒是对那丽妃忠心!但你别忘了,你为丽妃说话,是跟皇上对着干,是质疑皇上的决定!你哥哥在棘州坑杀数万名囚犯,正惹皇上生厌呢!你是想害死你哥哥吗?”
谢锦华听到哥哥,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坚定下来:“桑妃娘娘,丽妃等人真的罪不至此啊!”
其他嫔妃也跟着说:“还请桑妃娘娘,桑大小姐,手下留情。”
“一群蠢货!”
桑弱水见吓不退她们,便指挥起了宫人:“你们还看着干什么?都赶走!看着就碍眼!”
宫人们听着她的命令,也不敢上前赶人,只能小声劝着:“几位娘娘,别为难小的们啊。还是回去吧。皇上之前也说了,非议桑大小姐,要杀头的……”
桑弱水听到这里,又趾高气扬道:“听到了吗?连宫人都知道这些,你们这些人还好意思来求我姐姐替你们求情。”
“行了!别说了!”
桑烟弄清原委,出声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我是忠义侯府世子妃桑烟,有很重要的事,要见太后娘娘。”
桑烟向守在殿外的太监说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那守门太监立刻去殿内通传,没一会,让她进去。
桑烟道了谢。
进去后,目不斜视,一脸正色。
“臣妇江桑氏见过太后娘娘——”
她跪下行礼。
不多时,上位者的审视目光就落在了身上。
沉重如千斤顶。
殿里的佛香味更浓。
估计因为燃香的缘故,气温都比外面高了很多。
闷热而压抑。
让人感觉很难受。
“起来吧。赐坐。你要见哀家,有何事?”
裴太后的声音很柔和。
跟原主记忆里一样。
她偷偷抬眼,看到裴太后坐在首位,一头银丝,慈眉善目,心宽体胖,脖颈、手上都是佛珠,素朴敦厚,像是个潜心礼佛的老人。
可也只是像罢了。
佛口蛇心,笑里藏刀,往往就是这类人。
桑烟收敛心神,并没起身入座,而是跪着,郑重回道:“回太后,臣妇有两件事,一是请罪,二是献策。”
裴太后很意外:“哦?请什么罪?献什么策?”
桑烟说:“臣妇自来宫中,致使宫内流言四起,污了皇上圣名,还连累一干嫔妃入了冷宫,罪该万死,特来请罪。”
裴太后知晓桑烟说的是何事,并不做评价,而是面色平静道:“继续。”
桑烟便继续说了:“臣妇知道前朝后宫苦无皇嗣久矣,特来献策,以求将功赎罪。”
裴太后听到这里,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她起身,下了位子,亲自来扶她,笑得和善可亲:“好孩子,起来回话吧。”
桑烟:“……”
果然还是皇嗣有影响力。
她被拉坐到榻上,跟裴太后坐在一起,像是祖孙般亲近。
其他宫人已经在裴太后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唯有一个穿着海棠色宫装的年轻宫女,应是心腹,还在她身侧。
桑烟便低声说:“太后,臣妇要说的方法,可能有些僭越,还望太后恕罪。”
裴太后拍拍她的手,笑容安抚中带着几分鼓励:“不怕。哀家知你心忧皇嗣,是个好孩子。大胆说吧。”
桑烟得了保证,便说了:“皇上不得近女色,臣妇便想,可否让皇上自/渎,得了龙精,借着软管等工具,放入嫔妃体内——”
她简单说了方法,脸红红的,有些羞耻。
裴太后不同,脸色变得凝重,缓缓道:“或可一试。”
桑烟见她这么说,觉得自己目的达成,便起身,重新跪下,伪装出哀戚的样子道:“还望太后看在我献策的份上,原谅臣妇的罪过,也放了那些被打入冷宫的嫔妃。臣妇命格凶,身份卑贱,从不敢肖想其他,还求太后放臣妇出宫。臣妇愿为亡夫守寡一世,永不婚嫁。”
裴太后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女人年轻美貌,却是红颜薄命,可惜了。
“去吧。哀家允了。”
“谢太后。”
桑烟一脸感激地退出了永寿殿。
殿里恢复了寂静。
那海棠色宫装的宫女听了个全过程,面色比裴太后还凝重:“这宫中,无人不知皇上中意她,您这么做,恐会和皇上离心。自摄政王一事后,皇上幽禁皇后,也远着您,依着奴婢看,实不该……”
裴太后抬手轻摆,制止了她的话,轻叹道:“菩珠啊——”
菩珠上前一步:“奴婢在。”
“你不要急。”
裴太后慈爱地看着她,一边捻着佛珠,一边说:“有些事得慢慢来。她留与不留,还得再看看。”
菩珠低头应道:“是。”
殿里又恢复了寂静。
佛香越来越浓。
裴太后在佛香缭绕中,微闭着眼,又道:“去传钦天监的人过来。”
万彰醉醺醺趴在榻上,脚边一堆酒坛。
来传唤他的菩珠很嫌弃,皱起眉,叫了他几声:“监正?万监正大人?太后要见你。”
万彰醉得厉害,根本叫不醒。
其他属官怕他为钦天监惹祸,纷纷上前叫人,依旧是叫不醒。
菩珠看得恼怒,肃然道:“早听闻钦天监的万监正整日酗酒,不问正事,如今看来,传言非虚啊!”
“宫令大人恕罪。”
属官们纷纷低头赔罪。
还有属官说好话:“昨夜万监正夜观天象,说是吉星高照,心情好,才喝醉了。”
菩珠不相信这些鬼话,让身边小太监取来一盆水,照着万彰的头就泼了下去。
万彰被泼醒了,抬起头,一张沧桑的青年脸,其实骨相很美,可惜,全被潦倒颓丧的气质毁掉了。
他看到菩珠,擦了擦脸上的水,笑道:“宫令大人只管回去传话,就说紫薇星高悬,其间有红芒闪现,皇嗣不远矣。”
他算到她的来意或者说太后的心思了?
菩珠讨厌这种被看穿的感觉,不悦道:“万监正,你今日言行,我必传达给太后,你好自为之。”
万彰没理会,费力地爬上榻,呼呼大睡。
菩珠气得甩袖而去。
其他属官唉声叹气:
“万监正确实是吾辈中的天才,但这样肆意妄为,早晚会为钦天监惹祸啊。”
“转眼间,新帝即位十六年,万监正不说为皇上效命,整日为太后观测天象,占卜吉凶,致使钦天监不得圣心,没落至此,就是钦天监的罪人!”
“不,你误会了,当初如果不是万监正观测天象,言及新帝是紫微星转世,乃一代明君,这天下早姓裴了。”
“怎么可能?万监正还有这本事?我只知道是新帝联合前兵部尚书宣鸿光、禁军统领荣野,围杀摄政王裴桢,才坐稳了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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