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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麦香芒种)


贺赢没坚持,埋了两下土,便把铁锹给旁边的士兵了。
士兵们开始埋土。
裴暮阳又让人准备好纸钱、元宝。
贺赢看着慢慢堆高的土堆,心情沉重,郁郁喝酒。
桑烟见了,想劝他少喝些,便见他将酒倒在了酒杯,洒在了坟堆前。
士兵们陆续端来瓜果鸡鸭等贡品。
桑烟点着了纸钱,祭拜二人。
贺赢倒了几杯酒,分别洒在两人坟堆,低喃着:“江刻,谈云谏,此生短暂,愿来世为兄弟。”
桑烟的眼泪落下来,跟着低喃:“江刻,下辈子做我弟弟吧。我会换个身份,好好爱你的。”
她的声音很低,被风吹散,贺赢没听清。
“啾啾——”
有漂亮的彩色鸟儿飞过来,停在了枝头。
那双黑色的眼珠滴溜溜转动,盯了会下面的人,忽而,又扑闪着翅膀,朝着蔚蓝的天空飞去了。
桑烟听到鸟叫声,看过去,不由得惊艳:“新元,你看,那只小鸟好漂亮!羽毛是彩色的呢!”
贺赢也看到了,附和道:“是啊。很漂亮。”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她站起来,看着飞远的鸟儿,浅笑道:“他会喜欢这里的。”
贺赢没说话,走到她身边,揽住了她的肩膀。
日光正盛。
风也越来越大了。
“皇上,娘娘,该启程了。”
裴暮阳低声提醒。
他跟谈云谏也是相识一场,也为他的殒命而心里难受,但送君至此,终须一别。
“嗯。阿烟,我们走吧。”
贺赢收起眼里的悲痛,去牵桑烟的手。
这一牵手,就被她手指的冰凉惊到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冷不冷?”
询问间,忙脱了外衫,搭在她的肩头。
这无名小岛四面环海,而海风格外的凛冽。
“还好吧。我也没觉得冷。”
桑烟的话才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阿嚏——”
“快些上船。”
贺赢皱眉催促,生怕她着凉。
但怕什么,来什么。
登船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桑烟就开始发热。
贺赢连忙宣了随行的御医梁信前来诊治。
“不要,不要,新元,救我——”
桑烟躺在床上,一张俏脸烧得通红,意识也烧得混沌不清。
她感觉陷在了黑暗里,不,也许是黑暗的海水里,就像回到了她跟江刻坠海的时候,四面黑暗湿冷,求助无援。
“新元,新元——”
她流着汗,皱着眉,痛苦呓语着。
渐渐地,依稀听到了贺赢焦灼的声音。
“皇后如何?”
“回皇上话——”
梁信诊过脉,不敢耽误,忙拱手作答:“皇后娘娘的身体本就虚弱,又忧思过甚,刚又吹了海风,寒气入侵才得了风寒。微臣这就给皇后娘娘开药。”
“快些去吧。”
贺赢坐在床边,拿着湿润帕子,轻轻擦去了桑烟脸上的汗水。
然后,把帕子放入水盆里,浸湿了,绞出水,折叠起来,又搭在了她的额头上。
梁信在旁边写了方子,并打开药箱,取出药材,交给裴暮阳,嘱咐他如何熬药。
回头看到皇帝的动作,便叮嘱道:“皇上,也别只冷敷额头,也可用温水给皇后娘娘擦身,免得高热烧坏了身子。”
裴暮阳听了,立刻叫宫女过去伺候。
“不用。朕自己来。你让人打热水来。”
“是。”
裴暮阳拎着几袋药材出去,然后叫人送热水进来。
没一会,两个宫女便抬了一桶热水进来。
贺赢准备去拎热水,一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衣袖被桑烟紧紧抓住了。
“不要,新元,不要走——”
那只小手的主人像是为他的离开而不安。
贺赢为她这样柔弱的依赖,既欢喜,又心疼:“阿烟,别怕,我在呢。”
他抓住她的手,吻了吻,放进了被子里。
“新元,新元——”
桑烟双眼紧闭,嘴唇蠕动,因为高热,嘴唇干裂了些。
贺赢见了,让宫女端了茶水,喂了两勺,润湿她的唇。
“阿烟,乖,张嘴,喝点水。”
贺赢轻声哄着,不时伸手抚平她蹙起的眉头。
艰难喂完水,又道:“阿烟,乖,我给你擦擦身子,你就舒服了。”
像是听到了贺赢的安抚,意识模糊的桑烟配合他脱下了外衣。
贺赢打湿帕子,解开她的中衣,心里没有半分欲念地给她擦了身体。
又用被子将她裹好。
到了夜间。
原本高热的桑烟又开始喊冷,嘴唇都在哆嗦。
贺赢只能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用体温给她取暖。
整个船上返航的喜悦气氛,因为桑烟高热,又陷入了低迷之中。

一大早,裴暮阳就过来伺候。
他看到贺赢脸色时,吓了一跳:“皇上,您的脸色很不好,奴才这就去喊梁御医,让他过来给您诊脉。”
贺赢脸色苍白,气色憔悴,比起床上昏睡的桑烟好不到哪里去。
“不用。”
他摆手,让他不要声张:“朕只是有些疲倦。”
实际上,他胸口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可那又如何?
他的阿烟还昏迷不醒。
在他眼里,她的身体远远比自己的身体重要的多。
她是他的珍宝。
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遭受病痛折磨?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体温,虽然还是有些烫,可比起昨日,已经好多了。
桑烟确实还是昏迷不醒。
但外头的声音,她是听得到的。
听到贺赢衣不解带照顾自己,她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生气:他当自己是铁打的么?那么不爱惜自己!
她得尽快好起来。
否则,以他的脾气,怕是要照顾到她彻底好全才肯去休息。
因为贺赢的细心照顾,再加上桑烟自己的意志力,高热了三日,她的病总算大好。
尤其是脑袋,没有之前那么昏沉了。
桑烟彻底清醒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假寐的人。
“新元——”
她动了动嘴唇,发现喉咙干哑的厉害,声音也哑哑的轻,几乎发不出声来。
但贺赢还是立刻就惊醒了。
“阿烟!”
他惊喜地看着心爱的人,激动大笑:“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水、水——”
桑烟挣扎着坐起来,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被拆卸重组了一样,酸痛僵硬的很。
这个时代的感冒,还真是折腾人。
明明现代几颗药丸就能解决的事,竟然把她和贺赢两个人都折腾成了这样。
贺赢连忙倒了杯温水过来。
他三日来没有好好休息,眼里布满血丝,这会大手扶住桑烟,喂她喝水。
桑烟喝了水,喉咙总算舒服了点。
“你也太不珍惜自己身体。”
她一缓过劲,就佯装生气地瞪人:“你看看你这邋遢样子!你这几日肯定没有好好休息!你当自己是铁打的么?”
贺赢定定看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忽而笑了出来:“有力气骂我了,看来是好了。”
“你、你——”
桑烟拿他毫无办法。
贺赢还在笑,很温柔的笑:“还喝么?”
桑烟点头,把一杯子水,都喝了个干干净净。
“还要。”
她的喉咙太疼了,还需要多喝点水,滋润一下。
贺赢听了,就松开她去倒水。
不想,才走两步,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好在用手撑住了桌子,才没有倒下去。
而这一幕,被桑烟看了个正着。
她吓了一跳,顾不得嘶哑涩痛的喉咙,急声大喊:“来人,叫御医!”
这些天桑烟生病,御医梁信一直等候在房间外面。
这会他听到声音,立刻推门进去,看到虚弱无力的贺赢,忙扶他躺到了床上,然后给他诊脉。
“他怎么了?”
桑烟跪坐在旁边,看着贺赢苍白的脸色,眉眼尽是忧虑。
裴暮阳看着生死相许、情谊深厚的帝后二人,心里一阵叹气:这真的是,好了一个,另一个又倒下了。
“微臣得看看皇上的伤口。”
梁信诊完脉,脸色有些不好。
桑烟见此,一颗心沉了下去。
她动手要去解贺赢的外袍——
贺赢抓住她的手,阻拦了:“你出去。”
“不去。”
桑烟看他这样,就知道他不想让她担心。
“你在这里日夜不分地照顾我,我现在出去,我就是那么没良心的人么?”
她没好气地瞪他:“不许动!”
房间里谁都不敢大声喘气。
敢对皇上这么凶,皇上还不生气的,也只有皇后了!
“你啊,看了不准掉眼泪。”
贺赢宠溺一笑,笑里还有丝丝无奈。
他松开手,随她解开衣服。
桑烟刚解开他的衣裳,脸色就变了:那白色中衣的胸口位置,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但还是有血迹往外渗出来。
足可见他的伤势在恶化。
“贺新元!”
桑烟真的生气了,大声训道:“你这些天是不是没给自己换药?你这是把自己身体当儿戏吗?”
贺赢很识相地示弱:“原来出血了,我还真是没注意。”
桑烟:“……”
没注意?
当她傻呢?
“你、你是想气死我!”
她恶狠狠点了下他的额头。
但这个时候,也不是跟他置气的时候。
“快帮皇上看看伤。”
她让开位置,让梁信给贺赢看伤。
那伤口的脓血跟纱布紧紧粘在了一起。
光是分离,都费了一番功夫。
梁信全程小心翼翼,因为太紧张了,自己比贺赢流的汗水还多。
等伤口彻底暴露在眼前。
桑烟眼圈红了,心里又是自责,又是生气。
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自责的是,若不是她,他也不会这样。
“疼吗?”
她看着那深深的腐烂洞口,里面血肉模糊,看得人刺目惊心。
“不疼。”
贺赢白着脸,疼得粗喘,还在扯着善意的谎言。
桑烟心疼坏了:“你这笨蛋!”
“皇上——”
梁信割了点腐肉,嗅了一会,忧心忡忡道:“您这毒伤在恶化,微臣医术不精,怕是无能为力。”
桑烟听得肩膀一抖: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都怪我不好!”
她一拍脑袋,自责不已:“我当时应该提醒你找祁无涯要解药的。”
多好的机会啊!
议和条件应该外加一瓶解药的!
她竟给忘了!
贺赢其实压根没想过问祁无涯要解药。
他们男人间的战争还没结束,他向他要解药,那就是他认输了。
他是绝不会向他认输的!
因此,他一脸风轻云淡地说:“不怪你。你便是提醒了,我也不会问他要解药的。”
桑烟不解:“为什么?”
她之所忘了提醒他要解药,是因为他那时去王宫去的匆忙,一是来不及,二是没想到他会那么顺利,后来议和成功,他们都沉浸在脱险的喜悦中,就给忘记了!
贺赢解释:“祁无涯这人阴险狡诈,我找他要解药,他必然不会给,即便被祁光烈强迫着给了,焉知是不是别的毒药?”
祁无涯这个人,永远不值得信任。
他不会把生的希望寄托在敌人手中。
“那现在怎么办?”
桑烟知道贺赢说的有道理。
可他的伤……
她一脸忧心地看着梁信:“梁御医,真的没有法子吗?”

皇帝龙体抱恙,这对贺国来说,是天大的事情。
他也不敢耽误,当即道:“微臣无能,皇上体内的毒,阴险毒辣,以微臣的能力,只能暂时给皇上刮去伤口的腐肉,至于这毒……要么,找到下毒之人,索取解药,要么……只能找到一个人,或许她能为皇上解毒。”
找到一个人?
贺赢眼神一怔,猛然想起一个人:“你是说,全州神医红昭?”
这个人,他没有见过。
可其名气不小,传言能活死人,肉白骨,一手医术出神入化。
更有传言,说红昭,是个女人!
“是。”
梁信点头,目光露出些许向往:“或许她有办法给皇上解毒。”
他之所以跟随皇帝来全州,就是听说全州有神医红昭。
作为一个医学爱好者,能拜见同行高人,简直是梦寐以求的乐事!
桑烟听到这里,略一思索,转头问裴暮阳:“还有多久能到全州?”
裴暮阳郑重回道:“回皇后娘娘,约莫还有十日,就能抵达全州。”
“加速前进!”
桑烟一脸凝重地吩咐:“皇上毒伤恶化的事情,切不可泄露出去。”
这个船上的人确实都是贺国人,还几乎都是士兵,可为了安全起见,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
裴暮阳领命,忙吩咐下去了。
梁信也去准备清创所需要的东西。
房间里只剩下桑烟和贺赢二人。
桑烟刚刚吩咐人的时候,贺赢只笑看着她,并未插话。
等他们一走,就笑着调侃了:“阿烟越来越有皇后的架势了。”
“你还笑!”
桑烟没好气,想发脾气,眼泪却先落了下来。
“你何必替我解围,都怪我,应当提醒你的。”
她多少猜出贺赢的心思——他怕其他人觉得她没有担起皇后的职责,故意把忘了找解药的事情往自个身上揽。
哼,以为她听不出来么?
贺赢失笑,把她拉入怀里,柔声说:“你误会了,我真不是解围,说的句句也都是真话。再说了,即便你真的忘了提醒那又如何?阿烟,我不会让任何人私议你的不是。”
这句话,换做其他人说,桑烟不会信,但出自贺赢之口,她便坚信无疑。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新元,你真好。”
她就是一个有克夫命的不详女人,但他从来都不嫌弃她。
贺赢听她这么问,就被她问笑了。
他深情看着她,拉着她的手,亲了下她的手背,眼眸燃火,似乎要烧到人心里去。
桑烟感觉心口都给烫了一下。
“我当然好。若不然,为何老天会把你送给我?”
他语气得意的紧。
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桑烟总是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他满溢的爱。
这样的他让她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嗯。我也好。所以老天才把你送给我。”
她学他说话,还去亲他的喉结。
馋嘴很久了。
贺赢被她吻得身体一颤,随后,酥麻感从喉结蔓延全身。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如果他能形容,大概是浑身过电的感觉。
“别——”
他躲开她的吻,气息微重:“阿烟,别惹/火。我现在经不得你这样。”
桑烟:“……”
她也没想怎样。
“你自己思想不干净。”
她嗔怪着笑他。
贺赢点头承认:“对,我思想不干净。你一靠近我,我就有些难以自控。”
他正是热血年纪,又分别那么久,真的是怎么稀罕她都不够。
如果不是他身体有伤,不宜纵情寻欢,他一登船,就干完了想干的事。
在她失踪前,他们可是要大婚的。
“好吧。阿烟,再吻一下。”
他还想经历一遍那种灵魂都在发颤的感觉。
有点瘾头了。
他既渴望,又有些紧张。
那是他陌生的领域,等待着他带她去探索。
桑烟见此,忍不住轻笑:“不怕了?”
“怕也想。”
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喃:“阿烟,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的语气并不像告白,是沉重而无奈的:“我初次见你,就喜欢你,我知道是命中注定的。”
桑烟觉得他说的玄乎玄乎的。
敢情她这个穿越女,一穿到这里,就必须跟他这个皇帝谈恋爱?
“你再亲亲我啊。”
他有点黏人了。
桑烟逗他:“你没有好好照顾、爱惜自己,我才不亲——”
话音未落,嘴唇就被他霸占了。
她忘了这人是匹狼,不是只羊。
“咳咳——”
梁信站在门外,看着床/上/情浓的两人,咳了两嗓子,打破了他们的亲密。
天,这时候,可不能行那事啊!
“皇上,娘娘——”
梁信见两人分开,忙走进去,一边把相关清创刀具摆出来,一边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娘娘,皇上如今精血亏损严重,必须清静休养。”
变相地说:你们两人分开点,好好禁/欲一段时间吧!
桑烟的脸瞬间羞红了,气咻咻瞪了贺赢一眼。
贺赢笑着揉揉她的唇,像是意犹未尽,眼神意味深长,还有那种撩人的火。
桑烟不敢多看,忙移开视线,去看梁信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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