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特别粗鲁。
他也不嫌弃,随她乱来,偶尔还会被她长长的指甲划到,有点痛,却还是笑着的。
他对她从来要求不高。
只要她跟他稍稍亲昵,就够他开心许久的了。
“谢谢烟烟。”
他道谢后,问她:“烟烟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桑烟点了头,然后在他饶有兴趣的眼神中,一字一顿说:“我想要你离我远一点。”
祁无涯面色一僵,很快恢复自然,笑道:“换一个。”
桑烟便换了:“我想要看你扇自己巴掌。”
祁无涯:“……”
这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
他也不恼,笑着说:“烟烟乖,再换一个。”
桑烟没换,冷冷道:“你要是达不成我的要求,就别说大话。做不到就不要说。”
祁无涯:“……”
他还真做不到。
男人脸面很重,怎么能自扇耳光?
“烟烟,你故意为难朕。”
“祁无涯,你难道不是一直在为难我?”
“不,朕不是为难你,朕是太爱你。”
“我可真谢谢你爱我。”
这世界上她最怕的就是他的爱。
让人窒息的爱。
“不用谢。”
祁无涯像是听不懂桑烟话外的讽刺,认真道:“只要你对朕好些,就足够了。”
桑烟一点不想对他好:“我现在想要你保持沉默,可以吗?你还做不到吗?”
祁无涯:“……”
他能做到。
可她不想听他说话,也是伤他的心。
好在没伤心太久,跑去午门看敲鼓人的宫人就回来了。
“皇上,皇上,是荣王!”
荣王是北祁八皇子祁长荣。
他在先帝去世后,果断站队祁无涯。
因此,祁无涯登基后,封他为荣王。
除此之外,祁无涯还把心腹大臣于慎之的独女许配给他为妻。
一时恩宠无限。
“他在午门敲鼓?”
祁无涯皱起眉,下令道:“带他去御书房。”
说完,站起身,跟桑烟打了声招呼,便也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
祁长荣先到一步,正坐在椅子上,擦着脸上的血。
他出身北祁皇室,容貌自然不一般,白皙光滑的皮肤,黑亮有神的眼睛,鼻子挺直,一张脸棱角分明,端的是个美男子。
如果他不哭哭啼啼的话。
哪怕鼻青脸肿,也有种破碎而脆弱的美。
“皇兄!皇兄啊!”
祁长荣跟祁无涯是同样时辰出生,虽是排行第八,可哪里敢喊祁无涯为皇弟?
而喊皇上,又太生疏了。
更何况他还有抱大腿的心思,就厚着脸皮喊他皇兄了。
他也觉得喊皇兄亲近!
当祁长荣看到祁无涯进来,猛然站起来,扑了过去,哭道:“皇兄救我啊!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祁无涯听得一知半解,皱眉问:“怎么回事?”
询问间,扫着他狼狈的模样,很是嫌弃——都二十多的人了,怎么还能哭成这狗样?
“是于曼珠!她打我!”
祁长荣开始哭诉妻子的罪过:“她是个母老虎!她毫无妇道!不仅打我,还给我戴绿帽子!”
祁无涯听前面,还没什么反应,听到最后三个字,来了点幸灾乐祸的兴趣:“绿帽子?什么意思?”
于慎之是大理寺卿,为人严厉公正,家教也最为严苛,教导出的女儿怎么可能红杏出墙?
或许是误会?
还是祁长荣不满这桩婚事,故意设下的局?
可他向来热衷吃喝玩乐,婚后更是大半月住在青楼,等下,难道这都是他的伪装?只是,他会有这个脑子?
“我亲眼所见啊!嘶嘶——”
祁长荣的情绪太激动,以至于牵连到了脸上的伤口,嘶嘶痛叫几声后,继续哭道:“皇兄,我好几次看到她跟他表哥拉拉扯扯,我没多想,只当他们表兄妹情深,没想到深到床上去了!那对奸夫淫/妇!昨晚都被我当场抓/奸了,还说是不小心弄湿了衣服!可恨!我说要休了那贱人!结果、结果!”
他哎呦哎呦几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上带着哭天抢地的悲怆:“他们表兄妹一起打我!瞧给我打的啊!我这日子没法过了!皇兄,你给我做主啊!”
祁无涯听懂了,却也半信半疑:“荣王妃呢?没一起来?”
他不好偏听偏信,总要听听于曼珠的说法。
他当初给两人赐婚,让于曼珠嫁给他,既是恩赏,也是监视。
这婚,轻易不能断!
第351章 和离
祁长荣气道:“她回娘家去了。干出这种丑事,她还敢回娘家!也不怕被她爹打死!”
说着,拉着祁无涯的手,就往外走:“皇兄,走,我们去于家,瞧瞧他们于家怎么就教出这般不知羞耻的女儿!”
祁无涯身为皇帝,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去一个臣子的家?
“你冷静点!”
他厉声一喝,随后又放软声调:“你堂堂一国亲王,想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吗?给朕冷静点!朕既然知道,自然会给你个交代。这就传他们父女过来。”
祁长荣听他这么说,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道:“对。是哦。得冷静。这事不好往外传。还是皇兄想的周到。”
他露出天真到愚蠢的笑容。
祁无涯瞧了他一会,也没瞧出什么——祁长荣如果真有野心,当初就不会第一时间支持自己。何况他本身就是先皇宠爱的皇子,也有一登帝位的机会。
许是他多虑了。
祁长荣就是个没什么追求的废物点心。
而对待废物点心,他不介意好一点。
于是,等候于家父女来的时候,他下了令:“快去传御医来为荣王处理伤口。”
“是。”
宫人领命而去。
很快就带来了御医。
御医是康沱。
他沉默寡言,给兄弟二人行了礼后,就开始处理祁长荣的伤口。
“嘶嘶——疼,疼,轻点,你轻点——”
祁长荣疼得两眼冒泪花。
同时,朝着祁无涯装惨卖乖:“皇兄,你瞧瞧,那贱/人下手多狠啊!要是不休了她,我会被她打死的!”
祁无涯知道他在夸大事实,却也配合了:“朕瞧见了,等他们父女来了,定为你讨个说法。”
“谢谢皇兄。”
祁长荣满意了,安静不到一会,又吵着肚子饿了。
祁无涯便让人端了些点心过来。
祁长荣吃了点心,觉得腻味,又要喝酒。
祁无涯闻着他身上没散的酒味,点头纵容了。
总之,等于家父女到来,祁长荣吃饱喝足,连打了三个不雅的嗝。
这让他完全有力气在于曼珠出现时,上前薅她的头发,咆哮着:“贱人!瞧你将本王打的!本王要休了你!”
“放手!”
于曼珠被扯了头发,美美的发型全被他抓乱了,气得她反手就是一巴掌:“你快放手!祁长荣,你就不是个男人!是我要休了你!”
她当着皇帝的面,也没表现出女人的温婉贤淑。
这让祁无涯紧紧皱起了眉头。
或许祁长荣说的都是真的!
于曼珠确实不是个温顺贤良的女人!
“都住手!”
于慎之看着互相扯头发的两人,气得面红脖子粗:“皇上面前,你们还有没有规矩?都活腻歪了?”
他怒斥着,跪到祁无涯面前,磕头认错:“皇上,老臣治家不严、教女无方,还望皇上恕罪。”
祁无涯没说话,安静坐在龙榻上,瞧着两人的打斗——于曼珠太猛了,不是扇耳光,就是又踢又踹,甚至踹的时候,还专朝男人脆弱的地方去,下脚那是一个狠!
祁长荣一个男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他双手捂着裆,惨叫着:“救命啊!谋杀亲夫啊!皇兄,快救我啊!”
一场闹剧!
祁无涯看不下去,低喝道:“够了!都住手!”
帝王一怒,还是能镇住两人的。
于曼珠跪下来,一改刚刚的泼辣,哭道:“皇上,妾……命苦啊。”
祁无涯就等着她的自辩呢。
“细细说来。”
“是。”
于曼珠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妾得皇上赏识,嫁予一国亲王,实在受宠若惊。自婚后,妾时刻小心伺候,唯恐惹得夫君不悦。可夫君流连烟花之地,夜夜不归,妾不敢有怨言,却也担心夫君身体被掏空……”
她何尝不想跟荣王好好过日子?
哪怕荣王空有虚名,并无实权。
可荣王所为,实在寒了她的心。
“妾提议将夫君中意的几个女子接回王府,荣王却说妾善妒。妾说想为夫君诞育子嗣,夫君同意归同意,却是……”
“住嘴!”
祁长荣似乎被刺激到了,扑上去捂她的嘴,谩骂着:“不知羞耻的娼/妇!哪怕本王不行,你也得给本王守到死!”
话刚说话,就是一声凄厉的尖叫:“啊啊!”
原来是于曼珠咬到了他的手。
下嘴也是狠。
一口咬出了血。
祁长荣再不敢捂她的嘴,惨兮兮缩着手,哭得两眼红肿,声音都哑了:“这日子不能过了啊。皇兄,皇兄,你得救救我啊。”
于曼珠也不想跟他过了,所以,遮羞布也给他扯下来了。
“皇上,荣王长期耽于酒色,身体已然不行了。妾劝他修身养性,寻个好大夫看看,他也不看,就这么自甘堕落,妾实在跟他过不下去了。”
她不是那些高门大院里夜夜独守空房的女人。
她年华正好,需要男人。
祁无涯听明白了她的需求,意外归意外,倒是想到了桑烟——为什么她就没有这些需求呢?祁长荣身体不行,给不了她女人的快乐,她敢红杏出墙,她呢?怎么就避他如蛇蝎?还整日冷冷淡淡的,仿佛是雪山上的花,不容亵渎。
走神间,就听祁长荣怒吼着:“这就是你红杏出墙的原因?于曼珠,你一个女人不守妇道,还有理了!你个淫/妇!”
“我是淫/妇,你是什么?身体都不行了,还特么流连青楼!你是只有埋进土里,才老实吗?”
于曼珠冷笑着回击:“凭什么你们男人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女人就必须从一而终、忠贞不二?不公平!”
“你一个女人也配跟本王谈公平!”
祁长荣目光不屑,看向皇帝,寻求认同:“皇兄,你也说话啊!”
祁无涯看到这里,想了想,也说了:“荣王妃,你可承认自己红杏出墙?”
于曼珠低头道:“妾没有。”
她有那个心,却还没来得及行动。
如今看来,倒是救了她一命。
“说谎!”
祁长荣气得目眦欲裂:“本王亲眼所见,你跟你表哥私通苟合!”
于曼珠咬死不承认:“妾是清白的。皇上明察。”
“你清白个鬼!”
祁长荣觉得自己快被气吐血了:“你们要是没有一腿,本王脑子有病不成,要污蔑自己的王妃跟别的男人有染?”
“你就是有病!你自己不行,心理扭曲!”
于曼珠肆无忌惮地拿他的弱点攻击他。
可面对皇帝时,语气又柔软下来:“皇上,他喝醉了,看错了。我跟表哥是清白的。他只是来看看我。”
“他什么时候不能去看你?偏要晚上来!”
“他是白天来的,晚上没走而已。”
“那他怎么出现在你的屋子?”
“我身体不舒服——”
“我看你就是发/骚发浪!”
他们是一对怨侣,宛如疯狗,互相撕咬。
祁无涯看得脑子疼。
他不知为何还想到了桑烟,如果桑烟是于曼珠的性子,说话那么难听,他们估计也会撕咬起来。不,不会。桑烟才不会是那种性子。他也不会喜欢上那样的她。不,不,她可以有点于曼珠的性子,比如需求方面。他还是乐意满足她的,才不会像祁长荣,有精力不朝自己女人身上用,而是往外面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身上用。
“皇上,荣王在污蔑妾。他想娶艳阁的花魁兰蔻为王妃,又怕皇上不同意我们和离,才这般朝妾身上泼脏水。”
于曼珠见事情彻底挑开了,便也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皇上明察。妾真的是清白的。求皇上开恩。妾要跟荣王和离。”
第352章 屈辱
祁无涯听到这里,一针见血地发问:“荣王妃,你可还有别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身为男人,自然维护男人的权益。
女人绝不能三心二意,红杏出墙。
于曼珠见此,被逼无奈,只能说:“妾尚是完璧之身。皇上派人一验便知。”
她其实不想说这个,觉得女人用这种方式证明清白很是可悲。
这世道啊!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祁无涯并不在意她的眼泪,抬了下手,派人去做检验。
那人是个老嬷嬷,立刻带着于曼珠去了御书房的内间做检验。
那内间是皇帝休息之所。
距离不远。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回皇上,荣王妃确实是完璧之身。”
老嬷嬷一脸严肃,如实说。
“不可能!”
祁长荣第一个表达怀疑,瞪着老嬷嬷道:“绝对不可能!定是你这刁奴被她收买了!”
他虽然没碰过她,可她生性浪/荡,跟她那个表哥来往那么久,定是早早苟合过了。
于曼珠受了屈辱,怒火沸腾,指着他就骂:“成亲近两个月,妻子还是完璧之身,祁长荣,你个废物,还有脸说话!快闭嘴吧!”
这话杀伤力很大。
祁长荣又炸了:“你个淫/妇!本王身体好好的,就是看你没兴趣!”
是个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他很快给自己找了借口:“对!本王看你那张脸就倒胃口!本王宁愿去艳阁睡女人,也不愿睡你!”
“够了!荣王,立刻闭上你的嘴!”
祁无涯被他们吵得没了耐心,怒喝道:“当朕这里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容得你们这般放肆?”
帝王发怒,再次镇住了二人。
“皇上息怒。”
一直沉默到现在的于慎之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他磕着头,痛心疾首道:“老臣愧对皇上啊。教女荒唐至此。还请皇上降罪。”
祁无涯确实要降罪的。
但不是降到他这个忠心耿耿的老臣身上。
他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怨侣,冷声道:“既然你们都想和离,也行,男杖责五十,女杖责三十。”
“皇兄!”
祁长荣一听要挨打,几乎是跪爬到了祁无涯面前:“皇兄饶命啊!皇兄,不行啊!五十杖,会把我打死的!”
他哭得涕泪横流,形容狼狈。
“你还哭!你瞧瞧你前妻!人家一个女的,哭了吗?”
祁无涯看得很嫌弃,随后,不耐烦地摆手:“快!都拉出去!”
“是。”
几个太监领了命令,拖着两人出去行刑。
一杖一杖砰砰响。
祁长荣痛得哇哇大叫:“皇兄,救命啊!皇兄,我错了!皇兄,我痛啊!痛死了!”
他怂得不像个男人。
反观于曼珠闭着眼,咬着唇,一声不吭。
但疼也是真的疼。
棍打在肉上,怎么能不疼?
看她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水,就知道了。
所谓打在女儿身,痛在父亲心。
御书房里
于慎之的心一抽一抽的。
人随着外面的砰砰声,而面色越发苍白。
但愣是没为女儿求情。
祁无涯瞧见了,知道他心疼女儿,便意有所指:“于爱卿,慈父多败儿。”
于慎之苦笑:“皇上,老臣就这一个女儿。哎,您是不为父母,不懂父母之心。”
祁无涯听到这话,又想到了桑烟——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她一次次向他妥协、委曲求全,想来,便是所谓的父母之心了。
“皇兄,皇兄,救命——”
殿外祁长荣的声音越来越弱了。
祁无涯听了,莫名心里一软,下了令:“行了。后面的都免了。”
刑罚结束了。
在祁长荣挨了三十杖后。
其实这三十杖,施刑的人已经在放水了。
他们哪里敢真的打一国亲王呢?
可饶是如此,祁长荣养尊处优惯了,还是受不住。
“荣王,您还好吗?”
太监们凑上去,小声询问。
“啪!”
祁长荣疼得乱发脾气,抬手对小太监就是一耳光,嘶嘶叫着:“你看我像好的样子吗?蠢货!还不把我扶起来!”
“是。”
小太监扶着鲜血淋漓的他慢慢进了御书房。
祁无涯瞧得皱眉:“去叫御医!”
御医康沱还没回到御医院,就被小太监追上,叫回了御书房。
当他回到御书房的时候,祁长荣正当着皇帝的面写和离书。
于曼珠得了和离书,心情太好,都忘了身上的伤,是扶着老父亲的肩膀离开皇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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