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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空间:糙汉心尖宠又甜又撩(饿货小圆)


“你....你不是已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昨天他亲手探过鼻息,没气了的。
后来,他姐姐又把跳河的林玉兰背了回来。
出了这样的大事,他一晚上睡得不安稳,赶早过来看看情况。
尸体不能一直放在家里,得安排下葬。方淑慧又是个不能主事的,这事还得他来牵头办丧事。
以前也听老人讲过别的地方奇闻异事,人都躺进棺材还能坐起来,又活了十来年。
不管怎样,能活过来就好,幸好昨晚动静不大,除了他和姐姐知道,没告诉别人。
“队长。”林玉珠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启红唇不疾不徐地说:“昨晚,是你把我抱下来,又抱到床上去的?”
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一手烂牌她都不知道怎么打,干脆明牌加倍吧!
眼前比她高出半个头的年轻男人二十出头,斗笠下的脸和脖子因为常年劳作晒成健康的小麦色。
虎目剑眉,鼻梁直挺,薄唇紧抿,下颌线刚毅。
和记忆里一样,不爱笑。
高大健硕的体魄在大块补丁单衣上勾勒粗犷的线条,腰背板正挺拔,浑身透着英武阳刚。
宋毅怔住了。
眼前的少女和他印象里文静害羞的林玉珠太不一样了。
那样气定神闲倚着土墙,一双桃花瓣一样的漂亮眼睛要笑不笑地睨着他,微微上扬的眼尾好似带了小钩子,钩得他心尖颤了一下。
继而一股恼怒地火气从心尖窜上头顶,眉头一皱,脸色冷了下来,厉声呵斥:“你这种思想非常肮脏,这是要不得的!我作为生产队长,对社员的生命安全是有责任的,当时那....”
“我说什么思想肮脏的话了么?嗯?”林玉珠弯起唇角打断他的话茬。
声音不大,略有些沙哑。尾音上扬的嗯轻柔得像根羽毛,刮红了他的耳朵。
她的五官长得很精致,那汪山涧清泉似的清澈春水眸波光粼粼,春意漫漫晃花了他的眼。
眉梢微扬,眼里含了促狭的盈盈笑意,在苍白的脸上大放光彩。
上吊之前折了红纸抿在唇上,残留的朱红让唇色娇艳亮眼,唇角漫不经心弯起来,神情又娇又媚。
宋毅在村里向来没人敢反驳,被她这么一反问,心头像被猫爪轻轻地挠了一下。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张了几次嘴也没说出什么义正言辞的话来。
“你、你严肃点!”他窘迫地收回目光,避开对视她的眼睛,视线落在她下巴上。
“所以。”林玉珠弯下腰凑到他眼前,语气轻得像在他耳边呢喃,“抱过没有?”
她靠得极近,近到可以数清那两排浓密卷翘的睫毛,一垂视线对上娇艳红唇,他的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热意从耳根开始蔓延。
昨晚生产队例行组织学习,他整理核对完公分簿子去村学堂发现林家姐妹没到。
让周知青继续给社员教知识,打了手电筒回去准备批评这种不积极不爱学习的错误思想。
半路上遇到跑得趔趔趄趄的方淑慧,一见到他就抓着他的衣袖嘴里咿咿呀呀地往家里跑。
他听不懂意思,不过听得出来很急。
手电筒的光照在地上,也照见了她跑丢了一只鞋的脚沾满泥巴。
林家的情形历历在目,到现在他都心有余悸。
他抓着蓑衣边角使劲攥在手里后退半步,眼里的怒意毫不掩饰,瞪着她压低了声音,“我是抱过你,那种情况不抱下来能怎么办!你娘有力气吗!”
他对男女关系的态度是严肃的、谨慎的、不允许任何人恶意歪解!
“还有,你做这样的决定有没有想过你娘!上吊能解决问题吗!你要反省,要深刻意识到错误,要....”
“呃....”林玉兰扒着门框凑在林玉珠耳边小声嘀咕,“这人谁啊,怎么把你骂得跟孙子一样....”
“还有你!你也没事了是吧!”宋毅训人训习惯了,看见不把他当一回事连招呼都不打的林玉兰更是火气蹭蹭往上冒,严肃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一个上吊,一个跳河,胡闹!”他指着林玉兰气得火冒三丈,“林玉珠上吊是因为作风不端正,你为什么跳河!这几天插秧,你们表现还可以,正想给你们提一提工分的事!现在一闹,影响多不好知道吗!”
“他在骂什么,听不懂…”林玉兰瘪瘪嘴,继续在林玉珠耳边嘀咕。
也不知是哪里的地方话,叽里哇啦跟外语一样,气势凶得很,感觉有被骂到。
“你这是什么态度!”宋毅头顶都快冒烟了,凌厉的茶色眼瞳冒着熊熊怒火。
林玉珠纤长的手指按在林玉兰肩上,拎着她的衣服往后推了推,高挑的身躯顺势挡在她前面,温声开口,“我妹子脑子进水了,现在头脑不是很清醒,不太会认人。队长消消气?”
说话间,她把手绕在背后,反手在林玉兰肚子上写了一个滚字。
傻缺没事过来添什么乱!
没见她正忙着强行攀扯生产队长么!
宋毅,既是生产队长也是关系还不错的邻居,只要咬住不撒嘴,在必要时候总会因为愧疚偏帮一二的。
毕竟,她不是原主那种被人欺负只会哭的软包子。
风情娇媚的眉眼软软地往他脸上撩,沙哑的嗓音透着若有似无的暧昧意味,“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好不好?”
温软撒娇的语气亲昵极了,村里一百多号人,还没人这样不正经的同宋毅这样说过话。
他心头一阵发热猛跳,严肃的脸不自在地别了过去,抿了抿嘴,深吸一口回过头来严厉地看着林玉珠,“你们两个下了工各自写一份检讨交上来!必须深刻反省错误!”
“那....”林玉珠言笑晏晏,“昨晚你抱我的事情经过也要写吗?”
“咳!”宋毅差点被口水呛到,感觉自己头都大了两圈,气急败坏地低吼:“不用写那么详细!着重反省作风问题和对生产队的影响!”
“哦....”林玉珠食指轻敲下巴,又冲他扬唇一笑,“我有很多字不会写,可以来请教队长么?”
“不可以!我不是借了字典给你么!自己查!”宋毅严肃吼完,转身踏进雨里大步离去。
急促的脚步有着落荒而逃的意味。
林玉珠伸了个懒腰,左右晃晃脖子,望着高大健硕气急败坏的年轻背影和通红的脖子,勾了勾嘴角,“啧,感觉有点欺负他是怎么回事。”
林玉兰惋惜地摇着脑袋探出头来,“嘶~没看出来你连自己都敢骗呢?被骂得跟孙子一样还觉得自己欺负了人家?就服你这种心态好的…”
“大人的事,你这种缺心眼懂个球。”林玉珠嫌弃地把她的脸推开,“你除了破坏气氛还能干点什么有用的?”
第4章 第一顿早饭
“你出来做什么,里面怎么样了?”林玉珠挑上两筐猪草往里走,顺便问了一句。
“嗐,你是不知道,我按照你布置的任务,写了一篇惊天地泣鬼神,天地同悲的小作文。把各种新闻糅合在一块,打造了一个极其悲惨的身世。咱娘感动得不行,提笔鼓励我好好活下去....”
林玉兰背着手一脸自豪跟在她背后邀功,对于改口叫娘一点也无所谓,丝滑顺口。
林玉珠抽抽嘴角,“那她人呢?”
“哦,我说我饿了,她给我做吃的去了。话说,我看她拿笔的姿势怎么是毛笔书法,可有范了~难道她不是一个过得很潦草的普通农村妇女么?”
林玉珠幽幽叹气,“曾经也风光过的。我跟你大概说一下你这具身体的身世吧,还有一些在这里要注意的事项。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起码要把眼下尽量过好。”
从堂屋到后院再到灶间,一路留下一连串卧槽卧槽卧槽....
下雨天,灶间漏雨漏得满地湿漉漉,好瓦都挪到土灶那一排,只能保证碗橱和柴火不被淋湿。
其他地方就顾不上了。
瓦,是要钱买的,钱,是不够花的。
林玉珠放下担子,看了一眼呆坐在灶膛前无意识地一直往里添柴的方淑慧,回头瞪了一眼苦着一张脸的林玉兰。
“你看她的状态像是能给你做吃的?不好好跟着她,出来凑什么热闹!”
光塞柴,一点火星子都没。
“呃....咳....”林玉兰摸摸鼻子,“我太信任她了....”
“去,把她拉到旁边待着吧。”林玉珠挽起袖口,掀开锅盖,抽抽嘴角。
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红薯堆在锅里,一滴水都没。
得亏没火,不然锅都要烧裂…
早饭吃红薯碳…
她舀了两瓢水下锅盖上锅盖,林玉兰已经把方淑慧劝到一边揽着她无声安慰。
青黄不接的时节,整个村子早上一般都吃红薯。
林玉珠看过米瓮,只剩一个底子。
粮食在这个计划经济时代异常珍贵,买粮食得去镇上的粮站,凭票购买。
多少斤粮票买多少斤对应的粮食,单价另算。
有钱没票买不到粮食。
生产队每年只给社员发几市斤粮票,原主甚至不知道米价。
吃的口粮都是生产队分发的,那两三斤面额的粮票,留在年关买面粉。
一年到头吃面食的机会只有过年的时候。
这个地区不种植小麦,粮站只有一种面粉,标准面粉。
一毛七一斤,没有专门的面粉票,统一用粮票买。
村里人能吃上一顿馒头包子面条都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他们嘲讽人异想天开的时候都是讥讽一笑,“想面吃呢?”
村里管火柴叫洋火,这种消耗品,林家没有。
灶间只有火镰不停敲击火石的喀喀声,四溅的火星子。
林玉珠21世纪的养父不喜欢喧嚣浮躁的大城市,在山里修了一栋别墅。每天清晨傍晚戴上草帽扛着一把锄头去地里转转,跟村里的留守老人聊聊农事和孩子。
她从小在山里长大,养父从不溺爱她,精神上富养,干活也不能落下。
烧土灶做饭这种技术活,得心应手。
柴火哔啵作响,林玉珠从猪草筐子里摸了两根柳条出来,环切了一段表皮,递了一根给林玉兰。
“干什么用?”林玉兰拿在手上甩来甩去。
“刷牙。”
“好家伙....连牙刷都买不起么....这玩意,怎么用....”
“把这头嚼散,你会得到一个刷头。”林玉珠示范给她看,“没有牙膏,可以沾一点盐粒辅助清洁。”
方淑慧坐在矮凳上静静地看着林玉珠教林玉兰刷牙、使用火镰、介绍灶间各种事物。
心中又酸又胀,以前,都是妹妹护着姐姐。
现在的姐姐和她的女儿完全不一样,眉宇间透着淡然自信,举手投足从容不迫。
这样一个人,甚至让她有些心生敬意。
“哎呀!”林玉兰惊叫出声,握着流血的手指蹦蹦跳跳嗷嗷叫,“快快快!我切到手了!有没有酒精碘....呃....伏…”
林玉兰目瞪口呆地看着方淑慧以极快的速度从墙夹角勾了一个灰扑扑的东西冲过来,往她流血的手指上一裹,还摸了摸她的头。
“不是、她这么草率的吗!”林玉兰竖着食指使劲甩,嗷嗷跳脚,“这么多灰,伤口不会感染的吗!”
林玉珠回头瞧了一眼,很淡定。
“这种像棉花一样的蜘蛛网用来给小伤口止血在民间很常见,问题不大。让你斩猪草,不是斩手,不会的话可以做慢一点。”
林玉兰将信将疑,刀口疼得很,可怜兮兮地蹦到她面前,“我受伤了,今天不用上工的吧。拔秧洗秧都是要泡水的啊,那我不得感染啊!”
“别做梦了,轻伤不下火线。”林玉珠拿了笸箩把锅里的红薯捞起来,“你看看自己那双手上面多少伤疤,除了病得起不来床,她可没因为这些请过假。”
林玉兰的原主非常要强,别人笑她一家人力气小做事慢,挣工分还没半大小子给力。
人家愣是中午不休息,在水田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晚上回去腰都直不起来。
又傻又倔。
“啊?这么惨的吗?”林玉兰瘪瘪嘴,接过林玉珠递过来的红薯恶狠狠地啃了一口,“算了,我不能崩人设,拼了!”
喊完口号,内心泪流满面。
造孽啊....
没事许什么愿啊....
老爸老妈各自有家,不管她也不关心她,起码每个月生活费哗哗地往她卡里打,家务有保姆,出门有司机....
在学校,除了头铁的班主任,还没人敢对她大小声。
现在倒好,身份尴尬,谁都能来欺负她两下,还穷得吃不饱饭....
林玉珠没空管她,麻利地把方淑慧斩好的猪草倒进煮了红薯的锅里,拎了泔水桶把一丁点油花也没有的泔水倒进去,又舀了两瓢米糠下去搅拌。
洗了手拿着一个红薯坐在凳子上一边吃一边垂眸思考。
家里有一头猪崽子,一只公鸡,三只母鸡。
这些对于没有任何手艺傍身的林家来说,是大部分副业经济来源。
攒了鸡蛋去圩市卖掉或者卖给公社收购站,公鸡养大了过年的时候杀。
猪粪和鸡粪沤肥用来给自留地下肥,猪养大了让大队检验员瞧瞧够不够等级,够了就牵去镇上收购站卖钱。
杀猪…林家杀不起。
人都吃不饱,没有多余的粮食喂鸡喂猪。
光喂米糠、红薯、猪草,猪养不肥。
她搜索了一番记忆,准备利用这里和空间的资源,自制饲料。
暼了一眼坐在那默默吃红薯的方淑慧,这个可怜的母亲昨晚大受打击昏了过去,早上又出去割猪草,心情大起大落,这会子已经没了精神。
林玉珠三下两下把红薯吃完,舀了一瓢凉水漱口,拍拍林玉兰的肩膀,“你吃完了帮着收拾一下,我去队长家帮…咱娘…请半天假。”
养父六十多岁时收养的她,她只在照片上见过养母。
这句咱娘,很别扭。
她得试着尽量融入这里,改称呼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第5章 跪在地上那么响
循着记忆,林玉珠绕过家旁边的杂树小土坡踏进一个大院子。
“哟~这不是那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呀?”
一道脆亮的女声传来,林玉珠偏头往堂屋门口睨了一眼。
宋毅的侄女,宋招娣。
方脸大眼,胸前垂着两根麻花辫,手里拿着凿针和鞋底子坐在一张矮凳上,吊高了眉毛和旁边的妹妹笑作一团。
“咳~”她清了清嗓子,双手交握端在小腹上,抬高了下巴,“你是天边那一…了屋恩轮,明月。知嗷照,井了我滴心方。我是如此滴欢…西一喜,文…呢屋安暖…了,我滴每个叶…屋安晚。”
“笑死个人,刚学会几个字就给周知青写情书,不要脸!”她讥讽地笑着,眼里写满痛快。
林玉珠烦躁地啧了一声,这些无聊又热血的妹子也就剩这点乐子了。
两句话四个错字还带拼音的所谓情书,倒不是原主写的。
是原主妹妹写的。
因为下雨,她的裤子来月事弄脏了,晒在屋檐下的裤子又没干,随手拿了林玉兰挂在床头的裤子穿了就去村学堂学习。
不可否认,去得早也是为了早些见那个周知青。
一群人围着周知青看他在黑板上画画,倒也没画什么有艺术的玩意,就是一栋欧式建筑,画功马马虎虎。
一群人惊叹不已,周知青居然住这么漂亮的洋房!
周知青每天都要用画画来展示他那个大城市的各种事物,社员们也爱看新鲜。
画房门口的梧桐树时,粉笔不够了,她习惯性地掏兜。
她的裤兜里常带着半支粉笔,总是在他粉笔不够用的时候默默递上去。
没掏着粉笔不要紧,掏出来一个纸团,她疑惑地顺手展开看,全然忘记裤子不是自己的。
粉笔没递上来,周知青回头看她,众人也看她。
然后,她就这样莫名其妙替妹妹背了锅。
“癞蛤蟆来我家做什么?思想有问题的某些人可别脏了我家的地!”宋招娣握着凿针不客气地指着林玉珠。
林玉珠一点也不想搭理这个以正义为幌子来泄私愤的小妹妹,摘了斗笠绕过她直接往堂屋走。
身后噌的一声,急促的脚步响起,刚有一只手碰到她的肩膀,她眼珠一转,哎呀一声踉跄几步精准扑进宋毅怀里。
陶钵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斗笠甩得老远,宋毅结结实实后脑勺着地。
林玉珠趴在他胸膛上尴尬低咒:去他大爷的,草率了!
忘记老式建筑还有门槛这种绊人玩意!
得益于农村土坯房全是夯实的泥土地面,宋毅还不至于头破血流,不过也够让他恼火了。
“招娣!你是闲出花来了吗!”
他捂着后脑勺单手扯开林玉珠推到一边,脸色铁青坐起身,瞟了一眼满脸痛苦捂着膝盖使劲揉的林玉珠,瞪着宋招娣,语气严厉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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