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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空间:糙汉心尖宠又甜又撩(饿货小圆)


红薯随便吃,管够。
这是宋老太太订下的规矩,谁也不能打破。
毕竟家里还供着在镇上上中学的宋一斗和宋来运。
规矩是规矩,人是活的。
宋大哥是个木匠,有时候去主顾家干活,特别是要办喜事的人家,活干得漂亮,多多少少能带回来一些额外的吃食。
宋二嫂为了三个儿子,经常腆着脸回娘家打秋风,回来开小灶。
宋华英嫁得早,在婆家过自己的小日子。
宋五哥结婚之后三年抱俩,又是个疼媳妇的,自己碗里的饭粒先拨给媳妇吃。
只有宋三嫂,娘家比自家还穷,当初嫁来宋家也不算明媒正娶,和父母闹得几乎断亲。
娘家帮衬不上,孩子又多。
宋春香这种最不受她待见的,几乎没享受过什么疼爱。
要不是家里老太太和宋家兄弟护着,宋春香的日子过得还要苦。
不年不节的,像这样实打实满满一碗米饭,那是想都不敢想。
林玉珠看宋春香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碗,笑着夹了一根鸭腿放在她碗里。
“愣着干什么呀,你不饿么?”
宋春香愣了一下,下意识要夹给弟弟。
宋家杀鸡宰鸭,向来是剁成肉块。
因为林玉兰喜欢举着鸡腿鸭腿吃,林家也随着她的喜好来。
宋毅的筷子按住那根鸭腿,严肃的脸没有多余的表情。
“吃你的,他们碗里有。”
“啊?这....”
宋春香望向宋毅那张不容拒绝的脸,抿抿嘴,心里高兴又感动。
宋向阳和宋学农在家吃饱了,看见林家桌上有肉,两三岁的小孩子哪管那些。
并排坐在长凳上,抱着碗一顿埋头苦吃。
宋三斗是个从小就调皮捣蛋的熊孩子,平时最怕小叔。
难得正儿八经坐得端正,夹肉的时候偷偷瞄一眼小叔的脸色。
猛地塞进嘴里,快速嚼着,使劲扒两大口饭,美滋滋地又去夹一块。
林玉珠看得好笑,他家宋钢铁其实很喜欢孩子,非要摆出一副人见人怕的老成样子。
吃过午饭,宋春香抢着收拾桌子,宋三斗也没闲着,拿扫帚打扫院子。
宋毅冷眼看了一会,回房翻抽屉。
林玉珠洗完手脸回来,坐在床边,单手支着侧脸,一副看好戏的戏谑神色。
“媳妇,你那个药膏放哪了?”
宋毅疑惑地蹙起眉头,两个抽屉和桌面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那个圆圆胖胖的小瓷罐。
“哪个药膏呀?”
“就是你这几天给我涂的那个,不是放在抽屉里的么,怎么不见了?”
他小声地嘀咕,转身走到床边,弯下腰开始翻枕头。
自从知道自家媳妇有个什么空间之后,他也慢慢接受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抢收的第一天,摔完一天的禾桶谷下来,浑身酸痛。
晚上睡觉抱着香香软软的媳妇,纵使心猿意马,当真是有心无力。
谁知他家媳妇像变戏法似的,手腕一翻,掌心多了一个圆肚矮胖白瓷小罐子。
里头的药膏呈淡淡的蜜色,一打开就能闻见一股很清新的香味。
涂上药膏,配上轻重合适的按揉手法,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酸痛的感觉大大减少,不是那种熟悉的抬不起手臂的痛苦。
用了几天,感觉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气,干农活特别有劲。
这样的好东西,他不敢也不能拿出去和亲人分享。
不过今天他打三斗打得有点狠,熊孩子又被亲娘狠狠收拾了一顿,顶着肿得老高的脸和一身伤在那边老老实实干活。
看得心里不是滋味。
他想把药膏拿出来,调稀一些,让效果不那么明显。
林玉珠憋笑的嘴角翘翘的,“你今天又没哪里痛,找药膏做什么呀?”
宋毅翻枕头的动作顿了一下,不自在地抿抿嘴,“给三斗用。”
林玉珠歪头促狭一笑,眼带揶揄,“不是说打死活该么~”
宋毅这才反应过来,不是他找不到,而是小媳妇故意藏起来了。
他释然一笑,伸手捏捏她的鼻尖,“怎么这么调皮,故意藏起来让我好找。”
林玉珠顺势歪靠他怀里,手里抓着小罐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娇媚地冲他扬了扬眼尾。
“这个药膏,你可以用,三斗用不得。”
宋毅垮下肩膀,叹了一口气,“唉,也是。别人要是问起来,不好解释。我是想着给调稀一点,效果打折扣,这样也许能不被注意。”
林玉珠哭笑不得,扬手捏着他的下巴晃来晃去。
“又不是冲糖水,浓淡随意。而且这是专门为你配置的,三斗不适合。”
“嗯?怎么说?”宋毅疑惑不解。
这个药膏缓解肌肉酸痛的效果很好,睡一觉就感觉好得七七八八。
而且,他手臂上那些被稻叶割破的伤口也好得很快。
难道这里头还有别的说法?
林玉珠抱着他的脖子拉低一些,仰着微红的脸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你以为你昨晚哪来的精力折腾到后半夜....”
塔塔从来就不是什么正经器灵。
让他炼制药膏,非要突发奇想,往里加一些有的没的。
开始两天的效果还很稳定,多用几天,就开始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第399章 这才哪到哪
药膏,宋三斗是用不上了。
林玉珠从空间拿了几棵灵草药出来,用小石臼捣成草药糊糊,敷在他高肿的脸上。
身上被野桔子枝条抽得满是血口子的地方,宋毅给涂上药汁。
“小叔,这药好,凉凉的,不痛!”
宋三斗站在浴棚里,洗了个澡,脸上顶着绿糊糊,高兴地咧嘴一笑。
“哪里挖的草药,我去认认。下回我爹娘打我,我自己去挖来敷药!”
宋毅端着小石臼,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涂药的手劲加大了些。
“你脑袋有包是不是?想着挖什么草药,不会想着少惹点事?挨揍很爽?”
“嘶~哇,疼疼疼....”
宋三斗哭丧着脸,“我哪知道什么时候会挨揍,这叫那什么,有....有备无患,未、呃....未雨绸缪!”
“呵~可以的。”宋毅冷笑一声,“学了点词,还知道活学活用了是吧。”
“你来运哥只比二斗小一岁,他在镇上读初中,二斗在生产队挣工分。你以为二斗真的不想读书?他是为了供一斗和你读书,才那样吊儿郎当的!”
宋毅板着脸,拿布头沾了药汁,轻轻涂在宋三斗后背皮肉翻开的伤口上。
“你见他什么时候像你一样,挣个几毛几分就去大队买吃的?你哥要上高中,你到时候也要上初中。他早早地想方设法攒钱,就怕你爹娘供不起!”
前些年,家里吃饱饭都困难,二哥二嫂哪供得起三个儿子。
二斗跟他最要好,却从来没在他面前抱怨过半句,每天吊儿郎当嘻嘻哈哈。
去趟县城,亮出小金库,考虑到了要送长辈和兄弟的每一样礼物,却独独没考虑自己。
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却像个大人一样通晓人情世故,懂得怎么不让别人为难愧疚。
宋三斗怔愣当场,皱着脸,挠挠头。
小叔说的是他哥么.....
二哥不是嚷嚷着说上学没意思,还要挨老师的教鞭,管东管西可烦了么?
上完五年级,打死也不肯上初中?
宋毅不咸不淡地瞟了他一眼,不指望这个憨包能懂二斗。
现在家里日子好过些了,也不知道二斗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宋三斗是个乐天派憨包,记吃不记打。
对于宋毅说的事,只觉得小叔故意把二斗说得那么伟大,好拿来教育他。
转头就扔到背后,根本没心思细想。
宋毅给他涂完药,午睡已经来不及。
家里孩子多,闹腾,索性拎上提包去办公室写夏收报告。
林玉珠和林玉兰没去上工,就在家里准备林玉兰正式出嫁的东西。
肖东明这几天都在南星塆忙活婚宴的事,只等生产队夏收完毕,就把这项人生中最重要的大事办了。
这些天除了准备流水席和迎亲的事宜,还要抽空把陪林玉兰出远门的一切规划好。
宋家的几个孩子吃饱喝足,林玉珠在堂屋地上铺了草席给他们睡午觉。
宋春香坐在草席边缘,安静地给他们扇风,包括睡得四仰八叉的宋三斗。
扇着扇着,过堂风凉凉地拂来,迷迷瞪瞪歪躺下睡着了。
林玉兰趴在桌上,手里的铅笔在白纸上胡乱画了几笔,小声抱怨。
“姐,我不想穿你结婚那种红衬衫蓝裤子嘛!还戴个大红花,像土鳖一样....”
林玉珠绣花的手顿了一下,眉梢高挑,“我怀疑你在明目张胆骂我。”
“没有啦....”林玉兰委屈地扁扁嘴,快速画了一张线条简单的婚纱,推到姐姐面前,“我想穿这个嘛~”
她虽然是个女汉子,但也有一颗暗戳戳的少女心好吗.…
母上大人走的是国际范,潜移默化中,她也觉得结婚就应该穿上婚纱。
母上大人设计的高定婚纱,她也偷偷穿过。
总之,很耀眼,很优雅,很高贵…
这什么土鳖红衬衫配蓝色长裤,她不是很能接受。
太潦草,太简陋了…
林玉珠抬眸扫了一眼,神色淡淡,“定制婚纱加定制西式礼服,你和肖东明穿上大概会很好看。”
“是吧!”林玉兰激动地撑着桌面,“我家大傻子穿高定肯定帅得人神共愤!”
“…人神共愤是这么用的?”
林玉珠抽抽嘴角,伸出食指偏头挠挠额角。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真的?能穿?”
“国内不行,不过你可以去香港再办一次婚礼。”
“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么…”
林玉兰泄气地趴在桌上,万分幽怨。
还没到九七。
现在去那边,叫出国。
出省都费劲,更别说出国了。
钟晴双手扶腰,哭丧着脸,迈着企鹅步跨过门槛。
“我不行了…你们都是骗子来的…”
林玉珠侧目望去,不厚道地笑了。
傻缺二号这副惨状,知道的是因为不知天高地厚习武才搞成这副德行。
不知道的…
和她结婚第二天的走路姿势如出一辙。
林玉珠回头看了一眼草席上睡得正香的几个孩子,收拾好东西,起身上前扶着钟晴,压低声音。
“他们在睡觉,走,去我房间聊。”
“大骗子…你们都没有人性的…”
钟晴垮着一张漂亮的脸,瞪着林玉兰,浑身上下透着一个【惨】字。
林玉兰乐得不行,抱上东西跟在她们后面,幸灾乐祸补刀。
“没有啊,你要练武,哪有一步登天的?基本功不扎实,光练招式和套路有什么用?花拳绣腿都算不上。”
“哎呀~这才哪到哪,蹲马步和压腿而已,我都没叫你练劈一字马和朝天蹬呢~”
她和姐姐就练了!
小时候练基本功的事已经是惨痛的回忆,没想到,穿过来还要重新练。
没办法啊,身体是二手的。
不练不好用。
跟人打个架,抬腿踹人都踹不到胸口。
“想当初,我下不去一字马,我姐多狠啊…伸脚一勾一拉,整个屋子都是我的惨叫声…我说想报个仇吧,嘿,我姐轻轻松松就下去了…”
林玉兰想起当初的情形,半是怨念,半是羡慕。
同一天穿来的,同样是二手身体,人家的就很好用。
上哪说理去?
林玉珠心虚地摸摸鼻子,“咳~天赋,天赋。”
刚来那天第一次打架,习惯性地抬腿一踹,没拉过的韧带给她上了一课。
差点没维持住光辉形象。
要不是形象不能毁,她都想蹲下来揉两下…
哪有什么天赋。
其实是因为空间慢慢改造身体的缘故,只是不能跟这个傻缺说。
钟晴以为她们说的是小时候的事,一听这么惨痛可怕的经历,害怕地吞吞口水。
“不如,我还是别练了吧?你们两个没人性的,肯定会按我下一字马…哇,一听就好鬼痛。”
林玉兰和林玉珠坏坏一笑,异口同声,“唔得~冇得倾~”
没得谈!
快乐从哪来?
可不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么~
第400章 得赶紧把傻妞领走
“轻点轻点,嘶~慢慢慢~”
“啊啊啊!!!断啦!!!”
“呜呜呜~你是不是正禽兽来的!”
小小房间里,钟晴眼泪哗哗,崩溃的小脸红彤彤的,汗珠一层接一层,和着眼泪滚滚落下。
林玉珠歪靠在床架上,侧撑着额头,憋笑憋得异常辛苦。
憨货妹妹把另一个憨货坑惨了....
起初,钟晴说什么都不练武。
结果,显眼包妹妹活动了几下手脚,在狭窄的过道上来回表演了几个漂亮的前后空翻。
跳起来,抬高腿干脆利索咚的一声压在墙上,给钟晴来个腿咚。
像个油王霸总一样,倾身冲傻愣愣的钟晴抛了个嘚瑟的媚眼。
“有没有觉得很霸气~这个不难,包教包会,速成!赶紧学,到时候对付你那个谁,贼有面子!”
憨货们的心意总是格外相通,脑回路也格外清奇。
于是,钟晴被骗做了一系列热身活动之后,开始一边喊痛一边试着横劈一字马。
林玉兰压着她的肩,两脚分别顶住她的鞋,慢慢打开。
起初还一点一点放开,最后嫌磨叽,唰的一下,劈了一个脚底贴地的标准一字马。
房里顿时环绕杀猪一样的嚎叫声。
林玉兰笑哈哈地拍拍钟晴肩膀,“哎~长痛不如短痛嘛~你看,这不就下去了么~”
“呜呜呜~你说得轻松,痛的又不是你....呜呜呜....我现在都不敢动....韧带都断了,你是不是人来的啊....呜呜呜....”
钟晴哆哆嗦嗦哭着按住腿,扭头边哭边骂,又可怜又好笑。
林玉珠揉了揉笑酸的脸,清了清嗓子,上前把她扶到床边。
“没事,拉过筋,不会断的。”
钟晴哭唧唧地仰躺在床上,吸吸鼻子,很认真地望着林玉珠。
“你能不能别偷偷笑了?你都没有同情心的咩?”
“咳....我没笑。”
林玉珠使劲咳了两声,端正了表情。
只是,光华流转的桃花眼里盛满掩不住的笑意。
钟晴眯起眼睛,伸手气愤地指着她的脸,“哇~你你你....哼,割稻机不给你了!叫你笑我!”
林玉珠忙摆手,“真没有真没有。”
林玉兰一听,这还得了?
把钟晴拉起来,背起就走,“不要这么冲动嘛,万事好商量!走走走,去我房里,我给你舒筋活络!保证你明天还活蹦乱跳的!”
“真的假的?没骗我?”钟晴半信半疑,傲娇地皱皱鼻子。
林玉兰谄媚地甜笑,“真的真的,你要相信我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两人路过堂屋,宋毅满脸喜色跨进门来,扫了她们一眼,直奔自己房间。
林玉珠刚走到门口,被宋毅激动地一把抓住手腕拉着往外走。
“十台新式割稻机到了,刚送来,就放在队部办公室!走,带你去看看!”
“哎?真的啊?那敢情好。”
她高兴地弯起眉眼,回头叮嘱宋春香好好看住弟弟们,一会就回来。
两人走得很快,不一会就到了。
队部门口停了一辆边三轮和一辆正三轮,干活的社员都围在堂屋门口喜气洋洋议论纷纷。
“耶?跟队里的那两台不一样嘞!看着就很高档!”
“哎,这个好这个好,长杆子,不用弯腰!”
“真给送来了啊,真快。那咱们秋收不就省事了?”
“哎哟喂,我就说钟小姐是真大方吧。说送就送,大好人呐!她还给我家拍了一张什么全家福嘞~”
堂屋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宋毅吼了几声才让他们散开,继续劳动。
林玉珠走进堂屋,地上摆着做工正规的零部件。
一个穿蓝色修理工制服的瘦青年正蹲在地上教何金生组装。
“这位是小贺同志。”
宋毅开口介绍,贺青抬头冲林玉珠咧嘴一笑,眼里划过惊艳,“你好。”
林玉珠抿嘴端庄笑笑,“你好,辛苦了。”
她的眼神不着痕迹落在他挽起的袖口和手上。
她敢打包票,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修理工。
正常的修理工,指甲里藏油污,很难洗干净,手指粗糙带皲裂的小口子。
这个人虎口上有薄茧,指甲很干净,教人装机器,只动口不动手。
露在袖口外的小臂有许多交错的疤痕,有新有旧。
看着大大咧咧的,眼神清明锐利,带点痞气。
习惯性侧蹲,不会把后背让给不熟悉的人。
练家子,持械斗殴的次数不会少。
和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景扬两相结合,林玉珠早就反推过钟晴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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