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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玄学大佬她靠算卦娇养了首辅(如绾秋蛇)


他张了张唇,伸出另一只手想替她拭泪:“别哭。”
宁扶蕊却抿直了唇,别过脸,一把撇掉他的手,不容置喙地拉着他就要离开书房。
她将他按在椅子上,紧接着又从床头柜里拿出伤药。
鼻尖若有若无地传来血腥味,她脚步一顿,又入浴间装了盆水,替他将那些血迹一点一点地擦干净。
绢帕被血染得一片暗红,失了原本的颜色。
宁扶蕊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擦着擦着,忽然又察觉到他异常的安静,她又仰起头去看他。
周惟卿微微垂目,愈发凸显出他此刻神色之脆弱,那脸快比她还白了。
宁扶蕊撇撇嘴,忍不住嘀咕道:“疼死你算了。”
刚想拿过桌案上的伤药,他便趁机拉过她的手,宁扶蕊没反应过来,一个重心不稳,又猛地一扯,二人双双跌倒在地。
“你!”
宁扶蕊捂着后腰,他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再这样折腾下去,她的腰都快断了!
他的嘴唇紧紧贴在她的耳畔,眼里是深深的空茫。
她听见他用那祈求的语气,卑微颤声道:
“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不忘记你呢……”

他紧紧攥着她枯干的发,喉咙艰涩得像生生吞了把刀子。
宁扶蕊有点动弹不得,她推了推他,轻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周惟卿。”
他微微支起身子,双手捧起她的脸,令她能够与他相视。
他眼眶微微泛红,眼泪蓄在眼眶,眼中神色呈现出一片孩童般的迷茫。
那墨瞳中盈满了她的模样,他道:“告诉我,好不好?”
宁扶蕊微微偏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那你先别哭。”
她不敢再看他,怕再多看一秒,自己就真的要留下来不走了。
她并不认为能记住是一件好事,有时候遗忘要比记住好得多。
更何况她布了这么久的局,终于只剩临门一脚了,她又怎么能让自己的努力付之一炬呢?
爱情对她来说绝对不是全部,他也不应该被情爱所拖累才对。
他还那么年轻,他还能做许多事,他更不应该被这些事情所羁绊……
“郎君?”
“……”
“夫君?”
他眼睫一颤,转头望着她。
宁扶蕊心下一松,就知道这个称呼很受用。
“唔,你不是很喜欢我那个桂花味的香囊么,”她望着漆黑的房顶,语气轻轻软软,像是在哼一首安眠曲子,“我们明日去买一棵桂花树来种,好不好?”
她唇边噙着抹低笑,乐观地开口道:“你看到树,就想起我啦。”
“好。”
第二日一早,她就陪着周惟卿去附近集市买树苗了。
他仔细地记录下店家说的栽培方法与事项,当听到桂花树要四年才开花的时候,宁扶蕊暗自又松了口气。
这树就相当于一个盼头,起码能确保在短期内,他不会想不开。
这病娇想一出是一出,如果不给他一个盼头,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心情不爽,想不开就把自己噶了。
他们回到院子里,宁扶蕊发现唐秋已经悄悄收拾好包裹走了。
似乎她就真的只是来探探她而已。
因为种树实在是一个体力活,她就只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给他加油打气。
他拿起铁锹,铲土的动作意外地很熟练。
看了一会儿,她观着他脸上宁静无波的神色,那认真的模样好像不是在种树,而是在思考要把谁埋了……
宁扶蕊打了个冷战,他又拍拍手中的土,单手撑着铁锹,抬眸幽幽望着她。
宁扶蕊:”……“
完了,更加毛骨悚然了!
“可是冷了?”
宁扶蕊求生欲简直拉满了,她疯狂摇摇头。
见到他鬓间渗出薄汗,她又站起身替他擦去额间汗水。
他似乎有些不适应,微微偏了下头:“脏的。”
见状,她又故意在他鬓间印下一吻。
她笑嘻嘻地说:“不脏啊。”
他皱了皱眉,却没躲开。
他抬起幽沉的眸子望着她,宁扶蕊能清晰地瞧见他喉间有个明显的吞咽动作。
她惊恐地后退半步,装作十分讶异的模样,指着他大声喊道:
“不是吧,你对着这么丑的我都有反应!”
“你禽兽不——唔!”
话语尽数被堵在唇齿间,他伸手揽过她的腰,柔软红润的嘴唇就贴上了她的。
太久未有过这样的亲密,她有点不习惯,勉强与他拉开了些许距离,急道:
“你禽兽不如!”
没想到这人那处的反应似乎随着她的言语又变得高涨了些。
宁扶蕊脸颊一下子烧得通红,她又开口骂道:“你变态啊!”
他声音有点儿哑,眸光幽晦:“我是变态,那阿蕊便是喜欢变态。”
“而且阿蕊不丑,阿蕊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女人。”
说罢,他便再度将自己的唇印上她的唇。
宁扶蕊轻嗅着他发间墨香,双眸半敛,俨然一副累极了的模样。
她闭上眼,不出一刻便昏沉睡去了。
她发觉自己的意识愈发模糊了。
梦里梦到自己的母亲送自己上学,来到学校才发现学校变成了她自己的书院。
她就在这一个个光怪陆离的梦中来回穿梭,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无论如何都逃脱不掉。
第二日,她是被郎中的针扎醒的。
那郎中见她终于醒了,松了一大口气。
宁扶蕊浑身无力,就只有眼珠能转。
周惟卿坐在榻边,一脸歉意地望着她。
宁扶蕊又转动眼珠去看郎中,望着他苍白的脸色,她释然一笑:
“我是不是要死了?”
郎中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他开下来的汤药宁扶蕊本来不想喝,但是顾及到周惟卿,她又一股脑全喝了。
如今她喝这些东西,都好像在喝白开水。
待郎中走了之后,宁扶蕊又开口道:“今晚便收拾东西吧,我想回汴京了。”
再晚点儿她应该就走不动路了。
周惟卿握着她冻得像块冰的手,以往这种状态等到开春便会好上许多,但如今,即使开春了也没能暖回来。
“好。”
又过了一日,宁扶蕊靠在回汴京的马车上,手里抱着一个汤婆子,望着窗外街景,心中十分平静。
她是不惧怕死亡的,死亡对她来说意味着回家,反倒是好事,用不着害怕。
因为还要照顾到她的身体,车行驶地极慢,二人晚上一般都会到附近的镇中找间驿站住。
宁扶蕊白天睡得很多,到了晚上又精神起来。
反倒是周惟卿为了照顾她,早上一般都没什么时间休息。
晚上搂着她不出一刻便熟睡了。
她单手抚上他的脸颊,又想起那晚不要命似的荒唐。
忽然觉得她跟这人确实挺配的。
一个喜欢得寸进尺,一个便听之任之,放纵不拘。

驿站里准备上京的人很多,宁扶蕊很容易就能打听出点消息。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昔日里最不得宠的四殿下一朝成了那九五之尊!
谁都不曾想到,一个瘸子竟也能翻天!
梁帝病逝,齐王被杀,太子亦在宫中自戕。
宁扶蕊越听越心惊,这是一个都不放过啊……
与此同时,她心中又隐隐有些期待,一个被穿越人士养大的小孩,当了皇帝之后,又会做出什么惊世之举呢?
周惟卿观察着她的面色,那双杏眸里闪烁着雀跃的期待:“阿蕊很开心?”
他今日戴着易容面具,身披一件深灰鹤氅,白发苍髯,俨然是个谋谟帷幄的长者形象。
宁扶蕊牵着他的手,实话实说:“还行吧。”
她算了算时间,明日这个时候,他们俩应该就在汴京城了。
周惟卿定定凝视着她的脸,清泉般的灵眸与他对视。
忽然明白了她为何那样想回家。
她的意志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她永远都是那样自由。
而这个时代太过拘束压抑,迟早要将她这种自由抹杀。
若是他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一直将她强留在这里,那他便成了帮凶……
翌日,宁扶蕊感觉自己整个身子又变得像以前那般轻盈。
她心中一喜,随即又意识到,她可能已经是强弩之末,回光返照了。
她迫不及待地脱掉繁冗碍事的衣袍,换上了旧时轻盈的衣裙。
周惟卿才端上两份早膳,豁然见到她这副模样,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替她开心,同时心底又漫上一阵深切的哀恸。
“周惟卿,今日我们不坐马车了,直接骑马回去吧!”
青年睫羽轻颤,望向她的眸光里含着丝丝担忧。
她微微仰头瞧着他,遗憾道:“没时间再去伊州了,我就是想骑马……”
“而且我今日身子好多了,”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你看,我又能穿胡罗裙了!”
层层叠叠的华丽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旋转飞舞,窗外的熹微春光尽数洒照在她身上。
周惟卿看得怔愣,她这副模样着实是美极了。
他唇边的笑意扩大:“吃了早膳我们便出发。”
宁扶蕊笑得露出几颗皓齿,激动地拥住他,独属于她的桂花清新的甜味萦绕在他的鼻尖。
吃完早膳,他舍了马车,去附近镇上买了两匹马。
宁扶蕊骑上那红头马,熟悉的感觉让她心中喜意扩大。
她执起缰绳,轻喝一声,马便往前奔跑了起来。
她恣意地驰骋在林中道中,马尾掠过一阵风,惊起密林里的飞鸟。
汴京近了,她却离他越来越远了。
她的背影在眼中渐渐变得模糊,他伸手抚上脸颊,微凉的水意让他一怔。
宁扶蕊察觉到身后没了马蹄徐行的声音,便轻拉缰绳,调转了马头。
不远处的周惟卿沉默地望着她,后槽牙都快被他咬破了,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想让她走……
走近一看才发现他眼眶飘红,宁扶蕊有些无措:“是不是我跑得太快了?”
“那,那我不跑了,我陪着你一起走……”
他仔细地瞧着她的模样,滔天的爱意快要从眸子里溢出来。
二人一直走到傍晚,直至天边泛起红霞,宁扶蕊见到城门口站着一个人,正背对着她,麻花辫长至腰间。
她挑挑眉,昔日那个西域少年又健壮了些,肤色也更深了。
她停住了脚步,对着周惟卿笑道:“我去去就来。”
说罢,她唇角微扬起一个恣意的笑,抽出马鞍旁的桃木剑,直直冲了上去,挑开了他的辫子。
少年惊恐地望着她,只见一个头发黄白相间的少女骑着红鬃马,威风凛凛地站在他身前。
他眸子倏然便亮了起来:“阿蕊?!”
“怎么啦?不认识我了?”
宁扶蕊跃下马背,少年便张开双臂,想给她来个大大的拥抱。
可谁知她实在是太瘦弱了,直接被健硕的少年扑倒在地。
宁扶蕊无奈一笑,刚想推开他,他却忽然开口说道:“阿爹走了。”
她呼吸一滞,手上便被塞了一个冰凉厚重的牌子。
少年声音沙哑艰涩,他不住地哽咽道:“这是……他的军牌……”
“阿爹说,要回家看看,我便带着这块军牌回来了。”
宁扶蕊沉默地摸摸他的头。
少年金黄的兽眼泛起了一层水雾,他轻声道:“还有其他人的军牌,我都一并带回来了。”
宁扶蕊心中似乎被压了块大石头,她抿着嘴角,声音也染上了些低落:“不日找个地方埋了罢。”
她推开扎西,拍拍衣服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抬目望去,周惟卿正慢慢朝二人走过来。
少年见到他,眼中升起一丝不愉。
“这狗男人怎么还跟着你,真不要脸。”
说话还是这般不客气,宁扶蕊眼角一抽,伸手敲着他的头,严肃道:“怎么说话呢你!”
少年怒目圆瞪,指着周惟卿道:“我是说真的,你跟着他,头发都白了!”
宁扶蕊啧了一声,赶紧拉下他的手:“没礼貌!”
周惟卿骑在马上,青丝随风飘扬,他摆出一副镇静自如的模样,朝扎西略略拱手:
“素闻大将军桀骜不羁,倜傥豪放,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听罢,宁扶蕊缓缓张大双眸,侧目望着扎西,伸手一拍他的肩膀,惊喜道:
“你做将军啦?!”
扎西鼻子都快翘上天了,他得意洋洋地哼哼一笑,丝毫没听出周惟卿的言外之意: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周惟卿抿着唇,默默看着二人。
他们性格这般相符,连说出来的话都如出一辙……
他又抬眸看向天边,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时候不早了,该进城了。”
宁扶蕊点点头,又上了马。
扎西也骑了马,屁颠屁颠地贴着宁扶蕊,一路上像只雀一般聒噪无比。
周惟卿手指微蜷,心中升起一丝躁意。
可见到她那样开怀的笑容,又只得暂时忍下。
内心不断提醒着自己,此二人是姐弟……是姐弟……
他跟在二人身后,唇角一直抿着一抹疏离的笑,又不发一言,直看得宁扶蕊后背发毛。

扎西又热情地给宁扶蕊接风洗尘,还送了她这辈子都吃不完的酥油糖。
直到最后,几人在酒楼门口分别时,他又想宁扶蕊跟着他一起回卦铺。
少年绞着手指,神色有点委屈,像只蔫头巴脑的小金毛:
“柒柒说你已经好久没回去了。”
宁扶蕊垂眸思考了一瞬,确实是好久没回去了……
周惟卿面色看似平静如墨,可内心却无故变得有些焦灼。
察觉到他的焦虑,宁扶蕊心中了然。
过了片刻,只听她歉声对扎西说道:
“可是那边离我书院太远了,我觉得住在他家也挺好的。”
说罢,她便笑着牵上了周惟卿的手。
周惟卿心中一动,抬眸凝着她,内心霎时获得了极大的安定。
她说:“我明日再回去一趟,今日有些太晚了。”
扎西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心底漫上失落。
二人行走在夜幕下,天空闪烁着几颗银星。
周惟卿其实很好奇,她到底在伊州经历了什么,为何对域外生活这般念念不忘?
“阿蕊。”
“怎么啦?”
“我想知道,阿蕊在伊州都经历过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了解她所有的过去。
宁扶蕊一怔:“你真想知道啊?”
他嗯了一声,又伸手将她脸上的碎发拨到耳后。
她有很多事他都不知道,若是再不问,此后便无机会问了。
宁扶蕊同他说了很多,说她如何迷路,又是跟千鸿如何被当成奴隶在大漠上拖行,之后又是如何逃脱……
周惟卿颤抖着手指,脸色发白,完全不知道她曾经差点死在大漠。
他当时还在心底埋怨过她,为何不回来看他……
宁扶蕊察觉到他紧张的反应,轻笑道:“你别怕啊,都过去了。”
“而且我在那边也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和事,我过得很开心。”
除去一开始的辛苦,后面的那些日子,她确实过得十分自在。
二人回到久违的府邸,因为一直有管家在打理,宁扶蕊放下行李便能直接回房休息了。
她点了一盏灯开始整理资料。
周惟卿一直坐在一旁,柔软的青丝垂在他的肩头。
他就那样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在心底。
她一边整理,一边同他交流:“明天我要跟扎西去立一座衣冠冢,你不介意吧?”
他摇摇头:“我也随你一起去。”
她垂下眸,摩挲着手中的木箱。
里面存放着一张张代表身份的军牌。
她抚摸着军牌上面的纹路,这些纹路十分繁杂,有的军牌上面还有斑驳的血迹。
她的鼻尖也始终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铁锈味。
她仔细瞧着,旧时苍凉的一幕幕仿佛重现于眼前。
心潮忽然止不住地澎湃,眼眶倏然泛红。
当年所有战死边疆的将士,如今终于能魂归故里了。
她终于有能力,能给这些无畏的冤魂一个交代了……
翌日,她随着扎西登上了汴京郊外最高的一座山。
清晨的山林还泛着浓重幽静的寒气,满地的断柯枝叶,宁扶蕊走得小心翼翼的。
她呼出几口寒气,感觉有点儿冷,便双手交叉搓了搓手臂。
紧接着,身上就被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袍覆盖。
她转头望着身旁的周惟卿,温声道:“谢谢。”
扎西抱着一块长方形的大石头,上面只刻了一个“宁”字。
他没什么文化,思来想去,又怕乱写冒犯了这些英灵,到头来就只写了这么一个字。
周遭一片寂静,连带着氛围都显得十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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