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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王爷日日求复合(风轻轻)


颅脑击打造成脑积血不假,但死状却并不符合,出血量够不够且两说,脑积血死亡应该是瞳孔散大,身体强直僵硬不能打弯。
可死者身体扭曲,面容惊悚痛苦,指甲全是泥垢,临死前经过痛苦挣扎。
双方有争议,皇帝为安抚沈怀仁勒令严查,还死者一个公道。
可以确定的是,根据死者身上的伤痕以及耳环判断,行凶者极有可能是女的。
大理寺负责找悬疑人,御医负责查死因,双方忙得不可开交。
晚膳时分,两拨人马在晋王居住的别院不期而遇。
大理寺查到线索,有人看到沈宁在案发前出现在郊外,离案发现场相距不远。
沈宁配合调查,“在屋里养伤闷得慌,见天气好便出去散心。”
“不知晋王妃在附近有没有见到可疑之人?”
沈宁咬文嚼字,“可疑之人?”
大理寺的人纠正措辞,“除了王妃之外,可还有其他人?”
沈宁瞟了萧惟璟,面容闪过挣扎,“有。”
她没有隐瞒,将远远看到萧惟璟跟林婉月纠缠之事悉数道出,末了不忘解释道:“隔得太远,我看得不太清楚,只是觉得衣服跟身型有点像。”
萧惟璟大马金刀坐着,“没错,确实是本王。”
晋王跟东宫的奴婢纠缠不清?
面对他们的疑惑,萧惟璟倒是落落大方,“林姑娘有恩本王,落难时曾在王府住过段时间,后来欲壑难填妄想做王府主母,不惜屡次伤害王妃,本王忍无可忍将其逐出府。
可她心有不甘,今早佯装偶遇跟本王表达爱慕之情,被本王狠斥却仍拎不清,本王无奈离开,至于之后发生什么不得而知。”
沈宁紧跟其后解释,“我以为王爷跟林婉月旧情复燃,伤心欲绝离开山坡,至于林婉月有没有看到杀人凶手,那就不清楚了。”
大理寺自有判断,见问不出什么便起身告辞。
走出别院,其中一人开口道:“我觉得晋王妃不太对劲。”
“何出此言?”
“她跟沈柔是同胎姐妹,姐姐惨死荒野,做妹妹别说安慰爹娘,连半点伤心都没有,这哪像一家人?”
“高门权贵腌臜事多着呢,咱们办案要靠证据说话,不能私自揣测。”
晋王妃跟沈家不对付,压根不是啥新鲜事,沈家为保沈敬杰性命,曾让沈柔上门命沈柔接贺禄的命根,晋王没拆了沈家已经是大度。
这事传得家喻户晓,更牵涉到太子殿下,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闹成这样,不决裂才怪。
大理寺前脚刚走,太医院正后脚就来。
沈宁没露面,萧惟璟神情晦暗,“不知杨大人前来所谓何事?”
见他面色不虞,杨大人硬着头皮道:“沈大小姐死因成迷,我等跟仵作见识浅薄,故而想向王妃请教一二。”
他们反复勘验尸体,除了头部被石头击伤,沈柔身上其他的痕迹不足以造成死亡。
除了几处扭打撕扯外伤,死者胳膊上有处细微红点,似是被细硬的利器扎伤。
起初以为被毒针扎伤,沈柔体内并无中毒征兆,可死因跟颅脑积血完全对不上。
征得沈家同意后,御医紧急从京城调来仵作验尸,却并没有检查出异样。
他们心里清楚,沈柔的死因绝没有表面简单,哪怕御医跟仵作有几十年的经验,却依旧无法勘破其中的秘密。
为医者不耻下问,这才厚着脸皮登门拜访。
萧惟璟神情冷淡,“杨大人,调查沈柔的死因乃你们跟仵作的职责,内子不过一界妇孺,她连王府后院都打理不好,何德何能替你们分担解忧?”
杨大人笑意僵在脸上,神情羞愧道:“是老朽不才,叨扰王爷王妃了。”
萧惟璟目光冷淡,“天色不早,本王就不留大人了。”.c0m
堂堂太医院正,屁事都爱找沈宁,干脆让沈宁把他俸禄领了。
杨大人自惭形秽,匆匆告辞离开。
用完晚膳,沈宁走出别院散步,碰巧看到大理寺的人从萧君郡别院出来。
不久前刚见过,他们恭谦行礼,“晋王妃。”
其中一人自衣袖掏出手帕,手帕里包着只珍珠耳环,“这是在案发地捡到的耳环,已经确定是林婉月的,但据林姑娘所言,耳环刚来秋猎时便丢了。”
林婉月见缝插针,解释称耳环极有可能遗落在晋王别院门口。
那场龃龉不大,但关系着萧君郡绯闻八卦,明着没人敢说但私下议论的厉害。
林婉月的说辞,得到徐侧妃贴身丫鬟的印证,说回到别院看她在找。
不愧是女反派,又把球踢回来了。
沈宁不疾不徐,打量着耳环微微皱眉,“这款式挺熟悉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姐,这耳环珍宝阁有卖。”倒是竹青记忆好,“上次你逛街还瞧了,掌柜的说是南海珍珠所制,平平无奇就要三千两。这不摆明坑人么,只是小姐你心善没戳破他们。”
沈宁恍然大悟,“我就说这么眼熟呢。”
接着对大理寺的人道,“林姑娘当日有没有戴这耳环,本王妃没有注意到,不过这么贵的首饰,林婉月只是刚进东宫的奴婢,她用得起吗?”
“小姐,林婉月并非东宫新奴,上次在如意阁她打碎了一只价值五万两的琉璃花瓶,还是太子殿下替她付的钱。”
沈宁瞪了她一眼,“你个丫头片子,瞎胡咧咧什么。”
闯祸的竹青忙捂嘴低头……

第300章 弱水三千我只想取你这瓢
能进大理寺的没蠢货,哪能听不出她们的话,暗讽太子包庇林婉月。
以为是简单的谋杀案,没想到居然将太子牵涉进来,这不是他们能触碰的人物。
不过,林婉月身上确实有厮打的痕迹,眼下又有太子力保,该如何定夺还是交由上面决定,他们不过就是跑腿的。
进了长主公别院,奴才们在收拾东西,以便随时能返程。
沈柔之死尚无定论,弄得贵女们人心浮动,就连长公主都在教导敏云,出门要带护卫,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交朋友要擦亮眼睛。
她消息灵能无比,见到沈宁过来忙招手,屏退下人问道:“听闻大理寺怀疑林婉月,这条毒蛇不会趁机嫁祸于你吧?”
沈宁失笑,“长公主真是料事如神。”
温仪没有未卜先知的能耐,只是见过太多手段龌龊的毒蛇,“她给沈柔下药,彻底断了沈柔继续攀附太子的路,沈柔知道真相岂能不找她拼命?林婉月指不定早就想好退路。”
沈宁望着长公主,笑而不语。
长公主面色讪讪,拍了下她的肩膀,“你啊,这双眼睛别太毒。”
没错,是她故意找人私下透露消息给沈柔,沈柔这才失去理智找林婉月算账。
即使不这么做,沈柔也能猜到是林婉月,她不过添了把火而已。
只是没想到,林婉月居然狠毒到杀人灭口。
这倒遂了长公主的愿,别说沈宁没有杀人,即使真杀了,晋王也有法子护住好,“你放心,不管林婉月能否伏法,她都休想能伤你分毫。”
“我倒不担心她咬人,只是她有萧君郡护着,估计会躲过律法的制裁。”
“太子想保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且不说闲言碎语,死的可是丞相之女,太子曾经的未婚妻。
如果他包庇凶手,便是得罪沈怀仁,别再奢望得到他的支持,同时寒了其他岳父们的心。..coM
可他若放弃林婉月,便失去对付晋王的最好棋子,谁知林婉月会不会破罐子破摔,爆出萧君郡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毕竟,他管不住裤腰带,吹着枕边风谁知道会说什么。
所以说,女人就是双刃剑,萧君郡想不救林婉月都难,没有两边讨好的事。
“本宫倒是佩服晋王,林婉月在他身边这么久,居然没找到可以拿捏的把柄。”
沈宁反问,“你怎么知道没有?”
“林婉月是老毒蛇,真要拿捏了晋王的把柄,早就替萧君郡除掉眼中钉,何至于越搞越臭?”
“那可未必。”沈宁老神在在,“姓林自私算计,她存在的最大价值就是对晋王了如指掌,如果一下子替萧君郡除掉眼中钉,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长公主微怔,“那倒是。不过,她真要有这能耐,当初未必能活着走出晋王府。”
不过是萧惟璟抛出去的饵,愿者上钩罢了。
沈宁惊讶,若有所思。
同床共枕久了,她都差点忘了大反派精于算计,他连杀兄弑父都敢做,更何况是作天作地的救命恩人。
看似包容林婉月,其实他心里有本账,毕竟大反派最擅长的就是事后拉清单——一个都别想跑!
想想心中寒凉,如果有一天他对她拉清单。
不行,早离早保命,千万不能有任何幻想,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沈宁清醒无比,后脊梁冒冷汗,做人千万不能飘,容易摔跟头。
喝了点酒,聊到夜深才离开。
刚出大门,一道高大影子矗立在黑暗中。
沈宁吓了跳,拔出匕首才发现是萧惟璟,“王爷怎么在这?”
“来接你。”萧惟璟将匕首入靴,拉着她的手往回走,“以后别拿它对着我。”
声音低沉,似乎透着某种警告,感觉他心情不好。
沈宁如梦初醒,讪讪笑道:“天黑,没认出王爷来。”
她试着抽手,谁知萧惟璟握住不放,两人在夜幕下慢慢走着,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
夜色被云层遮挡,视线随着暗沉起来,行宫别院的路不是很平坦,萧惟璟借机揽住她的腰,“小心些,别摔了。”
手掌宽厚,搭在细软的腰上,隔着面布料都能感觉到热烘烘的。
沈宁不习惯他的亲密接触,脑子不受控制浮露更加露骨的肢体记忆。
她悄然拉开距离,“王爷,乌漆抹黑的别摔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萧惟璟从衣袖掏出五光十色的布袋,轻轻搁在她手上,“现在不黑了。”
是萤火虫,各种颜色的萤火虫,装在袋子里流光溢彩。
沈宁惊讶,郊外有萤火虫不假,但想要捕到五彩斑斓的可不容易,萧惟璟他真是……幼稚!
想想都荒唐,以前他沉迷搞事业,把时间掰成两瓣都不够用,现在倒是玩物丧志了。
萧惟璟蹙眉,“不喜欢?”
沈宁提醒道,“王爷,这不适合你。”
“萧君郡可以,为何本王不可以?”
“所以你要学他三宫六院?”
“弱水三千,我只想取你这瓢。”
“王爷有今天的地位,是拿性命拼出来的;他含着金钥匙出身,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压根没有可比性。”
沈宁想劝他迷途知返,“他垂手可得的,你得付出无数心血才行。再说他情窦初开时,也是想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他靠女人聚势,如今却被女人惹得满身骚,你该汲取教训才行。
男子汉大丈夫,只要宏图霸业在手,何愁美人不投怀送抱。”
萧惟璟嫌她说教唠叨,“闭嘴!”
箍住她的手强行拽走,走到荷花池的水榭,静静欣赏从云层中露出来的皎月。
萧惟璟既不善言词,又不会甜言蜜语,而沈宁则采取冷暴力,一时间气氛极度尴尬。
不过直男癌有自己办法,掏出东西往她嘴里塞。
被塞满嘴北境牛肉干的沈宁,“……”
咬着硬邦邦的牛肉,沈宁转移话题,“王爷,可查到断崖的那帮杀手?”
“嗯。”
她瞬间来了兴趣,“谁?”
“冷月楼。”
不是,她是说谁指使的。
萧惟璟斜了她一眼,“你猜的那位。”

沈宁没证据,但凭直觉猜是萧君郡,而且是林婉月出面张罗的。.c0m
以前仗着优势,哪怕心有忌惮但只要挑拨皇帝老儿就行,可现在皇帝老儿歇了心思,甚至不得不依仗这个拿不上台面的儿子,而萧君郡则接连失帝心,甚至连母族外戚都失势,试问他怎么能不着急呢?
狗急,就得跳墙。
庞德松有句话说得很对,萧君郡在擅长争风吃醋的女人堆里长大,心胸跟远见都被束缚了。
努力的方向错了,于是越努力越错。
虽说条条大道通罗马,可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
萧君郡拿了手好牌,其实不争便是争,只要守住底盘韬光养晦,哪怕岳父们不给力,只要他不犯大错误,皇帝都不可能废黜,偏偏听了皇后的教唆,非得要铲除异己。
逼的别人不得不露出獠牙。
沈宁笑问,“王爷差点丢了性命,就打算这么放过她?”
“你不也这样?”萧惟璟反问,“拿花盆砸我,拿刀捅我,故意见死不救,你希望我如何收拾你?”
“呵呵,王爷的账真会算。”
不知是病好了,还是被她气习惯了,萧惟璟现在的脾气很好,面对她扎过来的刺丝毫不生气,而是轻轻将她鬓边碎发轻拢到耳畔,“阿宁,我心中有本账,该算的时候就会拿出来。”
啧啧啧,大反派果然擅长事后拉清单。
“不知在王爷心中,我的账该怎么算?”
萧惟璟笑得意味深长,捏着她下巴不放,“放心,会让你满意的。”
沈宁,“……”其实她要求很简单,他不用搞这么复杂。
牛肉干咬到牙酸,奶酪腻到发慌,“王爷,我要吐了。”
见她哈欠连连,萧惟璟这才高抬贵手,“夜深了,咱们早些歇息。”
他说这话时,语调别有深意,让沈宁一下子联想到早上那条亵裤,差点没把他踹过荷花池,“王爷,你是真的狗。”
萧惟璟还是不生气,她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拿结巴吓他。
回到别院洗漱,沈宁实在困到不行,针灸做到一半睡着,还是萧惟璟自己拔的。
知道她生气,他没再趁人之危,安安分分睡觉。
沈宁醒来时,身体干爽舒适。
侧身看到萧惟璟的睡觉,只要不睁眼说话,完美到挑不出瑕疵。
纸包不住火,林婉月是疑凶的事不胫而走,一夜间传得沸沸扬扬。
得知大理寺没缉拿她问罪,连续丧子丧女的沈夫人彻底崩溃,情急之下找萧君郡要交代。
沈恒之忙将她拦下,“母亲,还请三思而行。”
沈夫人扬手一巴掌过去,流泪哽咽道:“你妹妹死得好惨,她死不瞑目啊,都是林婉月那个贱人害死她的。”
“母亲,咱们没有证据。”
“要什么证据?”沈夫人怒道,“她在中秋宴给你妹下药,毁了柔儿的清白还不够,东窗事发拿石头砸你妹,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要不是有萧君郡护着,她怎么敢!
柔儿可是凤命之女,由皇帝钦点的准太子妃,萧君郡爱慕柔儿时,恨不得将天上的月亮摘给她。
记得到护国寺上香,柔儿路遇土匪挟持,是萧君郡舍命相护,冲上来替她挡刀。
为了柔儿连性命都能豁出去,为什么现在却纵容林婉月杀害她?
难道以前那些都是假的?
没错,柔儿得那种病污了名声,可沈家的身份地位还在,婉月算什么东西?
卑贱的外室之女,跟过晋王又被绑匪凌辱,这种贱人居然也能入萧君郡的眼,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她怎么也没想到,萧君郡会如此薄情寡义,他往昔对柔儿的好全是假的,只不过想要老爷的扶持罢了。
沈恒之何尝不明白,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他可是堂堂太子,沈家如何能找他算账?
沈恒之拦住母亲不放,沈怀仁黑着脸进来,“夫人冷静,柔儿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得为活着的人打算。”
沈夫人要如何冷静?
柔儿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更是付出半辈子心血栽培,指望有朝一日母仪天下,谁知却被她们一点点毁了,如今更是暴尸荒野。
沈宁,林婉月,她们都会遭报应的!
沈夫人痛哭流涕,“老爷,柔儿死不瞑目啊!”
沈怀仁脸色铁青,“皇上已下旨督办,会还沈家公道的。”
他刚大理寺回来,对于林婉月的悬疑,他们已经有说辞。
林婉月昨天跟东宫丫鬟发生觊觎,发生互殴才受的伤,人证物证皆在,徐侧妃为此重罚两人。
她之所以出现在郊外,是徐侧妃命她去采野花,确实撞上了晋王,只不过旧人打招呼罢了。
徐侧妃谁呀?东宫最善妒的女人,刚来秋猎时还借机惩罚过林婉月,如果没有萧君郡授意,她岂会帮林婉月做伪证遮掩。
沈怀仁深深吸口气,终究看走眼下错注,错把乌鸡看成凤雏。
他不伤心女儿的死,只是后悔挑错扶持对象,平白浪费十几载光阴。
萧君郡烂泥扶不上墙,耳根软听信女人谗言,看似多情实则比谁都绝情,再不悬崖勒马迟早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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