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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堂入室(吱吱)


结果呢,什么忠肝义胆,义薄云天,都是骗人的话。
谁给饭吃就听谁的。
宋积云借口二叔去世,把曾氏身边帮她的人全都卖了,没有帮的全都放了籍,曾氏后来就算是想喝口水,没有宋积云点头,就没人敢给她端。
现在她三叔还没有当家呢,曾氏敢给钱氏脸色看,且等着被收拾吧!
她忙悄悄地把她母亲拉到了屋外,低声道:“娘,祖母和二婶的事,您千万可别插手。那和我们没关系。”
王氏摸了摸女儿用冰敷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看不出异样的脸,笑道:“你当你娘是傻瓜呢?吃力还不讨好的事,你娘是不会做的。倒是你,你以后离你爹远点,你爹这些日子走火入魔了,谁知道哪一句就会捅了马蜂窝,我们不吃这亏!”
宋桃笑着点头,望着湖对岸灯火通明的水榭。
曾氏昏倒了,大家就只能继续守在这里。
却不能让那些族老不吃不喝的也等着。
她爹一看就是不想服侍老太太,借口天色太晚,还要招待那个新姑爷元允中,吆三喝四的,让人在后花园的水榭设宴,一群人去那里吃吃喝喝去了。
她三叔倒是也有心跟着过去,又怕老太太醒过来看不到他生气——他现在还要靠老太太帮他压着她爹和二房,不敢走,只好和她们这些女眷一起继续守在曾氏的屋里。
曾老爷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找了个借口回家去了。
那个元允中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九太爷是秀才,年轻的时候曾云游四方,和宁王府、淮王府都有来往,是宋家族老中见多识广,学识渊博之人。
不知道那个元允中在九太爷面前会不会畏畏缩缩,战战兢兢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宋桃眼睛珠子直转,寻思着得想个办法打探一下元允中的底细才行。
她看着郑嬷嬷指使着丫鬟在小茶房摆晚膳。
丫鬟们个个轻手轻脚地低头做事,只有轻微的瓷器碰撞的声音。
还有丫鬟不用吩咐,就在小茶房的四角点上了熏蚊子的艾草香。
她又开始咬指甲。
宋积云御下非常有办法,前世,就算是她最落魄的时候,身边都像铁桶似的,根本没有人能打听到她的事。
她身边的丫鬟肯定是不能动的。
找谁去水榭那边打探消息呢?
宋桃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了一个人来。
老太太身边一个扫地的。
前世,老太太买通这个扫地的给她三叔送信,想让她三叔父把她接到她三叔父那里去养老,后来被宋积云发现,把这个扫地的和老太太一块儿送到了她三叔父那里。
她三叔父不敢不接受老太太,却把那个扫地的给宋积云送了回来。
这件事她印象非常深刻。
宋桃叫了前世一直陪着自己的心腹丫鬟丁香,附耳交待了她一番。

水榭里,元允中以手盖杯,再次拒绝了宋大良的酒水。
宋九太爷暗暗点头,觉得元允中不饮酒是对宋又良的尊重,很满意他的表现。反而是不住喝酒倒酒陪客的宋大良,他看着不太舒服。
宋又良毕竟是他同胞的兄弟。
他不由喝斥宋大良:“你也少喝点!”
宋大良呵呵地笑,脚步不稳地坐到了宋九太爷的身边。
“听九太爷的!”他说着,望向坐在他对面的元允中,觉得刚刚坐席的时候他就不应该听元允中的,坐在主席上陪客,而是应该坐在元允中身边才是。
“姑爷!”他大着舌头喊元允中,“你说,李大人,就是李劲李大人你不认识,但他的什么姐夫,和你大哥是同科,那你大哥,是个举人还是个进士?”
他的话音未落,水榭里已安静得能听到楼板下水流的潺潺声。
元允中想了想,道:“我也不是很确定。不知道是嫡亲的姐夫,还是只是同姓,攀的姐夫。这个我得写信回去问问我大哥。”
“要写,要写!”大老爷看元允中,仿佛看着个闪闪发光的金娃娃,“你安心住下来。曾家要是敢来捣乱,不要说我了,就是在坐的族老们,也不会答应的!”
元允中无所谓地喝了口清水。
小厮端了冰镇的莲子羹进来。
只是那小厮端了菜之后,就悄悄地站在了落地罩那里没有走。
之前端菜的也都是小厮,却都是上了菜就走的。
突然来了个不走的,元允中不由看那小厮一眼。
那小厮看着很规矩的,眼观鼻,鼻观心的,尽量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事出反常即为妖。
元允中望着像根木头桩子般站在屋檐下的郑全,元允中心中微动,拿着手中的酒盅细细地把玩起来。
他这才发现他们用的是一套矾红莲纹团花的瓷器。
宫中的御宴也不过是这样的瓷器。
元允中挑了挑眉,犹豫着对宋大良道:“可曾家毕竟是……”
宋大良“呸”了一声,道:“他们家就是想占我们家的便宜。”
摔盆的事他当然不能说,他就说了件从前的旧事:“那时候我爹刚去世,我们兄弟三个都还小,我舅舅家也是开窑厂的,我娘就把窑厂交给我舅舅打理。这下好了,我们家年年都亏,亏到最后恨不能把窑厂卖了。我舅舅家倒是日子一年比一年红火,比我们家还有钱,还想拿钱买了我们家的窑厂。”
宋九太爷觉得这是家丑,不禁瞪了宋大良一眼,换了副温和的面容,这才对元允中道:“你是担心到时候说不清楚?那你是什么意思?想让老二家的大姑娘热孝的时候嫁过去吗?”
宋大良一听,没等元允中说话,已急急地道:“这也未尝不可。那曾家不也说了,嫁过去了,照样可以守孝。”
元允中斜睨了宋大良一眼,对宋九太爷道:“我想把这婚书拿去衙门里造个册。”
这样一来,这门亲事就铁板钉钉了,比什么热孝里出嫁都要体面,还保险。
原本宋九太爷对元允中是否认识李大人还心有存疑,这一下子完全没有了。
如果不是家里有当官的长辈,谁愿意往衙门里跑。
他不由击掌道:“好!这是最好不过的了。以后再有谁敢跳出来冒认婚事,就可以把他送到衙门里去。”
元允中翘了翘嘴角。
曾氏院子里的小茶房里,宋积云也在吃饭。
大家“食不语,寝不言”分长幼坐着,偶尔有瓷器相撞的声音会打破室内的宁静,却也让小茶房显得更静谧了。
有小丫鬟快步走了进来,在宋积云的耳边低语数声。
宋积云放下手中的筷子,毫不避讳地道:“不是说侍疾吗?端了饭菜进去算是怎么一回事。你去跟她说,等祖母要醒了,会有人去换她吃饭的,让她好好的照顾祖母。”
恐怕不是宋三良夫妻饿了,而是她祖母饿了吧!
众人抬头望她,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小丫鬟应诺。
郑嬷嬷站在帘子外面,朝着宋积云使了个眼色。
宋积云放下手中的汤匙,伸了伸手,立刻有丫鬟递了湿帕子过去。
她擦着手站了起来,道:“我出去看看有什么事?”
钱氏点头。
宋桃的目光随着她追了出去。
隔着细细的竹帘,宋积云和郑嬷嬷站院子的玉簪花旁说着话。
洁白如玉的玉簪花开了满树,在灯光下如一簇簇的雪花。
却看不清宋积云和郑嬷嬷的表情。
“她想干什么?”宋积云低声道。
郑嬷嬷显得有些疲惫,道:“不知道!丁香找到廖婆子,说是好奇元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让廖婆子想办法帮着打探打探。廖婆子不敢自作主张,特意来找我拿主意。”
宋积云“哦”了一声,凉凉地道:“那就帮她打听打听!”
“我也是这么想的。”郑嬷嬷应道,“怕打草惊蛇,已经交待下去了,阿全那里也会帮着盯着的。”
宋积云颔首,在花树旁站了一会儿才回小茶房。
有小丫鬟正在和王氏说话:“三太太说,老太太有些不好,她心里有点慌。您年纪比她长,经历的事也比她多,让您赶紧过去帮着瞧瞧。”
王氏一听,丢下碗筷就站了起来。
宋桃一把拽住了母亲,对那小丫鬟道:“你去回了三太太,黄大夫在抱厦里候着。要是黄大夫都看不好,我母亲一个既不懂医术,也不懂药理的,就更不敢帮着瞧瞧了。”
她还道:“三太太要是拿不定主意,可以去请九太爷。他老人家可是秀才,比我们这些深宅内院的妇人有主见多了。”
那小丫鬟强忍着笑意躬身应“是”,退了下去。
宋桃就朝着宋积云笑,眉宇间流露着扬眉吐气般的畅快,和她打招呼:“云妹妹,回来了。郑嬷嬷找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宋积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玉色虫草花纱褙子,月白色杭绢挑线单拖裙,乌黑的青丝用根白玉簪子绾着,插了一小排茉莉花,耳朵坠着的珍珠耳坠发出莹润的光泽。淡雅又不失小姑娘家的活泼。
和平时并无二样。
那是哪里有了变化呢?
她淡然地道:“没什么要紧的事,说了说明天的安排。”

宋桃不相信宋积云的话。可平时她们的关系就一般,更何况这个特殊时期?
最主要的还是她此刻太高兴了。
两世为人,她第一次这样怼人,太痛快!
难怪前世宋积云对不喜欢的人说话那么刻薄了。
她笑盈盈地重新落座,直到她们吃完了晚饭,丫鬟们上了茶,丁香找过来,她的心情还非常的愉悦。
“打听到什么了?”宋桃和丁香在玉簪花旁说话。
丁香低声道:“那位元公子自幼随家人在江南生活。那年李大人调任苏州府同知,二老爷去拜访李大人,认识了元公子的父亲。二老爷见元公子聪明伶俐,就把大小姐许配给了元公子。”
宋桃算了算时间,对得上。
“只不过他家的祖业在京城,他们家的人就陆陆续续去了京城,”丁香道,“两家这才渐渐断了联系。”
宋桃道:“那他没有说他们家是做什么营生的?”
丁香道:“没说。不过,元公子说,他们兄弟四人,除了他二哥在他父亲身边服侍,其他都子承父业了。”
子承父业的多了。做生意可以子承父业,拉坯的也可以子承父业。
若这行当好,有什么不可对人说的?
宋桃皱眉,道:“元公子可带了随从或小厮?”
烂船也有三斤钉。从京城到这里千里迢迢的,孤身出门是很危险的,就算是家里再落魄,也应该买个人跑腿、做伴。
丁香摇头:“没有,元公子是一个人来的。”
“知道他都带了些什么东西吗?”宋桃问。
或者能从他带的东西看出点什么来?
丁香道:“只带了一个包袱。去拜见二太太的时候还拎在手上,来老太太屋里就没看见了。应该放在了二太太那里。”
说了等于没说。
宋桃捏了簇玉簪花,举在鼻下细细地闻着。
她越想越觉得宋积云冒出来的这个未婚夫有蹊跷。
不仅是因为前世的记忆,更多的,还是因为宋积云的性格。
宋积云这个时候还名声不显,大家都不怎么知道她。
但在前世,她是出了名的诡计多端,胆大妄为,做过太多离经叛道的事。
一般女人视为性命的名声、闺誉,对她来说仿佛不值一提。
但她又偏偏做出了连男子都做不到的事,让那些男人在她面前都束手无策,敬而远之。
就像现在。别人遇到这样的事,通常都会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可宋积云不同,她一定不会认输,而且还会用大家都想不到的办法去解决这件事。
宋桃听了丁香的话,怀疑元允中就算不是骗子,也是宋积云请来演戏的人。
只是不知道宋积云从哪里请的他?他原本是做什么的?
甚至她还猜测,说不定这个元允中原本就是个骗子,不曾想骗到了从不按理出牌的宋积云手里,反而被宋积云给利用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有趣了!
宋桃心里蠢蠢欲动。
如果她能弄清楚这个人的来历,可以策反这个人,也可以揭穿这个婚约,她可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宋桃咬了半天的指甲,最终神色一肃,把玉簪花丢在了地上,用脚碾了碾,沉声对丁香道:“趁着那边的酒席没散,我们去看看元公子去。”
丁香吓得脸色都变了,忙道:“不可呀!这里是二房,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宋桃心里顿时涌起一股烦闷。
这个时候宋积云还只是个二房刚刚冒头的小姑娘,大家就已经知道她的厉害了吗?
宋桃很不服气。
前世,她一心一意的信任、依靠她父亲,才没反抗,随波逐浪的。这一世,她有了前世的经历和教训,有心算计无心,难道还斗不过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宋积云?
她挺直了腰,道:“我一个做堂姐的,好奇突然冒出来的未来妹夫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是谁知道了,这理由都说得通吧?”
丁香觉得她们家三小姐说的有道理。
宋桃回了小茶房,见宋积云正和母亲说话:“……我二妹还守在灵堂,不知道用了晚饭没有。祖母这边,若是有什么事指使我们,还要烦请您派个丫鬟去叫一声。”
她母亲估计也不想掺和到二房和她祖母之间去,只在钱氏面前做好人,道:“你们只管去,若是婆婆问起来,我立刻派人去叫你们。”
宋积云朝她点了点头,扶着钱氏带着幼妹转身离开。
这样更便于宋桃行事。
她没有拦宋积云,反而对母亲道:“我不想等会被三婶呼来喝去的,我去外面走走,等会您要走了,再让人来叫我。”
王氏是个心疼儿女的,闻言点头,还拿了把蒲扇给丁香,让丁香给她扇蚊子,让她别走远了:“水榭那边,还有外客。”
宋桃含笑应诺,带着丁香绕过曾氏住的地方,去了水榭。
水榭灯火通明,小厮、婆子穿流如梭,远远的,宋桃就听到了父亲呵呵笑的劝酒声。
宋桃不悦地沉了脸,在水榭旁边转悠了半天,也没能找到能窥视水榭酒宴的地方。
丁香还是有点害怕,劝宋桃:“要不,我们下次再找机会。”
宋桃想到宋积云,不甘心地道:“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两人又在水榭旁边转悠了一圈,胳膊和肩膀上都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才发现水榭对面有块被杨柳树掩遮的大青石。
宋桃心喜,让丁香扶着她站了上去。
水榭窗扇四开,有男子突然走到了窗边,凭窗而眺。
皎皎月色照在他的脸上,他眸子里仿若铺了千万星辰,让四周的景色都没有了颜色。
宋桃心跳得厉害,从大青石上滑了下来。
要不是丁香在后面扶着她,她差点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人……是谁?
宋桃捂着胸口,半晌才缓过气来,忙扶着丁香的手再次站到了大青石上。
大开的窗棂已空无一人,水榭人影摇动,内里交杯换盏的声音隐隐传过来,让宋桃怀疑自己刚才眼花了。
不,她刚才真的看见了。
宋桃蹲在大青石上,无视蚊虫的叮咬。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人不会就是宋积云的那个未婚夫吧?
宋积云的内室,郑嬷嬷亲自给她绞着湿头发,她却端看着镜子里的人,轻声道:“他真这么说了?”
郑嬷嬷的手重了一些,语气也显得有些急躁,道:“嗯。说要把婚书拿到官府里去备个案。这样,不管谁来说,都有理有据的。”
宋积云良久都没有吱声。
元允中什么意思?
难道他还想弄假成真不成?

第24章
宋积云在心里冷笑,接过郑嬷嬷手中的帕子,自己绞着头发,道:“那大老爷有没有提摔盆的事?”
宋大良不可能放过这次没有曾氏和宋三良参与的好机会。
郑嬷嬷低声道:“提了。但他每每提起个话头就被九太爷给打断了。听九太爷那意思,是想明天等三爷到了,大家再一起议议。”
宋积云绞头发的手慢了下来,沉吟道:“应该是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要在今晚商量出个统一的章程来。”
她说着,把湿了的帕子交给了郑嬷嬷。
郑嬷嬷忙重新拿了一块帕子递给了宋积云。
宋积云接过帕子,轻声道,“我们家,现在是小儿抱金。有想法的人很多!”
“那我们怎么办?”郑嬷嬷担忧地道。
“不用担心,”宋积云道,“我心里有数!”
郑嬷嬷心弦微松,道:“那桃小姐?”
“让她在那里蹲着好了。”宋积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正好喂喂我们家园子里的蚊子。它们吃饱了,就不会随便咬人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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