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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金枝(阿長)


她说完,只觉得畅快。
冷眼瞧他,见他面色由白转青,心中快意无比,再刺道:“你呢?你为我做了多少?”
靖王不语……
“你为我做的……大约就是……我想想……”她忽然笑了,“好像每次为我做什么之前,都会要我同你共寝。你们皇室男子走路不用脚,第三条腿就能跋涉千里;败敌不用兵,身上那杆枪就能击溃敌军。”
他张了张嘴,哑声道:“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陆瑷将话说了出来,感觉颜面尽失,等同裸奔,便也不是十分在乎了。
“我找过你,那时你在同新妃颠鸾倒凤。”她笑,“你让我觉得……恶心……”
靖王指尖一颤。
二人静静地站着
从前他不理解,他亮出自己身份后,娶她完全门当户对
如今方知一切事情的原因,既是徐妃有过,也有自己的错
他好像不该在同她好的时候与旁的女子欢爱,但当年他实在是不懂。
毕竟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他便觉得她不在身边时,找别的女人也很正常。
直到陆瑷说再也不见他时,方才慌了神。
想要同她一起,她不愿,便只能用些手段强迫她,是以拉扯到如今,让陆瑷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好在天一亮就会有结果了。
他低头,想了想还是将她拥进怀里。
陆瑷开始挣扎。
“我拓跋流做事坦荡,从不后悔。只要你给我个机会,你等我一日,一日内我就处理好所有的一切。”
他道,“她对不住你,我便先杀徐妃,再杀曲星霜。我对不住你,此后一生为你驱使……陆三,我的野心既为自己,也是为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陆瑷听得惊出一身冷汗。
她顾不得挣扎,低声惊呼:“你要做什么?”
靖王将下巴抵在她头顶,香滑温热,让他忍不住吻了一下。
“我同那两个不争气的弟弟不一样,藏藏匿匿算什么丈夫?”他道,“我拓跋流要做的事,全天下人都知道
陆银屏是被一双小手推醒的。
她一睁眼,便看到拓跋珣那双亮灿灿的眼睛,那张与天子面容日渐相似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娘,您今日也要带儿子骑马吗?”小呆头鹅十分单纯,便是奉承与讨好做来也不会惹人讨厌。
陆银屏一只眼还睡着,另一只眼睁开,细细地瞧了瞧他装扮
今日他仍是穿了胡服,上道了些,知道将头顶的笼冠和腰间挂着的禁步取下,换成清爽马尾和风绳。
因着凌晨偷袭过皇帝,此时的陆银屏困得要死。莫说骑马,让她动弹一下都要骂人了。
她闭上眼,耐着性子道:“我好像病了,你让我再睡会儿……”
拓跋珣蹬着小腿跑了出去。
陆银屏又将被子拢好,放心地睡了过去。
过了会儿,拓跋珣带着人来了。
“母妃!母妃!儿臣将御医为您请来了!”他兴奋道,“他最擅小病小症,让他为您……”
陆银屏睁开了眼,阴沉沉地盯着他们看。
拓跋珣本来一脸担忧,见她这副模样,吓得关心的话卡在嗓子眼儿。
陆银屏高声唤来熙娘。
“待他去慕容擎那儿,让他看着佛奴骑马。”说罢又补了句,“让李遂意他们也跟着,别摔着了人。”
熙娘道是,眼看着她将头蒙上,便牵着拓跋珣的小手向外走。
拓跋珣不住地往回瞧,直到出了建康殿才问:“母妃生气了吗?”
熙娘笑着摇头:“娘娘不会生殿下的气的。”
拓跋珣知道她是父亲和狐狸精的人,便全心地新任她。
“可是母妃不同孤一起骑马。”他低头,“她不喜欢孤。”
熙娘远远地见了李遂意,便让他使人去请慕容擎,又转过头来对他道:“娘娘喜欢您。”
拓跋珣怅然:“她都不愿意教我骑马。”
顺着建康殿的台阶向下而行,整个鹿苑便尽收眼底。
时至暮秋,北芒山泛上一片浅金色。近处有牛羊,围猎场外的远处隐约有几个黑点移动,应是山中野兽。
“娘娘只是没有生过孩子,她不知道如何去做一个母亲。”她看着下面拾阶而上的女人,慢慢地道,“拒绝并非是不爱,纵容也并非就是爱。无人规定母亲就一定要应允子女的所有要求,但在她身边时,你一定会感受到她与别人待你最是不同。”
拓跋珣还未理解她的含义,目光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便见到一身胡服的长孙明慧正朝着他们走来。
熙娘淡淡地望着她,抓着拓跋珣的手渐渐收紧。
她开口问:“李遂意和慕容擎呢?”
长孙明慧不理她,只是看着拓跋珣。
“佛奴,我带你去骑马,射箭。”长孙明慧单手持一把弯刀,另一只手向他伸了出来,“我还可以教你使刀。我的刀法很好,不输你父皇。”
拓跋珣看着她满是茧子的手心,眸中充满了巨大的困惑。

熙娘道:“殿下,咱们应该回去,娘娘在等着咱们。”
长孙明慧沉沉地望着她,良久后摇头:“曲星霜已经入了宫,给拓跋渊饮了半坛覆蕉。眼下他能不能醒来都是一说,你若是疼爱佛奴,就让他来我身边,我念着从前和樱樱的情分上,可以让你们少受些罪。”
熙娘不理她,只看着拓跋珣。
“殿下,您是想回去找娘娘,还是跟慧姨走呢?”
拓跋珣仰着小脑袋,困惑道:“母妃不是还没起吗?”
熙娘眉宇间渐渐浮现出一抹焦急。
长孙明慧挑眉一笑,随即道:“我去帮你唤你母妃。”
说罢长腿一伸,持着刀上了阶梯。
拓跋珣想跟上去,却被熙娘摁住。
“快,殿下,去灵风台找慕容擎。”她道,“让大将军来救娘娘!”
拓跋珣不解,歪着头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说「救」?母妃怎么了?”
熙娘只推着他往下走。
“殿下……不要问,快去!”
拓跋珣懵懵懂懂,但看熙娘焦急的模样,料想这其中大约是出了什么事儿,便点点头,飞快地朝着灵风台的方向奔去。
熙娘见他下了台阶,随即撕开裙摆,一步迈上数米,朝着建康殿奔去。
陆银屏尚在熟睡中,隐约感觉有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她意识混沌,将这双手同天未亮时偏殿中的那双手混淆,半梦半醒间以为他又折返回来,嘤咛了一声道:“元烈……”
头顶上传来一声叹息。
薄被被掀开,陆银屏只觉身上一凉。
她蜷缩了一下身子,露出未换下来的寝袍遮掩下的长腿,可见大腿内侧青紫斑驳。
下巴被抬起,腿上传来带着粗糙茧子的指腹摩挲,温香气息逐渐靠近她的唇……
陆银屏猛然睁眼,将人推到一边。
“滚!”她看着被推到地上的长孙明慧,怒骂道,“下流!无耻!”
长孙明慧捻了捻指腹,莹润的触感似乎还在。
“果然是尤物。”她低笑,“怪不得拓跋渊喜欢得这样紧。”
陆银屏扯了薄被盖住自己,厉声高喝:“你是女子!你怎能……怎能……”
随即她想起了慕容樱,感觉好像知道了什么后,出口与不成调:“你同慕容樱……你们……”
长孙明慧从地上站起,持刀的手不动,另一手拔出刀来,抵在她脖颈上。
“深宫寂寞,却只有一个男人啊……”她仰头望着陆银屏,“贵妃是珍馐,看得我有些饿了……”
陆银屏往后退,而她根本躲不开那把刀。
她往后退几步,那把刀便往前几步。
“你也是这样对慕容樱的?!”陆银屏道,“她将你当做朋友,你居然把她……”
她实在说不出口,她不知道女子之间要如何
但那是男子同男子,且是坊间不出众的话本子,她从未想过女子之间居然也有这种事情发生。
长孙明慧身段好,着实让她羡慕嫉妒了一段时间。饶是如此,她依然没有想过长孙明慧居然还有这样的嗜好。
长孙明慧爬上床榻,将她身上的薄被扯下。
寝袍实在是薄,掩不住之下风光。
这样的风光几个时辰前还让天子欲罢不能,如今却成了不该出现的异景。
长孙明慧弯刀向下滑落,抵住她高耸的胸脯,沉眸道:“她将我当做朋友,我也将她当做朋友。我们自然是……”
她来到陆银屏耳边,吐气如兰道:“自然是自愿的……”
陆银屏睁大了眼睛,衣袍被弯刀划出一个口子来。
“慕容樱……她……”她伸手握住那把刀,只觉得掌心冰凉,低头一看,鲜血渐渐自掌中滴答流出。
长孙明慧将弯刀抽出,一手掐住陆银屏的脖颈,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
“你想知道什么?今日就让你知道。”她贴在陆银屏耳边轻声道,“你最想知道的应该是拓跋渊喜不喜欢她?”
陆银屏脖子被她掐住,粉面渐渐涨红,无法言语出声。
长孙明慧左顾右盼,见幔帐后有个半人高的镜子,便将人拖到了镜子跟前。
铜镜中映出两个人来,容色绝佳。
长孙明慧对着镜中的几乎喘不上气的陆银屏轻笑。
“都说你长得像慕容樱……”她松开了陆银屏,捏上脸去,贴着镜子道,“你同她长得的确像……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觉得像啊……除了她眉骨天生高,你与她几乎一样……但却又不一样……”
陆银屏开始咳嗽,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长孙明慧将脸贴到了她的脸上,令镜中的二人几乎像连体婴一般紧紧黏连在一起。
“你比她貌美……”她笑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不是你像她,是她像你……”
“拓跋渊从来不看我们。”长孙明慧突然间又扯了她一缕长发放在自己鼻尖,“他看到慕容樱时的眼神跟看你时不一样,那时我就确定,你才是那个人……你是不是他从前跟着崔煜时救过他的人?”
陆银屏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掌,努力地攀上她的手指。
“要你管!”她咬牙道,“你不配提他!”
长孙明慧面色一变,刚刚似乎还有些温柔,现在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扭曲。
“我凭什么不配?你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她将那缕头发紧紧薅住,扯得陆银屏头皮生疼,“自小当女人当了那么多年,你以为这宫里谁瞧得起他?!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将他当宝一样?”
她伸手扯下那缕头发,痛得陆银屏眼泪都掉了出来。
“他是个疯子!慕容樱也厌恶他!就只有你陆银屏……阖宫上下只有你陆银屏一个人喜欢他……”
长孙明慧又欺身而上,捧着那缕沾血的头发道,“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他现在怎么不回来救你呢?!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不等陆银屏问,她仰头笑道:“你的元烈现在恐怕正同另一个美人躺在一张床上,喝着她带来的覆蕉,要立她为后呢……”
陆银屏却顾不上她这些,只是颤着手捂了捂自己的头顶,觉得自己好像秃了一块似的。
陆银屏顿时尖叫起来,连平日娇滴滴的腔调都变了音儿:“臭不要脸的!你居然敢扯我的头发!”

长孙明慧还未反应过来,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但是,薅下陆银屏一缕头发,光是一巴掌怎能解恨?
她不顾满手鲜血,揪着长孙明慧便是一通好打。
“你薅我头发?你居然敢薅我头发?!”陆银屏朝着长孙明慧的嘴巴又扇了一巴掌,单手插进她头发中,五指并拢扯起她头皮。
长孙明慧自小在北地生长,能使一把好弯刀,打架靠的是一股猛劲儿,未曾与中原女子起过冲突,不知道后宅养出的小姐手段。
“你欺量我好性儿,趁我睡觉来非礼我也就罢,左右你也没长那根东西,也不能把我如何。但是你居然薅我头发?”
陆银屏骑跨在长孙明慧身上,又扇了两巴掌,揪着她头发怒道,“皇帝扯了我一根头发丝儿我都要打,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薅我陆四的头发?!”
长孙明慧终于回过神来,见陆银屏骑在自己身上,一抬腿便击向她腰背。
陆银屏早就察觉到她的动作,一伸手抓住了她的小腿。
“动手前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干嘛的?俩男的我打不过,一个女的我还对付不了你了?!”陆银屏放下她的腿,摸到她大腿内侧的最软的一块肉,狠狠拧了一整圈。
陆银屏将她的头狠狠往地上一磕,捻住她腕子,夺过刀扔去一边。
“野女人,是不是没见过后宅里的女人打架?!”她一口咬上长孙明慧手腕,齿尖用力嵌入那钝感明显的皮肉后,又撕下一块来。
“呃……”
“呸!”陆银屏吐出那点儿皮肉,将她压在地上,继续抓起她头发,“刚刚那招叫「巨蟒啮索」,你跟人打架时候用没用过?”
说完又笑:“也对,像你这种不知道哪个草原上被畜生养大的野种,只知道杀人,不知道女人之间是怎么打架的吧?”
长孙明慧被打得头懵懵的,只觉得身上各处丝丝拉拉地疼
然而这次却是动一动就扯得厉害的疼,像针不小心扎进手指甲缝,不是不能动,可一动就疼到脑子里。
“没教养的东西,大宅门里女人的手段瞧见了吧?”陆银屏掐住她的喉咙,将人往镜子上撞,“本宫猎虎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偷看女人洗澡呢!”
陆银屏憋了不知道多久的劲儿在今天一股脑全使了出来,将长孙明慧撞得翻白眼。
不一会儿感觉她后脑湿湿黏黏,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手上的伤口流出的血,后来发现越来越多,长孙明慧的脸也越来越白
陆银屏一个害怕,撒手一丢,将人丢去地上
她摊开手心一看,手心手指上刚刚被刀揦开的三道口子还在往外冒血。
想起自己不知道养了多久的皮肉就这么着让刀给揦了,不知道肉疼还是心疼的陆银屏朝着地上的长孙明慧补了一脚,又将她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儿。
陆银屏发泄完,正想着为何外头的人去了哪儿,为何不曾拦下长孙明慧时,猛然感觉身后掠过一阵凉风。
长孙明慧执起弯刀向她划来。
她不是娇生惯养的女子,一顿打还是奈何不了她的,稍稍歇息一下便又能像刚刚一样,举起弯刀便要朝陆银屏下手。
刀风袭来
另一人从门外迅速奔来,将长孙明慧一脚踹飞到门边。
陆银屏扭头一看,正是慕容擎。
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是见人来了,心里便有了安全感,就连刚刚那股子狠劲儿也瞬间消失无踪。
陆银屏的眼泪鼻涕止不住,唰唰往下流。
“你怎么才来……”她用袖子擦了擦脸,边哭边训斥,“在外头看了多久……害我被打……”
慕容擎想说「被打的好像不是你」,但她说哭就哭,便卡到了嗓子眼儿。
他没有穿袍子的习惯,左右看看,扯了条幔子过来。
“别哭了。”慕容擎道,“怪丑的……”
陆银屏没听过别人说她丑,正要出声骂他,瞧见他扯了条幔子给她披在身上
她裹着幔子坐回了地上,伸出一只手来摸自己的头,又问慕容擎:“我秃了吗?”
慕容擎将长孙明慧拖了过来,听她这么问,细细地瞧了她的头顶
慕容擎不会骗人,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秃了……”
陆银屏一听简直如雷轰顶,整个人都裹在幔子里,只露出一张脸来。
“杀了她!”她瞪着长孙明慧咬牙切齿地道,“快!杀了她啊!”
即便陆银屏不说,慕容擎该动手还是要杀的。
他捡起地上那把弯刀,正准备动手时,听长孙明慧开了口。
“真是拓跋渊的好狗。”她嘴唇一张一合之间,渗出的血丝滴落在地面上,“她那么爱你,千里迢迢嫁来帝都只为看你一眼。”
慕容擎眼眸一抬,弯刀抵住她颈项。
“她荒唐,你也荒唐。”他面无表情道,“我杀人从不多说话,今日就破这个例
陆银屏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劲儿
她忙将头从幔子里探出个头来,伸长了脖子张大了耳朵去听。
“拓跋渊自顾不暇,却护着陆银屏和那小杂种来这。”长孙明慧冷笑,“这会儿怕是让他哥哥扒皮抽筋了……”
“「小杂种?」”慕容擎将弯刀嵌进去两分,低声道,“他是我的外甥,有名有姓有小字,比你这忘恩负义的狼女不知高贵出多少。”

陆银屏一听也怒了,挥着幔子张牙舞爪地问:“佛奴有爹有娘有舅舅,你说谁是小杂种?!”
长孙明慧唇齿鲜红,脖颈上也渗出血来,顺着弯刀慢慢蔓延到她跟前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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