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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难驯(长吾)


江绵扛不住了,江绵先认输,她掸了掸衣服,拢着大氅,亲自上前敲响了麟趾宫的大门。
公主殿下在江绵身后兴致勃勃地看着,她就不信了,小绵儿去敲门,贵妃能忍心把她关在外面?那可是她亲侄女!
果然,麟趾宫的门就开了,也不知道是贵妃心疼江绵还是贵妃头疼公主殿下。
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殿下成功的进了麟趾宫。
公主殿下把大氅解开,顺手就扔给了惊蛰,然,江绵就在身后,她险些被公主殿下的大氅兜头盖住,还是惊蛰手快接了大氅,才免了江绵眼前一黑。
公主殿下察觉自己差点干坏事,回头住脚,冲江绵吐了吐舌头。
江绵能怎么办呢,自家公主殿下啊,宠着呗。
贵妃正好此刻出来,江令侍拉起了纱帘来,贵妃缓步绕了出来,见两个小姑娘在挤眉弄眼的,淡淡地扫了一眼,哼了一声。
公主殿下听到了贵妃这边的动静立刻就转身看过去了,见贵妃来了,就像只欢快的小蝴蝶一样翩然飞去。江绵在后头,规规矩矩地走过去。
贵妃心知逃不过,就把公主殿下接了个满怀,但还是忍不住吐槽她:“瞧瞧你哪有公主的样子。”
“你也没有贵妃的样子呀~” 公主殿下软绵绵地笑。
贵妃捏了捏两个小姑娘的手,都热乎乎的,她才看了江令侍一眼,江令侍就命人去煮姜茶来。
咦,贵妃宫里的姜茶可难喝了。
公主殿下疯狂摇头:“我不喝!”
贵妃冷笑,“不喝就别问了。”
公主殿下屈辱地答应了:“我喝……”
江绵低头偷笑,何必呢,都有求于贵妃娘娘,总还招惹她。
贵妃看了江绵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开始闲聊:“说吧,又想知道什么。一个徐景行还不够你消息灵通的,非要来问我。”
公主殿下亲亲热热地同江绵挤在一个软座里,歪着身子看向贵妃,再说出口的话就正式了几分:“娘娘消息比我灵通多了,我就是想知道长信王之女是个什么情况。她是英雄遗孤,来京城谁也不能欺负了她去。”
贵妃闻言看向公主殿下,江绵总觉得贵妃这个眼神仿佛是透过公主殿下想到了别的什么人,可是她不明白,贵妃想的是什么人?
知道公主殿下的心意,贵妃其实也是明白的,对此她也没有什么隐藏,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长信王么,从前草莽起家,跟着圣人一起办事儿。长信王妃倒是身份贵重,长信王这个王爷有一半儿也要归功于她家。长信王跟王妃一同戍边,这份功绩也不比武宁侯府少,只是长信王妃娘家都在边关,所以他只在京城任职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回去了。”
公主殿下若有所思,低声道:“信上说,长信王是旧疾复发……”
贵妃看了公主殿下一眼,又敛住目光,垂头,轻声道:“这旧疾也好说,当年圣人与戾王争帝位,戾王暗算圣人两次都未成功,长信王命大,替了圣人一箭侥幸不死,但如今终究还是撑不住了。”
此刻公主殿下与江绵两人都不再懒散,而是端坐在了软座上,听得一丝丝当年庆元帝争帝位时的话,也只当时有多凶险。
而江绵注意到了贵妃的神色有些落寞,她敏而多思,回想了一下贵妃刚刚的话。圣人遭暗算两次被救,而长信王命大……那就是说,另一位就替圣人死了。
江绵心里升起一个大胆的念头,难道刚刚贵妃姑母是在想那个人吗?可是,为什么要看公主殿下呢?
褚明华听完心中颇为感触,自古帝王之争就是如此残酷。兄弟相残的事,史书也没少记,她父皇很难,她知道,可到底有多难,今日窥见一角,她才觉得自己真的被父皇保护得很好。
“长信王妃呢?娘娘对王妃了解吗?”
“是个烈性女子,若不是遇见了长信王,大概会招婿上门吧。” 贵妃脑海里下意识就浮现出了一个场景,红衣女子配着双刀,马术精湛,勒紧缰绳从那长河一跃而过的潇洒背影。
可惜了。
长信王妃,是跟着长信王一起走的。
所以长信王之女,是一夜之间失去父母,成为孤儿。
想到长信王妃的举动,褚明华与江绵都沉默了。
过了半晌,褚明华才缓缓地说道,“她一定很痛苦。”
贵妃也沉默,或许是,或许不是。能舍下一切去死,本就是很难的事。
世上的人总是不一样的,在乎的东西也不一样,所以这世上有千万种人,她们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个。
“她是不是比我小一些啊?” 公主殿下突然问道。
贵妃颌首,“小一些。”
“好啊!我当阿姊了!”公主殿下拍案,“我终于能当回阿姊了!”
贵妃无语,江绵无语。
公主殿下一看旁边两位‘战友’的脸色不太对劲,她古怪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贵妃收了神色,淡淡道:“我以为你会难过一会儿呢。”
公主殿下正色以待:“难过是其次,如果能照顾好那个小娘子,才是最重要的。”
江绵点头,“不知那位小娘子叫什么?”
贵妃笑了笑,道:“温绰,叫温绰。”
自颍渠关的官道上一队皇家羽卫装扮的护卫正护着一辆低调的马车往京城的方向疾驰,大队人马离去只留下飞扬的尘土。
马车上里主座上坐着一个小姑娘,身形娇小薄弱,气质清雅,瞧着就像是一朵易碎的芙蕖。旁边半坐着的是奶母,形容憔悴,眉心高高隆起,愁思都写在了脸上。
“姑娘刚失双亲,宫中便派人来接您入宫,虽是皇恩浩荡,可奴听说宫里的朝宁公主不是个好脾气的,奴只担心姑娘会在宫里受委屈。”
小姑娘闻言,抬头看了看奶母,原本就苍白的脸色也难免带上一丝不安。
奶母见小姑娘听进去了,心中更是愁苦,她家姑娘这般娇弱,若是真的落在那朝宁公主手上,岂非羊入虎口?
这想法一旦产生,奶母心里就浮现出各种不善的局面,连带着说话都有些不自信了。
“奴起先听王妃说过,公主极得当今宠爱,刁蛮恶毒,京城城但凡王孙子弟无一不被她揍过,姑娘若是犯在她手上可如何是好?”
“只希望太后娘娘是个讲理的,不然姑娘不知要受多少委屈……”
奶母的话,小姑娘只皱眉头听着,却听她说那位尊贵的公主殿下还扯到了慈安天下的太后娘娘,她出言制止:“奶母,不是什么人都能由你我议论的。”
小姑娘一发话,奶母怔了一下,立刻低头认错:“奴僭越。”
听到奶母认错,小姑娘也无心回应,她此刻满心惶恐也只能强作镇定,不知未来要面对的究竟是何局面,又会有怎样的命运。
朝宁公主……小姑娘垂眸,她也听阿娘说过一二,当今唯一的公主,更是圣人心尖尖,所需所求无有不从。
她低头看着一直握着阿耶遗物的双手,这是她唯一的退路了……
眼看着京城越来越近,小姑娘的心也愈发攥紧,全然不曾瞧见旁边奶母仿佛下定决心为护主不惜一切的模样。
至京城城外,侍卫长便叫停了队伍,勒马回头,行至马车前,恭敬问道:“已至京城城外,小娘子可要于驿馆歇脚。”
侍卫长奉皇命接长信王遗孤入宫,自颖渠关到京城这一路少说也有月余。月余下来,侍卫长自然也接触到了长信王遗孤。
只是小娘子生性软和,又是弱不禁风的身子,反倒是身旁的奶母替她做主多些。
这一问,侍卫长也不曾多想,只觉得多半又是那奶母开口代主行事。
却不曾想,他听到了一个纤弱又坚定的声音——
“入宫。”
侍卫长一愣,有些意外,回话便迟了些,又听小姑娘问话:“可有不妥?”
侍卫长即时回神,看了一眼马车外的白布,有些心软,不过是与他女儿一般大的年纪,凡事也还是着人提点,便斟酌着开口提醒道:“姑娘热孝,只是宫中规矩森严,丧葬之物不得入宫,否则怕落个大不敬,请姑娘留心。”
马车里,小姑娘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对外道了谢。
奶母心有委屈,小声道:“委实太霸道了些,姑娘才失双亲,戴孝乃为人子女的本分。”
小姑娘未曾打断奶母的话,却在奶母说完这话之后,肃然道‘天威不可冒犯,奶母这般不敬可曾想过后果’,这一句才叫奶母彻底闭口不言。
这句训诫的话恰恰好也落在了侍卫长的耳朵里,他想,原来这位小姑娘也不是全无脾气的,或许会与公主殿下投缘也说不准。
长信王夫妇镇守颖渠关多年,然去年末,长信王旧伤复发,圣人特派院正赶赴颖渠关也未能救得回来。长信王妃悲痛之下,自尽追随夫君而去。
可怜夫妇俩的独女温绰,年仅十二,痛失双亲,谁人不叹一句心疼呢。
庆元帝知皇后曾与长信王妃有过闺中之谊,加之长信王夫妇为国捐躯,自然对长信王府的唯一遗孤十分关切,这不就命皇家侍卫长去接她入宫抚养。圣人了解皇后的性子,若她活着一定会跟自己做一样的选择。
宣政门前早早就站了两排宫人,为首的正是圣人身边最为得力的大监崔吉,崔吉左边站着的是朝宁公主身边的侍中惊蛰,右边站着的是个身形纤细的小宫女。
小宫女似是等得着急,伸长了脖子张望,谁知崔吉与惊蛰双双咳嗽一下,小宫女立刻低头。
不多时,便见得皇家护卫队来了,跟着的还有一辆马车。
“来了!”小宫女低声提醒。
崔吉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小宫女吐吐舌头,眨眨眼,样子全然不畏惧崔吉这个大监。
“圣人重视,可别出了纰漏。”
崔吉无奈,只得回头又警告了众人一边,这话么,需要着重听的人显然只有他身边的这个小宫女。
小宫女此刻倒是乖觉,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惊蛰看了她一眼,瞧她没动静,悄悄松了一口气。
马车在距离宣政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停了,侍卫长过来请温绰下马车。
温绰此刻已经脱掉了孝服,只着一件素色衣衫,整个人显得有些过于单薄了。
奶母先下了车,在马车处扶她下来,她一下来便见着威严宏大的宣政门,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天堑。
侍卫长见小温绰愣神,便咳嗽了一下提醒她,她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地上,才慢慢地向前走。
崔吉等人见着温绰过来,便齐齐行礼:“奴/奴婢给小姑娘请安。”
许是舟车劳顿,温绰面色有些苍白。
崔吉观察了一下温绰的神色,便从袖中掏出一道明黄的圣旨展开,道:“温氏女绰接旨。”
温绰一愣,立即跪下听旨。
“长信王夫妇镇守颖渠关多年,护一方百姓安居乐业,劳苦功高,朕闻噩耗,心甚痛之,实为国之憾矣。长信王国之栋梁,温绰为忠臣遗孤,朕亦有女,感念其年幼,即日起,收温绰为义女,封郡主,号荣安,封地安阳县,享公主食邑。”
这道圣旨,直接把温绰给打蒙了。
她想过圣人会封她为郡主,不曾想圣人竟然还会收她为义女,享公主食邑。这样的待遇已经远超她能得到的了。
温绰此刻心中情绪错综复杂,双眸含泪,叩拜谢恩:“温绰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温绰接旨起身之后,崔吉惊蛰才齐齐叩拜:“奴/奴婢请荣安郡主安,祝郡主此后万事顺遂,平安如意。”
温绰红着眼睛叫了起,眼帘突然看到崔吉大监身后一个小宫,瞧着与她差不多大,一眼看去,小宫女容颜堪称绝色,哪怕是朴素的青色宫女装也掩盖不住她容貌精致漂亮,更是在眉目间透出来一股子灵动。
见温绰望来,不躲不避,还冲她笑了笑,灿烂得宛如朝阳一般,不由得让人心生好感。
“郡主,请吧,圣人在文德殿等您呢。”崔吉侧身,给温绰让出一条路来。
温绰颌首,正要走,那小宫女上前来搀住了温绰的手,冲她一笑:“我给郡主带路。”
温绰本就对这小宫女心生好感,对方主动上前来,温绰看了崔吉一眼,崔吉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并未多说什么,她也就任由小宫女搀着走了。
然,温绰没说什么,奶母看到小宫女的动作便心生不满了,她家小姑娘此刻已经是圣人亲封的郡主,这小宫女怎得这么没有分寸?
奶母本想上前把那小宫女拉开,可崔吉就站在旁边,畏惧这位大监的气势,奶母只得狠狠剜了那小宫女一眼。
恰巧这一眼又落在了崔吉和惊蛰的眼里,两人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就把奶母与温绰隔开。
这才刚走进了宣政门没多远,温绰就有些吃力了。
皇宫内院几乎有一座城那么大,温绰本就体弱,这不就有些跟不上了。偏她又怕圣人和娘娘等太久,硬撑自己在走,只是半个身子的力量都快挂在小宫女身上了。
温绰也心中惊奇,这小宫女看着娇小纤瘦,不想也很有力。
刚过了宣政门,小宫女突然就停了下来,温绰正想问怎么了,却听得崔吉下意识问了一句,“殿下,怎么了?”
温绰以为崔吉这句话是在问自己,哪想小宫女竟开口道:“郡主都走累了,轿撵呢!”
崔吉一听,立刻说道:“是奴疏忽,请郡主恕罪,轿撵备好了的,就在前头一点儿。”
温绰自然不会怪罪崔吉,只会跟崔吉道谢。
崔吉见状也只能招手让轿撵过来,正好轿撵大着,温绰牵着小宫女的手就上去了。奶母自然地就跟着上去,叫惊蛰给挡住了,瞧着对方面上浅淡生疏的笑容,奶母也做不出非要上去的架势。
而惊蛰见奶母退开了一步,自然而然地就与崔吉分别站在了轿撵的左右两侧。
温绰来过皇宫,但那是很小的时候了,并未给她留下什么记忆,此番看什么都是陌生的。
反而是身边这个小宫女同她叽叽喳喳地介绍,这是哪儿,那又是哪儿,以后可以在哪玩儿,缓解了她不少紧张感。
温绰看着这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小姑娘,心里有些热热的,她想,等会儿她能不能跟圣人把这个小宫女要到自己身边呢?
她喜欢这样像小太阳一样的人。
温绰从颖渠关赶来,心里其实是不安的。
只是她没想到,刚入宫就遇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小宫女,让自己感受到了善意。
“你叫什么名字?” 温绰看向小宫女。
“嗯?” 小宫女似乎没想到会被温绰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才告诉她:“啊,我叫月十。”
“月十”
“对,五六七八的那个十。”
这回轮到温绰愣了一下,随即她浅浅地笑了一下,“这个名字倒是很特别。”
惊蛰与崔吉在旁听着她们公主殿下忽悠这位新晋荣安郡主,差点憋不住笑。
月什么十,这是拆了明华二字的偏旁,现编的吧。
“郡主你叫什么?” 月十眨眨眼,神色轻松。
这个小宫女让温绰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可即便如此,温绰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告诉了月十自己的名字。
一旁的惊蛰看着都忍不住摇头,这位荣安郡主也太好骗了不是,以后就落在她们公主殿下的手掌心了。
温绰心里有点猜测,也不敢多想,只到了文德殿时,惊蛰来扶温绰下轿,一旁的崔吉下意识想去扶褚明华,被她瞪了一眼,才迅速换了个动作。
不然的话,温绰望过来时就露馅儿了。
温绰看着文德殿三个大字,定住了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鼓足了勇气跟着崔吉一同进去。进去的同时,温绰想,若是她猜测错误,那她一定要把月十留在身边。
她与她投缘。
温绰进去,奶母自然也跟着进去,路过公主殿下时,还故意瞥了她一眼。
褚明华眉头一挑,冲着奶母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奶母欺善怕恶,顿时心头一颤,不敢再看,连忙跟了上去。
惊蛰留在公主殿下身后,看着奶母行状,也是微微蹙眉。
公主殿下回头就看到惊蛰小眉头皱得老高,她‘噗嗤’一下笑出来,点了点惊蛰的眉头:“眉头都皱成川了。”
惊蛰连忙赔罪,“小殿下恕罪。”
褚明华没放在心上,她与惊蛰的想法是一样的,这个奶母不太行,长时间下去,怕温绰被影响呢。
就是不知道温绰是不是很依赖这个奶母啊,若是的话,要办她就有点儿棘手咯。
公主殿下从偏殿进了文德殿,江绵与谷雨夏至几人都在,见她进来了,就都上去给她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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